“大叔……你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她看上去有些茫然,似乎並不知道為什麼要問她東西,按理來說,應該是愛爾麗向寇馬克詢問才是。
“是的,有些很在意的東西。
不介意我坐到你旁邊吧…”
“是大叔的話…沒關係的。”
她扶著床板,一點點地坐了起來,給寇馬克讓出一些位置,本身嬌小的她,又沒有多少下肢,空出來的位置足夠讓他坐下了。
“那麼,第一個問題……
你周圍的人有沒有說過你一些奇怪的東西呢?”
“奇怪的…東西?”
“比如說,像是惡魔,怪物之類的?”
短暫地思考了一陣後,愛爾麗回答道。
“嗯……是有的。
以前在家鄉的時候,有人會這麼叫我.....
不過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說我頭上長出來了角和尾巴,但是…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像是很困惑的樣子,完全不能理解對方為什麼這麼說。
“一點印象…也沒有嗎?”
寇馬克一直在注意愛爾麗的表情和動作,目前看上去還沒有什麼問題,但這不是放鬆的理由。
“是的…一點印象也沒有…
後來我和爸爸媽媽說過,爸爸媽媽也問過別人之後,我們就搬家了,之後就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了。”
“那你…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什麼地方呢?”
“嗯……爸爸媽媽說我很聰明!”
…我是怎麼想的......
許久不見的羞恥心突然回到了愛爾麗的心裡,原因無他……自己還沒接受這麼個丟節操的辦法來偽裝自己…
被這麼一個回答的寇馬克有些發愣,然後笑著對愛爾麗說。
“不是這種的……是你感覺身體上的,或者是別的什麼?”
“嗯……媽媽說我的身體不會留疤的,和普通的孩子還不太一樣。”
強忍著自己的尷尬,她接著裝著那個不到十歲的小女孩身份,多虧了燈光昏暗,寇馬克沒看到愛爾麗右臉的紅霞。
“不會留疤?”
寇馬克下意識的看向了她的身體,的確,露在體外的位置沒有看到過一絲疤痕,這種戰場上均勻的受傷可是不存在的。
“是的。”
她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當著對方的面拆開了繃帶,外層的雪白繃帶拆掉之後,露出了裡面沾著點點鮮血的部分。
只是…
手指已經長好了,只是沾著不少的血垢而已,稍微清洗一下就和完全沒有受傷一樣。
“媽媽還說,我的身體恢復起來也很快。
但是問過很多醫生,他們也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只說是個人體質問題。”
雖然自己對於愛爾麗的身份有很大質疑,但現在看起來,她透露的訊息都是真實的。
至少目前看來。
“所以你覺得…身體會長好是嗎?”
“是,腿可能和手指不太一樣,我相信會長出來的。”
說著,愛爾麗掀開了被子,剛剛經過魔力的修補,幾乎半個大腿都已經修補完成了。
“所以大叔你看,我一定會長出腿來的。”
“……”
的確,這之前她幾乎是沒有下身的,現在已經可以看出輪廓了。
不過…她的身體體質…能夠修復身體的任何傷害?
如果…可可也能治好的話?依靠她的血液?
“大叔?”
“啊……抱歉…在想些東西。
那麼看來,你不需要待在這裡了,這裡面的環境可真的不好。”
這間屋子是留給得了傳染病的水手,一般來說,他們得被關到能到達治療感染病的地方。當然,也得看運氣,萬一他們挺不住的話,這間屋子就是他們的停屍房。
怕愛爾麗會傷及那些水手,不得已把她放在了這個為數不多的空房間裡面。
……
“我看不見……”
“要不我還是把你推進去吧…”
兩個人回到了客房的通道裡,大多數房間都因為火藥庫爆炸而毀壞了,原本裡面都是軍官的位置,不過因為這次戰鬥,給愛爾麗專門安排個房間倒也沒什麼問題。
不過,因為暫時失去了左眼的視線,愛爾麗進房間的時候可花了不少功夫,甚至還在好不容易推開門的時候,從輪椅上給摔了下去。
寇馬克跟在她身後,原本只是打算送到這邊就完事了,可看著這個和自己女兒相像的姑娘,一遍又一遍地撞牆和失去重心後,他也只好跟著愛爾麗,免得出些什麼亂子。
這屋子之前是有人住的,所以裡面的東西還放在原地,盤子裡還放著水果,插在墨水盒裡的羽毛筆和未寫完的檔案都沒有發生變動。
至於原本的主人?已經被船上的人送入了海洋,遺體的狀態實在是不能讓他們的親屬看見,因為只是一點——太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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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屋子就是你的了,不過看來需要打掃和處理一下…
畢竟有些東西還不是你能看的。”
寇馬克走到了書桌前,拿起了上面的檔案,仔細地閱讀了起來,而愛爾麗則是挪到了床邊,然後跳在了床上。
“還是這個床舒服……嗯?”
她順眼一看,桌子上還多出來了些東西,而且…有那麼些眼熟。
“大叔?”
“嗯?怎麼了?”
放下檔案的寇馬克,看向了愛爾麗,後者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這邊,像是看到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
“愛爾麗,你在看什麼?”
“不,大叔,水果還能吃嗎?”
“自然能吃…嗯?”
準備把盤子交給愛爾麗的寇馬克,突然發現了裡面出現了一個突兀的東西:一個蘋果,但是帶著烈焰一樣的花紋,而且是橘紅色的存在。
“這是什麼?”
他把這個東西拿了出來,不知道這是什麼品種的水果,然後他回頭看了看愛爾麗,她也是直勾勾地盯著那個東西。
“你知道嗎?”
“沒見過呢,大叔。”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是那棵樹上變異果實的花紋,但是為什麼回到這艘船上?
按理來說,飄在海上的水果一般都應該爛了才是,而且自己不記得島上有蘋果樹的。
所以這是怎麼回事?
“很奇怪…看著有點像蘋果,但是我還沒有見過這種品種的。
你要嗎,愛爾麗?”
“不要。我要普通的。”
那麼,正好做個小測試吧,看看人類吃了這個會有什麼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