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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回來了

隨著康熙要回京的訊息整個京城都熱鬧起來,四阿哥府上也開始準備迎接的工作。因為八阿哥府就在隔壁,八福晉也來舒蘭這裡探探訊息。舒蘭是知道八福晉這人的,真的和歷史上一樣很是張揚,雖說舒蘭敬佩她的做法卻無法附和她,所以兩人雖是鄰居卻很少來往。這次要不是八阿哥也一起出征,舒蘭想八福晉也不會這樣貿然上門的。

“見過四嫂,四嫂吉祥”八福晉給人的感覺就像的大觀園裡的鳳姐,眼中波光流轉,身姿飛揚。

“八弟妹來了,快請坐下,我這一向在府裡也沒去看看你。”舒蘭抱著弘暉坐在榻上。

“知道四嫂子事情多,我這不請自來還請嫂子不要見怪。主要是我們爺那一點的訊息也沒有,想著來問問嫂子四哥那有沒有訊息”八福晉快人快語。

“咱們妯娌之間哪那麼多的規矩,哎,這些爺們出去都一個樣,連封家書都沒有,我們爺那也是一樣。不過我想著有皇阿瑪在定是無礙的,八弟妹也不要擔心,到底你們新婚夫妻比不得我們這些人”舒蘭打趣道,八福晉的性格其實很直爽,要是舒蘭不知道歷史一定會和她好好的交往,可是想著八阿哥的以後,只能忍下了。

“四嫂子就不要笑話我了,現在嫂子是有子萬事足,咱們這些人只有羨慕的份,來,弘暉給八嬸子抱抱,哎呀還會吐泡泡,真疼人”八福晉的眼睛都放光,舒蘭看著她這麼的喜歡孩子以後卻一生無子,心裡很是替她難過。這八福晉要放在現代可是正宗的白富美,哪裡會受到這樣的對待,不過這些話舒蘭也只能放在心裡自己想想。

八福晉看著舒蘭有些恍惚的樣子“四嫂子一定是在想四哥了,剛才還做出一副老夫老妻的樣子,看來是哄我呢”

“就你知道,咱們這些人也不過是白想,那些爺們腦子裡怕是只有行軍了”

“就是,一點訊息都沒有,我回孃家打聽還被我克羅瑪法一教訓,這叫什麼事,等著我們爺回來看我——”想到這是在自己嫂子面前,八福晉把後半句話咽了回去,舒蘭也就當不知道,兩人說笑了一會八福晉就告辭了。

到了六月初,各家各府開始翹首以盼,舒蘭也派了大管事每天等著訊息,後院的女人更是每天換著花樣的裝扮,就等著四阿哥回來。終於在初九這天得到訊息大軍已經到了西山大營,康熙帶著眾人將在明天回城。

這日的上午一眾親征的將領在康熙的帶領下回來,舒蘭得了訊息就等著帶著李氏、宋氏和因為四阿哥回來才被放出來的武氏一起等在二門,大格格、二格格、弘暉都由奶麼麼領著。等著四阿哥一映入眼簾,舒蘭的鼻子就不受控制的發酸,這人怎麼這般的憔悴,好不容易止住想給四阿哥一個笑容,四阿哥已經到了舒蘭面前“妾身給爺請安,爺吉祥”舒蘭帶著眾人行禮。

“都起吧,福晉辛苦了”四阿哥扶起舒蘭,臉上還是沒表情不過明眼人都知道他心情不錯。

“爺在外才叫辛苦,洗澡水已經備好了,爺還是先去洗洗吧”

“嗯”四阿哥剛邁開步子就看著被奶麼麼抱著的一小肉團,正睜著烏溜溜的眼睛看著他“這是弘暉?已經這麼大了”四阿哥想上前抱著看看,考慮到在外面顧忌滿人抱孫不抱子的規矩,收回了腳步。

舒蘭一眼就看出這人又開始彆扭了“爺,小孩子長得都快。看大格格和二格格就知道了,爺還是先去洗洗去去乏,晚上在叫孩子們來見禮”

“好,你們先退下吧,爺去福晉院子裡”三小妾帶著不甘走了,不過也知道這時候是不能和福晉爭的。

舒蘭跟著四阿哥進院子,走著走著舒蘭就發現四阿哥的腳步不對勁。咋看看不出了,只是舒蘭一直跟著才發現四阿哥每走一步都有些遲緩。到了裡間舒蘭打發了侍候的人下去,說是親自侍候四阿哥沐浴,反正也不是沒見過,主要是舒蘭想看看四阿哥是不是受傷了。

“福晉也累了,就去歇著好了這裡交給奴才侍候也一樣”四阿哥這話一出,舒蘭就更加的堅定自己的想法。

“妾身在這府裡有什麼累的,還是爺看不上妾身侍候?那爺想要哪位格格侍候,妾身去吩咐”

“算了,爺不是這個意思,那就有勞福晉了”看樣子是瞞不住了。

舒蘭先去了四阿哥大的外衣,只留著中衣就叫四阿哥坐下脫下靴子“爺自己來就好”四阿哥有些難為情的說道。

“爺這是怎麼了?”舒蘭已經蹲下。

“沒,就是爺有日子沒梳洗了怕是這味道——”

“妾身還以為什麼事,爺,咱們是夫妻”舒蘭抬起頭笑著看著四阿哥說道。

四阿哥的心很是動容,也就由著舒蘭去了反正福晉肯定會知道的。等著舒蘭褪下了四阿哥的靴子不由得倒吸一口氣,這雙腳包裹著的襪子上暗色的血跡到處都是,還有些地方已經和腳上的皮膚沾在了一起透出談黃的色澤,散發出一股腐敗的味道。舒蘭一下子坐到了地上“福晉,快起來只是小傷,養養就好了不要聲張”四阿哥拉著舒蘭。

“爺,你說實話,這到底是這麼傷的怎麼也沒叫人治”

“遇到雨雪天,腳上起了凍瘡爺也沒當回事,後來一直行軍天氣不好就潰爛了,現在回來天氣也暖了一會就會好的”四阿哥輕描淡寫的說道,舒蘭卻知道這人還不知道忍成什麼樣子,要知道現在已經是六月了怎麼凍瘡還能成這樣,心裡也為四阿哥的隱忍難過,就為了在康熙的心裡樹立一個能堪大任的形象,連軍醫都不叫嗎?

舒蘭起身去打了盆溫水,蹲下來慢慢的一點點的沾溼四阿哥腳上已經分不清顏色的襪子。舒蘭用最輕的動作剝離沾上的襪子,四阿哥還是無法控制的抽動了幾下,整個過程舒蘭都沒說話,等著四阿哥發現舒蘭臉上的淚已經滴落在潰爛的腳上。

“別哭了,這不是沒事嗎?爺本來不想叫你知道的,明天進宮請安可不能叫額娘看出來”四阿哥難道的低聲溫語勸著舒蘭起來。

“爺還是省省吧,從現在開始哪裡也別想去,額娘那自有我去說”舒蘭氣的不行,連我都出來了,快速從地上起身,哪知道蹲的時間久了起來後眼前一黑,幸好四阿哥眼明手快拉住了,這下唬的四阿哥一句話也不敢反駁,以為是自己把舒蘭氣的“爺就這麼一說,福晉當心身體。好了水估計要冷了,爺去洗洗”

“等下,妾身去安排倒水,爺的腳不能再泡水了”四阿哥無奈的翹著腳看著舒蘭轉身出去,然後目瞪口呆的看著半人高的木桶被換成及膝高的澡盆。四阿哥被扶進去躺下,兩腳在盆外面掛著,其間無數次想維持自身的形象提出抗議,被舒蘭無聲的打壓了。舒蘭端著個小桶放在四阿哥腳下,一點點的清洗著潰爛的地方四阿哥不停的抽氣。反正四阿哥被舒蘭裡裡外外的檢查了一遍確定除了腳上沒別的地方受傷,才讓他起身穿衣。

四阿哥舒服的倒在了舒蘭的床上,枕著舒蘭的枕頭蓋著舒蘭的被子,周圍都是自己熟悉的淡淡的香味,除了被包成了粽子的腳一切都很滿意。“爺,先醒醒”舒蘭輕輕的搖著四阿哥“先起來用點東西現在睡多了晚上不好睡”

“唔,都已經到用晚膳的時候了,扶爺起來吧。”四阿哥一下子鬆懈下來身上完全沒點力氣。

“爺就坐起來好了,等下用炕桌不要下來了”舒蘭給四阿哥加了個枕頭靠著床頭。

“哪裡就需要用炕桌了,爺——”聲音消失在舒蘭的瞪視中,四阿哥想著這麼幾個月的時間,福晉的脾氣就這麼大了,可是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提不氣勁反駁,更加不愉的是這種感覺並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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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剛回來,吃食上也要調理晚上就用些好克化的,妾身叫準備了牛乳粥、濃汁魚肚、牡丹燕菜、榕城荔枝肉、花枝藕片蝦球還有些時蔬,爺多少用些,小廚房做了一下午”這些都是四阿哥平時喜愛的。

“福晉有心了,叫傳吧。用完了把大阿哥抱給爺看看,爺走的時候才剛出生,這麼一轉眼就長這麼大了”提起兒子,四阿哥對著舒蘭就有些愧疚。

“好,順便叫大格格、二格格也過來,還有李氏她們都等著見爺呢”舒蘭可不會在這時候攔著李氏她們。

“都聽福晉的安排”四阿哥安靜的用完膳,奶麼麼就帶著三個孩子過來了,弘暉這小子很給他阿瑪面子的吐了兩泡泡,稀奇的四阿哥跟什麼似的。大格格安靜的跟在奶麼麼身邊,二格格還小奶孃抱著,四阿哥對著兩個女兒比較冷淡的問了兩句,就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弘暉身上。李氏和宋氏更是嫉妒的不行,武氏還是戴罪之身倒是安分了不少。孩子還小,一會就到了入睡的時候舒蘭吩咐著叫奶麼麼都帶了下去,只有弘暉哭著對舒蘭伸出小肉手“大阿哥是這麼了,福晉快看看”四阿哥哪見過這個,還以為弘暉不舒服。

“爺,大阿哥這是鬧覺了非要妾身哄的,妾身先去哄哄,這裡李氏你們幾個侍候”舒蘭抱著弘暉就走,四阿哥完全覺得自己被忽視了。李氏得了話立刻撲到四阿哥身邊,準備好好表現可惜身上香味太濃,四阿哥皺起了眉頭,在一抬眼,好傢伙這三個珠光寶氣的,比這燭光還閃亮。“好了,你們都退下吧,爺這裡有蘇培盛就行”想著自己剛回來,四阿哥忍著沒發作。這都是些什麼品位,還是福晉瞧著順眼。等著福晉回來要好好和她說說,看慣得那三個一副輕狂樣,可是福晉怎麼還不回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