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的手心都出汗,耳邊傳來槍炮聲,人們的喊殺聲。
所有人衙役此時心裡都在打鼓,上風的命令今晚城內所有事情不得管理,違令者殺。
可是一些人的家人都在寶生林工作,今晚過後這些人都會成為歷史,面前是百兩銀子,上風的命令,如果不執行命令自己得死,執行命令自己的家人得死,兩難境地,一些衙役和捕快開始流淚。
“大人,小人鬧肚子……”
“噗!”
一個衙役試圖上廁所,剛站起來身後一柄長刀從前尖伸出來,衙役悶哼一聲身子緩緩的倒了下去。
“抬下去,今天就是有屎都給我拉在褲襠裡!”
冷冷地目光在周圍人的臉上劃過,巴爾扎伊嘴角勾起弧度。
巴爾扎伊家族有十幾個親戚在廣州做官,這次若是按照上面的說法張勝將廣州的官員從裡換到外,那自己那些肥缺的親戚還得了?
每年這幫親戚從廣州一個衙門拿走的銀子就有百萬兩,光是鹽道衙門一家巴爾扎伊家族就能夠獲得三十萬兩的分成。
擋人錢財無異於殺人父母,這種時候巴爾扎伊拼了老命了。
草原上的苦寒怎麼能夠比得上這關內的花花世界,當初從北京來廣州的時候巴爾扎伊還很鬱悶,直到白花花的銀子出現在桌子上。
整個家族都在廣州城,巴爾扎伊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染指自己的事業,哪怕是皇帝?
“既然你們找死就怪不得我了!”
站在寶生林的房頂上,張勝的眼神已經冷到了極點,身後成排的僱傭兵整齊的站在那裡目不斜視,身上挎著一堆堆轟天雷。
“格殺勿論!”
“是!”
一聲令下,身後上千人的僱傭兵魚貫而出,街道上排成一排,手裡火槍無限發射,子彈的華光照耀大地,幾乎是一個聲音,如同暴雨拍打在瓦楞上。
街道上這個時候除了僱傭兵就是殺手,子彈出去從來不會誤殺,遇到人物密集的地方一律轟天雷。
廣州城內的百姓目光已經呆滯了,男人們無一例外拿出家裡的鐵器躲在門後,家裡的老弱全部躲進地窖,大戶人家的護院拿著刀劍,後背上冷汗已經成股下流。
“哼,過了這一夜,看誰還敢跟我們嘚瑟,什麼皇帝阿哥都是狗屁,唯有我們木何力家族才是最牛掰的,康熙也好,各大朝臣也罷都給老子記住了,我們打下了天下是來享受的,誰特麼跟我們搶奪都得死!”
府邸內,手拿玉液瓊漿,聽著府邸外面那激烈的槍聲,索姆勒嘴角微微上揚。
街道上德利渾和眾多手下正在往前挺近,忽然前面大量官軍假扮的殺手跑過來,德利渾還沒來得及攔截,後面紛飛的子彈就已經到了。
“砰砰砰!”
轉瞬間這幫人的身體已經變成了篩子,渾身上下鮮血狂噴,一個黑色的物體帶著長長的煙火緊隨而至,恰好落到這幫人的身旁。
“轟!”
“血肉橫飛,一截大腿落在德利渾的面前,縱使已經馳騁疆場多年,德利渾還是吐了。”
“我是廣州步軍統領德利渾,對面……”
“砰砰砰!”
德利渾還想說哈,對面子彈雨點一樣已經到了,德利渾心懷著濃重的不甘倒了下去,張勝在兩人臺上面冷冷的看了一眼,目光裡都是冷漠。
“殺的就是你們這幫雜碎,該出現的時候不出現,那就永遠不要出現!”
意念一動,僱傭兵繼續朝著前面殺戮,剛開始那些官軍假扮的匪徒還能夠支撐,可是時間長了徹底丁不住了。
火槍配上轟天雷,時不常一個威力強大的炸藥包,即便是天神下凡也頂不住。
“快跑啊……不要殺我!”
一個膽小的士兵站起身子,黑洞洞的槍管已經頂在腦門上,張勝冷冷的眼神遞了過來。
“帶我去索姆勒家裡,然後你可以活!”
冷漠的語氣不帶一點感情色彩,只有寒冷,士兵哆哆嗦嗦的站起身子,帶著張勝直奔索姆勒家裡。
與其他地方相比這條路極為順暢,除了索姆勒家裡的侍衛之外別無他人,讓張勝稍稍有些意外,直到張勝的軍隊到達索姆勒寨宅子外圍的時候索姆勒才發現。
“你說什麼?胤禛來了?不可能,他明明已經死在百花樓了……”
“主子,快想辦法吧,千真萬確是胤禛,剛剛傳回來的資訊,我們的手下全都完了,包括德利渾都已經被胤禛給宰了,更別提其他人了,我們快點逃吧……”
管家哆嗦著雙手直跳腳,渾身上下都是汗珠。
索姆勒腦子動了一下,身子撲通一下坐了下去,一股涼意順著腳底板竄上頭頂。
那麼多炸藥能夠不死絕對不可能,唯一的解釋就是胤禛壓根就沒上百花樓,對方度自己早有防備,一下子冒出來這麼多官兵,擺明了是準備好的。
廣州城是這樣,兩江其他地方廖料想也好不到哪裡去。
進攻朝廷命官,按照《大清律》是抄家滅門的大罪,自己家族苦苦經營兩江兩代人,難道就這麼完了?
“快準備船隻,我們馬上走……”
“砰砰砰!”
索姆勒的嘴還沒閉上,管家的身體已經唄達成了篩子,管家只是抽搐幾下就魂歸西天,張勝冷冷的面孔出現在索姆勒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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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小人貪生怕死沒有保護您周全,請贖罪……”
“啪!”
眼珠轉了一下,索姆勒趕忙站起身子,還沒等再次拿出家裡的功勳,張勝的巴掌已經到了。
“王爺,您怎麼打我?我家祖上曾經說過,這大清皇帝永遠都不會殺我們……饒命王爺,不要殺我!”
望著張勝那越來越冷的眼神,索姆勒知道張勝來真的了,內心深處十分後悔這麼明目張膽的和張勝作對,可是現在後悔已經晚了,所以索姆勒一個勁的磕頭。
“去百花樓和那幾百條生命說吧,你這種視人命如草芥的人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張勝說著扣動扳機的手指開始收緊,索姆勒的瞳孔也開始放大,身體縮成一團。
“住手,四兒,這個人不能殺!”
張勝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福全大踏步從外面走進來,緊走幾步按住張勝的手臂。
福全知道現在張勝徹底的怒了,德利渾先崩後問就是例子。
以往張勝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擅自殺死朝廷命官,即便是對方真的有罪也必須等到京城會審之後再說,不然不按照程式走,御史言官可不是吃素的。
皇子之間的爭鬥越來越明顯,大臣們為了各自的目的巴不得找事情,再加上現在康熙已經對有實力的皇子進行防備,胤禎就是例子。
“二叔,他是你的人?”
目光在索姆勒和福全之間來回動了動,扣動扳機的手指松了一下,但是火槍並未離開索姆勒的腦門。
“裕親王救命!”
“咚!”
“啊……”
索姆勒望著福全出現,心裡生起希望,身子微微動了一下,張勝的腳尖正好踢到索姆勒的胸口,索姆勒眼前一黑,差點沒死過去,身體蜷縮著跪在那裡,心裡滿是恨意。
“再動一動立馬殺了你,皇帝來了也救不了你!”
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索姆勒心裡有再大的怨恨此時都不敢造次,眼睛裡都是順從,福全趕忙拉著張勝走向一邊。
“木何力雖然名義上是廣州將軍,但是在八旗中影響力非凡,索姆勒是木何力最疼愛的兒子,若是殺了他就徹底的和木何力站在對立面,也就是和八旗高層決裂,你可知八旗議政?即便是你將來的來了皇位也要接受八旗議政的掣肘,萬一他使壞,將來咱們得不償失,四兒,聽叔一句勸,忍一時風平浪靜,叔一定給你討回公道!”
小聲將滿清八旗議政制度解釋開來,按照福全的說法,涉及到皇子廢立,後宮嬪妃的任選都要經過這幫人的同意。
當年努爾哈赤創立八旗議政開始,皇帝的權威就被限定住了。
正是因為這個制度的存在保證滿清一點一點朝著好的方向發展,雖然滿清的制度落後,但是統治多數滿人卻能夠駕輕就熟,原因之一就是皇權受到了限制。
滿清是大家的,幾乎所有人都這麼想,漸漸地大家都努力。
“四兒,你能夠回到京城不容易,六年流浪生活你還沒過夠麼?萬一你皇阿瑪生氣了,再出去一次就不一定能夠回來了!”
京城的很多事情福全不便於細說,福全相信張勝能夠懂得。
“二叔的面子我得給!”
“好小子,就知道二叔沒白疼你,我們走!”
街道上死屍遍地,百花樓毀於一旦,官軍私用等等再福全看來都沒什麼,重要的是兩家沒有真的人員傷亡。
“謝裕親王!”
手下攙扶起來,索姆勒心裡充滿了感激。
在索姆勒看來還是福全的能量大在,自己也死不了了。
“滾開,小爺兒手裡有人……”
張勝的特戰隊員上來攙扶索姆勒,索姆勒直接撞開,其餘人都沒在意,張勝的目光冷了起來,手裡的火槍抬了起來,直接對準了索姆勒的後腦。
“砰!”
“噗!”
黃白之物飛濺了福全一身,福全就那樣看著索姆勒死在眼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