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作為臣子，有些事張廷玉還得對張勝提個醒，畢竟槍凜環伺。
想到這裡張廷玉規規矩矩的站起身子，對著張勝躬身行禮。
“王爺的理的確不錯，但是這樣殺下去恐怕那些有能力的大臣在周圍人的蠱惑下和會走向他路，王爺這點是不是考慮下呢？”
說著張廷玉偷眼觀看張勝，張勝嘴角勾起弧度，推開面前的窗子，眼睛矚目面前的考場。
“深山藏虎豹，田野埋麒麟！《左轉》說肉食者鄙未能遠謀，現在看來一點不假！河南的事情證明天下需要變法革新，衡臣你環顧朝堂可有人會支援我等？回想北宋王安石為何變法失敗？宋神宗指望手下那些守舊派大臣支援變法，純屬扯淡！最終宋神宗死了，變法失敗了！所以要變法就要大便，指望的不是那裡，而是這裡！”
說話間張勝的手從紫禁城的方向轉向貢院，屋內一個虛影一閃而過，張廷玉心臟狂跳一萬六千下差點栽倒。
縱使張廷玉想了那麼多也沒想到張勝要把朝廷官員大換血這件事，歷朝歷代皇帝可都不敢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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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武則天登上地位也是重用了很多李唐的重臣，滿清入關也用了絕大多數明朝的舊臣，王朝更迭概莫能外，面前這位能夠實現麼？況且如何發現這樣的人才呢？
“衡臣，別想了，跟我下去宣佈最後一道考題吧！”
“汝若為王安石當如何推行革新？”
“轟！”
張廷玉腦子第二次出現空白，站在那裡晃動幾下幾乎跌倒。
張勝剛剛說完王安石的事情，接著就是考題出現王安石的事情，巧合？鬼才相信！
回想考題裝入金桶的時候眾人的表情，皇帝的表情，張廷玉此時已經篤定考題被張勝更換了，至於如何更換沒人知道。
陰謀陽謀一起動，這說明什麼？面前的這個王爺心中已經有了定記大計劃，自己當初的選擇看來是正確的。
伸手接過考題，字型計劃於康熙的一模一樣，這也太厲害了。
張廷玉甚至懷疑張勝在將來有必要的時候連皇帝的傳位昭書都能夠模仿偽造，這個念頭只是一閃即逝，隨著而來的是更多的擔心。
“王爺，您的手段過於激烈會被絕大多數人認為是離經叛道……”
恭恭敬敬的望著張勝，身後幾個侍衛警惕的望著四周。
“衡臣，不是我離經叛道！而是他們離經叛道走的太遠，子曰：淡泊以明志寧靜以致遠，官員做不到這種心態如何治理天下？蘇軾說：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又說：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看看門口倒下的那些衣冠禽獸，哪一個本著這種心態為百姓辦事？衡臣，你我來做個實驗，別拘束，來來！”
說的道理一大堆，張勝也不知道這位大學士是不是理解的和自己一樣，索性來一個小遊戲。
周圍幾個號房內的舉子偷偷抬起頭，只見張勝和張廷玉站成一排。
“衡臣，口令只適合你我哈，聽我口令！準備刺王殺駕，反叛大清國的向前一步走！”
張廷玉心裡咯噔一下，身子站在那裡紋絲不動，不過很快就感覺到了不對，周圍號房內的所有舉子看著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張廷玉慢慢轉過頭，接著驚呆了。
只見張勝站在自己斜後方一步遠的地方，張廷玉額頭上的汗嘩嘩的流，心裡已經全明白了，轉身對著張勝一躬到地。
“王爺，老臣明白了！”
淺顯易懂的道理比說教強上一百倍，周圍舉子哪一個不是聰明人？
無聊的科考還剩下三天時間，侍衛們閒來沒事也學著張勝的舉動開始玩遊戲，就連話語都一模一樣，漸漸地整個貢院的考生都知道了張勝的創舉。
當然另外一個人也知道了，南書房內康熙望著面前兩個侍衛表演張勝的舉動，面色變換了好幾次，擺擺手手下褪去。
“混賬，一點都不懂得收斂，朽木不可雕！”
手裡的狼毫再次變成了兩截，康熙恨恨的說道，高士奇偷眼看了一下康熙。
“皇上，四阿哥說的不無道理！當今朝堂的確離經叛道者多，堅守本分者成了異類，就如同被四阿哥戲耍的張廷玉，很多人都會被誤以為有異心……”
“老師你不用替他辯解，他這是做給誰看呢？這是給我看呢，什麼意思我還不明白麼？天下就他一個聰明人我是傻子麼？為人一點城府都沒有，把他的親王爵位擼了就對了，我看郡王我都應該給他擼了，省著他每天幫助幫這個幫那個解讀東西，就他聰明麼？這麼多大歲數了一點城府都沒有，什麼玩意？來人，下聖旨，科考完畢四阿哥重新到鹹安宮唸書，老師，您好好教教他，現在他的小尾巴都上天了，反了他了！”
自己要做的事情無意之間被張勝做了，而且是這麼大張旗鼓，高興之餘康熙覺得自己的風頭被被人搶到了，心裡有些不舒服，可是想想這件事帶來的影響，康熙覺得有必要把張勝保護起來。
一下子殺了這麼多人，無論是哪一方勢力都不會輕易放過張勝，為了以後的事情，康熙決定把這把利劍藏起來。
“皇上，既然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不如讓四阿哥把卷子閱讀完畢然後再到鹹安宮去也不遲，畢竟臨時更換主考官胡日昂天下舉子們覺得我們卸磨殺驢，到時候對皇上的聲譽影響不好！”
做了事情一點好處都沒撈到，這件事一點在朝廷裡傳開了以後還有誰給皇帝實心辦事，高士奇沒有明說，但是這麼一提醒康熙瞬間就明白了。
“召圖裡琛貢院外等待，四阿哥閱卷完畢立即前往鹹安宮，任何人不得接觸，有敢於犯戒者斬立決！”
為了以策萬全，康熙還是決定吧自己的心腹派出去。
別的不說康熙能夠保證這是華夏這塊土地上殺人最多的一次科考，伴著貢院內一聲鑼響，為期九天的科考落下帷幕。
期間有發生了兩次考生失心瘋，張勝一針安定下去考生恢復了正常，將就著將自己的卷子答完。
整個九天下來，幾乎所有的考生都脫了一層皮，同樣張廷玉和李紱也不輕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