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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有人開價買八哥

八哥過了換羽期,羽毛長好了,通體黑色的羽毛鮮亮有光澤,顏值上升了不少。

陳小梅新奇地看著八哥在松樹上跳來跳去,忍不住對它說道:“小八哥,你再叫一聲來聽聽。”

八哥沒啥反應,自顧自的在樹上玩了一會,飛到靠近溪邊的淺水區域洗起了澡。

它的兩隻腳站在水裡,腦袋每往水裡扎一下,翅膀都會連著扇水幾下,然後重複著上面的動作。

陳小梅對鳥兒洗澡沒有興趣,跟蔣非說了一聲,下山回家做飯去了。

蔣非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還不到鵪鶉們的飯點。

他在溪邊坐了一會,圍觀了八哥洗澡的全程。

洗完了,八哥甩甩羽毛上的水珠,踩著石頭跳上岸,站在陽光下,張開翅膀曬羽毛。

“八哥,跟我學說話,你好。”

蔣非看著離得不遠的八哥,重複了一句:“跟著我說,你好。”

八哥看了過來,開口就是一陣狗叫。

“不要學球球。”

八哥換了個姿勢曬羽毛,張開嘴,一陣布穀布穀。

“也不要學布穀鳥。”

八哥歪著頭看著他,過了一會,它發出了類似“唧唧唧”的叫聲。

有點像小雞的叫聲,又有點像山雀的叫聲。

蔣非:“……”

蔣非默默無言地看著它,好吧,看來這只八哥的模彷天賦都點在了動物的叫聲上,模彷不來人類的語言。

他收回了視線,沒再跟八哥說話,靜靜地坐了一會,聽著溪水潺潺流動,看著水裡的雲朵變換著形狀。

八哥自娛自樂,一會“汪汪汪”,一會“布穀布穀”,一會“唧唧唧”。

蔣非看著覺得有趣,拿起手機錄了一段影片,隨手發到了朋友圈,懶得配文字,隨便按了個表情,點選釋出。

他收起手機,起身伸了個懶腰,該回去投喂鵪鶉們了。

八哥張開翅膀做了個伸展的動作,好似也伸了個懶腰。

翅膀一張,它一下子飛到了蔣非的前面去,腳尖在樹枝上輕點,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等蔣非回到小木屋,他看到八哥先他一步到了。

當然,八哥不是來等他的,它是來看球球的,字面上的意思,它飛到高高的樹枝上,看著球球在下面的草叢裡玩兒。

鳥的心思,你別猜!

喂完鵪鶉,蔣非進了雞舍。

雞舍裡住著四十只子雞、一隻老母雞和兩隻鴿子。

子雞和老母雞白天在外面活動,傍晚吃過食才會進去休息。

只有鴿子白天晚上都住在裡面,它們一直是籠養的,不敢放出來,怕飛出去不見了,不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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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非倒了飼料和玉米粒給鴿子吃,看到它們的窩裡臥著一枚蛋。

鴿子一窩一般會孵兩枚蛋,等它再下一個蛋,它們就會開始孵化了。

雌鴿和雄鴿一般會輪流孵蛋,而且它們的孵蛋時間基本是固定的。

雄鴿的孵蛋時間通常為每天的上午十點到下午四點,其它時間是雌鴿來孵蛋。

有一些鴿子,尤其是第一次產蛋的青年種鴿,在孵蛋期會出現沒責任心的表現。

在該孵蛋的時候飛離窩巢,導致鴿子蛋溫度冷卻,孵化不出來。

這兩隻就是第一次產蛋孵化的,等它們產下第二枚蛋,他要時常過來看著點,監督它們孵蛋。

到了第二窩開始,它們有經驗了,就不需要操心了。

看著那一枚鴿子蛋,蔣非覺得很欣慰,過個二十來天,雞舍裡就要添小鴿子了。

兩隻鴿子湊在一起吃飼料和玉米粒。

蔣非拿出它們的飲水盆,換了乾淨的水放進去。

雌鴿子過來喝水,雄鴿子也跟著過來喝水。

配對成功的兩隻,不管吃食、喝水還是平時玩耍,都表現得很親密,如膠似漆。

蔣非被兩隻鴿子秀了一臉。

鴿子喝水的方式很特別。

很多鳥類,還有雞鴨鵝之類的,它們喝水時都是低頭喝一口,嘴巴含上滿滿一口水,然後仰起脖子,嘴巴朝上,讓含在嘴裡的水流到肚子裡。

而鴿子不一樣,它們低頭把嘴伸進水中,像牛飲水一樣,咕嚕咕嚕喝進肚子裡。

因為鴿子嘴周圍的肌肉比較發達,有足夠的力道把水吸進食道,讓水順著食道流進肚子。

而其它鳥兒的嘴,周圍的肌肉沒有那麼發達,無法把水吮吸進去。

而且鴿子的氣管口也可以自如地開放和關閉,喝水時不會被嗆到。

喂完雞和鴿子,蔣非關上雞舍的門。

“球球,回家開飯了。”

蔣非話音未落,只見草叢裡豎起一條狗尾巴,兩旁的草稈無風自倒,球球飛快從草叢裡跑了過來。

乾飯,球球向來是積極的。

而那只八哥,沒見著蹤影,應該回巢去了吧。

蔣非在山上見過它很多次,但還不知道它的窩在哪裡。

回家吃了晚飯,閒了下來,蔣非拿出手機,才看到在他下午發的那個八哥影片下,有微信好友問他影片裡的八哥賣不賣。

可能以為那是他養的寵物吧。

見蔣非沒有回覆,他又發了微信私聊過來。

錢軒:冒昧問一下,影片裡的八哥是你養的嗎?有賣的打算嗎?價格好商量。

蔣非看著自己給對方備註的名字,想了好一會才想起這好像是自己高中同學來著。

久未聯系,他已經有些想不起對方長什麼樣了。

蔣非好像也沒在朋友圈刷到過他的動態,估計是把他拉入不可見的分組了。

他的微信沒有進行過分組,平時發朋友圈也是所有好友可見。

蔣非:不是我養的。

錢軒:那你能不能幫我問問八哥的主人,能不能把它賣給我,我可以出三千買它。

市場上普通的八哥價格便宜,一般30-100元就能買到。

成年會說話的八哥,也就500元左右,品種好一點的稍貴一些,能值個1000多。

他出三千的價格,錢軒自覺已經給的很多了,主要是看中影片裡八哥模彷動物叫聲的能力。

錢軒是一個寵物博主,他主打的寵物就是八哥。

養了兩隻,一隻會說幾句簡單的句子,還有一隻不會說話,他教的都快崩潰了。

他的粉絲們只會動動手指,一個勁地催,見第二只八哥一直學不會說話,每發一個影片就掉一次粉。

他迫切需要新的、有趣的寵物來固粉和吸引新的粉絲。

現在寵物博主越來越多,競爭越來越大了,他不能繼續維持熱度的話,就要被後浪拍死在沙灘上了。

蔣非:那只八哥不是養的,它是野外生存的。

錢軒:看你跟八哥靠得很近,它也不怕,你能抓住它嗎?

蔣非:???

錢軒:我想買那只八哥,你抓住它賣給我吧。

蔣非:它一直生活在野外,是成年的八哥了,應該早已適應野外的環境,不會想要被籠養的。

每一次見到八哥,除去受傷的那次,它都挺開心的。

他有了動物親和力之後,還感知過八哥的情緒,蔣非很確定,八哥過得很開心。

錢軒:你又不是八哥,怎麼知道它不想過衣食無憂的日子呢。

錢軒:你要是嫌三千太低,價錢可以商量的,我再加五百。

看著對方發來的訊息,蔣非很想說,他不是八哥,但他知道八哥不想。

但他忍住了,再一次告訴對方那只八哥屬於野外,自己不會去抓它來賣。

蔣非回覆完,以為到這裡就可以結束聊天了,沒想到錢軒又接連發來幾條,重點只有一個,他可以加錢買八哥。

蔣非:“……”

有一種雞同鴨講的無力感。

他真心覺得八哥在野外生活得快樂,那就應該讓它留在野外,不是錢不錢的問題。

可錢軒卻覺得蔣非不答應純粹是想宰他,誰叫他非常需要這麼一隻八哥,表現得急切呢。

溝通得太費勁了,蔣非嘆了一口氣,一度想要把他拉黑,反正平時幾年不見聯絡,連他的朋友圈都看不到。

蔣非放下手機,到院子裡吹吹風,喝杯茶,沒想到隨便發了個八哥的影片,還能招來這麼一出。

這麼一想,那只八哥身價還可以啊!

球球躺在院子裡月光浴,蔣非走過去搓了搓它的狗頭。

球球一動不動,任他搓圓捏扁。

蹂躪了狗子一頓,蔣非的心情瞬間好了。

沒有什麼是搓一頓球球不能治愈的,如果有,那就再搓一頓。

“小非,你在家啊,太好了,過來幫我一個忙。”鄰居梁軍良走了過來,站在院子外面喊道。

“來了,梁二叔,有什麼需要我來的?”蔣非應聲走了出來。

“要稱穀子,幫我抬下秤。”梁軍良說道,“你嬸子腰間盤突出,不能提重物,抬不起秤。”

“沒問題。”

“稱穀子賣嗎,現在穀子怎麼賣?”蔣非邊走邊問。

“夏收的穀子,一百斤賣一百七十,秋收的穀子貴一點,一百斤賣一百八十。”梁軍良答道。

像他們村裡這種,一年種兩季水稻,農民一年到頭在地裡忙活那幾畝田,其實根本賺不了幾個錢。

要想靠種糧食賺錢,必須有一定的規模,動輒上百畝那種,可以用的上播種機、收割機等機器。

而白河村的田分佈得比較分散,東一片,西一片,有高有低。

很多田地,收割機根本進不去,連成不了一片的規模種植。

要想靠種糧食賺錢基本不可能。

來到梁軍良家裡,院子裡放著幾包蛇皮袋裝著的穀子和一根老式木桿秤。

木桿秤的最大量程是五百斤,下面的提鉤掛穀子,上面的提鉤用一根扁擔穿過。

兩人一左一右抬著扁擔,把穀子給抬起來,然後移動稱砣,秤稈平衡時便停下讀數。

五袋穀子分兩次稱完,梁軍良記下重量,對蔣非說道:“謝了啊。”

“梁二叔,你太客氣了,有什麼我幫得上忙的,儘管來家裡喊啊。”蔣非擺擺手說道。

“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

蔣非跟他們說了一聲,回家衝了個涼,帶著球球回山上睡覺去。

……

9月30號晚上,蔣非的朋友圈特別熱鬧。

收拾行李回家的、出發去旅遊的、慶祝放長假可以宅著打遊戲的……還有苦逼的加班人,莫得假期。

“白河村一家親”“蔣氏家族”“幸福一家人”等微信群裡也很熱鬧,很多在外工作的年輕人在回家的路上。

十二點一過,免收高速過路費,可以預見得到的,今晚肯定又是塞車的一夜。

沒有哪一年的國慶不塞車的。

記得有一年國慶剛好和中秋連在一塊,10月1號國慶,10月2號中秋。

那一年塞車塞得特別嚴重,有人國慶和中秋一塊在高速路上過了。

蔣非睡前給堂妹蔣文妍發了個微信,問下她什麼時候出發。

不少人為了等零點之後的免高速費,特意等到十一點多才出發。

也有人為了避開車流高峰,早早出發了。

蔣文妍就是,一下班就走,連晚飯都是帶兩個麵包在車上解決的,早上高速了,回程已經過半。

還有她的哥哥蔣文康被她拉著一起回來了。

蔣文妍帶著男朋友回來,擔心自己爸媽反對得厲害。

要是她爸媽實在對她男朋友很有意見,至少有個親哥可以在中間調節一下氣氛。

蔣文妍坐車看不得手機,只要眼睛看著螢幕超過兩分鍾,她就會覺得頭暈。

蔣非只跟她簡單聊了兩句,讓她別看手機了,閉目休息,明天回來見面聊。

蔣非第二天先見到的是蔣文康。

他站在魚塘邊上餵魚,聽到身後有人喊三哥,回頭一看,是蔣文康過來了。

在一眾堂兄弟姐妹裡,蔣非排行第三,有一個堂哥和一個堂姐,都是大伯家的兒女。

“大康,昨晚幾點到的?”蔣非笑著問道。

“一點多回到的,還好我們出發得早,沒怎麼塞車。”

蔣文康蹲在魚塘邊上,看著水裡的浮萍和偶爾冒出頭來吃食的魚。

“三哥,這塘裡養了什麼魚?有多少條啊?”蔣文康問道。

“有草魚、鰱魚、鱅魚和鯉魚,加起來有兩三千條吧。”蔣非說道。

“真好啊!”蔣文康感慨地說道。

“三哥,你等會去山上嗎?”蔣文康又問道。

“去,一塊走走聊聊。”蔣非邀請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