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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牛欄、二簡字

夏夜,天空像一塊深藍色的絲絨,一閃一閃的星星如鑲嵌的寶石。

輕柔的月光灑滿大地,周圍的一切看起來都像披上了一層銀紗。

夜色漸深,月色漸明,廣場仍舊一片熱鬧。

大人們搖著蒲扇,三五成群圍坐在石桌前喝茶、嗑瓜子、吃花生、嘮嗑。

小孩們圍著廣場盡情地追趕,盡情地跑,在石桌石凳間靈活穿梭。

廣場的邊沿鋪著兩張竹蓆,是雷子、白露帶過來的。

他們跑得倦了乏了,就往竹蓆上一躺。

看天空中繁星點點,彎月悄悄躲進雲層,看螢火蟲在周圍上下翻飛,熒光忽明忽暗……

“你們想不想聽牛郎織女的故事?”

雷子奶奶陳秀珍搖著蒲扇走了過去,問躺在竹蓆上的一幫小朋友。

“想聽。”星星飛快答道。

“陳奶奶,你講給我們聽好不好?”白露側頭說道。

“好啊。”

陳秀珍在竹蓆邊上坐了下來,緩緩給小朋友們講起了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個孤兒跟著哥哥嫂子過日子。”

“哥哥嫂子待他很不好,叫他吃剩飯,穿破衣裳,每天天不亮,就趕他上山放牛。”

“他沒名字,大家都叫他牛郎……”

雷子只聽了個開頭,就知道奶奶是按著他學過的課文來講的。

當時,他跟奶奶說課文裡有牛郎織女的故事,奶奶很感興趣,讓他讀給她聽。

他連著好幾天一放學回家,奶奶就讓他讀那篇課文。

雷子讀都讀膩了。

他轉頭看看左邊,阿曉聽得一臉認真。

轉頭看看右邊,星星完全沉浸在奶奶講的故事裡。

好吧,雷子嘆了一口氣,雙手枕在腦後,看著夜空發呆。

晚風一陣一陣吹過,沒有白天的燥熱,吹在身上很涼快。

聽著遠處傳來的蟲鳴蛙叫,聽著近在耳邊的奶奶講故事的聲音,玩累了的雷子眼皮打起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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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眯著眼睛,看到天空中有一顆星星移動得飛快。

哦,那不是星星,那是飛機。

雷子迷迷湖湖地想著,眼睛一閉,睡著了。

“啪!”

雷子勐地坐起,伸手捂著臉頰,用帶著濃重睡意的聲音問道:“奶奶?”

“剛有一隻蚊子飛你臉上了,我幫你拍了一下。”

陳秀珍攤開手掌,抖落手心裡的一隻蚊子屍體,留下一點血跡。

“雷子哥哥,好大一隻蚊子在咬你。”

白露笑著說道:“陳奶奶拍得可準了!”

“也拍得可疼了!”雷子看著奶奶說道。

“來,奶奶呼呼,不疼了啊。”陳秀珍作勢要給雷子呼呼。

雷子渾身一抖,瞌睡蟲瞬間消失了,嫌棄地站了起來。

他又不是兩歲小孩子,要什麼奶奶呼呼!

“哈哈,清醒了?該回家了。”陳秀珍笑道。

“爸爸,回家咯。”星星跑到爸爸身邊喊道。

蔣非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快九點了,說道:“嗯,回去了。”

“我們也回去了。”

“走吧,一塊。”

乘涼、嘮嗑的人陸陸續續起身回家。

廣場漸漸安靜了下來。

整個村子也漸漸安靜了下來。

……

“喵!”

“呼!”

“喵!”

蔣非坐著吃早餐,聽到桌下激烈的動靜,往下瞥了一眼。

兩隻小貓在吵架。

黑白貓毛都炸起來了,蓬鬆蓬鬆的,兩隻前腿往前伸,頭低伏,擺出進攻的姿勢。

狸花貓呲著牙齒,嘴裡出發低低的“呼呼”聲,像是在警告。

蔣非剝開雞蛋,咬下一口,吸了幾口牛奶。

它們面對面地兇狠,還沒打起來。

他吃完雞蛋,拿過盤子裡的包子,咬了一口,又吸了幾口牛奶。

它們擺著進攻的姿勢,“喵!喵!”對罵,還沒打起來。

蔣非吃完了麵包,喝完了牛奶。

它們炸著毛瞪著對方,還是沒打起來。

“我說……”

蔣非低頭看著小貓一說話,兩隻立馬抬頭看著他。

“你們到底打不打啊,要打就趕緊上,不打就各玩各的,一直嗆聲不行動算咋回事。”

兩隻小貓互看一眼,各自扭開了頭。

“你們真的不打啊。”蔣非有些可惜地說道。

黑白貓轉身在廳裡酷跑起來,從狗窩跳上貓窩,躍上鞋架,“砰”地又跳到了凳子上。

狸花貓鉤住垂下來的窗簾,小爪子抓著窗簾轉換幾下,輕輕鬆鬆爬上了窗臺,跳到了院子裡。

沒熱鬧可看,蔣非拿了扦擔和兩根用幹稻稈搓成的繩子,到外面的草地上收曬的稻稈。

草地上立著一個個稻稈把,蔣非攤開繩子,摟住稻稈往上面堆放,頭尾交叉,放好後用繩子捆緊。

捆了兩捆,他拿過扦擔,兩頭尖端分別插進稻稈裡,把它們挑了起來。

蔣非只挑了四捆稻稈回去,草地上的稻稈把還有不少。

他全部捆了起來,搬上斗車,拉著往村尾走,給五堂叔送去。

五堂叔養了幾十頭牛,能吃這些乾料。

每次夏收和秋收,村裡人家有多餘的稻稈,大多會送給他喂牛,喊他過去拉。

稻稈這東西,放以前,用處可多著呢,可用來編草鞋、搓稻稈繩、填豬欄牛欄、燒火……

家家戶戶都會把稻稈晾曬好,收起來備用,沒有哪家會不要。

但現在每次收割水稻後,稻稈卻成了礙事的東西。

除了留下幾捆用來炙娘酒外,它們沒有別的用處了。

稻稈的處理成了一件麻煩事。

因為他們留著沒用,還不能就地焚燒。

秸稈焚燒對重汙染“霧霾”天氣的形成和加重起到推波助瀾作用,並產生大量有毒有害物質,對人與其他生物健康形成威脅。

還有可能引發火災,周圍都是山,一旦引發山火,就很難控制住。

為了防止有人偷偷焚燒稻稈,夏收和秋收後,每家每戶都會收到宣傳委員發到家裡的宣傳單。

而且村支書會帶著村幹部巡邏,尤其是接近傍晚的那段時間。

五堂叔養了牛之後,需要這些乾料,只要跟他家關係不僵的,都會送給他。

一方不用焚燒處理稻稈,一方得了乾料喂牛,雙方都開心。

蔣非遠遠看到了五堂叔,在往牛欄上堆草垛。

“五叔,我推了些稻稈過來。”蔣非走近喊道。

“小非,你喊我一聲,我過去拉就得了。”蔣運寧從梯子上下來。

“沒事,我剛好要挑稻稈回家,順便運了過來。”

蔣非指指前面幾個還空著的牛欄,說道:“五叔,你還往上堆草垛嘛,我給你傳稻草。”

“好啊,你有空的話。”蔣運寧笑道。

往牛欄上堆草垛要兩個人配合比較好操作,一人爬上梯子往上面堆,一人站在下面負責傳送稻草。

本來蔣運寧是和老婆一起堆的,有人打了電話來,讓過去拉稻稈。

他老婆拉著斗車過去了。

蔣非站在邊上看著牛欄,這裡是村裡唯一看得到牛欄的地方了。

沒有耕田拖拉機的時候,大家都要用黃牛來拉犁耙田,村裡很多人家會喂上一頭牛。

那時很多屋子旁邊都有一個牛欄。

在沒堆草垛之前,牛欄其實只是簡單的木頭架子。

在地上立上五六根木棍,圍成圓形,再在上面橫著訂幾塊木板,牛欄就做成了。

蔣運寧爬上梯子,接過蔣非遞過來的稻草,一層一層往牛欄上堆。

堆得很高,然後慢慢收攏,再扎一個大大的帽子罩住草垛。

草垛圓圓的,遠遠看去有點像草原上的蒙古包。

整個草垛收成向下的錐形,下雨時雨水順著錐形面流下來,而中間依然乾燥。

既能給牛遮雨,又能給它當食物,一舉兩得。

蔣非幫著五堂叔堆完兩個草垛,堆放在地上的稻草全部用完了。

他往前面的山溝裡看了看,有十幾條小牛犢跟著一群大黃牛在草地上吃草。

小牛犢看起來都差不多大,大概剛滿月不久。

見蔣非在看小牛,蔣運寧在一旁說道:“這些小牛犢都是剛買來幾天的。”

蔣運寧準備擴大黃牛的養殖規模。

說實話,從採摘園開起來之後,他心裡落差挺大的。

最近幾年,他靠著養牛賺了些錢,日子過得瀟灑,算是村裡小富的人家了。

也是大家羨慕的物件。

村裡人一提起蔣運寧來,總是誇他有眼光,有本事,能賺錢。

蔣運寧被誇得飄飄然的,嘴上說著哪裡哪裡,心裡卻樂開了花。

可蔣非回來後,大家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過去。

而他也不負眾望,不管養殖什麼,都能搞得風生水起的。

跟蔣非一比起來,蔣運寧這點成績就顯得遜色多了。

大家的誇讚從蔣運寧身上轉移到了蔣非身上。

對於此,蔣運寧心裡其實只糾結了一陣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因為他差蔣非不是一星半點,而是他怎麼也不可能追上的程度。

可沒想到,這只是個開始呢。

採摘園一開,村裡的農家樂、民宿,還有各種搞養殖的,越來越多。

蔣運寧感覺到了一股很重的危機。

如果他一直原地踏步,在經濟上,很有可能就被他們超過了。

蔣運寧想著自己養牛有了經驗,是時候擴大規模了。

他跟老婆商量了一下,決定在年底前,把黃牛的養殖規模擴大到兩百頭以上。

他們也養了二十幾頭母牛來下崽,但牛的懷孕周期長,一般需要270-285天。

母牛從懷孕到生需要九個多月的時間。

而且通常一胎只生一個。

等著它們下崽太慢了,蔣運寧只得先從養殖場買牛苗。

來年再多養些母牛來繁育配種,慢慢減少小牛犢的購買數量。

……

“媽,谷曬好裝倉了,稻稈挑回來了,田踩完了,秧苗還沒長大,不到拋秧的時候。”

蔣非吃晚飯時,對媽媽說道:“我們這個週末很有空,我約了星期六上午的體檢,下午在市裡逛逛。”

“可以,我沒問題,你把鵪鶉養殖、採摘園裡的事情安排妥當就行。”陳小梅說道。

“都安排好了,最後一批到的鵪鶉苗也穩定下來了。”

蔣非接著說道:“張姐三人可以搞定的,飼料已經配製好放在倉庫了。

“又可以出去玩了,好開心啊!”星星喊道。

看著女兒開心的模樣,蔣非想起當初買車時,自己還說有了車比較方便,可以經常載媽媽和女兒到周邊城市玩。

結果買了車,也沒有帶她們出去幾次。

蔣非暗自反省了一番,事業是打拼不完的。

他的時間和經濟都允許,還是要多帶媽媽和女兒出去走走。

“媽,星星,你們有沒有想去遊玩的地方,馬上到暑假了,我們可以計劃起來。”蔣非問道。

“我想去看雪。”星星期待地看著爸爸。

“看雪?那得冬天,等你放寒假的時候,我們一起去看雪吧。”

蔣非笑道:“媽,你也還沒看過雪呢。”

“不,我看過的。”

陳小梅回憶著說道:“16年1月24日的中午,我記得特別清楚,雪花一片一片飄落下來……”

“呃……那雪太小了,我們去看鵝毛大雪,那才過癮。”蔣非說道。

“那也不能說我沒有看過雪,我是看過雪的!”

“行,您看過雪。”

……

星期六早上,蔣非載著媽媽和女兒出發去市裡。

從醫院體檢完出來,十一點多了。

“隨便找個飯店吃飯。”蔣非說道。

“爸爸,那個早字後面是什麼字?”星星指著一間飯店玻璃門上印刷的字。

“餐,早餐。”

“爸爸,那個早字後面呢?”星星又指著旁邊一家問道。

“也是餐,早餐。”

“爸爸,那是哪一家店寫錯了?”星星疑惑地問道。

“啊?”

蔣非被問懵了一下,又轉頭去看剛才女兒指著的店。

原來一個寫的是“早餐”,一個寫的是“早歺”。

星星剛問時,蔣非下意識地答,他都沒有注意到這兩個字是不一樣的。

他在看到歺字時,腦子裡自動替成餐字了。

就好像看到“雞旦”,會自動換成“雞蛋”,“豆付”自動換成“豆腐”……

蔣非也一度以為這些是錯字。

小時候還有些納悶,怎麼鎮上、縣城的那些店鋪,連個識字的人都沒有嘛。

一個個店鋪名稱都是錯字。

後來他才知道原因。

這些字都是二簡字。

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人們認為漢字應該為大眾所服務,為工農兵服務。

再加上持續性的掃盲,有些筆畫繁瑣的漢字,就需要簡化一下,讓更多的人去認識,去書寫。

於是便有了這些二簡字。

當時,對二簡字的推廣和宣傳力度是很大的,甚至於一些中小學的教材都採用二簡字。

而且,在日常的生活當中,也都採取二簡字。

就像路邊賣早餐的的老大爺,招牌都不寫“早餐”二字,而是改成了“早歺”。

出生於六十年代末,到七十年代初期的人,上學的時候所識、所書寫的字,就是二簡字了。

由於是教學用字,二簡字給他們也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以至於到了現在,一些上了年紀的人,可能都還習慣於書寫二簡字。

可在試行了一段時間後,發現二簡字並不合適。

到1986年,二簡字被廢除了。

二簡字廢除之後,在九十年代初,以及中期的時候,還是有不少人在使用。

蔣非小時候經常看到一些街道的牆面上寫的是“禁止仃車”。

還有賣雞蛋的小販,在裝滿雞蛋的籮筐裡插著個小紙牌,上面寫著“雞旦”。

現在倒是比較少見到這些二簡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