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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酸棗分南北

小木屋裡,星星趴在地上,兩隻小手託著臉頰,看著面前的小狗。

小狗崽剛開始學走路,走得跌跌撞撞的,四肢不太聽它的使喚,看起來像爬行的海龜。

“小狗狗,加油!”

“走過來啊,往前兩步。”

星星翻身起來,坐到小狗的旁邊,握緊小拳頭給它加油打氣,恨不能代替它用力。

小狗連走帶爬,終於來到她的面前,腦袋一趴,趴在了她的鞋子上。

星星拔出腳,把拖鞋給小狗當玩具,赤著腳丫在客廳裡跑來跑去。

她站在門口往鵪鶉舍看去,沒看到奶奶和爸爸,只有幾隻半大的子雞在樹下覓食和洗土浴。

四周漾著深深淺淺的綠色,從樹葉間隙裡撒下來的陽光明亮璀璨。

鳥聲遠遠近近,它們站在濃密的樹葉裡,聽其聲,而不見其影。

花兒兀自開放,蝴蝶、蜜蜂三三兩兩流連花間。

“汪汪汪。”

星星側頭一看,小狗不知道啥時候走了過來,挨在她的腳邊。

星星蹲了下來,一手搭在它的背上,一手指著門外。

“看到沒有,外面好漂亮的,等你長大一點,帶你到外面耍啊。”

“你要快點長大。”

說著,星星忍不住又在小狗身上揉來揉去,肉都都的,手感好極了!

陳小梅和蔣非打掃完鵪鶉舍,走了進來。

“奶奶,爸爸,你們掃完地了。”星星歡快地迎了上去。

“嗯,吃點西紅柿,等下我們去撿南酸棗。”

蔣非進了廚房,過了一會,端出一盤糖拌西紅柿。

他摘的都是紅透的西紅柿,切成薄片後撒上白糖。

鮮紅的西紅柿,白色的砂糖,它形象地被稱為“雪蓋火焰山”。

陳小梅和星星洗了手過來,夾起一塊放入嘴裡,酸味和甜味同時襲來,特別清涼和解渴。

吃到後面,白糖慢慢化了開來,和西紅柿的汁融為一體,酸酸甜甜的汁既開胃又爽口。

吃完西紅柿,陳小梅下山去了,蔣非提上竹籃子,帶著星星去撿南酸棗。

酸棗分南北,吃起來都是酸酸甜甜的味道,但南酸棗和北酸棗完全是兩個不同的物種。

南北地域的酸棗,學名分別是酸棗和南酸棗。

要是一個北方人和南方人坐下來細聊酸棗,聊著聊著可能就迷湖了,咋聽起來不一樣呢?

北方的酸棗未成熟是青色,快成熟時是白色或透明的,成熟之後是大紅色。

南方的酸棗樹比較高,果實也比較大,未成熟時也是青色的,成熟之後變成黃色。

北方的酸棗樹上有很多的倒刺,不太容易爬上去採摘,可以等到果子完全成熟後直接搖樹,紅色果子就會掉落下來。

南方的酸棗樹一般有15米以上的高度,也很難上樹採摘。

等到果子變黃後,可以用較長的竹篙來打落果子。

南酸棗成熟後會從樹上掉下來,他們幾乎沒有人上樹摘或者拿竹篙敲,都是等它掉到地上了,提個籃子去撿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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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非帶著星星繞過一片茂盛的芒其,便到了南酸棗樹下。

這片有五棵南酸棗樹,每一棵都很高大,將近二十米,樹幹筆直。

但只有四棵結了果子,有一棵從來只開花不結果。

南酸棗是雌雄異株,不結果的那棵就是雄株了。

樹上的果子大半還是青黃色的,只有一部分成熟變黃,從樹上掉了下來。

“哇,樹好高啊。”星星站在樹下,仰頭說道。

“樹太高,我們爬不上去,看地上,撿掉下來的果子。”

蔣非撿了兩根樹枝當棍子,用棍子翻動雜草、落葉,彎腰撿起一顆顆長得很像枇杷的小果子。

星星湊了過來,問道:“爸爸,可以吃嗎?”

“我先嚐嚐味道。”

蔣非拿起南酸棗,直接剝開皮,它的皮比較硬,不太好剝,剝開後果皮會黏著果肉。

因為這個,有些地方給它取了一個不太好聽的名字—鼻涕果。

他剝了一個塞進自己嘴裡,入口的時候味道很酸,咽下去了之後才感覺到口腔裡有絲絲的甜味。

“剛吃的時候很酸,後面有一點甘甜,你要不要吃?”蔣非問道。

聽到很酸,星星條件反射地咽了下口水,猶豫了幾秒,豎起一根手指:“我吃一個。”

“行。”

蔣非剝了一個塞進女兒嘴裡,星星被酸得五官皺在一起。

“好酸,好酸!”

星星勉強咽了下去,感受了一下,驚奇地說道:“不酸了,甜甜的。”

“要不要再來一個?”蔣非說著,往自己嘴裡塞了一個。

“不,我要留著現在的甜,不要酸。”

星星搖了搖頭,拿過她爸爸手裡的一根棍子:“我也來撿。”

兩人拿著樹枝在樹下翻撿,撿起一顆又一顆裝進竹籃裡。

撿的果子很快裝滿了一竹籃,蔣非意猶未盡地停了下來。

星星也是,覺得撿的還不過癮,看著那片沒被翻過的草地,說道:“爸爸,我們可以再撿一點,我拿衣服兜起來。”

星星邊說邊掀起自己的衣角,兩邊一拉形成一個兜。

蔣非抬頭看了下天色:“不早了,我們要回去了。”

“那明天再來撿好不好?”

星星彎腰從草叢裡撿起一個南酸棗,裝進自己的褲子口袋裡。

“明天做酸棗糕,先看看做的好不好吃,要是好吃,我們就撿多點來做。”蔣非說道。

蔣非提著一籃子南酸棗,和女兒回到小木屋。

他給小狗衝了羊奶粉,讓星星拿著給它喝,小狗現在除了喝奶,也會吃點米飯。

一般傍晚他要喂鵪鶉和雞,會順便給它衝奶粉喝,吃完晚飯上來時給它帶點米飯。

蔣非跟星星說了一聲,帶上草帽出門,撿鵪鶉蛋,然後喂鵪鶉、餵雞。

小狗喝完奶,星星抽了張紙巾,細心地給它擦了擦嘴角。

一隻八哥在窗戶上探頭探腦,看到蔣非不在,它大搖大擺地飛了進來。

“八哥。”星星驚喜地喊道。

“布穀布穀—”八哥在地上噠噠噠地走,滿客廳轉悠。

“八—哥—,你跟著我說,不要老是布穀布穀呀,你又不是布穀鳥。”

“你是八哥,會說話的八哥。”

“你跟著我說話好不好?先說你的名字,八—哥—”

星星抱著小狗坐在地上,對著不遠處的八哥念念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