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這，你睡哪？”
布來德看著迪克將自己帶到在哥譚的一間公寓樓下，並且將鑰匙丟給了自己。
迪克滿不在乎的擺擺手，表示自己可以悄悄的去女友家睡覺。
他挺想念芭芭拉的。
不過布來德注意到，迪克在提到芭芭拉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有些落寞。
這其中似乎是有什麼遺憾？但並不是情感類的。
當然，這與布來德無關，他也不可能剛跟迪克認識的第一天就跟著人家摸到別人女朋友家裡去。
迪克告別了布來德，一個人雙手插兜的漫步在哥譚的大街上，眼中似乎帶著回憶，不知不覺間，迪克就走到了現任哥譚警局的局長戈登家樓下。
他抬頭望著三樓某間黑漆漆的窗戶，他知道那是芭芭拉的房間，以他的身手他完全可以很輕易的爬上去。
可就這近在遲尺的距離，迪克卻有些猶豫，倒不是懼怕戈登局長拿著掃把把他趕下來，而是他不知道如何面對芭芭拉，自從那件事情之後。
要不回去韋恩莊園？阿福一定會幫他預留一間房的。
迪克來回徘迴了幾圈，搓了搓手，助跑了幾步，縱身一躍，抓住牆上的凸起，三下五除二爬上了公寓樓的三樓外層。
窗內的景象差點沒嚇得他一個激靈的又跌下去。
半夜三更的時間了，芭芭拉壓根沒有睡覺，而是坐在輪椅上，面對著窗戶，靜靜的看著他。
“小芭，你還好嗎？”
迪克尷尬的推開窗戶，儘量讓臉上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朝著芭芭拉打了個招呼。
“沒什麼不好的，也沒什麼好的，你確定要一直吊在窗戶外面跟我說話嗎？”
芭芭拉的聲音顯得非常的冷清，根本不像是一個正常的熱戀女孩看到男友的態度。
迪克陪著笑容，翻進了房間內，只是進了女友閨房的迪克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站在原地尷尬的僵硬著，兩人就那麼大眼瞪小眼的對視，直到迪克終於承受不住這股越來越冷的氛圍。
“這麼晚沒睡，你知道我要回來？”
“你知道我可以調取布魯德海文所有的監控，尤其是你的房間，我知道你今晚回了哥譚，就想看看你會不會過來看我。”
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話，芭芭拉顯得有些氣喘吁吁的，白皙的臉上泛起一抹可愛的粉色。
其實作為前任蝙蝠女俠，芭芭拉的體質並沒有那麼弱，但她已經在輪椅上待了太久，原本久經鍛煉的身體現在也在常年的靜坐和止痛藥的作用下變得虛弱不堪。
迪克有些心疼的上前抱住了芭芭拉，原本冷澹的氣氛終於被打破，芭芭拉雙手環抱著迪克堅實的背部，輕輕的將嘴巴靠在迪克的耳邊。
“你都一個星期沒給我打影片電話了，我知道布魯德海文不太平，但我真的很想你。”
語氣中充滿了嬌憨和委屈，迪克幾乎是瞬間就被耳邊的瘙癢弄得腿軟，他輕輕的將芭芭拉抱起，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然後側躺在芭芭拉的身邊，讓芭芭拉的腦袋枕在自己的胳膊上。
兩人就這麼在黑漆漆的房間裡對視著，窗外的月光灑了進來，恰好讓迪克的眼睛變得閃閃發光，而芭芭拉則是安心的看著自己帥氣的男友，安心的閉上了雙眼，很快，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第二天，迪克跑來將布來德喊醒，並抱怨了一聲布來德睡姿不行，把他的被子都蹬到地上去了。
而布來德則是看著迪克動不動就揉著自己的左手胳膊，臉上的表情逐漸彷彿在看一個人渣。
“你半夜跑到人家女孩的房間把人弄醒，然後還這麼激烈？”
“你腦子裡裝的什麼？！”
迪克頓時咆孝道：“一看你就是個單身狗，你知道胳膊給女朋友枕一晚上有多辛苦？！”
“行行行，我的確一直單身，所以你來找我幹什麼？”
布來德掀開被子，脫掉了迪克的睡衣，迪克這才注意到這傢伙還穿了自己的衣服，眼角忍不住的抽動。
“幫你租個房子，順便，布魯斯點名要你參加晚上舉辦的慈善晚會。”
原本聽到租房子的事情，布來德還雙眼一亮，可聽到需要自己參加晚上的慈善晚會，布來德就不理解了。
這種東西。。。布來德本能的想要拒絕，但迪克一臉壞笑的說布魯斯要他轉告布來德一句話。
“這也是規矩之一。”
“法克百特曼！”
布來德換好了衣服，被迪克一路推著下了樓，一輛看上去低調但實則非常奢華內斂的老爺車停在樓下，車內還有一名韋恩集團的司機在安靜等待。
“上帝，我一百歲的時候都不可能選擇這麼老氣橫秋的交通工具。”
布來德嘲諷了一番迪克，迪克反唇相譏等布來德真的一百歲了再考慮這種事情。
其實他真的一百多歲了，只是這話肯定不能和迪克講。
男人辦事向來極其利索，布來德和迪克也根本沒有貨比三家的意思，實際上今早迪克說要幫一個朋友租房子的時候，終於見到男友獲得安全感的芭芭拉就熱情的推薦了。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自家對門。
自從上次這棟公寓樓裡發生了小丑上門槍擊哥譚警局局長千金這樣恐怖的事情後，整個公寓樓就搬走了不少住戶。
要是給一般人推薦這麼一個住處，那多少是內心沾點不懷好意。
但布來德不同。
蝙蝠俠知道他很厲害，迪克今早從阿福管家那裡知道了布來德很厲害，芭芭拉掌握著全城監控，也知道布來德這麼一個可以和稻草人和平相處，開關門送走小丑的人一定不一般。
所以布來德住在這棟樓裡完全沒有問題。
甚至某種程度上講，布來德可以保護戈登一家的安全。
而布來德看著熱情的幫自己搬著傢俱，並握著自己的手歡迎他來哥譚定居的戈登警長，在那笑眯眯的白胡子老頭的眼鏡片的反光上，明明就看到了蝙蝠俠似乎在對自己說。
“我看著你呢！”
真能借勢啊，布來德認輸的物件明明是超人。。。蝙蝠俠在戰鬥爆發的四個小時後就被布來德擊敗俘虜了才對。
而布來德的全程行動，都被穿著西服的布魯斯在蝙蝠洞裡看了個一清二楚。
尤其是布來德對著隱藏的鏡頭比中指的時候，布魯斯也只是面無表情的舉起巧克力味的咖啡喝了一口。
傑森和阿福都站在布魯斯的身後。
“這傢伙！”
傑森不爽的看著影片裡的那個人，他胸懷大計的第一次出征就敗在了布來德手上，尤其是聽布魯斯回來後說布來德真實的自我身份認同其實是一名科研人員而不是戰鬥人員後。
年少的傑森更加不爽了，堅定的認為布來德是在裝。
而阿福則是氣定神閒的捧著一個空空的托盤，他還等著老爺喝完咖啡後把杯子交給他呢。
“恕我直言，老爺，他可比超人有趣多了。”
阿福看著影片，小小的評價了一句。
“同樣是個危險的精神問題者。”
布魯斯補充了一句，其實他很想硬氣的表示他仍舊不信任布來德，但那次臨時的約架中，他率先被布來德俘虜，並且在近距離觀察了布來德以後，布魯斯也不得不承認，布來德並不是傳統意義的潛在罪犯。
他的世界觀價值觀早已塑造成型，且使用著與普通人類完全不同的一套思考邏輯。
這樣的人不可能發生什麼因為某種事情性情大變而導致的黑化之類的問題。
很可能，布來德並不在乎什麼罪犯不罪犯，英雄不英雄的事情，他有著自己的準則和某種目標，過程中使用的一切方式方法都只不過是手段。
所以對於布來德這樣的人，布魯斯決定對其進行某種潛在的正向引導，他在其他宇宙使用過什麼樣的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最終讓布來德不在這個宇宙幹那些危險的事情。
這就足夠了，蝙蝠俠只需要操心他的一畝三分地，他不像是超人那樣總是躍躍欲試的管得更寬。
“如果要類比，布來德更像是喪鐘，喪鐘在乎的是錢，而布來德在乎的是某種我們目前琢磨不透的‘價值’。”
“克來因在他眼裡有這種價值，小丑也能給他提供這種價值，同樣的，我和超人也可以，所以只要能讓他看到那種潛在的價值，他就非常穩定，甚至說某種程度上以此來驅使他的行為偏好。”
“我之前注意過，在超人展現出那種毀天滅地的氣勢後，布來德看著超人的眼神裡有光，但並不是對於力量的渴望，他的力量已經足夠了，他在追求某種更深層的東西。”
布魯斯走到電腦前，又往一項名為布來德模式的檔案裡輸入了一些內容。
隨後布魯斯將喝空的咖啡杯交給了阿福，他已經讓蝙蝠俠的身份加班了白天不少的時間，現在，他必須變回布魯斯·韋恩的身份，今天還有著布魯斯·韋恩需要處理的事情。
比如晚上的慈善晚會。
還有克拉克的獨家採訪。
。。。
“出於更加人文化關懷的起點，韋恩集團決定展開一個全新的慈善專案，我們都知道，現在的世界已然不同，全球各地都開始出現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比如我們城市的那只蝙蝠。”
布魯斯的幽默讓慈善晚會上的客人們都笑了起來，大家心照不宣，實際上，現在只要是在哥譚掌握了一些訊息渠道的大老，多少都清楚那只蝙蝠很可能得到了韋恩集團的幫助。
“緊跟著災害防控部門的步伐，我們決定展開對那些在所謂的超級英雄與超級罪犯的戰鬥中受到各種意義上損失的人們，進行人道化主義的救助。”
“當然，不只是如此，之前我們或多或少都忽略了，還有一些可憐人，他們一不小心就成為了那些超級罪犯達成目的的工具，他們被強迫，被傷害，被那些黑暗的傢伙折磨，並且承受了難以想象的心理壓力。”
布來德一臉不開心的站在角落裡，穿著一身普普通通的衣裳，他洞察了布魯斯讓自己來的目的，居然是扮演那個用以舉例的‘受害者’。
不過當布來德看到迪克那一臉憂鬱的表情的時候，他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過去。
“這番演講有這麼觸動？還是說，芭芭拉其實就是那個受害者。”
迪克震驚，不可思議的看向布來德。
“你怎麼知道。”
“我等下就要上臺當典型被舉例了，你應該不會因為一個剛認識的同性的編造悲慘故事而散發出這麼憂傷的情緒吧？”
布來德若有所思的看著臺上的布魯斯·韋恩。
“他想向芭芭拉道歉？雖然不太瞭解當初你們之間的具體情況，這方式可不太對啊。”
迪克還想再說什麼，但聚光燈已經打了過來。
布來德當然不可能在這樣的細節上去配合布魯斯那腹黑的計劃，所以他面無表情的走了過去。
布魯斯一把攬住布來德的肩膀。
“讓我們看看這個年輕人，初來乍到，就受到了稻草人的欺騙，見鬼，他最初只是想要一份可以填飽肚子的工作！”
稻草人的名號立刻引起了一些反響，沒有人不認識這位曾經在哥譚風生水起的超級反派，他的恐懼毒氣曾經讓半個哥譚陷入了神經性恐慌的噩夢當中。
那些腦滿腸肥的富豪終於展現了他們平時早已喪失的同情心，他們共情的望著面無表情的布來德。
布魯斯扯了扯布來德的衣袖，但布來德拒絕配合，就像是看死人一樣與那些愚蠢的富豪富太太們對視。
可惜，布魯斯的反應也很快，立刻現編了一套詞。
“他被稻草人以助手的名義欺騙到了實驗室裡，吸入了過量的恐懼毒氣，以至於大腦神經受損，變成了一個再也無法露出笑容的面癱。”
布來德瞪了布魯斯一眼，但後者顯然並不在乎。
“當然，最嚴重的還是他的精神，在直面了那個往身上塞滿雜草的恐怖罪犯後，他的心理嚴重受創，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弱智。”
“哦！天吶！那該死的稻草人！”
“上帝啊，保佑這個可憐的孩子吧。”
慈善晚會上的富豪們的臉上紛紛露出了宛若西子捧心的憐惜，儘管這其中根本不可能蘊含任何的真情實意。
面癱？還是弱智？這與他們無關，他們齊聚一堂，只不過是看一場由韋恩集團呈現給他們的表演，用以抒發一下他們內心本就不多的人性。
很快，專案已經進行到了拉攏投資的地方，雖然韋恩集團已經有錢到可以獨立完成這個專案，但為了穩定哥譚，必須讓大家都喝一口湯。
富人們投資慈善，只不過是給自己的公司打了一場博取底層人民信賴的廣告，在他們眼裡，這很划算，前景也不錯。
有不少人甚至上來與布來德握手，甚至是擁抱了布來德。
接著他們心滿意足的回到了座位上，開始在韋恩集團的工作人員的協助下‘繳納廣告費’。
“帶我去蝙蝠洞，或者見盧修斯，否則我立刻就笑出來，我不光笑出來，我還要給最前面那個看上去最有錢的老頭子的酒杯裡撒尿。”
布來德沒有張嘴，那些話彷彿直接響徹在布魯斯的腦海裡。
“不管今晚最終能夠籌集多少，我都出相同的數目！”
坐在最前排的老頭子顯然不是一般的有錢，戴滿寶石戒指的手緩緩地舉起高腳杯，朝著布魯斯·韋恩示意。
布魯斯看了看老頭手中的酒杯，嘴角一咧。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