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不算漫長但還算安全的旅途。
布來德成功抵達了加拿大。
孤身一人，甚至沒帶多少衣服。
飛機艙門緩緩的開啟，布來德提著一個簡易的行李箱出現在門口。
“九頭蛇萬歲！”
浩大的聲勢嚇了布來德一跳，他定了定神，放眼望去，一列整齊的黑衣方陣朝他高舉著手臂，凝結的氣勢浩然沖天。
這？
這裡的場景顯然有些出乎布來德的意料了。
布來德用中指推了推眼鏡中段，然後扶著升降梯的把手慢慢的往下走去。
一個穿著黑色軍大衣的年輕人帶著熱烈的神情走到他面前。
“布來德博士，分部非常歡迎您的到來，卡利文將軍已經在基地裡設宴了，就等著給您接風洗塵呢！”
年輕人緊跟著介紹了自己。
“我叫巴沙爾，是卡利文將軍的副官。”
“卡利文。。。將軍？”
布來德不敢置信的重複了一遍。
“哪來的將軍？戰略科學軍團已經有將軍了嗎？”
巴沙爾愣了一下，緊跟著大笑起來，似乎布來德提出了什麼不得了的笑話。
“咱們不是還隸屬九頭蛇組織嗎？”
布來德面色陰沉了下去，但也並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抬起手按了按額頭，幽幽的吐了口氣。
太囂張了。
太猖狂了。
自以為和戰略科學軍團相隔萬裡，這個年代又沒有普及監控電話之類的，就如此大張旗鼓，恨不得告訴全世界這裡還有個九頭蛇的分部麼？
‘左拉博士究竟是用什麼樣的標準發展的下線啊？’
帶著滿腦子諸如此類的疑惑，布來德陰著臉跟著這位所謂的將軍的副官上了車。
一路上，巴沙爾絮絮叨叨的表達了對布來德博士的崇敬，在總部的描述下，布來德被稱為萬眾無一的科學家，有他的研究，九頭蛇一定能夠早日完成一統世界的偉大目標。
布來德看著巴沙爾的目光。
他注意到，對方的神情張揚而熱烈，眼裡似乎閃耀著光芒，那是擁有信仰的人才有的表現。
年輕人，總是容易受到類似的鼓勵與鞭策，然後懷抱著夢想投身於他們心目中的偉大事業，這樣豐富的情感極有可能與其相伴一生，直到他們死去。
不得不說九頭蛇的洗腦確實非常具有魔力，剛剛的那支歡迎部隊，裡面也都是類似於巴沙爾這樣的年輕人組成。
但似乎，那個自稱將軍的卡利文，並不是什麼好的領導。
這一點，在迎接布來德的晚宴上得到了充分的驗證。
那個已經有些禿頂的中年男子，看似熱情的將布來德拉到身邊坐下，可全程都在用一種看似漫不經心的態度試探布來德的來意。
他害怕布來德雖然是科研人員，但會存在奪權的心思。
畢竟布來德是總部的左拉博士直派的，就身份地位上來講，比他要高一些。
布來德看出了這一點，他沒有接下卡利文任何一句試探，張口閉口都是自己的研究，說出的話充斥著卡利文聽不懂的各種專業術語，再有就是對分部這邊能夠提供的研究環境表示擔憂。
卡利文在確認布來德滿腦子只有研究後，態度無疑是更加親近了一些，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會提供給布來德更加優握的科研環境。
接下來，主要意向達到滿足的兩人，就分部經費劃分的問題展開了充分的討論，最終達成了皆大歡喜的結果。
九頭蛇的技術也迎來了飛速的發展。
在布來德的有意控制下，九頭蛇組織和戰略科學軍團所拿到的技術，分別領先了世界民用水準八十年與五十年左右。
這讓身處紐約的霍華德忍不住唉聲嘆氣，畢竟在他看來，假如左拉博士與布來德博士能夠在一起互相幫助、學習、點燃雙方的靈感的話，戰略科學軍團的計算機技術應該已經領先這個世界一百年了。
而霍華德也能方便一展自己的抱負。
可惜，就目前的進度來看，這輩子霍華德窮極到死，身上的才華能不能釋放十分之一都是個問題。
而布來德，也在漫長的時間中充分得到了卡利文的信任。
卡利文逐漸放權給了布來德，布來德已經擁有了一處獨屬於自己的地下工廠。
布來德真正的研究，已經達到了人工智慧的階段。
不過他放出去的技術，只控制在一個對他本人來講極小的範圍。
再往前走，就是智慧生命了。
但布來德始終沒有下達啟用指令。
他反覆的回憶腦海中的那些畫面。
在那些故事中，一個叫做奧創的滅世智慧讓他充滿了警惕，儘管此時託尼·斯塔克都沒有出生。
那些故事裡，奧創佔有的戲份很重，甚至與那個叫做滅霸的紫皮外星人都能分庭抗禮。
有些故事裡，奧創最終被復仇者聯盟按死在科技飛昇的路上。
但有些故事中，奧創卻反殺了復仇者聯盟，最後甚至成長到了多元宇宙級別的智慧生命。
“天網計劃，不能再走下去了。”
“這個時代可以限制左拉和霍華德，但絕對無法限制智慧生命的崛起。”
“不，天網計劃絕對比我想象的還要危險！”
布來德站在由他親手設計與打造的超級計算機前，雙眼紅藍二色的光芒不斷閃爍。
最終，紅光戰勝了藍光，布來德下定了決心。
“智慧生命不該在這個世紀誕生，甚至下一個世紀，也絕對不行，或許，我可以試試別的路子，我自己，成為天網！”
布來德開始嘗試生物技術的突破。
他以為他拿下了生物學的博士學位，搞起生物研究就會像是應用工程學一樣拿手。
可終於，他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雖然他在生物學上的博覽超越了一般人類，可研究突破，卻根本沒有復刻在計算機上的井噴式的靈感爆發。
甚至可以說在左拉與霍華德這樣同類的天才水平看來，布來德的生物技術發展的那叫一個稀爛無比，好似一個庸才。
“為什麼，我有自信在智慧飛昇的途徑上一路攀登，甚至一百年內就完成智慧生命飛昇之路。”
“可一旦涉獵其他的路子，就像是陷入了泥潭。”
布來德想不通這一點。
他們這個段位的天才，不存在什麼偏科之類的，只講究喜好。
對霍華德，對左拉，應該也包括了對於他，布來德博士！
他們應該喜歡什麼就能把什麼東西琢磨的很出色。
但布來德不信邪的態度，讓他足足在生物技術上蹉跎了三年。
直到有一天，布來德開始懷疑起自己。
“除非我並不是什麼天才，而是有人將智慧飛昇的所有知識提前埋進了我的腦海中。”
“所以，除了智慧與機械還有電腦，其他的領域我才無法涉足那麼深入！”
布來德的背上滲出了冷汗。
他不敢再深究下去。
但生物技術，他也不願意停下。
好在雖然他不行，但漫威的天才浩如煙海。
又一次將腦海中的故事閱覽了一下，布來德注意到了一個人。
開發出超級士兵血清，成就了美國隊長的厄斯金博士。
不過厄斯金博士早就死了，九頭蛇的特工當時在美國隊長的追擊下也沒能拿到完善的超級士兵血清樣本。
最後只能透過紅骷髏留下的血樣，研究出了稍次些的超級血清。
而且，真要達到美國隊長那樣的效果，還得補全一樣技術。
霍華德·斯塔克的生命射線技術。
想到這裡，布來德坐到電腦前，回覆了前段時間左拉博士發給他的電子郵件。
“對於如何完善您提出的左拉演算法，我已經有了思路，原本為了咱們的友情與對於組織的忠誠，我應該將完善演算法的程式直接提供給您，但最近我感覺自己的身體狀況每日愈下。。。”
左拉博士是這個世界目前最有可能復刻出厄斯金博士的超級士兵血清的人。
當然，理論上來講，霍華德是更好的人選。
但偏偏霍華德並不是一個純粹的科研人員。
他是一個有著道德底線與哲學思考的科學家。
厄斯金博士死後，美國高層也不是沒想過讓霍華德繼續他的研究。
可出於對曾經共事過的厄斯金博士的尊敬，還有與美國隊長的友誼，霍華德拒絕了這個提議，並且連帶著封存了生命射線技術。
起碼在數百年內，再也沒有任何一個勢力亦或是組織，能夠得到又一個美國隊長。
後來的超級士兵，全部都是美國隊長的劣等彷製品。
但布來德忍受不了，他忍受不了自己注射劣等的超級血清。
而且他也扛不住。
劣等的血清是有死亡率的。
就連九頭蛇這樣的組織，在製造劣等超級士兵的時候，都要精挑細選那些無論是意志還是體魄都數一數二的人。
至於左拉博士，雖然他有著復刻血清的可能性，但偏偏他沉迷與計算機技術，不願意將寶貴的研究時間用在血清上。
想要說服左拉，布來德就必須拿出左拉看重的那部分真本事來。
好在左拉演算法勉強還在布來德的涉獵領域裡。
在與計算機亦或者軟件程序相關的技術突破上，這個世界唯有布來德獨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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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下個世紀的託尼·斯塔克能夠與他腦海裡的知識並肩。
但託尼顯然也不是一個純粹的科研人員。
這點像他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