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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我的夢想已失去

這裡沒有起始,沒有終點,沒有方向,哪裡都沒有哪怕一絲光源。就在這海底深處中看不到,聽不到,摸不到,唯有一片漆黑與我常伴。

自從我再度醒來一句話也沒有說過,腦袋裡心裡空蕩蕩的。隱約中聽到有人說我已經昏迷一天了。透過光線我判斷出現在已經是夜裡了。周圍沒有一個人,我穿著一身病人的衣服兩腳落在冰涼的地板上顫了顫,晃著僵硬的脖子,悠悠的走到衣架前取下他們來看我時特意留下的大衣,披上它,我的餘光隱隱約約察覺到桌子上的蘋果下似乎有一張紙。

輕輕的移開蘋果,這張紙是她寫的,寫了好多,無非就是三個最核心的字'對不起';..........

我把紙重新押回了蘋果下面,走出病房,門口有兩位看守的人已經睡著了,我暢通無阻的走到樓下,站前的護士看到我離開驚訝了一下然後跟旁邊的護士竊竊私語了一番。我知道我離開的行蹤很快就會被知道,已經.......無所謂了。

醫院外面彷彿被白色的潑灑過,樹上,牆上,車上都被覆上一層白色。而地面早已被染成了一片雪白。赤裸的雙腳踩在鬆軟的雪地上竟然一點都不冷,好像者雙腿雙腳不是我的。夜間的風兒調皮的掀起護住我脆弱身軀的大衣,明明牙齒在打顫,身體已經不由自主的蜷縮,可我的精神上似乎沒有半點感覺,就連我牙齒打顫的聲音都聽不到。

忽然發現夜空中的星星意外的多,美麗的星空就好像真的是個大大的盤子,上面放滿了珍珠,它們閃耀著活潑著。渺小的我站在這下面嘴裡好像嘟囔了一句什麼,很可惜我什麼也聽不到了。

夜路漫漫有它們陪伴著我,夜起的風雖然不小但卻是唯一能在這條路上陪我玩耍的玩伴,它們圍繞著我飛快的在我耳畔低喃著什麼,毫無知覺的我只能透過衣服的擺動和皮膚並不明顯的異樣來判斷它們什麼時候來過。

天空中一閃一爍的星星們就好像一副美妙的自然畫卷,忽亮忽暗之間構成一副星空特有的美麗。我似乎有所觸動的伸出手,輕輕的擦過這幅畫,身體似乎心滿意足的收回了手。

一路上有它們的伴隨我的路變得不是那麼寂寞,按照熟悉的路徑回到了我熟悉的住所。站在屋前我停住了腳步,裡面黑著燈,應該沒人吧?

我抬起頭看著這天上的星星,正要向它們道別,好好謝謝它們。我偏偏注意到了一旁彎成一道詭異弧度的月牙。

它.......它的弧度怎麼那麼詭異?它是不是正在嘲笑我?我做錯了什麼嗎?我幹了什麼傻事?

"你為了什麼而來?"

"為了回家。"

"什麼樣的地方才能稱為家?"

"一個溫暖舒適的沙發,稍顯老舊的電視機,廚房裡油煙味,與浴室連在一起很狹小的廁所。一個小小的房間,一臺歷經滄桑的書桌,上面擺放著動漫人物的模型,幾本七龍珠和口袋妖怪的漫畫書,一臺沒日沒夜操心的電臺燈,從小學到工作的各種二樣亂七八糟的物品堆放在每個角落。只佔有可憐一點地方的書架和它上面陳舊又被委屈的書籍。還有一張無比懷念的柔軟的床,雖然會伸不開腳,雖然會可到腦袋,雖然不能好好的躺下睡覺,但是它從未離開過,不論是曾經還是未來它都不會離開。每天在那張床上醒來都能看到一個笑容燦爛的女孩輕輕的推醒我,叫我起床,洗漱間裡偶爾會抹得到處是牙膏,電視機前的沙發上總是能坐著一位成熟的男性在認真的閱讀著報紙,廚房散出的油煙味裡總有一道溫柔的身影在忙碌............"

是啊,這種地方才能稱之為家吧.........

小小的地方,不會害怕,不會受傷,不會擔心,不會焦慮..........

"那笑容燦爛的女孩在哪?成熟的男性在哪?溫柔的身影在哪?他們真的還在家嗎?"

一隻無情的大手突然間把我拖拽回了現實當中,大腦忽然清醒過來的我,冰冷的腳掌已經蒼白的可怕,身體猶如一塊冰雕,雙臂死死地抱住上半身,牙齒死死地要在一起連顫抖的膽氣都失去了。

再望向天空中的月牙,它根本就是在嘲笑已經失去意義的我,無情的嘲諷我的所做所為都是一堆色彩斑斕的泡影,看到的都是我抱著一個叫做'希望';的可笑名詞臆想出來的。

而我的雙耳似乎也回到了我的身邊,耳邊嗚嗚的凜然寒風,用它鋒利的利刃一刀刀割裂我的肌膚,我的心靈。那顆血淋淋的心臟滴下的是一塊塊凝結成冰的血結晶,砸在我身體的每個角落,凍結的血液作為滑梯把堅硬血結晶運送到各處把通往我心靈的路徑全部堵住。我親眼看到了它慢慢的陷入了沉睡.........

我緩緩伸出手開啟了面前的門,裡面果然好暗,一切都緊閉著,可是一點都不暖和。透過窗戶襲來冷冰冰的月光太過刺眼,我遮了遮便一步步走向更深處的黑暗當中去............

在這裡似乎一切都被凝固了,時間也好空間也好,就連生命都不曾有過反應,都在這裡停洩,彷彿一切都是虛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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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渾渾噩噩的不知多久,這道唯一的隔音效果並不是很好的門外冒出了許些雜音。

好煩!

"葉白,你在不在裡面!快說句話!要是在裡面就趕緊出來!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別讓大家擔心!"

這聲音是誰的?我曾經好像聽過........

"葉白.......出來喝一點水吧........."

這又是誰的?

"大哥快出來吧.........."

好耳熟...........

"葉小哥,我們破門進去了!"

"葉白,你別忘了你現在可還是個團隊團長呢。"

"老闆,多少露個臉讓大家安心點吧?"

這些聲音我都聽過.............

"要不我們破門進去吧?"

"沒用的,這門的材質雖然跟其他的不一樣,但也不是咱們能進去的,起碼需要幾顆導彈來。"

"葉白,出來吧,就當我是來接你的。"

接我的?接我去哪?回家嗎?好啊!我願意!

一團漆黑中,我好像伸出了手觸碰到了什麼,它似乎很硬,缺乏力氣的我光是抓住它站穩身子就廢了不少的力氣,動作一點點流暢起來,眼看就要開啟了,我就能回家了.........

"小葉子真的對不起............"

這我記得,我記得非常清楚!她的聲音是那麼溫柔,溫潤的聲音流淌在耳朵裡就如同緩緩流淌的小溪。

我的動作僵硬住了,腦袋裡忽然翻湧出了什麼,只在剎那間佈滿絕望的六個字填滿了我的大腦:爸和媽去世了............

我又一次抱住腦袋倒在了黑暗中...........

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