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包沒有回去,他說一個人回去睡不踏實。
我知道他雖然嘴上不說,但是這兩天發生的事情,還是在他心裡留下了陰影。
不過話又說回來,普通人剛經歷了鬼事,心裡沒有一點疙瘩,還真的不正常。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我這樣的心理素質的。
大包怕吵到我休息,躺在隔壁的床上戴著耳機玩遊戲。
我躺在床上閉目養神,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這醫院的味道我是真心聞不慣,而且這醫院好歹是縣城第一人民醫院,可是環境真說不上好,每天天已到了晚上,病房外頭就 有睡不著的病人在走廊上散步,而且腳步聲還很大。
踢踏...踢踏...
吵的人睡不安穩。
尤其是後半夜,更是熱鬧的像菜市場一樣。
甚至在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輕輕的推開門,走進了來,在病房裡轉了轉,又走了出去。
我擔心有人進來偷東西,強迫自己睜開眼睛,才發現房間裡不知道什麼時候關燈了。
我以前聽人說在醫院裡不乾淨,睡覺的時候不能關燈。
這裡的不乾淨有兩層意思,一是醫院是個公共場所,住在這裡的人,三教九流什麼樣的人都有,很容易丟東西;第二個就是,醫院嘛,來這裡的人都是有病的,是病,就有治得好的,也有治不好的。
所以醫院一直一來就是陰氣最重,和最不"乾淨"的地方之一。
我發現床邊上站著一個黑影,嚇得我啊了一聲。
我趕緊開啟床頭燈,一看這人竟然是大包,頓時就罵了一聲你妹啊,大半夜的不睡覺,站在這裡嚇什麼人哪。
這兩天經歷的事情太多了,搞得我風聲鶴唳的,已經有點草木皆兵的意思了。
大包一直是低著頭的,聽到我這話之後,緩緩地抬頭看著我,我看清楚了他的臉之後,立刻就傻了。
他的臉慘白的沒有絲毫血色,面無表情,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看的我心裡發毛。
我趕緊坐起來,問他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他忽然笑了,對我幽幽地說道:"跟我來。"
說完轉身就要走。
這大半夜的你要去哪裡?
我也是經歷過大場面的人,立刻意識到有問題,一把拽住了他的手,發現他的手好涼,沒有溫度的。
"你要去哪裡?"
大包一把甩開我的手,開啟病房的門,朝外面走去。
靠!
這傢伙不會是被鬼上身了吧。
我趕緊下床,將裝著桃木斷劍和賬本的揹包背好,拄著柺棍就跟在出去了。
一出病房,我就意識到事情很對勁了。
走廊上的燈都沒有滅,不過變得很暗,白色的節能燈竟然發出了昏黃的燈光,就像以前小時候十五瓦的那種白熾燈,感覺很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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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讓我感到不安的是,護士站裡竟然沒有看到人在值班。
大包在前面不疾不徐的朝前走,我怎麼喊他都不理我。
走廊的盡頭拐角愛哦就是電梯出口,大包停頓了一下,後轉身看著我,慘白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大包,你要去哪裡?"
我焦急的大喊,他沒有回答,只是舉起右手對我搖了搖,像是在和我道別。
我忽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我聽說過很多 關於醫院的鬼故事,香港的老電影裡也有不少關於醫院方面的恐怖片,看著他消失在轉角處,我我心頓時就沉了下去。
這是要出大事的節奏啊!
我丟開了柺杖一邊加快速度,一邊在心裡問:"檀郎,這是怎麼回事?"
可能是因為燈光不夠亮,我沒有看清楚大包的天門上有沒有鬼氣,就只能問老檀了。
老檀沒有回應我,倒是有個人從護士站後面的值班室裡跑了出來,估計是聽到我的喊叫聲了。
她追上來,問我發生了什麼事。
我一看到有人來了,心裡松了口氣,定了定神,發現這個人我認識,就是那個美人痣護士。
我急忙說:"護士,我朋友剛才坐電梯走了,我怎麼喊也不回來,你能不能幫我看看他去了幾樓?"
護士很有責任心,她讓我別著急,然後跑過去看了看,告訴我那裡沒有人。
我說不可能,我剛才明明看著他從我身邊跑過去的。
她扶著我我走了過去,果然沒有看到人,這裡左右兩邊都是電梯出口,除了兩排金屬椅子之外,沒有任何的遮蔽物,一眼就能看盡,的確沒有看到大包。
我轉了一圈,目光落到了左邊電梯的樓層顯示屏上,樓層的數字一直在朝下跳。
我對美人痣護士說:"我朋友肯定是做電梯下去了。"
她趕緊扶著我另一輛電梯直接來到了一樓,在電梯裡的時候我一直給大包打電話,他都沒有結。
出了電梯我朝大廳一看,除了有個護士在值班,沒有看到大包。
我過去問了一下,那個護士說沒有看到有人從電梯裡出來。
我一愣,難道大包又回去了。
我又一瘸一拐的跑回了電梯,看了一下大包乘坐的電梯,竟然顯示是停在-3樓。
我一愣,難道他去了停車場,一般來說,只有停車場才會修建在地底下的。
"-3樓是什麼地方。"我按下了按鈕,隨口問了一下身邊的美人痣護士。
她明顯有些緊張,怔怔地看著我,表情很不自然的回答我:"那裡是太平間。"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身體明顯抖了一下,就連扶著我的手都變得冰涼起來。
我這心裡也像是有千萬只草泥**騰而過,媽的,這大包搞什麼鬼,大半夜的去太平間做什麼,總不能是去找人一起吃**。
我現在就算是在愚鈍,也知道大包肯定出問題了。
誰沒事,大半夜的往太平間裡跑,那裡又不是夜店,有一大波**等著被寵信。
我吞了口唾沫,說:"他應該不會去那裡了吧。"
所有的一切都顯示大包肯定是去了太平間,可是我還是有些抗拒,這輩子進醫院的次數說不上少,以前為了找出心絞痛的原因,我也沒少進醫院,可是從來沒有進過太平間。
在我印象中,人這個輩子去那裡的機會只有一次,就是死了之後。
當然了,做著相關工作的人除外。
一想到要去到一個寒冷的黑屋子裡,四周的櫃子裡都是冰冷的屍體,我就渾身發麻,不由自主的激靈了一下,頭皮都震動了。
要是放在平時,我是怎麼也不會去那種地方的,太陰森了,不吉利。
但是,現在沒有辦法了。
大包已經進去了,我要是不去,天知道他會發生什麼事。
可是,我真的很害怕啊。
我是見過鬼的,知道人死了之後,是有一部分機率會變成鬼的,所以當我推開停屍房的大門,看到一群厲鬼坐在那裡開派對,順便討論一下哪個斂妝師的技術水平好。
想想都覺得刺激。
叮咚!
電梯門突然開啟,寂靜的夜裡這聲音特別的刺耳,嚇了我一跳。
就這麼下去,我有點心虛,吧將軍印章和桃木斷劍拿在了手上,才感覺好一點。
"小灰灰,你等會兒要注意周圍啊。"
我說完這句話,才想起來,小灰灰還在病房裡睡覺,沒有跟來。
美人痣護士人很好,她見我一個人很害怕的樣子,竟然主動提出來要陪我一起下去,用她的話來說,就是我這樣行的人,是她們的重點照顧物件。
有人作伴,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立即就答應了。
進了電梯之後,我明顯感到溫度低了很多,雖然是秋老虎肆虐的時候,可是早晚溫度還是很低的,尤其是在半夜,更何況還是在地下三層。
可能是因為地方敏感我和美人痣護士都沒有說話,氣氛愈發顯得壓抑,有種山雨欲來的架勢。
隨著一聲"叮咚"電梯到了-3樓,當電梯門開啟後,一股更加陰冷的風撲面而來,我不由得搓了搓胳膊,說了聲好冷啊。
我穿著長袖的病號服,都感覺冷的有些受不了,一身短裙斷袖護士裝的美人痣護士,反倒像個沒事人一樣的,臉色沒有露出任何不適的表情。
這讓我有些郝然,自己一個***還不如一個女人的身體素質好,真的丟人。
都到了這兒,已經沒有退路了,我咬咬牙一腳跨出電梯,再怎麼害怕也不能再美女護士面前認慫。
擺在我面前的是一條幽深的通道,頭頂上吊著節能燈,慘白的燈光照在左右兩邊雪白的牆壁上,產生出了一種好像走不到頭的詭異感覺。
我看了一會兒,發現到通道的最底端好像有一間值班室,由於那頭的光線比較暗,所以看的不是很清楚。
我咽了口唾沫,然後回頭看了美女護士,發現她依舊很淡定從容,這也難怪,我聽人說醫學學院的人說,新生報道是要去跟屍體睡一個晚上,美其名曰是為了鍛鍊新人的膽識。
我沒有經歷過,不知道真假,不過我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慫,有女人在旁邊看著呢?
我們走到第一個停屍間的房門前,我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伸手去開門。
剛一開啟們,我就打了個哆嗦,這裡更陰冷。
我鼓起勇氣走了進去,沒想到剛進門,頭頂的燈泡閃爍了幾下,最後發出滋滋的聲音,乾脆就直接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