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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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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趙海明長嘆一聲,“李先生,當真事不可為。”

李明峪啪的一聲合上摺扇,“東翁,雖說世事難料,不過公子所言恐非虛妄,我大明北方的饑荒每年都有,建奴兇惡,在關外窺視京師,令人膽寒。”

“北虜不也是騎馬能戰,如今也只是癬疾之患,建奴豈可如是猖狂。”趙海明已是不糾結在田畝了,以他的閱歷已是認可內亂是可能發生的了,只是建奴雖說戰力強橫,倒也不至於是滅頂之災。

“父親大人,如今北虜分為幾大部,相互攻訐不斷,內鬥不止,每次南下襲擾大明,大部是幾個部落私自行事,搶掠邊地,從不敢深入,與我大明邊軍接戰傷亡一兩成盡皆逃散,實馬匪也,而建奴獨霸遼東,老奴統御八旗,自成一國,薩爾滸、遼瀋後統領數萬精兵,數百萬畝良田百萬漢民,還有我遼鎮留下的數百萬兩銀錢,再用軍紀約束,獎賞搶掠,其族兵人人敢戰、願戰。我大明勢強則蟄伏,大明亂則起噬,偏我大明為防建奴必加餉,加餉則民亂甚,此成內外勾結之勢,禍亂不絕,父親,我等身處登萊,更得未雨綢繆,以防不測。”趙烈懇切道。

趙海明在室內來回踱步,氣極煩躁。

“公子可為老朽解惑,我等水師有何風險。”李明峪又搖起摺扇,狀極悠閒,氣度極好。

趙烈向李明峪拱了拱手,對於李明峪的安穩極為欽佩。

“李先生,近幾年我大明馬步軍折損甚重,朝廷為此頭疼不已,正設法找補,至於我等水師早被朝廷內閣諸公束之高閣了,今日起,我等水師恐怕沒有多少戰船的補充,能維持如今的場面就算不差。再者,登萊東江乃是一體,東江、遼東戰事不絕,前方戰力不足,令我等水師護衛糧秣輜重到前沿,此時老奴分兵攻打,就是大風險,須知老奴慣會斷敵糧道,我叔父就是如此戰沒遼東。最後,如我是老奴,為全力向西攻伐寧錦山海,必會先行攻打東江、朝鮮,剷除後患。”趙烈看看趙海明、李明峪,兩人正容以待,“兩地戰力必是不支,東江只能放棄鐵山等處,回縮皮島等處,而朝鮮不可力敵,只能請降。朝鮮水師可能投靠建奴攻伐大明,如此後患已除,建奴就可全力伐明,入寇京師,甚至席捲山東,登萊不保。”趙烈倒也不是胡言,登萊就是在大明滅亡前就被建奴從海路攻擊,朝鮮水師也是助紂為虐,只不過趙烈可是不曉得此事發生的具體年月了。

“小兒亂言,東有寧遠、山海,泰山之穩,奴酋可進乎。”趙海明睚眥欲裂,頜下鬍鬚亂顫,氣憤已極,太特麼憋屈了。

李先生則是展顏一笑,二公子到底是年幼,雖說是有些見識,不過還是思量不周,遼鎮駐軍攻則不足,守卻有餘,大明一年兩百萬兩銀子堆出來的遼西防線守不住,還要遼鎮何用。

“我若是建奴,入蒙古草原,經朵顏,從薊鎮入寇,逼近京師,迫遼鎮、山海、薊鎮、宣大等邊軍來援,於途中野戰破之,北中國大好河山,京畿左右富庶城鎮任我所取,何人可制。”

“嘶。”趙海明扯斷了數根鬍鬚不語,他畢竟久經戰陣,此軍略十分高明,科爾沁、朵顏諸部倒向建奴,在大明官場是人盡皆知了,建奴透過此處入寇大明,以數萬軍力攻打幾處只有數百軍兵守衛的關隘,攻取不難,畢竟薊鎮長城一線數十關隘分兵把守,每處兵力有限。

李明峪看看趙海明,從趙海明面色上就可看出趙烈此言非虛,老於軍伍的趙海明並沒有反駁,他心下一沉,一時忘了搖扇。

“等大明各處勤王之師到達前,建奴應可滿載丁口財貨而歸,如此攻擊大明中腹,毀傷大明國力,壯建奴實力、軍威。建奴大可三年五載走一遭,只要大明京畿實力恢復,就可收割一番。。。。”

“三年五載就來一回,當我大明無人乎。”趙海明再也忍不住打斷趙烈,氣的是鬚髮飄散。

“如野戰無可敵者,建奴當然敢來,敢戰,誰可制之,到時北京畿山河破碎,丁口婦女掠為奴婢,財貨佔之,建奴必是如是炮製。”趙烈不為趙海明的憤怒所動,繼續撒鹽。

啪的一聲,禍及茶碗,趙海明胸口起伏,雙目圓睜,身為大明軍將他真是不甘心。

“恐建奴一時未察也未可知。”李明峪苦笑言道,他自家也是極為慚愧,竟將希望付諸敵手。

“父親大人,如您與敵對陣,相持不下,時日長久,您也必會分兵迂迴敵之側後,以圖破局,不知然否。”趙烈繼續加碼。

“呃,是,然。。。。”趙海明這個糾結,如是他也必會如此迂迴擊敵,野戰無敵,怕甚啊,只是讓他承認這點,就是承認大明大禍在前,這還得了,趙海明面目抽搐,表情痛苦。

此番連李明峪也坐不住了,他起身快速的踱步,手裡的摺扇不斷翻轉,嘴裡嘟囔著,“如之奈何,如之奈何。”

“你即已起頭,你來斷尾。”趙海明氣急敗壞,全無大明三品大員的氣度。

趙烈腹誹不已,您老好歹也是從三品指揮使,臨陣全無沉穩。

“父親大人,為我家族計,廣積錢糧,擴充實力,內可穩定地方,外可禦敵於域外,此乃亂世唯一可行之法。”趙烈正容道。

趙海明定定的看著趙烈,趙海明雖是軍將,但並不愚鈍,否則也坐不上如今的位置,他聽出了趙烈的語意,亂世中只有手中的刀槍最可靠,不過,如此行事,再近一步就是軍閥,在大明這個以文御武的地界,如此行事的風險不問可知。

趙烈挺胸而立,目光直視,自信而堅定。

“你先回去歇息,待為父同李先生商議。”趙海明終於發話道。

趙烈告退,該說的已經說完,相信老爹自有決斷。

趙烈這個始作俑者是走了,丟了大堆的難題給老兩位,書房的火燭亮了一夜,兩人也爭論商議了一夜,天光大亮時,趙海明疲乏的靠在椅子上。“李先生,當真沒有他法。”

“東翁,我等商議一夜,經歷種種考慮,如無意外,大明前景堪憂。。。。。”李明峪面容陰鬱,一夜的疲乏寫滿臉上,他和趙海明商議一夜,考量種種,大明確是泥足深陷,建奴其勢已成,變數不過是大明內部的民亂能有多大了,雖說大明可能不會立時就有傾覆之虞,不過局面極不樂觀,土地兼併就是個死結,從李明峪自身經歷已經趙家的形勢看,傻子也曉得上繳賦稅的百姓會愈來愈少,而國用大增,之間的差額怎麼辦,朝廷只有加賦,別無他法,偏偏這就是飲鴆止渴,稍有閱歷就會明白,如果沒有大敵在外,大明休養生息十數年還有可能挺過去,不過建奴已是做大,當然不會對大明的內亂無動於衷,如果大明遇到災年內亂,建奴能忍住不出手,那才是怪了。至於災荒,大明北方年年都有,不過是大小而已。

這讓兩人惴惴不安,畢竟大家端的就是大明這碗飯,還是較為兇險的登萊軍將,如今這碗飯就要碎了,沒了,接下來怎麼辦,為家族計,不能不未雨綢繆。

一早,趙烈照例同一眾伴當跑完五里路,吃過早飯,來到水寨,登上福海號,福海號是大型福船,長十餘丈,滿載二百餘噸,吃水一丈有餘,高大如樓,尾樓尤高,船頭一門仿製的紅夷大炮,另外左右舷各有四門弗朗機,船上還備有火箭,十餘隻魯密銃,五十把長槍,腰刀近百,鐵盾三十,重箭三百,輕箭三千,都在下二層甲板安置,原來船上分為披甲、水手、弓手、炮手、工匠等林林總總共計百餘人,各管各攤,井水不犯河水,看則分工明確,實則那攤人手都不足,要曉得船上只有百餘人,分得太清,一旦海戰激烈,人員受損嚴重,到時如何補充戰力。

於是,趙烈方一接手福海號,就將船上人員編組:

水手組十五人操縱、維護、修繕船隻。

披甲組二十人武備是長槍、腰刀、鐵盾,護甲。

火炮組十五人主要是操縱紅夷大炮、弗朗機、虎蹲炮。

火銃組十五人武備魯密統

弓弩組十五人武備弓弩、火箭。

夥組十人伙食輜重

趙烈及伴當

全船一百三四十人,所有人員都要熟練使用冷兵器魯密銃。

火銃組也要會操炮,畢竟炮組就是在甲板上,一旦接戰恐受損極大,到時要有人頂上。

各組頭目都成為長,於是乎,炮長、甲長、水手長、夥長滿天飛,各種葷話穿插其間,笑料百出。一晃兩月,福海號終於平順下來。

趙烈走到船上,拍拍厚重的船舷,“好樟木啊,餘大寶,你說山東如今還有多少這般大樹。”

“不曉得,大人。”餘大寶悶聲道,黝黑的面容上寫滿憨厚,還有不轉彎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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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想造船。”杜立一旁問道。

“杜立夠機靈,”趙烈一挑大拇指,“我等水師戰船太少了。”

“不少了,這裡許多戰船都沒事幹。”餘大寶悶聲道。

餘大寶此話倒也沒說錯,威海水師的沙船、海滄等哨船緝私、收稅、巡海,各有忙碌,大號的福船反倒是無所事事。根本是用不上,在這片海域,不用說登州水師,就是登萊水師那就是無敵的存在。

不過當真沒事做嗎,西方的海軍象打了雞血般四處出擊,為本國的利益忙碌,而大明水師卻是昏昏欲睡。趙烈向西遙望了一下,長嘆一聲走向艙室,身後的幾名伴當面面相覷,隨後跟上。

福海號的早會開始,幾位組長早已到了,這又是趙烈的安排,早會不知全天的事宜,各組長查缺補漏。

“盧炮長,你先說。”一旁的幾人擠眉弄眼。

盧元憋著有點面紅耳赤的臉施禮道,“大人,火炮擦拭完畢,火藥、炮仔齊全。”

“李銃長。”

“大人,魯密銃可用十六枝,還有兩枝損壞,近日操練太過,折損日甚。”李山躬身道。

“一會隨本官到庫房換取。”

“大人,船上還缺六件披甲。”孟剛甲長道。

“葉夥長,一會將伙房裝滿米麵,須知此番征戰時日很長。”趙烈似笑非笑吩咐道。

胖胖的葉寧急忙躬身應答。他可是曉得趙烈大人的厲害,上番採買他私吞了一兩銀子,被趙烈知曉後,打了他二十軍棍,此處大人在點醒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