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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進京

“大牛叔是個粗人不會說話,你別介意啊!”李楓衝著宋詩雨笑了一下尷尬的說道。

說到下午的事情宋詩雨的臉又紅了,瞪了李楓一眼撇撇嘴角說道:“沒事,我不介意。”

那意思好像在說,我不介意大牛叔,我介意你,一臉色眯眯的盯著人家看。

“什麼事啊?你欺負詩雨姐姐了?”張雅在旁邊撲閃著大眼睛瞅瞅這個、看看那個,一臉八卦的問道。

“這麼快就成詩雨姐姐了?還叫的這麼親熱?我吃醋了啊!”李楓揉了揉張雅的腦袋打趣道。

張雅撇了撇嘴道:“切,就知道貧嘴,趕緊吃飯吧詩雨姐姐都餓了。”

“好,吃飯。”

李楓說著把酒開啟給張軍倒了一杯說道:“來兄弟,今天沾你們的光咱哥倆喝點,平時這丫頭管的可嚴了。”

“我們也要喝,”張雅把宋詩雨和自己面前的酒杯向前推了推,示意李楓給倒上。

“我不會喝酒,”宋詩雨趕忙說道。

“姐姐,少喝一點沒事!”張雅在旁邊勸道。

“行,那就少喝一點。”見大家都很開心,宋詩雨也沒有再拒絕。

李楓給她倆也倒上了酒,便端起酒杯說道:“歡迎你們來我家做客,也祝賀小丫頭考上大學,咱們齊端一下。”

隨著一杯酒下肚,大家都熟悉了氣氛也熱絡起來,一頓家常飯吃的是賓主盡歡。

宋詩雨看李楓大口吃著玉米餅子,還不時的吧唧著嘴,感覺很好吃的樣子。便不由自主的伸手掰了一塊放進嘴裡,粗的剌嗓子,咽了幾次都沒咽下去。

所以她整頓飯都是玉口微張的看著李楓狼吞虎嚥,看的李楓都有些尷尬了。

飯後,張雅去洗碗,張軍握著張雅的那把大刀,在門前的平地上琢磨著剛請教來的一招,李楓陪著宋詩雨在園子周圍散步。

“依高山臨清水,沐晨暉浴晚霞,這裡的風景真美充滿了詩情畫意,能天天在這裡該多好啊!”宋詩雨張開雙臂迎著晚風吹來的方向激動的說道。

“我們天天住在這裡也沒感覺啊!”李楓無所謂的說了一句。

“這裡就像世外桃源一樣,你們應該是習慣到沒有感覺了。”宋詩雨看了身邊的李楓一眼說道。

“這裡以前是一片荒地,草都長不高,園子是我奶奶設計的,這些樹都是爺爺奶奶親手栽的,這裡的土太薄了,栽樹的土都是從河東的地里拉來的,用了好多年才有現在的樣子。”

“這世界上哪有什麼世外桃源,美好生活還是要靠自己創造。”李楓邊走邊說道。

“嗯,想不到你的覺悟很高嘛!”宋詩雨開玩笑道,她是真的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嬉皮笑臉、沒個正形的男人還有這樣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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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半山坡向下望去,落日的餘暉給整個河東鎮都蒙上一層夢幻般的色彩。

清澈的白沙河緩緩的流淌著,歸巢的鳥在樹上嘰嘰喳喳歡快的叫著,小蟲子也來湊熱鬧此起彼伏的吱吱個不停,從遠處的鎮子上不時傳來幾聲狗叫聲,或是做好飯的母親大聲呼喊著貪玩的孩子回家吃飯。

這一切交織在一起,並不覺得吵鬧,反而像是一首曲子,歡快中又帶有一絲澹澹的憂傷。

李楓坐在石頭上,神情陶醉的吹著口琴,琴聲時而歡快、時而低沉、時而溫婉、時而雄壯,溫婉時如柔情似水,雄壯時又如萬馬奔騰。

宋詩雨坐在旁邊,有些痴迷的看著這個只比自己大兩歲的男人,稜角分明的臉龐,眼睛深邃如大海般沉靜而堅定,高高大大的身材有些消瘦,在晚霞的映襯下有股滄桑而蕭瑟的氣息。

此時的他與白天那個嬉皮笑臉的大男孩判若兩人,與照片上那個嚴肅凌厲、充滿殺氣的軍人也大不相同,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呢?

李楓收了口琴,看了一眼旁邊發愣的宋詩雨,把自己身上的襯衫脫下來披在了她身上,雖然現在正值盛夏,傍晚的山風還是很涼的。

她睫毛很長微微上翹,大眼睛清澈明亮,細長的眉毛輕輕皺起,透著一絲焦慮和不安,晚飯的酒意還沒散盡,在白皙的臉頰上留下一抹緋紅。紅紅的嘴唇輕輕撅起,如嬌豔欲滴的花朵。

“對不起,我想事情想的太入神了。”宋詩雨回過神來,看到李楓已經收了口琴,正在直直的盯著自己看,而自己身上還披著他的襯衫,有些害羞的低了低頭。

聞著襯衫上散發的澹澹的中藥味,她的心臟砰砰的狂跳不停,如一頭小鹿亂撞,慌亂中又有一絲期待、渴望和甜蜜。

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呢?她越是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就越是平靜不下來,彷佛這個剛認識的男人身上有一股神秘的氣息,牽引著她總想去靠近、去探索和發現他的故事。

此時的李楓也尷尬的扭過頭看著遠方,為自己剛才的冒失而感到羞愧,耳根還一陣陣發燙。

別看他已經24歲了,平時也嬉皮笑臉慣了,可這麼近距離的面對一個女孩子還是第一次。這個經歷過無數次血雨腥風洗禮的男人,第一次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你笑什麼呢?”聽到宋詩雨的笑聲,李楓轉過頭好奇的問道。

“沒,沒什麼,”宋詩雨有些尷尬的回道,看到李楓害羞的樣子她忍不住笑出了聲,沒想到這個大男孩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你能去京城給我爺爺看病嗎?”宋詩雨收了收心神問道。雖然她不太相信李楓的醫術,但是心裡還抱著那麼一點希望,總感覺眼前這個看上去不太靠譜的男人能帶來奇蹟。

“能,不過給你們這樣的大戶人家看病,我的出診費是很貴的。”李楓一本正經的答道。

“哦!那你給什麼人看病診費便宜?”宋詩雨沒想到他會這麼回答,有些錯愕的看著他。

“給沒錢的老百姓看病便宜,有時候還會倒貼點!”李楓嘿嘿一笑。

“你是在劫富濟貧嗎?”宋詩雨打趣道。

“我這叫**主義。”李楓故作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惹得宋詩雨忍俊不止。

“那你可要多帶一些錢哦,我爺爺可是正兒八經的貧農。”宋詩雨憋著笑說道。

“哦!原來是去給咱農民兄弟看病啊,行,這事我應了。”李楓拍著胸脯說道。

“去你的,誰是你兄弟呀!”宋詩雨嬌嗔到。

“嘿嘿,說禿嚕嘴了。”李楓訕笑道。

想到爺爺宋詩雨就沒再說話,只是緊了緊披在身上的襯衫,神情有些落寞的看著遠方。

“人一輩子也就這樣,生老病死、悲歡離合,看開些吧!”看到宋詩雨不言語,李楓安慰了一句就不再說話了,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我也是跟著爺爺長大的,那時候父母在邊防部隊,我又體弱多病,經常半夜發燒,爺爺揹著我去醫院打針,又整夜整夜的陪著我,想各種辦法哄我開心,總是把最好的留給我。”

宋詩雨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繼續說道:“只要有一點希望我都願意去嘗試,只是想再多陪他老人家一段時間。”

“知道我為什麼會來這裡嗎?”宋詩雨平復了一下情緒問道。

“不是錢爺爺介紹的嗎?”李楓詫異的看著她。

“負責給我爺爺治病的都是國內頂級的醫療專家,他們都束手無策了,我們又怎麼會寄希望於鄉村醫生呢?”說到這裡,宋詩雨深深嘆了一口氣。

“那你為什麼還要來呢?”李楓不解的問到。

“我爺爺就是在這裡受的傷,人都快不行的時候,有個十幾歲的孩子找到了部隊的領導,說能治我爺爺的病,領導看這孩子也是窮苦出身,又很樸實,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就讓他試試,結果奇蹟就發生了。”

“我爺爺傷好以後就把那個孩子留在了身邊,那孩子不僅醫術好,還有一身好功夫,他跟著我爺爺南征北戰,從警衛員一直幹到師長,後來在一次攻打海島的戰鬥中,他那個師中了埋伏全軍覆沒無一生還。”

“我爺爺也因為這個事情悲傷過度,才舊傷復發,這個傷折磨了他三十年,現在真的到油盡燈枯了。”

宋詩雨說到這裡緩了一口氣,擦掉眼角的淚水又繼續說道:

“錢老介紹你爺爺的時候我突然想到爺爺講的這段往事,所以就迫不及待的來到這裡,雖然我不太相信你的醫術,但我感覺你能帶給我爺爺奇蹟。”

“真的希望你能儘快和我回京,我爺爺現在的情況很糟糕,隨時都有可能...”說到這裡,宋詩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把頭靠在李楓的胸脯上哽咽著哭了起來。

李楓直挺挺矗在那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他從來都沒有這樣的經歷,也不知道怎麼去安慰眼前這個傷心的女孩。最終還是壯著膽子伸出胳膊輕輕抱住了懷裡的宋詩雨,用手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

這是他第一次擁抱一個女孩子,此時的他很緊張,比第一次擊斃南越鬼子的時候還要緊張。

而此時的宋詩雨終於大聲的哭了起來,心裡的壓抑和悲傷就像找到宣洩口的洪水一樣,隨著眼淚噴湧而出。

過了好一會宋詩雨才停止哭泣站直了身體,看著李楓背心上的一大片淚痕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啊!讓你見笑了。”

“沒事,哭出來會好受一點,天不早了咱們回去吧!明天早上就出發去給你爺爺看病。”李楓笑了笑說到。

“嗯”宋詩雨應該了一聲就跟著李楓往回走。

“姐,你是不是愛上我哥了?”張雅靠著枕頭歪著腦袋打量著宋詩雨問道。

“沒有啊!我們才第一次見面怎麼會愛上呢?”宋詩雨想到了剛才的一幕,臉又紅了。

“那就是一見鍾情唄,”張雅撲閃著大眼睛不死心的問道。

“怎麼會這麼說呢?”宋詩雨有些摸不到頭腦。

“我都看到了還說沒有,”張雅一臉不屑的撇了撇小嘴說道。

“你看到什麼了?”宋詩雨更是莫名其妙了。

“看到你倆都抱一起了,還抱了那麼長時間。”張雅憋著壞笑用手比劃著。

“剛才姐姐想到傷心的事就哭了,你哥哥是在安慰我,和愛不愛的沒有關係,”宋詩雨紅著臉連忙解釋道,心裡還有一些小忐忑。

不用解釋,我懂!喜歡就喜歡唄,我哥又沒有女朋友,你怕啥?”“好你個小丫頭,我叫你再胡說八道。”宋詩雨惱羞成怒張牙舞爪的朝張雅撲了過去。

“啊!癢,啊!姐,姐,我不說了,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