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賀若懷心忽然換了一副樣子，看那模樣完全就是一個狐狸再笑。
他笑道：“老伯啊，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還望老伯如實想告啊。”
老漢忙將自己的酒葫蘆藏起來，道：“什麼事，公子，我這酒葫蘆你可不能打主意啊。”
賀若懷心忙道：“怎麼會？我會是那麼貪心的人？”
他這話一出口，身旁的柳嬅則忍不住哼了一聲，顯然是對賀若懷心這句假話有著深深地不屑。
賀若懷心也不管柳嬅的嘲諷，笑道：“我問你啊，一晚上在這裡賣豆腐花，能賣多少碗豆腐花？”
老伯捋著自己的鬍鬚，笑道：“小老兒的這攤子在這裡已經算是小有名氣了，少的時候能賣三百碗，多的時候嘛，能賣五百碗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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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若懷心笑道：“那就按平均每日四百碗算，一碗兩文前，四百碗也整整八百文，接近一貫錢了，老伯你這生意不錯呀。”
說起生意這件事，老漢的驕傲從來都是顯露在臉上的。他似乎也不隱瞞自己豆腐花的人氣。
賀若懷心暗道：這老伯的小吃攤若是放在後世，絕對是網紅打卡的集中地，倒是真沒想到，這草莽之間出猛人啊。估計在買豆腐花界，老漢能算得上大神級人物了。
跟別提人家還有隱藏的大招。
賀若懷心喝完酒之後，感覺神清氣爽，也毫無寒意。
真是奇怪的緊。
“公子過獎了，小本買賣，不值一提，不值一提。”這時候倒是難得的表現出幾分謙遜之意。
賀若懷心說道：“你看，雖然你一天能得一貫錢，但是這麼冷的天，天天冒著風雪，也不是好事。這樣好不好，我們打個商量，我給你雙倍的錢，邀請你來府上為我釀酒，如何？”
賀若懷心想著他肯定會欣然答應，沒想到老漢卻淡淡一笑道：“不去。”
賀若懷心驚訝的道：“老伯，不用拒絕的這麼直接吧，搞得我很沒面子的。”
老漢搖搖頭道：“我老伴說了，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小老兒雖然受點冷，掙點辛苦錢，但是家給人足，全家人和和樂樂，倒也夠用。況且也更加自由，老小兒擺不擺攤，全憑心中一點心情，若是心情不好，便呼呼大睡一覺，誰管的了我？若是跟了公子，恐怕就再無閒暇之日。且做事全要看公子臉色，戰戰兢兢，實在沒意思。”
賀若懷心倒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一番話，笑道：“三千文？”
老漢繼續搖頭。
賀若懷心發了狠，道：“五千文？”賀若懷心算是和他槓上了，他倒要看看這個老伯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只不過，話音剛落，就聽見不遠處一聲嗤笑，淡淡的道：“真是臉皮夠厚，明明人家都不願意了，還在這裡軟磨硬泡，毫無君子之風。”
聲音怎麼這麼熟悉？
賀若懷心忙轉過身，看見太子妃俏生生的站在不遠處，身後跟著雯兒以及幾名護衛。
真是點背啊，怎麼又遇見了她。
她輕步走過來。
賀若懷心悲嘆一聲，真是太不幸了。來赴那個看不見姑娘的約，結果半天沒見人，倒是見到了一個不太想見的人。
賀若懷心笑道：“是嘛？夫人怎麼知道本公子無君子之風，莫非受過本公子輕薄不成？”賀若懷心露出一張玩世不恭的紈絝臉，故意吹了吹自己的手，還給她做了一個輕撫的動作。
太子妃看到他下流的手勢，立刻就想起正午的時候，被賀若懷心抓手的輕薄舉動。臉刷的一下紅了，她冷哼一聲，道：“下流！”
賀若懷心聽到她的聲音，仰首大聲笑了起來。
賀若懷心知道她微服出來，百便是不想暴露身份，也就不戳穿她的身份。道：“夫人怎麼有興趣來這裡？難道是山珍海味吃膩了，也想嚐嚐這鬧市小攤的味道？”
太子妃漫步走過來，她身姿綽約，雖然穿著淡雅，但是那一顰一笑一怒的風情卻讓老漢都看直了眼睛。
太子妃坐在另外一張桌子上，身後的侍衛立刻圍成了一個圈，將她保護起來。
“老伯，給妾身也來一碗豆腐花！”太子妃沒有理會賀若懷心的冷嘲熱諷，只是拿起一雙筷子，滿眼期望的看著老漢鍋裡冒著熱氣的豆腐花。
高句麗民風開放，不似中原那般禮教森嚴。女子上街吃飯也是常事，倒顯得不那麼驚世駭俗。
賀若懷心笑道：“早知道夫人要來，在下剛才就不給錢了，怎麼著也得讓夫人買碗豆腐花吃。”
太子妃沒有說話，只是自顧自的喝了喝了一口被那蔥花映的有些綠的豆花湯，眉眼間都是笑意，想來是很喜歡這個味道。
賀若懷心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轉身問老漢，笑道：“老伯，那位姑娘今晚沒有來你的豆腐攤嗎？”
太子妃聽見賀若懷心問一個姑娘的行蹤，輕輕笑了笑。
老漢不知道賀若懷心說的是哪位姑娘，畢竟，昨晚到自己的小吃攤吃豆腐花的姑娘不少。
“公子說的姑娘是哪個？”
太子妃將頭抬起來，冷笑一聲道：“沒想到公子才來平壤一日，就有了愛慕之人，公子這算不算好色之徒了！”說著，一雙妙目落在和偶然懷心身上，眼看是故意的了。
賀若懷心哈哈大笑一聲，道：“能得夫人一個好色之徒的評價真是在下的榮幸啊，不過說實話，就算好色也該好夫人的色才是，夫人之貌，恐怕放眼這整個王都，都足以自傲了。”
太子妃冷笑一聲，道：“那得看你有沒有那個膽子！”倒是沒有否認賀若懷心的評價，對於自己的容貌風情，太子妃還是頗有自信的，畢竟怎麼說也是號稱高句麗第一美人，名聲力壓海東雙姝，國人重之。
她有這個驕傲的資本。
賀若懷心沒有接她的話茬，而是對老漢問道：“就是昨夜坐在這個位置，吃了三口豆腐花的那個姑娘，她有些看不見東西！”賀若懷心儘量將她描述的詳細些。
“哦！”老漢忽然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笑道：“就是被公子吃掉她剩下半碗豆腐花的姑娘？”
一句話出來，眾人驚詫，太子妃則悠悠的罵了一句。
“紈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