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長山島上有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這是可以肯定的。
“唉，看來對將軍也是相見恨晚啊，若是早些知道，就不趟這個渾水了。”賀若懷心嘆息一聲，然後笑道。
話是這樣說，可他臉上的表情卻將他出賣了。
高階也看出了賀若懷心的言不由衷，笑道：“我可沒覺得將軍是趟了渾水了。”
賀若懷心笑了笑，說道：“若這批人真是南城遺軍，那我還真想和他們接觸接觸。我在白狼堡時就曾聽說過，南陳水師當年橫行江淮，甚至在外海也有一定的作戰能力。能和這樣的水師交交手，對水師戰力的提升不是壞事。”一支軍隊的戰鬥力強弱，不僅要靠訓練，也要靠實戰，尤其是對手的強弱，直接決定自己軍隊的戰鬥力水平。
“聽說將軍在致力於發展水師？”高階聽到賀若懷心的話，一點都不感到吃驚。畢竟，軍人之間的感應是非常準確的，他能感覺到眼前這個年輕人在軍功上的渴求。
秦開笑道：“剛起步而已。說實話，之前一直都在草原作戰，熟悉騎兵戰法，對水戰還有許多需要學習的地方。高將軍若是不避諱在下的身份，在下倒是想向將軍請教請教水戰之法。”
高階搖搖頭道：“豈敢，豈敢。你們隋軍水師才是真正的強者之師，我們高句麗雖然也有水師，不過比起隋軍來，還是太弱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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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不一定，我隋軍水師，勝在戰船堅固，裝備先進，兵員的單兵素質也說得過去。可在外海作戰，還是頗多不足，這不這幾次隋高之戰，水師起的作用就是很微弱嘛。”
高階沒有接賀若懷心的話茬，他端起酒杯喝了一杯酒，笑道：“且不說隋高之間的水師差距，主要還是雙方沒有水師作戰的環境。我高句麗雖然有一支水師，可主要是為了應付百濟和新羅而設，與隋國之間，實力相差太懸殊，所以從戰爭一開始就定下了棄海權保水師的戰策。”
賀若懷心點點頭，猶豫了片刻，道：“倒不失為明智之舉。”
兩人又談了接近一個時辰，高階方才起身告辭。
賀若懷心將其送出門外，等到高階走遠，賀若懷心才對身旁的唐文說道：“這個高階是一個一流的水師將領，嬰陽王調他作為禁衛軍將領，實在是不明智的做法，湮沒了一個開拓海疆的大才。”
他對高階的評價不低。
尤其是一番交流之後，更覺得他對水戰有自己獨特的見解。
唐文看了一眼天色，建議道：“主公，已經傍晚時分了，衛氏別院那邊我們何時出發？”
賀若懷心搓了搓手，笑道：“算時辰，是該出發了，別太遲了，讓太子妃又挑毛病。這和女人打交道，還是要紳士一些的。”
唐文也點點頭，賀若懷心便帶著幾個護衛，來到了衛氏別院。
衛氏別院位於修德坊，是衛氏在修德坊的一處重要產業。不過後來，衛氏成為太子妃之後，衛氏家族便將這處宅子送給了太子妃。
衛氏別院比較幽靜，周圍佔地頗廣。
賀若懷心走到門口，門口安靜地蹲著兩個石獅子。
“沒想到，在這裡居然還有這麼一個安靜的院子，建築倒是別緻。”賀若懷心環視周圍一圈，看到這座宅子佈局也好，建築也罷，與周圍其他建築風格迥異，不由得發出一聲讚歎。
唐文去敲了門，過了好一會兒，一個大概五十歲左右的老者才打開門，看到賀若懷心一襲白衣，剛開始露出一絲疑惑，隨後又閃出一點驚喜，忙道：“公子是我家主子的客人？”
賀若懷心點點頭，剛要回答，結果老者身後傳過來一聲脆生生的聲音。
“韋伯，是何人？”
被稱為韋伯的人轉頭回了一句，道：“雯兒小姐，是主人的客人。”
賀若懷心聽到雯兒的名字，笑道：“雯兒姑娘，是我們呀。”他看向裡間，叫住了雯兒。雯兒吃了一驚，急忙到門口來，看見是賀若懷心，滿臉的驚訝。向賀若懷心行了一禮，道：“公子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賀若懷心覺得這丫頭這話問的奇怪，不是太子妃邀請自己來的嗎？自己難道不應該來早一點。
賀若懷心笑道：“姑娘要是覺得在下來的太早，那我就先回去，等過會再來？”賀若懷心故意做出一副要離開的樣子，雯兒聽了賀若懷心的話，嚇了一跳，忙道：“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公子，裡邊請。”
賀若懷心看著她有些驚慌失措的樣子，眼裡都是笑意，跟著她進了宅子。
宅子裡下人並不多，不過看那些侍女的模樣，都是百裡挑一的美人胚子。正急匆匆的忙碌著。
雯兒對前面的韋伯說道：“韋伯，你先去忙吧，李公子就交給婢子了。”
韋伯點點頭，笑道：“是，雯兒姑娘。”說著目光又在賀若懷心懷心身上打量了一下，倒是充滿探求的目光。
賀若懷心就帶了四名護衛，算上唐文，總共才五個人，都進了院子。才發現院子裡種著四季常青的迎客松，不遠處的小花園裡還有幾株梅樹，枝上梅花開的正豔。
“李公子，殿下還要半個時辰才能過來，奴婢實在是沒想到公子會這麼早過來，剛才多有失禮，請公子恕罪。”
雯兒的年齡與太子妃相當，看上去應該二十歲左右，剛開始和他說話還有幾分膽怯，但幾句話下來，也就流暢了。
賀若懷心
笑道：“無妨，本來與殿下約定的時間尚未到，我早些過來，一方面是怕有事情耽擱了，另一方面，也是想早點在這邊等著殿下，張顯一下我們隋人的禮儀。”
雯兒沒想到賀若懷心會對他這麼耐心的做解釋，有點驚訝，又有點不好意思，忙搖搖頭道：“公子其實不必向婢子說這個的。”
“公子，請先隨婢子去後園和書房吧。”
賀若懷心點點頭。
衛視別院從外面看就是一個普通大戶人家的宅院，可跨入這大門，便覺得有柳暗花明的的既視感。各種各樣的假山石雕，花草鳥獸，讓整個宅中的景象多了幾分婉約氣。再加上那人為設計的羊腸小道，石子路，冒著寒風穿行在園林中，竟給人一種從未有過的天然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