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黑透。
夫君在前衙處理公務。
秦可卿早早的洗了睡下,獨自在榻上閉著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正如周氏所言,將軍年輕氣盛,晚上如虎如狼,吼叫聲連婦人院外都聽得見。
面對那賈府裡來的兩個小浪蹄子,如何按耐得住。
周氏勸自己管一管賈府來的兩個姑娘,至少讓她們衣裳穿的工整一些。
秦可卿當初連晴雯都不管,也不願意管這兩人。
這種事她能管得住,只會引起大家都不開心。
將軍回來,礙於自己的情面,倒是沒有去那邊的院子,可是這幾日在外堂洗漱。
洗一次澡花一個時辰,滿地都是水。
他和晴雯在外間到底做什麼,她才不想去看,無非就是跟自己前番一樣罷了。
倒是難為他忍得住。
越想越氣,秦可卿緊緊閉住眼睛。
他回來的第一天,白日裡一屋子的婦人丫鬟,所有人都瞧見了,她也看見了夫君那噴火一般的眼神。
翻了個身,她聽到了外間的動靜,連忙又轉過身,一動不動,倒要看他進不進來睡。
“這麼早就睡下了?”
聽到秦可卿已經睡下,唐清安倒沒有多想,揮了揮手,也準備洗了睡。
幾個丫鬟都臉紅一片。
將軍這幾日洗得勤快,都是因為她。
金釧兒,葛藟看了眼晴雯。
外面的婆子丫頭們早就準備好了熱水,水桶等物,各物都安排妥,晴雯和金釧兒,葛藟則來伺候唐清安。
為將軍解官袍的,為將軍脫鞋的,到了揭最裡面的衣服的時候,葛藟害羞的去做其他的事。
金釧兒和晴雯面色如常,很快唐清安就一件不剩,光不熘秋的進去浴桶裡。
以前是夫人伺候他,後來秦氏有了身孕,為自己生了兒子,就顧不上他。
好不容易小乾大些,才來伺候他洗澡了一段時間,然後又有了身孕。
因此好長時間,他都是自己打理自己。
這回他十分的疲勞,因此躺在浴桶裡,雙手攤開搭在桶邊上,感受著溫水,讓人心情舒悅。
“譁啦啦。”
晴雯忙碌完,看到浴桶裡閉著眼睛的唐清安,拿起香皂盒子,還有搓巾,絲巾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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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用絲巾沾了水打溼,再默默褪去自己的外衣,只著齊腰的抹胸,伸入水中開始為將軍搓洗。
感受到身上的動靜,唐清安睜開了眼睛。
視線正好看到晴雯的抹胸,擠在桶邊鼓成一團,一手撐著浴桶,一手伸入水中,水面淹過她的肩膀。
金釧兒和葛藟在一旁,當做沒有看見,只做自己的事。
外堂裡,水都濺了出來。
“這水都出來了。”
唐清安忍不住笑道。
水桶太高,晴雯要把身子壓過去,才能把手探到水下。
因此桶裡的水漫出來一些。
“哼。”
晴雯的抹胸碰到了水面,立馬打溼了一片,顯露了出來,她理也不理。
“平常的事你不管,現在反而說了起來,我知道你現在心裡猴急你的姨太太們,眼裡容不下我們了。
現在就等著尋錯,好打發了我們,爺你放心,我很快就忙完,不耽誤你去那邊的功夫。”
雖然嘴上埋怨,但是動作還是十分的輕柔。
唇紅齒白的小嘴一張一合,唐清安腦袋只要往前一伸,就能堵住晴雯的小嘴。
“你懂個屁。”
“是啊,我們這些粗鄙的人,當然不懂了,自然有更好的人來伺候爺。”
晴雯小嘴巴巴的,不依不饒。
“嘩嘩。”
晴雯的小手在水裡攪動著。
“嘶。”
唐清安忍不住吸氣。
“我力氣很小了呀?”
晴雯立馬收回手,急急的問道,一臉的關心。
“這不合你的意?正好把你心裡的不快發洩出來,疼點就疼點,只要你不在絮絮叨叨,讓我安靜一會。”
唐清安打趣道。
晴雯賭氣,也不說話。
“好了。”
唐清安忍不住閉上腿,站了起來,帶動桶裡的水盪漾聲聲作響,地毯完全溼透了。
晴雯貝齒咬著下唇,氣憤的看向唐清安。
聽到這裡的動靜,金釧兒和葛藟拿著幹毛巾,過來為唐清安擦拭身上的水。
晴雯一動也不動,直盯著唐清安的眼睛。
唐清安明白晴雯的意思,轉過頭不看她,現在他可不想惹氣急敗壞的晴雯。
這丫頭本來就膽大。
幾年裡因為他的驕縱,真要是惹她起了性子,什麼話都敢往外扔。
等洗漱完。
唐清安並沒有離開,反而進去了裡間,讓幾個丫頭都愣住了,晴雯臉色也好看了些。
不知道秦可卿是不是真睡著,唐清安不喜穿衣服睡覺,因此直接躺下。
“你今日怎麼回事?跟我也不留地方,往裡面挪一挪,我都躺不下了。”
見秦可卿沒動靜,唐清安往裡面緩緩擠了擠。
秦可卿哪裡能抵抗的住唐清安,一下子就被擠到裡面去了。
外堂。
金釧兒喊了婆子們進來收拾,好一會兒,動靜才慢慢消停,隨後又聽到幾個丫頭的洗澡聲。
又是好一會。
才聽到她們上床的動靜。
突然。
秦可卿坐了起來。
“你慢點。”
唐清安看到秦可卿的肚子,立馬也跟著坐了起來。
“你都是馬上要有兩個孩子的人,還這麼不小心,動了胎氣怎麼辦。
有什麼話不能慢慢說,這麼急躁作甚,要是真動了胎氣,我看你悔不悔。”
秦可卿眼神輕視一笑。
“我悔不悔我知道,你悔不悔我就不知道了。”
“我悔什麼?”
唐清安裝不懂。
“哼。”
“你心裡的腸子,我巴拉了幾年,我還不懂你?我說的話你懂,裝不懂那就不懂好了。”
說完,也不理唐清安,秦可卿又自個躺下,拉起被子蓋的嚴實。
唐清安拉了拉被子,秦可卿不理。
“賈府送來的人,我如何敢拒絕,公事上的事,我從來沒阻過你,你難道不明白。”
秦可卿有身孕,因此不敢使勁,唐清安賠著笑,躺在秦可卿身側。
“這麼好的由頭,我估摸你這幾日都在盤算吧,等了這許久,可等著我呢,倒是入了你的算盤。”
唉。
這女人太聰明了,真是不好應付。
“我這不是一直沒去麼。”
唐清安笑道。
“你好意思去麼,才回來就抬舉人家為妾室,也不怕傳了出去讓人聽了笑話。”
趁著秦可卿說話,唐清安拉動了薄被,拱入被窩裡,從身後環住了秦可卿。
“哼,倒是難為你了,要不然請你過去。”
感受到身後的動靜,秦可卿哼了一聲。
“我都睡下了,過去作甚。”
唐清安貼著秦可卿,把頭埋入秦可卿的髮絲裡,聞著熟悉的香味,逐漸安定下來。
“就怕有的人,一晚上睡不著。”
“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不過是想著那兩個姑娘,在這裡人生地不熟,豈不是日夜煎熬。
我和鶯兒從小又認識,索性先給個身份,讓她們心裡也能消停一二,不然煎熬的滋味多難受。”
秦可卿滿肚子的話,想了想還是忍住了,說多了憑白增人厭。
見秦可卿安靜下來,唐清安前番輾轉兩月餘,一路奔波辛勞,費神費力。
回到金州後又處理各事,不曾休息一日。
竟然就睡著了。
聽到身後的呼聲,秦可卿即心疼,又想要打醒他。
這人倒是心大。
自己氣的睡不著,他倒好,矇頭就能睡著。
惹事的正主睡著了,秦可卿睡不著,外間的晴雯也睡不著。
將軍每次都對她說自己還小,可是自己哪裡小了,她這個年齡,放在京城早就被人收入房中。
難道真如周嫂子所言,因為將軍對自己太熟,把自己當做妹妹一般,所以不忍納她嗎。
要是真如此。
晴雯不知道當年和將軍的機緣,到底是好事還是不好了。
她這般安靜的想著。
身側的金釧兒也閉著眼睛,想到剛才將軍從水裡出來的畫面,自己為將軍擦拭了一番。
自己為將軍做的,和通房丫頭沒什麼差別,不過就是差了最後一步而已。
將軍從來沒有提起自己。
自己年齡是最大的,和香菱一般,如果夫人把自己配了出去,那自己算不算失節。
這些不提。
將軍如此人才,她又如何把外面的普通男人能看在眼裡。
而且自己在將軍身上,該見的不該見的都看到了,恐怕外面的人也早就怎麼想著自己。
各種思緒,讓金釧兒也難以入眠。
這邊院子裡如此,那邊的院子裡一樣如此。
鶯兒身上除了淫衣,其餘無一物,這是她從來沒有過的。
可是幾日了。
又盼又怯的等著將軍,可是左等右等,將軍從來沒來過她的屋裡頭。
從開始的將軍礙於夫人的情面,一連幾日下來。
鶯兒心裡逐漸恐懼起來,將軍今晚又不會來。
是夫人的手段嗎?
還是將軍不喜歡自己?
而且晴雯丫頭不知道做什麼浪,穿的比她們還要少薄,難道是因為夫人的安排嗎。
府裡幾個月,鶯兒已經知道,晴雯是受夫人信任的。
隱隱猜測。
將軍大概是被晴雯絆住了。
某人一夜好睡。
一早上,唐清安被秦可卿推醒,看到秦可卿面露睏意,大為關切道。
“這剛睡了一夜,你怎麼一臉的疲意?哪裡不舒服麼?”
秦可卿沒有搭理他。
見狀,唐清安無奈的起床。
聽到裡間的動靜,晴雯等丫頭掀開簾子,進去伺候將軍和夫人起床。
還沒等眾人忙完。
鶯兒和香菱一起過來夫人處,向將軍和夫人問安。
雖然換了一身的新衣,但是卻比昨日還要嬌豔。
賈府最標緻的幾個丫頭,都到了這裡,更不用提秦可卿,可以說一屋子的嬌花。
唐清安在香氣環繞中,用過了早飯。
每天早上,唐清安都會必定去將軍府處理公務。
屋子裡的女人都明事理,這個時候都不會使性子。
秦可卿親自為唐清安整理了儀容,唐清安點點頭,大踏步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