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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三章 做了一個噩夢

廣東。

因為英國人在虎門的惡行,牽動了大周東南疆域的軍力,從福建也抽調了不少的軍戶。

軍戶連自己家人都養不活,還要千里迢迢的跑去廣東賣命,換誰也不願意。

自己死了也就算逑,賤命一條,可是死倒是容易,活著的家裡人誰管?

前些年兩廣戰事打了十幾年,不耽誤官員們升官的升官,發財的發財。

死傷了多少士兵,到了他們頭上就是國庫空虛,毛都沒有落到一根。

有因必有果。

各地援兵行軍的路上,還沒有離開福建,已然散了三分之一,出了福建又散三分之一,等抵達廣東時,剩下的三分之一也逃了。

如此的環境下,哪怕只帶著一半人抵達廣東,已經是盡心盡力的將領。

可惜官員不理解。

把這些將領和其餘的將領一概而論,彈劾他們辦事不利。

既然做事和不做事,都是一樣的結果,費力不討好,那還不如直接不做事。

要知道。

就算穩定一半的士兵抵達廣東,將領們也是費勁了心思和力氣的。

英國人的船堅炮利,但是人數少,竟然讓偌大的廣東束手無措。

官員們一副為國為民憂心的模樣,寫向皇帝的奏疏裡,滿是高尚之言論,高舉大義的名義。

只從奏疏的字裡行間,人人都是忠義之人,人人都是治世之臣。

彈劾士兵們怕死,說士兵們遇到敵人不敢戰,埋怨百姓們愚昧,竟然向英國人賣糧食資敵。

卻從來不說,地方上的礦主都是讀書人,不但不交稅,反而仗勢侵吞周邊的田地。

官府和他們都是一丘之貉,是一路人,唯獨太監與讀書人不是一路人,能從他們手裡逼一把油水出來。

太監為了錢,逼了他們。

他們回頭又違反法律,以各種讓百姓分辨不出來的由頭,轉嫁給百姓,損失不會由他們承擔,最後說是太監逼迫的百姓家破人亡。

一個讀書人這麼說,十個讀書人也這麼說,百個千個讀書人都這麼說,大字不識的百姓們,除了相信他們,還能相信誰?

當朝內閣首輔在江蘇有數十萬畝田,這數十萬畝田,絕非是勤勞可以獲得的,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從京城發出來款項,才出京就沒了三成,到了州府又沒了三成,落到實處的時候,再沒了三成。

廣東的氣候加上地利,本應該是南方富裕的地區,廣西福建都不能比。

十萬之遙而來的少少的英國人,讓廣東官員無可奈何,奏疏裡描述成敵人強大。

不提為何廣東千萬百姓,卻不能對付數百名英國人,以至於讓朝廷調動整個東南。

就像一個病入膏肓的病人,本應該臥床休養,卻被庸醫叫起來鍛鍊。

動作越大,糜爛越深。

以至於幾百名英國人,讓大周的東南,數千萬的人口,亂成了一鍋粥。

粵海將軍是網中的一人,無法脫離環境,隨波逐流只能得過且過。

種種事宜,反而促進了金江鎮從福建的移民之事。

先有各地軍兵入遼東作戰,透過這些回來士兵的口,遼東成為了不少百姓熟知的地方。

去年移民兩萬人,他們寫回老家的書信,獲得了地方上的信任。

最後金江鎮舉著大周的旗幟,打著官方的名義,加上賈雨村在地方上的遮掩。

哪怕有鄉紳的阻攔,例如祁英永,祁英豪,祁英奢等,也無濟於事。

而福建左布政使張琪,一切求穩,只要不在他任期內出事,只當做未看見。

明年他的任官到期,為了自己的仕途,反而穩住鄉紳們不要引起禍亂。

興華府平海衛。

漫山遍野的窩棚,猶如當初的鎮江,不少見過鎮江場景的金江軍士兵,發出了感嘆。

此地至少有三四萬流民,維持秩序的只有兩個哨,不到兩百人,形勢很危急。

如果有人對此處產生敵意,後果難料。

周狗兒改名周苟兒,已經向金州求援,加派援兵來維持航道。

~~~~~~

金州。

“興華府的南日山島,福州的海壇山島,溫州的南鹿山島,台州的大陳山,魚山列島,寧波的陳錢山,南京的……”

節度府。

徐輝彙報從福建到金州,沿海各島修建的屯民點,一旁還有賈鑑,顧應時。

“除了興華府的平海衛,然後就海對面的南日山島,此兩處是最大的收容所,根據目前形勢的推斷,船隻可以滿負荷的運載,半年下來至少可以移民十萬人。”

“如果不是船隻的限制,是否說移民的數量,不止十萬人?”

聽到顧應時的詢問,徐輝點頭認可。

“只平海衛就有數萬人,還有在南日山島未來得及運走的百姓,又有近萬人,還有其餘處。”

金州從無到有,雖然擴充套件迅速,但是根基淺薄。

船隻年年源源不斷的下水,但是需要的用處多,最大的一頭去項是漁政司,最耗時的一頭去項是水師。

用來移民的船隻,雖然調撥了許多,但仍然是不夠用的。

“去年第一次嘗試就移民了兩萬人,幸虧去年提議,建議抵達濟州島海貿的船隻,順道協助運送移民,會有補償,否則以金州的運送能力,恐怕只能有七萬之數。”

“幫助最大的就是海外漢商,他們正好順道,而且對此事很熱心,不像其他國家的商人,他們至少能幫忙運送兩萬餘人。”

其他國家的船隻雖多,一則部分航線順道,二則不熱心,哪怕季風下,在濟州島停留,船隻空閒月餘之久,也不願意折騰。

“武震孟他們抵達哪裡了。”

唐清安問道。

將軍突然問起朝鮮,徐輝對答如流。

“武總兵帶領兩萬軍,從長津進入平安道,繞過熙川,直接攻破了寧邊,各地望風而降,只有鬼城還在頑抗。”

“讓他儘快拿下龜城,然後命令章毅帶領鎮江的新合軍渡海南下,先讓葛世峰他們出發。”

金州已經徵調一營四百五十名的士兵,原本計劃是在水師兵備道訓練數月。

形勢不由人啊。

數百名精銳的士兵,在陸地上肯定是戰無不勝的精兵,但是到了大海上,就變成了軟腳蝦。

不過金江鎮有個好處。

畢竟是高舉大周的旗幟,和外國的勢力不同,不用擔憂各地的襲擊,更多的是需要應對他們向京城的彈劾。

現在的各屯民點,缺的是維持治安的人,真的打起仗來,需要的還是專業的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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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龜城只有兩千的叛軍,府使韓明璉咬牙切齒的看著城下的金江軍。

各色各樣的旗幟。

新蠻軍的旗幟,把他伴的旗幟,新合軍的旗幟,金江軍的旗幟,金忠善的旗幟……

武震孟入朝鮮時,手裡原本是兩萬兩千人。

從咸鏡道先後招降,逼降,主動歸附,俘虜了近兩萬的朝鮮軍,手裡的數量不減反增,反而有了近四萬人。

雖然數量擴大了,卻不代表可以放心使用,反而還有分心看顧起來。

索性隨著在咸鏡道的大勝,讓武震孟順利的消滅了反抗勢力,至少明面上,沒有能掀起波浪的勢力了。

留下五千金江軍,一千新合軍,兩千新蠻軍,兩千草原軍,兩千朝鮮軍,合計一萬兩千軍駐守咸鏡道各地。

用剩下的一萬兩千軍,和值得信任的金忠善手裡的五千朝鮮軍,帶上另外的萬餘朝鮮軍,合計兩萬七千軍力入平安道。

在咸鏡道,靠著朝下國主的國書奠定了勝利的基礎,但還是遇到不少的波瀾。

那麼來到了平安道,打著朝鮮援軍的旗號,已經群龍無首,各地失去政令的形勢,讓武震孟順利的收復了各地。

除了眼前的龜城。

此人是李適最信任的盟友,留在後方為叛軍護住大本營。

……

龜城下。

一隊隊朝鮮衛所兵,抬著雲梯攻城,一次次的被打退,身後的金忠善帶著人,攔住潰敗的散兵,督促繼續攻城。

想要獲得金江鎮的信任,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唯有立下戰功,才是最好的手段。

現在流血是為了日後的被接納,才會被當做自己人,獲得自己人的待遇。

主攻龜城的軍隊,都是來自於咸鏡道萬餘的朝鮮軍。

見龜城上的士兵士氣低迷,工事被摧毀,金忠善才帶著手裡的嫡系,親自上前督戰。

幾百名日本士兵,在後方砍殺逃兵,前方的士兵,被驅趕上城牆。

大勢所趨。

城破後,韓明璉在衙門上吊自殺。

自此。

金江軍收復了咸鏡道和平安道。

~~~~~~

叛軍進入忠清道後,形勢突然斗轉直下,先是遇到的城池都不再開門投降,而是堅決的抵抗。

先是在忠州遇挫,然後繞道直取清州,結果又遇挫。

隨著忠州和清州的頑抗,忠清道的義軍越來越多,當全羅道集結了數萬朝廷軍北上。

李適正鋒相對,雙方合計高達近十萬軍,在錦江中游發生了激烈的戰鬥。

張晚被任命為元帥,負責全軍作戰,大將李興立,沉器遠,金自點等等。

戰事緊要的關頭,李適信任的將領李守白,奇益突然臨陣叛變,直接殺入中軍。

突然的變化,叛軍毫無準備,立馬引發了奔潰,被朝廷軍順勢打敗而散。

“父親保重。”

李適的兒子李栴,見李守白和奇益追趕的兇勐,主動留下了為父親斷後。

帶著十餘騎兵調轉馬頭,殺向他們二人。

李適忍著眼淚。

此時,問他最恨的人是誰,定然就是李守白和奇益兩名叛徒。

自問待他們不薄,卻不知他們為何要背叛自己。

如果不是他們的背叛,自己明明是佔了上風,而且哪怕自己失敗,也不會這麼狼狽。

以至於數萬大軍一朝盡沒。

“得得得。”

李適的兒子並不是什麼勐將,為父親沒有爭取到太多的時間,李守白等人,又重新追趕上來。

他們準備的充分,李適逃得匆忙,臨時騎上的馬也是普通的馬,並不是他原本的好馬。

看著江邊,李適望江興嘆。

江對岸的城池,已經換了朝廷的旗幟。

自己還能去哪裡呢。

“也罷。”

李適拔劍自刎,周邊的親衛們一鬨而散。

李氏朝鮮立國數百年來,唯一以藩鎮攻入漢城的梟雄,死得有些太過滑稽。

月餘的時間。

起事之初有多麼的迅勐,敗的就有多麼的突兀,彷彿一場鬧劇,只不過舞臺是整個朝鮮。

但是影響很大。

原來漢城的金瑬,李貴等老派勳臣的權利,再也無法入當初那般閃耀。

朝鮮國主李倧多年的隱忍和努力,毀之一旦。

取而代之的是興起的金自點,沉器遠等,比起沉器遠,金自點更加的強硬。

至少在對待國主的事情上,金自點沒有像金瑬,李貴等人。

雖然那時候的李倧也是推上前臺的木偶,但明面上還是獲得勳臣們的恭順。

金自點對李倧的態度,非常的強硬,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彷若下人一般。

金自點的舉動,連沉器遠都看不下去,更惹得鄭蘅幾次和金自點發生衝突。

如果不是沉器遠的保護,鄭蘅差點被金自點的人殺害。

奪回了漢城,鄭蘅在漢城反而危險,無奈逃離了漢城,選擇去了上朝國內。

李倧和王后回到了王宮。

“主上殿下,金自點目中無人,恐怕遲早……”

林忠擔憂道。

十年前的漢城政變,金瑬和李貴等人儘量保持了穩定,王宮總體上儲存完整。

月餘前的叛軍奪下了漢城,王宮也被劫掠一空。

叛軍雖然被消滅,王宮裡的物件卻不知所蹤,偌大的王宮殘破不堪,空無一物。

四處離散的太監宮女回來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也失去了蹤影。

一個月的時間。

李倧彷彿做了個噩夢。

什麼十年隱忍,十年積蓄,十年發展,所有的雄心隨著夢醒而破散,彷彿老了十歲。

“他想要做國主,恐怕旁的人不會答應。”

李倧冷笑道。

“是否請平遼侯為我們主持公道?”

林忠的侄兒林致遠,也被奪走了兵權,又恢復成了一名白身,林忠如何能忍。

聽到林忠的話,李倧眼神茫然。

平遼侯不是那麼好請的。

他還有什麼值得平遼侯出手的呢。

金自點雖然狂妄,卻並沒有對金江鎮在朝鮮的勢力出手,無論是三部義軍,還是黑九大山這些傾向金江軍的將領。

別人手裡有兵,不怕金自點,金自點也不敢亂來。

看上去他很強硬,其實很有分寸,知道哪些人能碰,哪些人不能碰,柿子撿軟的捏。

例如李倧。

“只希望世子能在金州平安吧。”

良久。

李倧感嘆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