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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七章 恢復

“兄弟們都在趕來救咱們。”

新王落寞的下馬,被殘部拱衛在最裡面。

只剩不到一百名的親衛們,還有半道加入的兩百餘名殘兵,圍成一個圈。

與外面的金江軍對持。

所有人都知道大勢已去。

而還能留在新王身邊的人,定然已報了死志。

所以新王身前的一名親信,還不忘回頭安慰龍在前。

的確。

收到訊息的流民軍,竟然還有轉身過來救援的。

雪崩之下。

人人都在逃命。

但也有人願意付出性命。

“投降吧,你們沒有機會了。”

一名金江軍小將朝人群喊道。

雖然只幾百人,但人人不畏死,還是一股難纏的力量,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小將希望對方能投降。

而且這許多的忠義之士,雖然是敵人,但小將也於心不忍,這些忠義之士白白丟了性命。

沒有人回答那小將。

到了這個地步,能逃的人早都逃了,所有人都知道留下來的結局是什麼。

各處原來還能抵抗的精銳,也已經崩潰。

戰場形勢不以個人意志而變化。

大勢之下,誰都是螻蟻,只能隨波逐流。

“金江軍不殺俘虜,你們投降絕對能活命,說不得還能有個好下場。”

那小將真心喊道。

以將軍仁德的性格,小將有把握才如此說。

可無論他怎麼喊,也沒有人回應他。

面前的流民軍殘部,他們護著新王,也殺不出去,彷彿在等死,死在新王前面。

“那小將。”

新王突然出聲了。

哪怕是金江軍的士兵們,臉上也露出了驚容,顧忌那賊首接下來會做什麼。

直至今日。

金江軍上下都沒人敢輕視他。

大周山腳下的殘痕,已經證明了流民軍的戰鬥力。

“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

眾人措手不及。

誰也沒想到賊首會問出這種問題。

那小將猶豫了一番,還是如實的告知,心裡有幾分不願欺騙此人。

“我叫申中正,軍學校畢業生,從軍四年,乃金江軍新軍第二營甲字營營正,已經二十二歲。”

龍在前看到對面趕來的大將,那大將示意那小將喊話自己。

彷彿不知道自己的處境,龍在前竟然在絕地,與那小將拉起了家常。

新軍。

看來就是那沒有感情的軍隊了。

龍在前瞭然。

還有什麼軍學校云云,雖然不瞭解詳細,但只聽名字就知道是什麼名堂。

自己敗的不冤。

自己還在流竄的時候,人家已然在發展了。

但是真的服氣嗎?

龍在前不服。

哪怕給他五年,不,只要三年,他絕對不會像今日這般毫無抵抗之力。

不過服不服,也無所謂了。

他要為兄弟們考慮。

“你成親沒有,有了孩子沒有。”

“去年成親,離家前還未收到妻子懷孕的訊息。”

“聽說遼東很富裕?”

“遼東本不富,但是在將軍手裡就富裕了。”小將有自己的看法,感覺那賊首挺有意思的,忍不住多說幾句,希望能勸服對方。

“其實不是遼東富裕,而是國內不太平,連年災害,政治糜爛,又多戰事,所以就把遼東凸顯了出來。”

“遼東也本該如此,但在將軍的帶領下,政通人和,齊心協力,共渡難關,因此才打造出世外桃源,讓百姓們安家樂業。”

隨著小將徐徐道來。

很多流民軍戰士露出迷茫的眼神。

什麼叫世外桃源?

龍在前身邊也有很多年輕的後生,從記事的時候起,他們睜開眼就看到的是一副吃人的世道。

各地的破爛年景,走到哪裡都是如此。

唯獨今年年初進入湖廣時,所見的年景稍微好一點,百姓們能有口吃的。

安居樂業,他們更不明白。

湖廣的場景,能叫做安居樂業嗎?

這麼美好的詞,好像有點名不符實。

“你真幸福啊。”

新王讚揚了一聲,又指了指身邊的孩子們。

“這些孩子從出生就沒父母,多年來咱收留了不知道多少,但更多的是等不到咱救。”

新王沒有說實話。

不是這些孩子沒有父母,而是還不如告知他們沒有父母。

謊言已經很殘酷了,新王不想讓這些孩子們,知道更殘酷的現實,那太殘忍了。

殺人誅心。

有時候,心裡承受的痛苦,比肉體的痛苦要強不知道多少倍。

“他們好多人和你差不多大,活了二十幾年,從來沒有安穩過一天。”

“咱對他們又嚴厲。”

“他們可不敢在外頭胡來。”

“他們什麼都不懂,但都是好苗子,敢打敢殺,心裡裝著百姓咧,咱還讓人教過他們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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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王龍在前猶如老婦人叨叨不停。

所有人都看著他。

不少的後生淚流滿面。

更加的堅定。

新王就是他們的父親,誰想要害新王,必須從他們的屍體上踏過去。

成王敗寇。

這個道理龍在前懂。

能白手起家達到他這個地步的人,就沒有無知之輩。

他也不是想要為自己說好話。

他得罪了無數的讀書人。

不叨擾百姓,只搜刮大戶的做法,加上今日的失敗,註定了他身敗名裂。

“將軍曾經當眾說過,罪不在流民軍,而在朝廷。”

朱秀親自抵達。

無數的金江軍士兵圍住了此處。

新王插翅難飛。

“唐清安真這麼說過?”

龍在前半信半疑。

雖然猜到對方是指揮大軍的主帥,龍在前卻沒有變化,保持了剛才的樣子。

“他們這些軍學校畢業的人,在學校都學過將軍說的關於罪在朝廷,而不在流民軍的文章。”

朱秀指了指那小將。

那小將使勁的點頭,非常希望那賊首能相信。

將軍的確這麼說過。

“哈哈哈哈。”

龍在前突然笑了。

大笑聲中,那個梟雄還是梟雄,沒有絲毫死到臨頭的慌亂。

“想不到啊。”

龍在前滿臉的感慨。

“所有人都在恨咱們,咱也無話可說,咱只顧做好自己的事情,問心無愧就是。”

“卻沒想到,竟然是咱最大的敵人,會認可咱。”

“這老天真可笑。”

龍在前已經沒了擔憂。

金江軍軍紀嚴明,同樣也是一支仁義之師。

他不在擔憂自己的兒郎們。

“一切罪過由咱承擔,過往煙雲一笑而散,從此沒有流民軍,只有保國公治下的順民。”

“誰敢以咱的名義反抗保國公,誰就是咱的死敵,做鬼也不放過他。”

龍在前當著眾人的面決然的說完,然後不等旁人的反應。

“曾。”的一聲。

拔出了自己的寶劍,抖也不抖,下手極快。

一代流民軍的王者。

在數千人的注視下,自刎身亡。

“乾爹!”

“新王!”

“五哥!”

……

人們措手不及,嚎啕大哭。

“都降了吧,不要辜負你們新王的心意。”

朱秀大手一揮。

其餘的金江軍士兵紛紛試探上前,果然,那些流民軍失了魂一般,不抵抗也不動,任由金江軍捆綁他們。

新王的屍體可不好慢待。

朱秀命人收斂了新王都屍體,要求好生安葬,然後才下令,各部去告知其餘流民軍殘部。

連賊首都死了。

就算還有抵抗之心的部隊,也無力反轉形勢。

新王是一面旗幟。

扛起流民軍事業的大旗。

為什麼人們都聽他的,因為人們認為只有新王才能扛得起。

他不在了。

大部分人都沒有這份無知無畏的勇氣,認為自己能替代新王,成為新的舉旗者。

畢竟。

哪怕是流民軍的首領們,大部分還是普通人。

一處接一處的投降。

隨著金江軍絕勝流民軍,連流民軍賊首都已自殺身亡的訊息傳開後,河南所有州縣都改了旗幟。

為了鞏固戰果。

顧應時等官員,還有從山東,金州調來的官員,好幾百人奔赴各地。

招降納叛。

同時。

朱秀除了派出留守各地的軍隊,也分兵收復陝西,山西,並且派出一支軍隊進入湖廣。

陝西與山西,兩地的官府沒有多大的抵抗,直接開門歸順。

這兩地真正的難題,不在已經毫無元氣的官府,他們早已失去了對地方的控制力。

真正需要解決的,還是遍佈各地,流動在鄉野討活的災民。

糧食。

糧食就是一切。

或者殺光兩地的流民,殺光上千萬人。

只有這兩種辦法。

要麼解決問題,要麼解決產生問題的人。

金江軍。

當然是選擇解決問題。

十年平蠻,十年發展,為的就是今日。

不可計數的糧食,透過遼東灣密佈的船隻,源源不斷輸送到登來,從各地招募了至少五十萬的流民。

為金江軍運送糧食。

以工代賑。

五十萬的流民,雖然得不到多大的報酬,但是跟著金江軍,為他們做事就能吃飽飯。

也不算是吃飽飯,但肚子裡有真正的食物了。

同時。

無數的糧種,農具輸送到四省。

第一批耕牛。

山東一千頭。

順天府一千頭。

山西兩千頭。

陝西一千五百頭。

河南五百頭。

合計六千頭耕牛,皆來自金江鎮在草原城池,和朝鮮境內,以及遼東本土。

朝鮮上下人盡皆知。

金江軍在國內氣勢如弓,已然佔據了半個中國。

更加不敢得罪。

當收到保國公的命令,人人不敢違背。

糧食,布匹,耕牛云云,不可計數的提供到金州。

有官員認為將軍不應該這麼做。

提出唐清安對友好的藩國太不仁德,如此糜爛藩國,會容易失去人心的。

唐清安不以為然。

穿越前,後世的美國仁義嗎?

他對自己的盟友怎麼做的。

看見日本發展勢頭要超過美國,直接撕破臉打斷了日本的嵴梁,讓日本經濟停止了三十年。

對英國怎麼做的?

英國所有的海外聯邦,已然變成了美聯邦,唯美國馬首是瞻,英國放了個屁沒有。

還有歐盟。

影響了嗎?

儒家有點不好。

過分的追求仁德。

本是對內,是一件好事,卻又矯枉過正,對外也過分仁德。

結果反倒是人人認為華人好欺。

總之。

唐清安不但沒有悔改,反而變本加厲。

金州積蓄下滑得時候。

周邊所有得勢力,要成倍的提供給金州。

這是美國的傳統。

當美國經濟不好的時候,會向全世界放水,誰不接受美元霸權,誰就會迎來戰爭和打壓。

誰反抗。

等待的就是刀子。

隨著國內的局勢明朗,唐清安的態度反而張狂了起來。

關於人生最大的樂趣。

不過唐清安倒是不想欺凌別人的妻子,畢竟還是有點受儒家思想的殘毒。

但是殺個數百萬上千萬的異族,還是願意學的。

例如第四鎮。

日本幾年的戰爭下來,死亡了多少的人口,實在是不可計數。

總之。

將軍的一意孤行。

整個東部地區的物資,源源不斷抵達國內。

各省賑災的省份中。

反倒是河南。

經過流民軍大半年的治理,竟然打下了極優的底子,屬於勉強可以自救。

緩解了金州的壓力。

左支使林如海,和新任大使周士昌。

前者接見各地的官員,從中提拔人才,穩住地方,並且派出金江鎮的官員。

而周士昌負責恢復民生。

四省官員和軍隊,都要配合周世昌,聽他的差遣。

梳理各地的水土,在他的分配下,各地緩慢又不可抗拒的開始恢復民生。

數百萬流民編入民夫隊伍中。

修補年久失修的直道,修葺各地的驛站,挖開滿是淤泥的溝渠,重新栽種樹木,在田地裡焚燒荒草……

當下時代中。

最大的基建農業工程。

在金江鎮的組織下,高達五百萬的流民,同時間開動。

同樣。

金江軍小隊奔赴各地,招降賊寇。

提出前事不究,歸家種地的口號,經過三個月的努力,絕大部分賊寇都歸家了。

剩餘的頑固分子,開始了大清除。

半年的時間。

陝西,陝西行都司(甘肅寧夏),山西,山西行都司(小半個草原)順天府,山東,河南各地。

在第二年的春天,順利的開始了春耕。

同時。

境內的流民軍失去了百姓們的支援,也徹底消亡。

番薯,玉米等農作物,加入了傳統的輪作方式。

根據後世學者觀點。

這些作物替換了傳統輪作方式,取代了其他雜糧,與主要農作物稻穀大麥等交換輪作,人均提高了九十斤的口糧。

而根據史料和各地的縣誌。

此物從明末引入國內,在福建開始種植,到清初不到一百年,就傳遍了全國。

事實與科學。

不容置疑。

而唐清安正在猶豫,是否現在就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