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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九章 十大罪狀

隨著內閣總理林如海的病故,以及他的臨終奏疏,牽動了全國所有勢力的注意力。

林如海的身後事有多麼隆重不提。

人們都在猜測,皇上會如何解決藩王的問題。

林如海是大順第一個內閣總理,而且根基深厚,對國家有功,他的臨終奏疏威力太大了。

皇上無法不面對,已然拖延不了。

國內在關注,四藩的藩臣們也在關注。

“東王會不會回來?”

突然之間,這種話題遍佈了京城。

“有可能啊。”

“如果東王造反,誰能制服他?”

“國家出海遠征,需要消耗多少錢糧?”

“東王不可能造反,東王可是極為孝順皇上,皇上對東王也是喜愛至極,父子之間如何會鬧到這一步。”

“自古以來,皇權之爭哪裡容得下私情。”

“以皇上的威望,東藩會隨著東王造反?”

……

“東王在東藩人心所向啊。”

……

“你兒子還沒有音訊,不會真要造老子的反吧?”

東六宮的賢安殿。

唐清安笑道,很多人在推波助瀾啊。

“讓他從小去朝鮮的是你。”秦氏滿臉平靜,話裡卻在幫自己的兒子。

“讓他去東藩的也是你,他從小聽你的話,你讓他做什麼他就去做,在東藩做的極好,結果嫌棄他的還是你。”

“你到底想讓老大怎麼做,你才能滿意?”

聽到秦氏的抱怨,唐清安無言可對。

見夫君沒有話說,秦氏這才露出擔憂的神色。

“你教了他那麼多道理,他在藩地所有的舉動,都是按照你的心意來的。”

“不還是想要討好你?”

“你對兒子們不要太偏心了,老大也是你的兒子。”

秦氏叨叨不停。

她也怕。

怕他們父子反目。

所以不停的數落唐清安,為唐晏乾解釋。

“我就說了一句話,你說了多少句了。”唐清安感到煩悶。

自己終歸是老了。

做事有顧忌。

不像年輕人做事全力以赴,不在乎太多的東西。

很多事情他知道應該往哪個方向去做,但是在乎的盆盆罐罐太多了,反而束手束腳。

自己所有的都想要。

不流血。

不死人。

國泰民安,平和的按部就班的發展。

他太在乎這個國家,太在乎這個民族了。

不想要看見不願意看的事情。

因為每一件他不想看到的事情,無論正確與否,都預示著無數的人破門滅家。

是啊。

人老了,就喜歡安寧。

反而是接受了自己想法的長子,沒有那麼多顧忌。

在東藩殺人無數。

長子的手上都是鮮血啊。

但是呢。

東藩的強盛,證明了自己的想法是沒有錯的。

東藩的人口盡是自耕農。

屬於中產階層。

還有佔比高達百分之三十的工業人口。

興建學校,圖書館,博物館……設立孤兒院,醫館,藥館,舉辦工業協會,煤業協會,鐵業協會……

“他太強大了,很多人不安。”

唐清安喃喃道。

長子一步一步的把自己的想法在東藩落實。

他比自己更加的堅定。

因為他沒有顧忌。

“所以你要讓長子唯唯諾諾的當一個藩王嗎?恐怕你又會不滿意了。”

秦可卿不依不饒。

“等他回來吧。”

唐清安澹然道。

他不回來,那就沒有什麼好談的了。

秦可卿愣住了,“你……”

“沒事,不要擔心。”唐清安故意板著臉,“沒人能打敗我。”

秦可卿更加的憂慮了。見到妻子的神色,唐清安露出得意的笑容,報復成功。

……

是的。

沒有人能打敗大順開國皇帝。

東王懂不懂呢。

不知道。

但是他已經出發在了大海之上,並且自己帶上了妻兒,坐上了回國的船隻。

“你皇爺爺看見你一定很高興。”

四歲的兒子,和唐晏乾小時候一模一樣。

那時候。

唐晏乾剛踏上前往朝鮮的路程,認識了現在的妻子,兩夫妻手牽著手。

猶如孩童時,兩人手拉著手逛遍了朝鮮王宮。

“乾哥哥。”

東藩王妃聲音緊張。

她害怕。

朝鮮兩班子弟不少人來到東藩效力夫君,他們鼓動東王不要返回國內。

彷彿東王此次回京後,就再也出不來了,會被囚禁在京城。

人們甚至求到了王妃處,請王妃出面說服東王。

當年從朝鮮京畿一路的逃亡,嚇壞了深宮裡長大的朝鮮公主。

在她幼年的心裡,種下了深深的恐懼。

感覺到妻子在發抖,唐晏乾抱住妻子的肩膀。

“不要自己嚇自己,一切有我在,誰都不能欺負你們。”

“乾哥哥。”王妃緊緊的靠在夫君的懷裡。

就像逃亡的路上,到處是追兵的影子。

父親顧不上自己,母親和自己走散,只有乾哥哥緊緊握住自己的手,生怕自己走丟了。

“乾哥哥去哪裡,我就去哪裡。”王妃堅定的說到。

是她堅持要跟著夫君回國的,因為她聽那些人說,東王回去可能有危險。

既然如此。

那她一定要在夫君身邊。

……

東王的船隊。

經過了濟州島,沿著朝鮮沿岸,然後跨越黃海,抵達登來的碼頭,驚動了山東官府。

還未進京,各方就有了彈劾。

林如海的臨終奏疏,給了人們底氣和信心。

“東王在東藩違逆了十大罪狀。”

“擅自改動新學。”

“違詔擴充親軍。”

“大肆提拔親信。”

“興屠戮,背仁德。”

“私下聯絡朝鮮藩國,有逆反之心。”

“偷募國內船匠在東藩興建船廠,違反了朝廷對藩國的船業禁令。”

“排擠大將軍彭大海,奪取軍權,圖謀不軌。”

“在國內派密探,其心可誅。”

“派使者暗連西王,勾連藩王。”

“阻擾科舉,私設學堂。”

……

隨著十大罪狀,還有其餘的事物彈劾。

例如船廠。

朝廷對藩國的規定,是藩國不允許建立船廠,需要從國內獲得船隻,以保證國內對藩國的優勢。

總之。

東王做的越多,可以提供的把柄也越多。

特別是東王多離經叛道的行為,隨手一抓都是大事。

……

東王的車隊,進入了京城。

悄無聲息。

沒有引起大動靜,非常的低調。

既然做了選擇,唐晏乾就沒有後悔。

彈劾他的人,他知道來自何處,雖然恨他們,不過又能如何呢。

“等會見到你的皇爺爺,要記得主動叫人。”唐晏乾平靜的面孔下,眼睛裡藏著憂慮,忍不住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

大順永憲七年六月十二日。

帝在皇極門,初見皇長孫大喜,留東王一家暫住皇城。

……

這段時間關於皇帝和東王之間的史料,明確記載的只有大順太祖皇帝和長孫的一些蛛絲馬跡。

從來不在乎史官的太祖皇帝,唯一一次不允許史官出現,所以後世的史學家各種分體和推論。

但是在這段時間,就藩兩年的西王唐晏桕,也就是東王的親弟弟,突然發動了戰爭。

從他喊出取消西藩全境的農奴制度,和土司們之間再無緩和的餘地。

同時,也算是違逆了唐清安的心意。

關於各地的土司制度,唐清安是繼承前朝,任由土司高度自治,不管施行什麼愚昧的制度。

土司代代傳襲,而幫土司管理領地的人都是土司封的,由土司的喜好而來。

朝鮮兩班貴族制度屬於落後的話,土司制度更是落後。

前者到底還有科舉,能稱之為封建社會,後者完全屬於奴隸社會,階級固化多年不變。

戰爭開始了,就不會輕易的停止。

而不久後,北藩王府竟然也向朝廷上緊急奏疏。

關於西南部草原不穩定,與準葛爾丹的衝突已經無法避免,需要朝廷的支援。

北藩王因為還小,仍然留在京城沒有就藩,但是北藩王府已經建立,負責管理北藩事物,目前由內閣代管。

兩件事的前後發生,消減了東王的影響。

朝廷的注意力,把視線投入到了西方。

“你們不敢說,朕來說。”

兒子們翅膀硬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不願意按照父親的規劃來做事,無論是皇家還是百姓家都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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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閣的成員不願意發出看法。

因為剛剛指責了皇帝的長子,又來指責皇帝的次子,兩個都是秦氏的兒子,身後有一幫金江系人馬。

前面彈劾東王的時候,金江系的文武官員意見很大,但是沒有鬧起來。

如果再繼續指責西王,恐怕金江系的人馬就要反抗了。

而且內閣閣員本就有一半是金江系出身,或者與金江繫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在朝堂上與軍隊中,金江系仍然是龐然大物,除了皇帝,誰也不敢與之對抗。

“朕剛把他大哥叫回京城,他就為他大哥鬧事,小時候他可是最討厭他大哥的。”

唐清安平靜道。

“到底是兄弟情,還是為了自己考慮呢,因為同為藩王,所以敢出手呢。”

為什麼要把長子派出去日本?

因為長子的能力最強,而日本的底子最豐富,只有把長子派出去就藩,才能讓唐清安放心。

日本的文化有利有弊,唯獨有一點。

日本社會風氣極其的慕強,沒有心理包袱,所以日本無論是接觸到中國文化,還是接觸到西方國家文化。

只要覺得強大的,都會學習對方的文化。

例如原本的歷史上王豐素曾經去過日本,在離開日本的時候感嘆過:“日本國潛力巨大,因為其社會風氣善學強者。”

結合歷史和未來對日本的瞭解,不徹底消滅日本,唐清安心難安。

現在的日本內戰十餘年,國內民生凋零,人口稀少,但萬一東山再起呢。

日本的國土氣候豐富,可以自給自足,能像中國一樣在古代做到人口大量繁衍。

只要給了他條件,恢復人口也只是幾代人的事而已。

趁他病要他命。

為了民族的未來,唐清安才把自己最看重的兒子,最有本事的兒子派去日本。

其次就是顧慮金江系。

金江系越來越抱團,對於國家的穩定和安寧是有弊的。

國家,不是金江系獨有,而是全國百姓的。

無論是軍隊還是官員,都應該包含全國的人才,否則被金江系獨霸朝綱,對皇權不利,也容易導致內鬥。

“西藩移民之事一直不順利,西王曾經說過,想要吸收土民,以穩定西藩,加強西藩在地方的影響力。”馮勝之忍不住解釋道。

“所以西王應該是從這方面考慮,才執意提出要取消農奴制,禁止奴隸,施行科舉。”

馮勝之與顧應時,謝有成是金江鎮三大元老,但是馮勝之是老好人,許多人都攀附上了他。

對於馮勝之的解釋,唐清安不置可否。

“無論如何,應該以解決西藩戰事為重,至於追究責任,臣認為應該在平息戰事後再來探討,避免影響軍心。”

兵部尚書賈雨村已經致仕,謝有成也致仕,新的軍機戰略司司長,與新任兵部尚書意見統一。

同樣遵守潛在的默契。

前者是金江系出身的鄧章,後者是國內的張雲承,與賈雨村在遼東重建遼東都司時,在其手下任事。

唐清安心裡是不滿的,但是官員們的建議才是老成之言,現在的確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

“你們商議吧,西藩一定要穩定。”想了想,唐清安無奈的說道:“既然戰事已經開始,那就不要留下後患。”

“還有北疆的奏疏,一併商議個結果出來。”

國家太大了,和在金江鎮截然不同,對地方上的事務,唐清安不如官員們心裡清楚。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因為皇上的執意,國內軍費佔比國家收入的一半,養了不可計量的精銳之兵。

既然要戰,大順不懼戰。

官員們反而興奮戰爭。

一個月後。

八萬大軍開拔西藩,支援西藩藩軍。

十二萬大軍開拔北藩,支援北藩藩軍。

至此。

大順三面開戰。

東藩,西藩,北藩,同時還有南藩藩軍在藩地的小規模軍事行動。

大規模的戰事,讓大順幾年來的積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滑。

全國的戰爭機器開動了起來,人們顧不上東王了,唐清安終於單獨找見了長子。

在北京呆了兩個月的唐晏乾,不但沒有消瘦,反而變得胖了些。

“看來你在京城過得很愜意啊。”

唐清安笑道。

“兒子一切都好。”唐晏乾恭敬的說道。

彷彿正常的君臣父子之間的交流。

唐清安長嘆一聲。

“其實你沒必要逼迫自己每日吃油膩之物,虎毒不食子,為父又如何會害你呢。”

唐晏乾猶如五雷轟頂,嚇得冷汗直流。

父皇竟然安排人監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