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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鮮魚入京

一行人出了軍營,才走了十幾步,就有人停下了腳步,連帶著所有人也紛紛駐足,回望軍營。

“嗚嗚嗚。”

一個人的哭聲,帶著不少人哽咽起來。

高珍認識那名哭的人,和蠻族有大仇,可是因為殘疾,被官員淘汰了。

他是這行人中,為數不多不願意退營,而被強制退營的人。

又過了半日,在衙門裡登基入冊,他們原來的兵牌出營前就統統上交了。

最後出了衙門,高珍和馬林兩人拱了拱手,各回各家了。

高珍的老家,原來在城子坦城外,處於金州和復州交鋒的前線,早在將軍放棄復州時,全家跟隨遷入金州。

到了金州,並沒有去海島上,因為是軍屬,安排在青泥窪處,在三坊屯田。

高珍只來過幾次,以前都是跟著軍中同鄉回來,如今自己孤身一人,竟然有些認不得路。

問了幾處人家,還沒有問清楚,就看到了一群小孩瞎跑著玩,都沒穿衣服光著身子。

一推屁股裡面,好像有兩個自家的。

“大狗,二狗。”

試探的喊了一聲,兩個小孩果然回頭,卻都愣住了。

“你是誰。”

“我是你爹”

“你個驢曰的狗......”

屁小孩聞言,以為對方佔他便宜,破口大罵,正罵的起勁,被他哥一巴掌扇蒙了,

“爹,你咋回來啦。”

原來真是爹。

兩個小孩跑了出來,光著屁股中間一晃晃的,高珍黑著臉,又無可奈何,一邊牽了一個。

“家裡阿祖可好,你們娘呢?”

“阿祖不好,生病了,娘她們都在姑婆家裡,編制漁網呢。”

“請了郎中沒有?”

高珍聽到父親生病了,步子大了起來,兩個小孩眼巴巴的看著老子肩上的抱負,滿臉期望的小跑跟上。

高珍娶媳婦遲,三十歲出頭才攢夠了錢,娶上了婆娘。

不過他還算好的,軍中光棍漢多的是。

都是廝殺的漢子,大多留不住錢在手裡。

房子是土磚壘起來的兩間半房子,外面圍了一圈籬笆,見了父親,本來想去請郎中,父親卻死活不願意,反而破口大罵。

高珍無奈,正勸說時候,衛裡的官員來了,連忙請了眾人坐,寬慰了高珍幾句也不喝茶,直接離開了。

到了傍晚,高珍媳婦才和一眾婦人回來,各自歸家。

高珍媳婦是裹了小腳的女子,面色黝黑,身體枯瘦,沉默寡言,見到丈夫歸家,雖然滿心的歡喜,卻沒有什麼言語。

默默的去廚房掃燒火做飯,高珍看了家裡的柴火不多,去尋了砍刀出來,用磨石磨著,準備明日去砍柴。

一頓飯裡,米粒都盛給了高珍,高珍罵了媳婦兩句,才要分些給老父,被老父端起碗理也不理。

無奈只能分了兩個小子一些,還有個冒著鼻涕泡子的娃,捧著木碗一個勁的看著高珍。

高珍媳婦被罵也不言語,默默的把碗裡的湯水喝乾淨。

到了晚間,孩子們睡著了,高珍才說,三日後會去衙門報道,坐船去平湖島,很長時間不能回來了。

聞言,高珍媳婦並沒有多餘的怨言,丈夫一向如此。

只不過對於丈夫的選擇,高珍媳婦卻忍不住開口。

“我聽人說,去漁場做事才是做好的。”

高珍懶得理會。

他當了半輩子兵,飄零怕了,如今就想過的安穩一些,做學匠就合他的意。

而且出海誰知道是個什麼事物。

他有些怕海。

過了幾日,一幫子人在衙門點了名,做了船到了平湖島,島上並不大,但是各處修建了工坊。

粗看之下,竟然不下兩三千人。

而且碼頭上停留的船隻不少,才半日的功夫,就看到新來了兩艘船停靠。

不但運送了很多物資下來,而且還隨船下來了很多匠戶。

最終,高珍分給了船匠,雖然沒有手藝,靠著原先當兵的身份,做了一等學徒。

隨著金州的光復穩定,登來到金州,這條航線越發的熱鬧,很快就恢復了以往的規模。

而一艘運滿了鮮魚的船隻,也以皇商的名義靠了岸。

都察院。

去年登科的進士們,分了幾人到此處觀政。

算得上很好的去處。

前三甲者不用說,基本分到翰林院擔任編修,或者成為庶吉士,這是養資歷的過程。

起步高,終點就是進入內閣,掌控國家大勢。

二等的就是進入都察院,如果能成為御史,那也不失一條大好前程。

御史外放去地方辦差,等資歷夠了,有人提拔之下,最終擔任巡撫,成為一方大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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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等就是到六部觀政,屬於中等出路,不但要做許多事,地位且低,只不過品級提升快,外放也能高就。

最次者,則直接分到各縣擔任知縣等,上限基本限制死了,未來頂多一地知府。

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多,陳松早就沒有了去年登科的意氣風發,在督察院裡夾著尾巴做人。

下了衙門,請了同年去酒樓吃席。

今日他收到了金州送來的五十斤鮮魚,雖然算不得什麼重禮,不過這幾千裡的心意卻令他很滿意。

而且還是那唐將軍所送,能增加一二分臉面。

已經到了三五人,除了他在都察院,其餘人分別都在工部,戶部,還有兵部觀政的。

這般看來,他的地位最高,幾人說笑著,又進來一人,幾人紛紛起身相迎。

“得罪得罪,我來晚了。”

“仲恆兄在翰林院,那個地方的規矩重,我等都曉得,快請坐吧。”

以前在右屯衛,陳松向來以冷臉示人,實則志向高遠,地方無人值得他熱臉相待,不願在這上面浪費精力。

如今已經踏入正道,反而變了一個人般,親切的拉著那新來的人做了主位。

那人謙讓了一番,卻頂不住眾人的好意,只能苦笑一番,先坐了下來。

眾人閒聊,卻有一人叫苦。

原來是分配在戶部做事的同年,按道理說,戶部作為六部之一,屬於厲害的衙門。

但是呢,戶部的工作量大,錢糧,賦稅,財務的各項雜事,工作非常繁忙。

新進士只是七品官,分到了戶部,只能做下面的瑣碎事。

而缺糧缺錢更是年年如此,這般下來,戶部升職的速度遠比其他部門要慢。

再有工部和戶部有些重疊,又有工部搶沒差。

如此下來,進士們最不願意去的就是戶部,只不過分配由不得他們自己做主。

“這農忙的時節裡,衙門裡要派人去各處核算糧食產量,預估今年的賦稅,我算是倒黴,安排了我去陝西。”

眾人勸解了一番,那庶吉士陸仲恆笑道。

“雲承兄,你不願意在戶部受苦,那不如趁早外放,在地方做個知縣,當個父母官,豈不是如願。”

那人聞言,卻笑著不答。

俗話說京官大三級,又說京官升的快,他就是想要外放,也得養足了資歷,提高了品級。

如此這般,外放就是知府。

如果現在選擇外放成為了知縣,可能熬一輩子都離知府無望。

眾人關係非常,你指著我,我指著你,說話並沒有太多的掩飾。

“這是什麼魚?卻是沒有見過。”

有人故意抬莊。

陳松心癢無法,終於有人提及,才大笑道,“這是金州的唐將軍送來的魚,說是此海魚無刺,只用醋澆,端的是鮮嫩細膩。”

金州的唐將軍。

幾個字眾人就曉得是說的誰了,實在是此人如今名氣太大,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聽說連小民中都出了歌謠傳頌。

“陳兄原來和那唐將軍也有關係?”

“唐將軍原來是右屯衛的百戶,我又是出生在右屯衛,所以一早就認識。”

眾人恍然。

“如今送了些鮮魚我家,一則我在京城無親人,二則鮮魚不能久放,各位兄長如不嫌棄,我回頭紛送一二。”

“好。”

眾人連連點頭,東西雖然不貴,卻到底比較新,回頭送長官一些,也能賣個好。

“這唐將軍倒是崛起的快。”

“是極,不過此人到底是大才,力挽狂瀾的鼎力人士,不然遼左已然全陷蠻族手中。”

“金州雖然只是遼左一隅,卻能令蠻族如鯁在喉,如此這般,到底也是牽扯了一二,為北鎮分擔。”

幾人雖然只是進士,卻在各部觀政,總覽全域性,眼光遠不是常人能及。

所以皆言之有物,一番評價下來,離事實不差八九。

“陳兄,你既然和此人有關係,理應多照應些。”

陸仲恆的話,令陳松愣了愣。

見眾人都望向自己,陸仲恆笑著解釋說道。

“此人的確有才,能立功,且立大功,在其身上,多少人都分潤了一二分功勞。

旁的不論,就說那山東參政蘇觀,只靠著支援那將軍,奏疏中談了幾分功勞,加上朝中有人推潑助瀾,已經確定要升為了山東右布政使。”

眾人聞言,紛紛眼熱。

一地布政使,哪怕是右布政使,已經是從二品文官,這份品級,他們這些人裡,估計一輩子都很難熬上來。

他們中,唯有陸仲恆,不出意外能升到這個品級,不過也是十幾年後的事情了。

另外還有希望的,就是陳松,如果仕途順暢,有人提拔之下,也有幾分機會。

其餘人則不可能,除非立下大功,越級提拔。

陳松經過陸仲恆的點撥,到底有些醒悟。

幾人說笑間。

薛姨媽見到了陳德言。

這一回,薛姨媽直接放了陳德言進屋,沒有在廊外說話。

陳德言磕了頭,起來後見到薛姨媽,見她氣色比在金陵更好,可見其來京的選擇,並沒有出錯。

“那安哥兒走也就罷了,還把你也帶走了,我可是不捨了好久。”

薛姨媽惋惜的說道。

陳德言聞言,並沒有放在心裡,不過是客套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