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封建迷信，這是我們的先祖，我們供奉先祖有什麼錯？”
村長將剛剛說話的男人護在身後，蘇璽看著那個男人，心思微動。
她記得這個人，這是上次他們去救田曉的時候，守在屋外的那個人。
“你們供奉的是什麼先祖？我怎麼從來沒聽過還有人給先祖刻像的？”
蘇璽開口，小灣村人的視線又落在她身上。
她的問題個個犀利，每一個拿出來他們都不好回答，所以小灣村民看著她的目光充滿排斥。
蘇璽卻不在意，沒等他們說話，她又開口。
“你們這看著倒不像侍奉先祖，倒像是在祭祀。”
說完，小灣村民的表情更加憤怒，蘇璽看著他們，視線最終落在後面的一個女孩兒身上。
“你聽得懂普通話？在給他們翻譯？難怪他們反應這麼大。”
那女孩兒被蘇璽指出來有一瞬間的驚慌，她下意識的往後躲了幾步，卻被瞿學義身邊的人拉了過來。
“好不容易有一個人能聽懂，你來當翻譯吧。”
這個女孩兒是上次蘇璽和季乾一見過的，也是她帶著他們找到了田曉。
她看著村長，卻見村長的臉色十分難看，瞿學義卻是笑了一聲。
“這樣不就好了，總算是大家都能聽懂了。”
一邊說著，他一邊給蘇璽一個讚賞的眼神。
“小姑娘，我問你，這裡是用來做什麼的？這個雕像是什麼人？你們剛剛說的月神又是誰？”
他這一連串的問題讓這女孩兒不知道怎麼回答，這關乎於村子守了世世代代的秘密，村長說過，如果有誰把這個秘密說出去，那這個人就會死。
所以她搖著頭不停的想要往後退，表情有些驚恐。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誒，別怕。”瞿學義露出一個自認為友善的笑容，“你看，都說咱們軍民一家親，你們要是有什麼困難可以找我們，我們現在有困難，你們也得幫我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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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那女孩兒視線一直不停的瞄著村長，村長眼中的警告被她看的清清楚楚，現在月神祭祀的女孩兒還沒有定下來，她感覺到如果自己說了出來，那被祭祀的那個人就是自己。
“別問我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看她這樣一副抗拒的態度，瞿學義嘖了一聲，剛想說話，緊接著就聽見蘇璽的聲音再次傳來。
“祭祀月神？大瑀女帝澹臺月？”
話音落下，就見那女孩兒眼睛頓時瞪大，顯然是一副震驚到不行的樣子。
“你……你怎麼知道？”
“我不光知道這個，我還知道關於大瑀的一切，這個世上只有你們這個村子記得大瑀的存在，這就是你們世代守護的秘密，而且如果你們離開這裡，就會慢慢忘記這件事，我說的沒錯吧？”
蘇璽的聲音很平靜，但這平靜背後，是她來這以後日日夜夜在歷史背後苦苦尋求的一個結果。
為什麼，大瑀會被人遺忘？
她死以後，大瑀究竟發生了什麼？
只是她的話，讓這個女孩兒震驚到不行。
這個外人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她的反應太大，村長有些站不住，直接走到她身邊，兩人嘰裡咕嚕說著話，雖然聽不懂，但蘇璽也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聲音漸漸落下，整個村子的人表情都不太好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蘇璽身上，他們眼中有防備，有不解。
這座祭壇忽然瀰漫著一股奇怪的感覺，瞿學義收起剛剛那副漫不經心的神色，眉頭皺起。
季乾一也走到蘇璽身邊，一副將她護住的樣子。
就在一瞬間，所有人進入戒備狀態。
但小灣村的人彷彿沒有發現一般，他們沒有任何反應，在他們眼中看不見任何害怕，驚慌，軍人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震懾力。
村長的眼神更加詭異，他忽然對著蘇璽開口，話語中似乎帶著迫切的求證。
“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重要嗎？”蘇璽的聲音輕輕的，但卻沒有人會忽視她，她身上的氣勢一變，讓人想要臣服。
她往前走了兩步，走到這祭壇中心，掃視一圈，視線最後落在那雕像身上。
“澹臺月是什麼時候死的？”
“你竟然敢直呼月神名字！”那村長的聲音忽然激動起來，沒有等別人翻譯，他直接開口，而且說的還是普通話。
蘇璽挑了一下眉，“原來你會說話。”
村長現在沒有工夫理會她的諷刺，他的目光愈發的陰冷，看著愈發的滲人。
“你怎麼敢對月神大不敬！你們這些被矇蔽了的蠢材，我們小灣村受月神指引才能避開這天機，我們是受神明庇佑的，對月神不敬的都要死！”
話音落下，氣勢瞬間劍拔弩張起來，但一聲輕笑響起，充斥著不屑。
“澹臺月何德何能，能被人稱得上月神，還受人供奉？她的皇位都是從她姐姐手裡搶來的。”
“你胡說！你竟敢用這樣的話汙衊月神，月神是被神明欽定為女皇的，是她姐姐搶了她的皇位，還通敵賣國，置大瑀於危難，都是靠月神力挽狂瀾，大瑀才能從危機中一次一次的存活下來。”
這話讓蘇璽的笑容愈發大了起來，只是臉上嘲諷也越來越明顯。
她從來不知，自己那成天只會在母皇父後身邊撒嬌和她爭寵的妹妹，竟然有這種手段。
剛想到這裡，那村長忽然一動，不知從哪裡抽出一把刀，朝蘇璽就刺過去。
他嘴唇微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只是面容看起來十分可怖。
就在季乾一剛要衝過去的時候，蘇璽直接一腳將他踢飛，那把刀也應聲落地。
蘇璽走過去，看見那把刀的時候，眼睛忽然睜大。
她將這刀撿起，臉上的笑容早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盡冰冷。
三兩步走到村長面前，直接拎著他的領子給拽了起來。
“這把刀是哪裡來的？”
“世代相傳。”村長重重咳嗽幾聲，因為被她拎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文帝的預言……是真的，你就是預言中那個想要傷害月神的人，你是澹臺璽！只有你死了，月神才能長存！”
“文帝是誰？”蘇璽聲音愈發冷，她心中有一個猜測。
“文帝……哈哈哈，文帝是月神的母親，大瑀曾經的女皇，澹臺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