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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男人嗎？其實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楚斌摸了摸自己胡茬。
自那天之後，他再也沒有聯絡牛楚悅。原因很簡單，每次和牛家那小子在一起，楚斌心頭總會有太多太複雜的情緒。他是上過戰場的軍人，生死之交不在少數，稱兄道弟的更是數不過來，但都沒有和牛楚悅在一起的感覺。本以為只是特殊的兄弟之情，昨夜的那個夢卻澆了他一頭的冷水。夢中的牛楚悅一/絲/不/掛，嘴裡咬著細細的絹布，雙眸有淚卻充斥著無盡的春/情。這不是最可怕的地方，可怕的是自己竟然有了反應。早上對著床上的髒汙，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但夢中的悅兒真的好美！
趙聞語看到楚斌滿臉通紅，臉都快僵了。好啊，走了一個陳笑，來了個楚大爺，能不能安靜做個喜歡女子的男孩子!
“既然楚兄不知，就叫個姑娘吧！身體總不會騙人的！”
楚斌想了想點點頭“恩，好吧！我沒來過這裡，就全靠趙兄做主了。”
趙聞語拿過來花名冊，斜眼看著他，發現他的一臉冷靜。
“你不是不上青樓的嗎？人生第一次不激動嗎？不會還是雛兒吧！”想到這個可能，趙聞悅噗嗤一笑。
楚斌搖了搖頭，“青樓女子可憐是可憐，但誰知道有沒有見不得人的病。我勸你也少來！在下那方面很正常，不勞趙兄費心。”
趙聞語碰了一鼻子灰，思念起鄭法章和牛楚悅來了，唉還是他們好相處。
不一會兒，一個亭亭玉立的丫頭走了進來，打量著房裡的兩人。趙公子是熟客。另一位冷著臉，身材壯碩，不是個好相與的。
“唉，趙公子今兒個怎麼有興致來找笑香了？上次一別笑香還以為一輩子都見不到爺了！”那姑娘自然而然坐在趙聞語身邊，搔首弄姿。
“這次弄錯了，你要伺候的爺在那裡呢！楚兄你也給個笑臉啊！別嚇著人家。”
楚斌硬扯了一個笑臉，比不笑還嚇人。
笑香慢慢挪過去，怯怯叫了聲：“爺。”
楚斌知道這些賣笑女的不容易，軟了口氣，“不必緊張，我就是想試一試，過來吧。”
笑香聽出他還是第一次，也不緊張了，捧著酒杯就往楚斌口中送。
男人終究是下半身的動物，在笑香的刻意撩撥下，楚斌漸漸有了反應。笑香也發現楚大爺有一股那些粉面書生沒有的豪氣，倒也生出了幾分傾慕，倆人的氛圍越來越好。
楚斌稍微放了點心，看來昨晚那種情況真是個特例罷了。
趙聞語在旁邊剝花生吃，翻了個白眼，這楚斌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嘛！
另一邊，牛楚悅和鄭法章剛剛踏出茶館，朝著百花樓走去
“鄭大哥，這件事倒是給我提了個醒。你說我要不要給報紙起個名字？報紙只是籠統的說法，現在想來也確有不妥之處。”
“是啊！做生意想要長久，得有自己的獨到之處才行。你想換個什麼名字？”
“鄭大哥你也不是不知道楚悅的學問不好，不如你幫我起一個。”
“恩，容我想想。”鄭法章環視四周，“有了，你曾經說過辦報是為了百姓，不如就叫民報。簡潔大方，還朗朗上口。”
牛楚悅一臉黑線，這不是剽竊了偉人嗎？不過這名字著實和他心意。既然這世道還沒有孫中山這號人，自己拿來用用應該沒事吧！牛楚悅暗地裡給孫前輩不斷道歉。
“這個好，多謝鄭大哥賜名。”
說著倆人來到了百花樓，牛楚悅從沒來過這種地方，看啥都好奇。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不堪，這些女子們多是吹拉彈唱，賣笑陪酒罷了。來的客人看著倒也彬彬有禮！
鄭面癱一眼就看穿了他，“面上當然人模狗樣，見不得光的都在房裡呢！今天想見識見識嗎？”
“算了吧！小弟只是來看看熱鬧的，話說鄭大哥蠻熟的哦！”
鄭法章聽到，臉上一紅，狠狠敲了他，“說什麼呢！沒大沒小的！”
牛楚悅摸了摸頭，都來青樓還要啥面子啊！
有些事情就是那麼巧，當楚斌和笑香你儂我儂的時候，牛楚悅走了房門。
楚斌看到他，下意識得推開了面前的笑香。笑香嚇了一跳，摔倒了地上。
牛楚悅看到這一幕，不知道怎麼的心裡有點發酸。但畢竟眼前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該打的招呼還是要打的。
“沒想到這裡能遇到楚兄，這廂有禮了。”
楚斌看著牛楚悅一臉的淡然，心裡就不是滋味。他把笑香扶起來，冷淡回了句，“哦。”
牛楚悅面上一滯，怎麼過了一段時間就如此生疏了,竟是連朋友都沒得做了嗎？
鄭法章好像沒意識到房內詭異的氣氛，拉著牛楚悅坐下，“怎麼啦，都說話啊！花名冊呢？”
“你們可來了，讓我好等。”趙聞語遞過來花名冊，湊近鄭面癱的耳朵，“陪著楚大爺快把我悶死了。”
鄭法章摸摸他的胳膊，笑而不語，和牛楚悅頭靠頭一起翻閱花名冊。
楚大爺看著他倆的親密樣，輕哼了一聲，接過姑娘的酒一口吞下。
“不是來看花魁的嗎？點啥姑娘啊！”牛楚悅看著姑娘們的名諱像一道道菜寫在選單上，不太舒服。
“讓你開開葷啊！”
“我沒有興趣，她們也不容易。”
趙聞語一聽，小心肝開始敏感了，“不感興趣，難道你也是龍陽？”
“龍陽如何，不是龍陽又如何。情之所鍾就可以了啊！只是沒感情何必禍害比人姑娘。鄭大哥你說呢？”
哼，叫我楚兄，叫別人大哥,才幾天就變心了。楚斌用眼角的餘光關注著牛楚悅的一舉一動。
“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是古禮。龍陽之好只要不影響別人，又何必顧忌。”鄭面癱想到陳笑就頭疼。
牛楚悅也不多言語了，這個朝代本就對同性戀的想法比較奇怪。只要娶了妻，在外面怎麼胡搞都沒事!斷袖還是蠻風雅的事情。
鄭法章將花名冊放在一邊，“不點就不點吧！花魁馬上就來了。悅兒你不是來看熱鬧的嘛！看著楚兄就行了。”說完剝瓜子攢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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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楚悅一進門就感覺到楚斌的目光，一直刻意不去看他。這下子沒辦法，深吸一口氣。一抬頭卻發現楚大爺頭偏向一邊根本沒看著他，面上訕訕的，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氣悶了。
他哪裡知道楚斌心中也是一團亂麻啊！
“楚悅別喝了這個，我讓店家送點果酒來。哪有你這樣把烈酒當水喝的。”趙聞語看不過去，忙搶下牛楚悅手中的酒杯。一下子喝了半瓶上好的一品仙，這小子真厲害。
牛楚悅不知道啊！這酒入口溫潤，絲毫不辣口，根本停不下來。結果過了一會，後勁上了頭，他臉紅噗噗的還帶著絲絲熱氣，像是剛蒸好的壽桃。
楚大爺看著他這樣，一股自己都不清楚的浴火就被挑起，小楚斌的反應更大了。
正在這時花魁上臺表演了，包間都有小窗子，從那裡可以清楚看到大廳的情況。
只見一女子穿著淡粉的紗衣，臉上帶著炫目的面具，在眾人簇擁下，翩翩起舞。如同花蝴蝶，輕靈縹緲。
牛楚悅眼睛微微發直，這姑娘比現世那些明星更加吸引人。
待到那女子摘下面具，吸氣聲此起彼伏。精緻的面容上繪了一隻毒蛇，與那女子特殊的氣質相輔相成，讓人窒息不已！
牛、鄭、趙三人皆是讚歎不絕，唯有楚斌看了一眼就把注意力收回，眼都不眨的欣賞著眼前的人兒。心裡也不禁哀嘆，或許自己真的有龍陽之好了，不然為何對那樣的絕色毫不動心！
微醺的牛楚悅比以往更加溫順，好似稜角全無，讓人心癢難耐。
趙聞語到底是在花叢中歷練過的男人，看了個新鮮也就滿足了，分出了幾分心思關照楚斌。
“楚兄，感覺怎樣？人很美吧！”
楚斌仍舊盯著牛楚悅，答道：“確實很美！臉紅的樣子更美！”
趙聞語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小心肝又到了驚嚇，一個大膽而荒誕的推測浮現了出來。不會的！？
花魁表演完畢，接下來就是爭奪美人度夜權了。牛楚悅摸了摸自己的荷包，砸吧了一下嘴，認命了！
“怎麼改注意了，想要了嗎？哥哥可以借給你錢哦！”鄭法章不懷好意。
“算了吧，那價錢大概是我想都不敢想的。”說著他張開小嘴，眼巴巴看著鄭面癱。
鄭法章噗嗤一笑，拿過剝好的瓜子仁一口氣倒進他嘴裡。牛楚悅細細嚼了嚼，一臉滿足。
楚斌不自覺攥緊了手中的衣角，臉色鐵青，看向鄭面癱的眼神很不善！
之前喝了不少茶水，在這裡又灌了不少酒，膀胱脆弱的牛楚悅熬不住了。
“小弟去方便一下，去去就回。”
楚大爺看到他出去，冷著將笑香扔給那兩人，自己跟著也出去了。
趙聞語眼睛都直了，拖著鄭法章哭訴：“我告訴你這倆人絕對有問題。你知道今兒個楚兄問我什麼嗎？他問我喜歡男人是不是病。最近我們周圍怎麼盡是這種人啊！”
鄭面癱嫌棄的將自己袖子抽出來，看到沒沾上什麼，這才松了口氣。“不會吧，楚兄的紅顏知己可不少。楚悅明顯是喜歡女人了，你想多了。不是每個都是陳笑啊！”
“我呸，你才想多了。”
剛上完茅房的牛楚悅出來被楚斌按在了牆上，雙手被制約。他看著壓上來的壯碩人影，一種很好的感覺湧上心頭，“楚大哥，你，你到底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