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覺得不可能，可因為許下承諾的人是李荔，沒有一個人敢斷言真的百分百不可能。
再聯想到餘淮在記者會上那句含糊不明的“這個問題下輪你們再問我”，記者們心中有了些隱隱約約的猜測。
下一輪的比賽恐怕會很膠著。
眼看記者會到了尾聲，有人決定用一個“引戰”的問題結束今天的招待會。
“李櫟選手，銀河特快的段思與選手對你今天的表現非常讚許，直言你就是今年的最佳新人。”
李櫟笑了笑。
“有眼光，”他說，“我也這麼認為。”
……
Y市幻海俱樂部內。
今天團戰出戰的五位選手聚集到了幻海大樓的戰術研討區，等待著進行比賽的覆盤。
幾人三倆分開，圍著兩張圓桌而坐，羅燃和徐飛在一處，正扎在手機螢幕前不知道看些什麼，李櫟和兩個姑娘坐在另一張桌子邊，幾人各幹各的，一時間沒人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後。
“怎麼還不開始啊？”任歡悅原本無精打采地趴在桌上，忽然又直起腰，雙肘杵在桌面上，用手撐住頭，懨懨地問。
她現在既疲累又低落，只想撲到床上睡個昏天黑地。
“李荔前輩還沒來呢，”沈晗邊說邊在手邊的本上不停地寫著什麼，寫了幾行後看向李櫟，“他跟你說什麼時候來了嗎？”
“他正跟總指導還有謝挺前輩通話，聊得都是下場比賽的事，”李櫟的行為和沈晗別無二致，都在紙上寫著什麼，“估計還要一會。”
沈晗看了看他。
“你在寫什麼？”她問。
“你又在寫什麼？”李櫟反問的同時，把手邊的本子攤開給她看。
倆人互相看著對方寫的東西，發現竟然是差不多的內容。
本場比賽的總結。
“咦？怎麼這麼謙虛啊？”
沈晗讀了幾行後，眼中帶笑地調侃李櫟，“我以為你得好好吹噓一下自己的壯舉呢，什麼將計就計啊，什麼黑暗中也能視物如同白晝啊之類的。”
李櫟有些哭笑不得，越和她相處他就越能感受到，沈晗過去的端雅大方都是“假象”，或者說是保護色。
此刻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又皮又“壞”。
“我還用得著自我吹噓？”
李櫟下巴微揚，“我相信有不少人正忙著吹噓我呢。”
沈晗翻了個好看的白眼，假意“嘔——”了一聲。
另一張桌子旁，羅燃回頭看他們。
“不就是覆盤比賽嗎？有必要一定要等著李荔前輩嗎？我也可以啊，”他躍躍欲試，“這場比賽基本上就是從下路崩的嘛，主要原因就是……”
“你想說什麼？”任歡悅眯起眼，氣勢雄渾地盯著羅燃。
“……歡悅被打爆了。”羅燃毫不畏懼，該說什麼就說什麼
“說得對。”
嗯？嗯？
任歡悅四處張望，剛才那句承認的話是誰說的？反正不是她說的。
眼看她瞪向自己，李櫟神色自若，“為了應付接下來的比賽，你還得練啊。”
他的態度太過坦然，任歡悅悶悶地盯著他看了會，也沒想出該怎麼反駁，只好悻悻地挪開目光，同時在心中大叫：我當然知道要練了！問題怎麼練啊？
……
等到李荔來後，覆盤的工作已經做的七七八八了。他補充了幾個細節要點後，就把話題轉到了下輪比賽上去。
“我們要正視bb這個對手，他們非常不好對付，原本的陣容已經是強敵，再加上一個對幻海極度瞭解的管若洋……”
李荔的話只說了一半，就聽一個極度樂觀陽光的聲音接續他的話說道：
“還有點時間，咱們好好練，絕對有希望！”
其他人：“？？？”
所有人都很驚訝，因為這個樂觀積極的聲音竟然來自徐飛？！
沒多久前，他還一副很不看好的樣子，隊伍裡是個人就比他有信心，怎麼打了一場比賽，態度就發生了180度大轉變呢？
“呃，隊長，你前天不是還說‘肯定沒戲’嗎……”羅燃試探地問道。
“哎呀，那不是前天嘛。”
“那你有什麼具體的舉措嗎？”
“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徐飛擺擺手，不以為意。
“……”
徐飛之所以發生那麼大的轉變純粹是因為觸底反彈。
先前徐飛對於戰勝bb這件事相當地悲觀。
有多悲觀呢，可以參照烏索普的名言——在想法悲觀這方面，別以為可以超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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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已經不能再悲觀了，所以在見到任何一點的陽光和希望後，就會加倍折射回來。
“……我們剛才還在說加練的事。”
李櫟轉移了話題，看向李荔，“楊指導和謝前輩怎麼說？”
“建議我們採取賽前倒計時，加大力度臨陣磨槍。”
這兩人的對話，讓任歡悅有一種應對高考的感覺。
考試是件容易的事，因為考試是提前告知範圍的。加上是他們的主場，可以類比成開卷考試了。
“找誰來陪練是個問題，你們每個人訓練計劃都不輕鬆，沒什麼餘力陪她練。”李荔皺眉說道。
“悅悅光跟我們練，練來練去，練出來的都是剋制我們的套路了，”沈晗表達著她的意見，“還是要和別人練，起碼是和陣容以外的人練。”
沈晗指出的也是一般隊伍選手的困境，日常練習所能做到的，只有夯實基礎，想要再進一步，依靠的只能是實戰對抗。
“給她找幾個厲害的陪練不就得了。”
李櫟靈機一動說道，他看向任歡悅，“你要是一直輸一直輸，不會把你打擊得放棄下場比賽吧？”
“我為什麼會一直輸？”任歡悅不服氣地說，她頓了頓，忽然福至心靈，睜大眼睛問，“你該不會找blue前輩和black前輩陪我練吧？”
“你想什麼呢？”
李櫟無語，隨即又笑了笑，“不過雖不中亦不遠。”
……
晚些時候。
群組【九天雲巔眾神之所】的絕大部分成員都收到來自管理員荔荔在木的一條私聊訊息。
【荔荔在木：想要下場非公開比賽的“門票”嗎？】
【荔荔在木：公平點，用勞動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