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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蜀山老人指傳人!

蘇御剛爬上洞邊,一股危機感猛然襲來,有心呼叫體內長生真氣可其卻運轉緩慢,一急之下,便運起下丹田的真氣。

劍指反手點出,氣海中燕秋留下的劍氣一顫,隨手指飛出,點在了後方那頭生物的頭顱。

沒有受到絲毫的阻礙,純白劍氣凜冽無比,直接貫穿了未知生物的顱骨,劍氣凜冽不減,射到了對面的石壁上。

砰的一聲,石壁破開,露出一塊五彩的石頭來。

蘇御驚慌之下也頗為震驚,他沒想到這一道劍氣的威力竟然強悍如此。

當他急忙回神,感覺到越加寒冷的水潭,立即向後伸手猛地拉起那大魚,爬上洞口,拖著往石梯上去,當十幾步後,再回頭看那寒潭水面,此時水裡的血依舊還沒有化開,便被吸力吸入了寒潭底,蘇御隱約間只能見到一雙慘白的手。

他不禁有些慶幸,還好自己跑的快,不然便被這只手給抓了。看了看手上拖著的大魚,發現其眼睛慘白,但眼球很大,就這麼直愣愣地盯著他,讓蘇御不禁懷疑先前的窺視感或許就來源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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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御對著輕吐了一口,拖著便下了石梯,望著對面裸露出來的石壁,其上一顆拳頭大小的石頭,泛著紅光。

“地精石!”

而蘇御剛剛見識到劍氣的強大,也想在拿地精石之前試著先將腳下礙事的鐵鏈砍了,但丹田裡的劍氣卻沒有反應,無奈之下只能先將手中的大魚放下,再三確認身上沒有沾染血跡後,才敢下水,重新游回了對岸。

將紅色的地精石小心翼翼地摳出來,拿在手中,感受到手中的熱量,隨機就感覺到體內真氣有了一種灼燒感,執行速度更是快了一倍不止。

“真是好東西啊。”

火精石鮮紅如血,像是琥珀一般,晶瑩剔透,散發著淡淡地血紅色光亮,以蘇御淺薄的知識,也大概能看出這火精石最起碼也有千年的石齡,其中蘊含的能量驚人。

蘇御把火精石放在懷中,四下探查著游回洞邊,拉著大魚登上石梯。這寒潭中的東西陰邪,他可不敢多待。

只是他沒發現,在他取了火精石後,寒潭深處的冰棺中,一雙幽藍的爪子抓在了冰棺的邊沿……

回到對岸的石階上,蘇御繼續往上走著,一邊走一邊啃著抓來的新鮮生魚片。這裡沒有火,只能生吃,但好在那魚肉極其的柔滑,也沒有什麼腥味,更是蘊含著很多能量。

不知不覺,他已經在石階上走了應該有一天的時間了,可石階像是沒有盡頭一般,永遠往上蜿蜒而去,好似永遠爬不到頂。

“怎麼回事?”

蘇御不禁有些迷惑,不可能有石梯可以這麼長,完全沒有終點似的,按照他走過的石梯來說,現在的他應該早就出了地面才對。

心有懷疑,蘇御腳步也漸漸停了下來,長生真氣在上丹田中開始運轉,蘇御眼中閃過一片星河,片刻之後再往石階上望去,只見前方的石階,已變了一副樣子,每隔一梯,那石階上便泛著熒光,有莫名的法在上面流動。

“原來是陣法。”

蘇御雖說不懂陣法,但一看下去便知有蹊蹺。現在的他正恰巧是站在一個發光石階上。

思索了片刻,蘇御想不明白該如何破解,心想反正都沒有破陣的方法,不如就踩在這些發光的石階上,死馬當活馬醫罷!

又往前行了幾十步,蘇御抬頭向上望去,竟已見其頂峰,心頭一喜,他竟是不經意間把這無窮迴圈的石階陣法給破了,果然是個大聰明!

手裡提著剩餘的魚肉,腳下步履也不禁快了起來。當走上最後一階段,蘇御瞳孔一縮,在這裡卻只是一個平臺而已,前方竟還有著石階,且空氣裡帶著一股難忍的熱氣撲面而來。

不過這平臺十分的奇特,往後一退是冷意,往前一步是暖意,彷彿他所立之處便是陰陽的分界線。

蘇御不禁往上望去,石階依舊很長,像是通天之路般,根本看不到盡頭,在蘇御眼裡,前面的石階也被分成兩種,一種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的暖石,一種只是散發著寒氣的冰塊。

蘇御也沒多想,也按照先前的走法,依舊踩在發光的石階上。

可是只是一腳踩上去,眼前的景象就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黑漆漆的洞口中,忽然星辰密佈,無數的星辰發出或柔和或熾熱的光芒,不盡相同。前方一片星雲色彩絢麗,瑰麗得像是藝術品。

一步之差,竟是突然換了一個場景,蘇御不禁懷疑,他是不是來到了星空之中!

景象太真實了,星辰陳列間雖繁雜卻有序,不僅有星河絢爛,也有漆黑的漩渦在吞噬著大片星空。

而在他的腳下,是一段石梯,全部發著柔和的光芒,一階一階彎彎曲曲,通向的正是那最遠處的那個漩渦,也通向虛無。

蘇御不敢繼續前進了,那黑洞連星辰都能吞噬,鬼知道會發生什麼,可他也不敢離開石階,因為字宙四方,不辨方向,離開了石階,他也只能永久地迷失在這裡。

“怎麼辦!”

蘇御沒想到還有這麼兇險的事情發生,果然這其中的墓葬都是禁地,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進的,其中兇險,足以讓人有來無回。

蘇御也不知道這裡到底是真實的,還是幻境,但就算是幻境,他也不敢到處試探,他怕一不小心就會在自己的記憶裡迷失,永遠醒不過來。

長生真氣在上丹田運轉到眼睛裡,滄海月明可破盡幻境,但在此時也失去了效用,這裡的一切都像是真實存在的,根本看不出一點幻境的影子。

“陰與陽,

起先的石階是在陰的環境中,那踏在代表陽的發光石階上無可厚非,而在平臺之後的石梯是在熾熱的環境中,那應該是踩代表陰的石梯!”

蘇御懊惱無比,本來這是無比簡單的道理,可是在無窮無盡的石梯下,思維的慣性是很強的,下意識的就往那石梯上踩去,此時只能悔之晚矣。

可以想象如果真的有其他人不慎過來,在那寒潭中會坑死一大堆人,在石梯又會坑死一大堆人,天知道後面還有哪些兇險。

而就在他懊悔迷惘間,在那星空深處,有個人影緩緩飄過來,漸漸出現在了蘇御的視線裡。

“那…那是什麼!這鬼地方還有其它人!”

蘇御心裡狂震,腦袋像是被人敲了一悶棍般昏昏的,在這樣無垠廣袤的星空中,竟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如果還有生命,那他該是何等人物……

不過好在最後蘇御並沒有在其上感受到任何生機,那應該只是一具屍體,和他一樣被困在這裡,最後死在了這裡。

“如果出不去,恐怕我也會成為這星空之中的一具浮屍吧。”

蘇御心裡一瞬間悲涼無比,他彷彿看不到未來,真的看不見一點生機存在,可能最後他也只能主動往石梯中的虛無去了。

可等那星空深處漂出的浮屍緩緩地近了,他那沉靜在下丹田,那團燕秋留下的劍氣竟開始震顫,隨著屍體的靠近,劍氣越加的活躍起來,彷彿要破體而出一般,撕裂得蘇御的丹田異常疼痛!

蘇御心頭一沉,不得不屏氣凝神,心神沉於丹田中,調動長生真氣往下丹田而去。

短短片刻,為了壓制劍氣,蘇御額頭冷汗都出來了,太可怕了,這團劍氣蘊含的能量完全不是他能夠想象的,如果爆發出來,絕對會將他撕地粉碎。

一邊鎮壓體內跳躍的劍氣,一邊注意過來的浮屍,蘇御感覺那劍氣太反常了,更像是被這具浮屍勾動。

“滾開!”

蘇御此時可不管什麼了,管他是誰的屍體,既然死了,就不應該再害人。更何況是他現在生命被威脅的情況下,這飄過來的屍體就是他此時的生死大敵。

蘇御手中一掌直接打出,轟的一聲,浮屍震碎,化成一片飛灰。

蘇御不禁有些愕然,他沒想到那浮屍如此輕易便碎裂了,想來存在的歲月太過久遠了吧。

可是就算浮屍碎裂了,那丹田中的劍氣依然沒有靜下來,反而更加的狂暴起來,幾欲破體而出。

蘇御抬眼望去,只見在那屍體消失後,有一顆彈丸大小的混元珠子旋轉漂浮,心頭懷疑之下,便隨手一抓直將丹珠抓到了手中。

說來也奇怪,那丹珠來到手中之後,丹田中的劍氣便安靜了下來,彷彿沒有發生過一般。

“怎麼回事?這珠子是什麼?”

蘇御手中把玩著丹珠,一臉疑惑。那劍氣的躁動太反常了,或許就是與這顆丹珠有關。

蘇御試探著將真氣灌入,只覺得這顆丹珠像是無底洞一般,瞬間把他的真氣吸了去。

“奇怪,竟能自主吞噬我的真氣。”

隨著一切平靜下來,蘇御覺得反正一時也無法出去,有心試探這顆丹珠究竟有何神秘之處,便猶豫著把火精石拿了出來。

火精石裡蘊含有恐怖的天地精氣,放在丹珠之上,頓時火精石裡的天地精氣猶如江河決堤一般,洶湧而出,但丹珠猶如無底洞,將其中全部的天地精氣都給吞噬了去。

火精石短短時間更是縮小了一半的體積,變得像雞蛋般大小,而那顆丹珠的變化也尤為的明顯,竟發出了一絲絲細線般的劍氣,尤為鋒銳,刺痛得他的手都疼痛不已。

“這…難道是劍丸?”

劍氣絲絲縷縷的,透出丹珠表面,蘇御不禁猜測,這莫非是一種武器,能記憶體劍氣,是那傳聞中的劍丸。

到最後,這劍丸已經手不能掌,因為透出的劍氣越來越恐怖,無法再拿在手中。

劍丸在半空漂浮,在瞬間竟然出了石梯,往星空深處而去。

蘇御愕然,沒有想到是這麼個結果。可是丹田中,在那劍丸離去後,劍氣又開始躁動起來,這次更加的劇烈,長生真氣撲上去,直接被同化,帶著恐怖的劍氣,在蘇御經脈裡遊走,他覺得全身正被千刀萬剮!

無奈之下,蘇御一咬牙,也踏出石階,跟著劍丸而去。

在星空裡沒有重力,漂浮著因為無法借力,他只得用真氣震動四周,以此來保持跟著劍丸的方向。

這樣一來,長生真氣耗費得很快,最後只得用吸收火精石來恢復真氣,可周天執行,經過下丹田,真氣帶著劍氣,又是讓他如刀割一般。

但他的經脈卻是愈加的有韌性了。

跟著劍丸而行,慢慢的四周的星辰開始越來越稀少,變得黑漆漆的,顯得壓抑無比,而且周圍的空氣越來越少,身體越來越重,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身體似乎正在往下沉,而當下方突然傳來一種強力的拉扯感之後。

“不好!”

蘇御身體被這恐怖的吸力吸引,幾乎是瞬間便被拉扯下半空,像是無法抗拒的天地巨力自上而來。

在下方是一塊巨大的隕石,但在星空中卻顯得無比的渺小,唯一奇特之處在於,這隕石竟然不在星空中四處漂浮,而是固定在這裡。

蘇御猛然下墜,離隕石還有百十米的高度,這樣落下去必然會被摔個粉身碎骨!

而突然一道蒼老的聲音出現在蘇御耳邊,下落中的蘇御只覺得腳下無故生風,被一股力量托起,減緩了他下落的速度。

“終於有人來

到了這裡……”

這樣的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帶著濃濃的暮氣,死氣沉沉的,讓蘇御渾身發冷。

蘇御不禁頭皮發麻這裡可是墓葬禁地的陣法之中,竟還有人活到了現在!

陣法中沒有水,沒有食物,如果真的有生命存在,那將是何等的可怕。

蘇御落到石地之後,只見面前盤坐著一個骷髏一般的人,那雙混濁不堪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蘇御,眼中有莫名的神采。

蘇御防著備,全身緊繃,要知道如果對方是什麼老怪物,完全可能奪舍他。

他聽夏唯潔講過,有些巔峰強者的“靈”沒死,完全可以行那禁忌之法,入主他人的腦海,也就是所謂的“奪舍”!

“孩子不必害怕。”

那雙混濁的老眼佈滿了眼翳,像是看穿了蘇御的想法,那滿是溝壑的老臉上露出了滲人的笑容,讓人望而生畏。

那瘦得只剩骨頭的老人帶著自認為無比慈祥的笑容,顫顫巍巍地伸出了手指,指了指旁邊。

蘇御在對方伸手的時候便被嚇得退了一步,不是說他膽小,怎麼說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可實在是對方太詭異了,就像是從地獄逃出來的一般,無論是誰在這樣的情況下都會被嚇個半死。

蘇御見那老怪物半天沒再有動作,這才小心翼翼地看向了他旁邊。

在他的旁邊有一柄完全被鐵鏽鏽蝕的鐵塊,看起來像是劍,但劍身上下沒有一點光亮的了,鐵鏽上疊著鐵鏽,有的部位被腐蝕得還沒有蘇御的小手指粗。

蘇御在那“寶劍”上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力量,介於真實與虛幻之間。

“這是你的靈?”

蘇御問道。

老人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道:

“靈已經腐朽,談何奪舍?況老夫也不是那樣的邪人。”

蘇御被他說中心事,一時也覺尷尬,突然看到懸浮在老人頭頂上懸浮的劍丸,心頭突然升起不好的預感。

“它是老夫的劍胎。”

老人道。

蘇御一臉疑惑,完全不知道他說的劍胎是什麼東西,可既然是他的劍胎,那怎麼會在那具浮屍之中。

想到這裡蘇御背上突然冒起冷汗,脫口道:

“你想把劍胎放在我體內!你還是想奪舍我!”

一陣沉默,老人竟又閉起了雙眼,像是死了一般,呼吸都停了。

“孩子,想聽個故事嗎?”

幾個呼吸後,老人突然又說話了,可把蘇御嚇了一跳。剛想怎麼拒絕,可突然一股巨力自上而來,直將蘇御壓得坐倒在地。

老人也沒有任何的動作,蘇御就感覺到了一種無力感,差距太大了,他根本無法反抗。

老人也不給蘇御拒絕的機會,便自顧地講了起來。

“老夫身為蜀山執劍,一生斬殺妖王幾頭,妖將不知繁幾,只要有膽敢越界者,皆殺!”

老人說到這裡,一雙老眼已經完全睜開了,混濁的瞳孔也變得清明無比,周身那種無可替代的鋒利,猶如神劍。

“可在兩百年前,妖界妖皇竟不顧後果圍攻蜀山,那場戰鬥中又有邪皇相助,再加上一個不弱於皇者的人族叛徒,竟將自上古以來屹立不倒的蜀山逼到了絕境。”

老人眼中混濁褪盡,眼中神光灼灼,他旁邊的鏽劍也在跟著輕輕地顫抖,震落一塊塊鐵鏽。

“那合神、人兩界之力所鑄成的鎖妖塔倒了,塔中鎮壓的可怕秘密逃出,當時的蜀山已經到了滅亡的邊緣。”

“危難之下,我衝出蜀山尋求救援,沒想到,我卻因一個意外,被困在了這裡。”

老人聲音低沉了下去,而旁邊的靈卻依然在剝著鐵鏽,反觀老人的身體,竟也在變化,皮膚變得有光澤,肌肉變得有力量,臉上的皺紋也在消失。

在蘇御目瞪口呆下,老人變成了一位中年男子,只是那一頭的頭髮依然是銀色,聲音也還是蒼老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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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之差被困在這天地微塵陣之中,我不知道找了多久才找到了破陣之法,可惜當時的我已經力竭,一身修為早已所剩無幾,只得在此苟延殘喘,而讓我活著的唯一信念便是傳承。”

中年男子緩緩站起身來,依然自顧自地說著。

“天地微塵陣,哈哈果然視天地如微塵!不愧是那上古第一人所設!”

突然他又低頭看著蘇御說道:

“孩子我要在臨死之前收你為徒,蜀山執劍一脈不可斷送在我的手裡。”

蘇御被壓力所迫,坐在地上根本無法回答,而且看樣子老人也沒有讓他回答的意思。

“老夫破陣送你出去,之後你只需去趟蜀山便可知道一切。”

中年男子拔起旁邊的鏽劍,手指微微一彈,只見劍身上無數的鐵鏽被震碎,復而回填在劍身之上,整柄劍更是變得光彩奪目,華光如雪。

當頭頂的劍胎入腹,在這一刻他已經煥然一新,完全不復蒼老的樣子,丰神如玉,鼻若懸膽,劍眉似鋒,整個人化作一柄出鞘的神劍。

“從今以後,你便是我褚師不受的唯一弟子,蜀山中的第九執劍者!”

他微微伸手,蘇御懷裡的火精石來到他的手中,其一手執劍一手將火精石拍到劍身上,本來靈是虛幻的存在,但在吞噬了整顆火精石後,完全成為了實質。

“這裡是上古吳王之墓,非王境不可輕易踏足其中,徒兒你要謹記。”

多年以後,蘇御只記得褚師不受在成為他師父後,只跟他說過兩句話,這是第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