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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白衣僧人

一聲脆響,落百野護體真氣被撞碎,身體橫飛,撞破圍牆,跌落在靜心湖之中。

蘇御再不管他,依舊前進,雷霆砸下,他一口吸氣,不僅是雷霆,天地間的精氣百川歸海般納入體內,張口噴出,直接將那個道士掩蓋在滔天的氣機洪流之中。

終於來到傅仰雙身旁,蘇御低吼,卻難以開口說出人言。

傅仰雙眼淚直流,撫著蘇御臉頰上的傷疤,一滴一滴的淚水流成珠簾,哽咽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

伸手顫顫巍巍地將懷裡最珍貴的染血手絹拿出來,再次給蘇御擦乾鮮血。

“我會等你。”

傅仰雙泣不成聲,只見後方雙拳已經砸在蘇御的背上,頓時他鮮血從口中溢位。

蘇御身體一震,將在侵入體內的拳勁悉數返還給敵人,背後那人被震退,雙手折斷。

“你好傻,快走吧!”

傅仰雙用手絹擦著蘇御嘴角的血,卻根本擦不乾淨。蘇御嘿嘿一笑,那張恐怖的臉卻露出了最乾淨的笑容,點了點頭,沒有再堅持什麼。

浣溪劍扶風而上,垂雲而下,將那位折斷了雙手的拳法宗師廢掉,身體踏在長劍之上,扶風劍氣拖著他離開侯景府。

“就把他殺了吧。”

侯景滿臉陰沉的回了書房,最後對著身旁的年輕人說了一句。那年輕人微微一笑,也消失在原地,往外追了出去。

一場逃亡正式展開……

今夜整個金陵都熱鬧起來,城中暗流湧動,一切只因為蘇御這個突然出現的外來者,將平衡打破了。

侯景的鎮威將軍府中,陸陸續續出來了十幾位在江湖中響負盛名的人士,在這天晚上,大大小小十幾個門派派到金陵的代表,全部離開住的客棧,加入到了圍剿行動之中。

沒過幾個時辰,便有一個駭人聽聞的訊息傳來。

“鐵劍門的門主被那妖怪一劍刺穿了腦袋,鐵劍門諸多弟子幾乎死絕!”

等到眾多勢力的人跑去那處戰場,看到的卻是一片人間地獄,十幾位年輕人,包括鐵劍門的小宗師門主,無一例外,都被劍氣穿體而亡,屍體上還有多處損傷。

“在那邊!”

有人看到遠方的屋頂上,長著長毛的蘇御正與龍宮的年輕人打鬥,最後雙方互換一掌,卻被蘇御往東面逃了。

整個金陵不再安寧了,在薛小蠻等人的勸說下,有幾個世族被說動了,在晚上時,暗中給侯景使絆子,更有甚者悄悄派出第二境的供奉出手,冒充蘇御行事,殺了不少侯景方的江湖人士。

第二天一早,客棧中薛小蠻聽聞了一系列的訊息,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這算是膽大包天嗎?”

就在剛才,又有一則訊息傳來,有一位第二境的宗師死了,不知道是怎麼死的,但死法卻和先前那些被蘇御殺死的很像。

薛小蠻心裡有些擔憂,但更多的是對侯景勢力的恐懼。經過蘇御這麼一鬧,釣出來的江湖勢力絕對是讓人心驚。

就參加追殺蘇御的勢力就有十六個門派,而且那些門派中均有一位宗師或者小宗師領頭,這還只是浮在表面的,那些暗裡的門派還不知繁幾。

當天夜晚,薛小蠻對隱藏在金陵城中的探子暗地裡打探搜尋蘇御的蹤跡,自己則和那些文官一起,脫了黑袍,大搖大擺的出城。

而蘇御在昨晚在大鬧侯景府後,便如同人間蒸發了,好似整個金陵的動盪與這個始作俑者無關。

金陵城是臨海建築的都城,揚酈江橫貫都城東西,在城中挖出一條條小溪,乃是典型的江南水鄉。據說整個金陵中有三百七十二座石橋,有二百八十四條支流,足見整個水系覆蓋的範圍有多麼廣。

此時夜晚明月微光下,在揚酈江畔,正有一大堆人馬集結,在整個江畔尋找著什麼。

“龍先生,那妖怪最後的蹤跡就在這個地方消失的?會不會跳到大河裡去了?”

落百野望著這平靜的湖面,心裡想到這位可怕的敵人隱藏在暗處,不免有些凝重。

那位配著八條蛟龍玉牌的年輕人冷冷一笑,道:

“準備船隻,只要天地精氣一有異動,就用弓弩射殺。”

隨後又心裡輕蔑一笑,還從未有誰在水中的戰力比得上龍宮的,只要冒頭,他有信心將其一擊斃命。

就這樣一群人坐著船,在江面上撒下大網,那網是寒蠶絲所編,用金千兩,就算是宗師級別的高手進入了,不死也要褪層皮。

無人看到,有一抹綠光從天而降,落進江中。

那江中的蘇御藏在最下面,為的就是壓制無名邪經的運轉,可是就算是這樣,也有天地精氣透過深水,從上方進來。

現在的他真的算得上是命在玄關,這些磅礴的天地精氣衝擊體內經脈,如果不是有妖血的強大生命力,他早就被碎屍了。

儘管如此,他現在的樣子也好不到哪去,全身是血,皮膚不斷的裂開被江水沖走,再過一會兒,他便會生生的流血而亡。

最要命的是他體內的妖血,不斷衝擊著他的心神,只差半步,就可讓他淪為妖僕,被遠在妖界的天蜉妖王所控制。

而就在此時,一縷綠光衝下來,落入心臟中,頓時體內的妖血像是遇到要命的東西,一股腦地又和體內的血

液融合起來,再也不敢冒頭。

蘇御意識無比的敏感,不知哪裡來的奇怪能量讓妖血警伏,但又怎會不抓住這機會,重新燃起了求生的慾望。長生真經在體內艱難的運轉開來,一正一逆,正好壓制體內傷勢的惡化。

湖面上,身為當代龍宮第二人的龍子乾腰間的玉牌徒然失色,他心裡一突,暗道不好。但對面一艘船上正閉目感應的落百野突然睜開眼睛,疑惑的道:

“龍先生,突然有個地方沒有天地精氣的入貫了。”

只要是修士都知道,天地精氣無處不在、無孔不入,這江水之下也依然,但突然有異,確實讓人懷疑。

龍子乾當即示意眾人驅船而去,來到那片地域前方,一聲令下,寒蠶絲網撒下。

再揮手,船上所有的威力極大的弩箭全部射出,嘩嘩划進水中。湖面在亂箭之後依然平靜,就在眾人以為虛驚一場之時,龍子乾嘴角卻掛起了譏笑。

他一腳踏在緩流的江面之上,下一刻只聽一聲龍吟傳出,江面的水浪猛然翻滾,轟然一聲,從江水中,一條水龍沖天而起。

龍吟聲不絕,然他人才看清了,在龍口之中,有一個身影狼狽跌出,不是那尋了一整天的蘇御又是誰。

此刻蘇御心頭冰涼,沒想到還是難逃難逃一死。心念間,本欲不再壓制無名邪經執行,可是,面前的水龍卻突然崩散,化回江水灑落在江面。而在前方,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中的人影抱住了他,緩緩落在江面。

這時蘇御才發現,在整個江面已經有了四位黑袍人出現。那位救了蘇御性命的黑袍人微微行禮後,對著面色陰沉的龍子乾道:

“龍先生,陳將軍想要從你手下救一條命,不知先生能否賣將軍一個面子?”

龍子乾環顧四周,並沒有回答問題,而是好奇地問道:

“就只有五位宗師,恐怕還救不走這條命吧。城中的那些傢伙難道不肯出頭麼?”

面目隱藏的黑袍人看不清臉色,語氣卻十分慎重地道:

“龍先生,有些事我們還是心知肚明的好,擺在檯面上來的話,這樣面子上大家都不好看。”

“哼,這樣說來他們是來了?”

龍子乾的話讓黑袍人心頭一突,一股不好的感覺出現。果然,在那一艘艘船上,又有七位人影踏在江面上,體內真氣渾厚,血氣與真氣融合,搬運自如,明顯是易血有成的修煉人士。

“那就一網打盡!”

龍子乾伸手虛抓,整個江面江水湧動,氣機翻騰,累積成網。

這江上之人卻不知道,有一位老頭在對面岸上,靜靜地看著江面發生的一切,那岸上有一間廢棄的佛廟,四周幽暗,讓那佛廟中一絲燈火顯得更加的明亮。

“和尚大人,我們這麼晚了來這裡幹什麼?”

在小路上,一個小夥兒被一個白衣和尚牽著,一步一跳地往破廟而來。

白衣僧人拉著小孩兒,路過岸邊,正好看到那位老人,臉上並沒有什麼吃驚的神色,而是轉過頭望著小男孩兒道:

“你不是說崇拜李家的那小子嗎?今晚就帶你來看看。”

“什麼?李公子會來這裡?”

小孩兒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只聽得這個訊息,臉上的笑容就怎麼也掩不住了。

聽到了小孩兒的笑聲才轉過頭來,看了眼那白衣僧人,也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特別的,反而是對小孩兒的事感興趣,便問道:

“李家之宣會來這裡?”

旋即望了眼江面。

“這裡可不是什麼善地啊。”

這時白衣僧人才順著老頭兒的目光望去,那江面上的情況已是危急萬分。十位宗師,黑袍人五位,氣機翻騰讓整個江面都變得朦朧了,小孩兒望去根本看不清楚裡面的情況。

“嘿,那隱藏在暗處的三位真是牆頭草。”

老頭子冷冷一笑,瞥了眼白衣僧人,好心提醒道。

“是非之地,還是快離開吧。”

白衣僧人淡然輯首,不以為然。

老頭兒眼中閃過不快,卻也不想跟凡夫俗子計較什麼,轉過頭一步步往江面戰圈而去。

“咦,那個老爺爺是要跳河嗎?快去拉他回來啊!”

小孩兒急道。

白衣僧人摸了摸光頭。

“不是跳河,是跳海,跳進滾滾紅塵海。”

小孩兒只覺得莫名奇妙,但下一刻,他便瞪大了眼睛,那老頭兒踩在江面上,無風起浪,推著他佝僂的背影,靠近了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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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前輩住手!”

有眼尖的江湖人發現了這位踏波而來的將死老人,但一眼看到其面貌後,不禁駭然出聲。

江心大戰正酣,突然插足而進的老頭兒一掌壓下江面那無形的網,猛然踏腳,九條合抱的水柱逆衝而起,震退三位宗師。

“你們還不做選擇?”

老頭兒冷笑,一掌拍下,氣浪滔天,一條條小船在巨浪顛殿下,化作木屑。

“半步大宗師!”

龍子乾這次真的是臉色沉下了。哪來的老不死,一個半步大宗師,妥妥的宗師,差一步就可以武入道的江湖人士。

何時這等可以以武入道的傳奇人物這麼不值錢了?連武顧城說不定也不是今個百年末

的第一人。

“浩氣盟盟主?他不是三十年前就死了嗎?”

侯景勢力中有一位年老的宗師高手,見到踏浪老頭兒的瞬間,頓時失了魂。

浩氣盟在三十年前可是整個江湖的領袖,而那老盟主也是當時的三大高手之一,如果不是老而血衰,或許就可邁出那一步了。

聽聞二十年前老死,沒了這個最後才老死的宗師,江湖人士沒了底氣,這才被整個朝廷收官江湖。可以說,正是這位浩氣盟盟主將行雲的死,結束了整個江湖的生氣。

那隱藏在暗處靜觀其變的三位金陵豪族中的門客宗師高手這才緩緩出來,對著將行雲行晚輩禮,正式表明立場。

“老前輩,不好好養老,何必趟這渾水?”

龍子乾沉聲道。

老頭兒嘿嘿一笑。

“現在的江湖沒了生氣,好不容易有了點苗頭,不能被你們滅了。”

他掃了眼那對面那群大部分都是他晚輩的宗師人物,眼中露出嘲諷。

“沒生氣。學武應當行事在心,心有猛虎,現在……家貓。”

那些年輕的宗師沒對當年的江湖有什麼感受,反而是那些老宗師在將行雲的目光下有些黯然。

“當年的江湖,沒了……”

對面的老宗師由心嘆氣。

“我將行雲一生無愧於天,無愧於地,為了維護心中所謂的浩氣做了很多不達意之事,今日我就任性妄為一回。”

我有三願:

“我願為這片江湖燃盡餘暉!”

“我願那江湖重回人間!”

“我願下一世逍遙隨心!”

破舊的佛廟,可能是老頭在裡面點了油燈,整個廟子裡都有了一絲朦朧的昏黃。

白衣僧人拉著小孩走進來,僧人對著端坐在上頭的佛像行禮後,便自顧的坐了下來,默默地念著經。小孩兒心裡有很多問題,但有害怕打擾了大和尚,只得在一旁蹲著,默不作聲,心裡期望大和尚沒有騙他,那李公子真會來這個破廟。

廟子外面,聲音吵雜,江水翻滾聲愈加的猛烈,讓不甘寂寞的小孩兒幾次想摸出去,偷偷地瞧上兩眼。

然而就在此時,破廟裡又走進來一個年輕人,是一位白袍書生,揹著一嬰子的書,進得此間,默默的將書箱放下,對著在佛像腳下打坐的白衣僧人行禮。

白衣僧人沒有睜開眼睛,卻開口說道:

“為何拜貧僧?不拜佛像?”

那書生不以為意,微微一笑。

“咫尺真佛不拜,何拜九天假佛?”

“見過滅度真佛。”

俗家名為李元修的白衣僧人曾在長平城中誦經三十年,而後獨自一人西去邪魔精怪肆虐的西牛賀洲,一路上降妖鎮魔,終達須彌山雷音寺而不入,轉身東回,卻得真經佛法。

長平城中再無修士亂政,開創了真正的凡間皇權。大唐皇朝氣數鼎盛,氣運壓九州,養出了陸地真龍。

這位無論是修為還是地位都極其高的白衣僧人李元修睜開雙眼,看著這個年輕人問道:

“施主是龍宮之人?”

白衣書生再行禮,恭敬地回答。

“晚輩龍小真見過前輩。”

李元修瞥了一眼白衣書生腰間的玉牌,眼中露出了吃驚之色,但沒有太多異樣,而是對年輕人問道:

“龍宮潛龍弄潮,人間翻江倒海。此次龍宮下注之人就在外邊江上?”

書生搖了搖頭,江面上那位老人三願說出,年輕人眼露欽佩之色,嘆道:

“時勢造英雄,江面上的那位前輩讓人敬重。”

“紅塵滾滾浪潮,人們總要不自量力地觸及那禁區,不曉得借勢,偏要做那海中碣石。”

李元修搖頭的看著江面上的老頭,面無表情地說道:

“你們儒家聖人望江而嘆:‘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時與勢下,很多人總是難以看清,大勢所超,不免妣蜉撼樹。”

來自龍宮的書生龍小真不和禮儀地撇了撇嘴道:

“事在人為。少了這些頑固的人,未免有些無趣。”

“多了這些人,卻未免有些可笑。”

突然又有一個聲音傳來,在門口,一位身穿銀龍鎧甲的俊逸青年出現

而今晚出現在這個破舊佛廟的年輕人,在將來三界都將因為他們而震驚。

江面上,將行雲三願說出之後,蘇御便覺得有個目光向他看來,正是那老頭子,他苦笑道:

“大將軍說了,只要你活著回去,他就幫我實現第二個願望,所以你不能死。”

蘇御頓時明白,原來這是一場交易,僅憑一人之力怎可扭轉大局,唯有改朝換代,才有可能讓原來的江湖重回。

“血氣衰竭也敢口出狂言?”

龍子乾譏笑道,“車輪戰拖死他!”

話音未落,他便一掌掀起江面,七十二條一丈長的水龍遊動,猶如群龍奪珠一般,帶著浩瀚的真氣,往中間的將行雲湧去。龍宮之色擅長控水之法,不是說說而已。

在一旁,落百野一聲怒喝,一口青色劍氣吐在青嶽劍上,左手託劍,猶如挑起萬仞青山,只是一招起手式,便可窺見那江底有暗湧流動,蘊含狂暴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