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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鄴城風雲!

古今奇譚默然,它一直都知道,自家主人不僅身份高貴,更有了不得的智慧、無上的勇氣、和遠大的抱負。而那個理想,足以讓人前仆後繼的去幫她實現,而它也知道,寧仙臨只是第一個,也是最重要的一個。

忽然,伊師師有些愣神,在她面前的一處水窪之中,一群白衣人已經帶著兩個外鄉人來到了島上。

她看向水鏡中的那個面帶青銅鬼面的少年,思緒卻不禁回到了那天晚上,月下的第一次見面。

不管這小孩兒是怎樣的身份,對於他的遭遇來說,伊師師還是十分同情的,但命運就是這麼有趣,不管她想或不想,以這個年輕人的性情來說,他們以後的道路只會越來越遠,背道而馳,難有交集。

水鏡中蘇御突然皺了皺眉頭,抬頭望了眼虛空,而眼中又有著滄海桑田的演變,一個呼吸間,水鏡中便已變得模糊一片。

伊師師一聲冷哼,揮手將水窪中的積水打散,突然神色又變得溫柔起來,低聲自語道:“可憐了小潔那丫頭。”

“怎麼了?”

張季痕發現了蘇御的異樣,後者搖了搖頭,繼續跟著慕清璃他們一起走進了蓬萊閣中。

此地不愧有洞天福地、人間仙境之名,空氣中天地精氣流動有條不紊猶如道道水渠,灌溉著整片島嶼。仙氣繚繞的空氣更加讓人心情愉悅、靈臺清淨。

如在此地修行,必然會少很多不必要的心魔煩惱來打擾道心,心神寧靜、上善若水,方得道法真意。

蓬萊閣中,有一座仙山懸浮虛空,眾人踏在雲彩之上,經由這雲彩法器度過虛空,落於其上。

眾人退去,獨流慕清璃、蘇、張三人往仙山而去。

在一片不大寬廣,不大高聳的樓閣中,他們終於見到了蓬萊閣的主人。一位白衣白眉白發的青年道人,手持拂塵,目光如平靜的水面,嘴角掛著溫和的淺笑,白衣羽袍更顯其人的仙人氣質。

“貧道太素見過兩位道友。”

那白衣白眉白發的道人開口,起身相迎。

張季痕見禮,一番俗套的客氣之後,雙方落座。

張季痕打量了一眼道士太素,心頭暗贊不已,見其頭髮須白,渾身上下不透絲毫氣勢,一眼望去如璞玉,又如一覽無餘的平靜海面。只有細微感應,才能感受到那平靜深處的恐怖暗流。

又觀其仙胎暗淡,得盡返璞歸真之意,張季痕心頭更驚。傳說仙胎之上有:無垢無漏天人道體,而今一見才知古人誠不我欺一番打量之後,太素雖未講一言,卻讓張季痕豁然開朗,道途一片坦途,不啻與指點之恩。

張季痕起身行禮,由衷感嘆道:

“自經聞天人,才知紅塵牽。一語不曾言,道似在人間。”

太素依舊心如止水,在他身上,蘇御第一次看到道者應該有的出塵意與逍遙意。

太上忘情卻有情,莫約便是說的太素的此種境地。

人間除了燕秋這位成道的妖師之外,還是有逍遙天人的。而寂真和尚雖說擺脫了金陵的困境,也只能算是半個,得的只是能算小逍遙,而不是大逍遙。

當然對於這些,張季痕不懂,因為他還沒有真正觸及那個領域,而蘇御更是不懂,因為他還差得太遠。

“世人皆說蓬萊閣上境界最高,若要以境界而論,真人與當今天帝如何?”張季痕不禁問道,旋即自己也有些想發笑,沒想到這樣愚蠢的問題,也會出自他的口中。

太素笑而不語,潔白無瑕的手指落在身邊的茶盤上,絲絲微塵懸浮而起。這位看似年輕實則比燕秋都要年長的道人微微笑道:

“萬物有成理而不說,萬事有道而不自知。我們缺少的不是求道的堅決,而只是少一顆純粹的道心。”

張季痕若有所得,蘇御若有所失,慕清璃若有所思。

“無跡道友,貧道想請你幫一個忙,不知可否?”

太素見三人都回過神來,這才開口說道。

張季痕自然滿口答應,畢竟指點之恩,到了他這個境地,足以讓他更進一步。太素又望向蘇御,笑容溫和地道:“至於這位小道友有恩於蓬萊,清兒,你送他去一趟鏡花樓吧,至於什麼時候能出來,就看他的造化。”

慕清璃聞言,雙眼微抬,皺著眉道:

“師父……”

太素抬手阻止她繼續說話,望向蘇御笑道:“前些時候已經有一個人在裡面了,看來你們挺有緣分,不知能不能相遇。”

說完望向也有些吃驚的張季痕。

“我們走吧。”

出了仙山,兩人騰雲駕霧往瀛洲而去,途中張季痕問道:

“道長所說的鏡花樓中是否有貴派的仙器歲月鏡?”

太素微微點頭,顯得毫不介意外人使用歲月鏡,而後又道:

“清兒這孩子命中應有此劫,此劫度過則三界逍遙,此劫不過,萬事休提。”

張季痕猜測道:

“和蘇御有關?”

太素轉過頭,瀟灑一笑:“與孽有關……”

在一片神秘不可知之地

,一位衣衫襤褸的少年走到河邊,捧起清澈的水流鋪在臉上。忽聽見有一聲鷹啼至上方傳來,那少年抬頭咧嘴一笑。那哪裡能稱為天空啊,分明便是一片混沌。

其實在少年才進來之前是沒有生靈的,但在他來這裡之後,這片天地便有了生機。一年裡有了凡人,兩年中有了生物,再一年有了日月,再一年有了大大小小的部落。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年輕人,但年輕人並沒有高高在上,而他一如既往的平凡,只是做一個將自己放在很低處的凡人。

時間在不停的流逝,他也不知道自己來了這裡多少年了,只是知道,他今天終於可以出去了,因為這片天地已經再也容不下他那些奇異的想法。

“或許這是一個念頭構成的世界吧。”

少年臨走時第一次猜想,因為他也僅僅只是在臨走前想,畢竟如果他一直有這個想法的話,這裡因為他才出現的凡人會有危險,這片天地會有危險。

終於,在太陽光的照耀下,他離開了,身形慢慢虛化,消失在了這片虛假的世界之中。

這一天裡,有人出歲月鏡,有人進歲月鏡。

但命運就是這麼奇特,兩人並沒有相遇,更不要說打招呼了。

當然,對於滄州局勢不是怎麼好的黃庭仙宗來說,這位閉關將近一年的小師叔出關畢竟是一件好事。

“慕姐姐,你來接我出去的嗎?不用了,我都認識路。”

鏡花樓中,走出一位年輕人,莫約十七八歲的模樣,明眸皓齒,俊朗非凡。雖說衣裝不整,但也難掩其瀟灑不羈之意。

慕清璃淡淡地瞟了一眼對於她來說,只是一年不見的年輕人,輕輕的撂下一句話,讓這位自詡風流倜儻的年輕人頓時窘迫不已。

“寧仙臨,穿好褲子再跟我說話。”

隨著冬至的到來,九州大地都迎來了一股冷潮,霎那間以極北之地鋪開,就連位於最南方的景州也深受影響。

下半年,中原局勢漸漸穩定,陳霸先擊退北齊南侵之勢,聲望如日中天,一舉廢立新王。註定的,整個梁朝已經測底消亡在了歷史之中。

經歷幾年戰亂,百姓只知有陳霸先而不知梁國,況且又經歷侯景之亂,整個國家已經民不聊生,需要一位救世主來統領他們活下去,至於這位救世主是誰,他們並不在意。

各地就算有反對的聲音,也被陳霸先強勢鎮壓。這樣建起的王國,是依靠武力的。

第二年初一,一元復始,萬象更新之際,在中原大地上,一個新興的王國建立起來了,陳霸先登上皇位,改國號為陳!

同一時間,在修行界也發生了一件大事,龍宮群邀眾多人間界的妖師,不知有何妖孽作怪,讓隱隱已是天下第一勢力的龍宮也如此謹慎對待。

在今年,同時也是最受關注的一年,因為上一年便是一個百年過去,現在這一年可稱為下一紀年,因此身為最神秘的天機樓,也在這年初便倍受關注。

終於,在立春之際,九州的每一個勢力手中都收到一份信函。自九州六公子後,天機樓終於是頒佈了完整的榜單。

而見到這份榜單,卻也讓各個勢力都有著各自的思量。

金陵皇城中,那張至尊唯一的寶座之上,一位虎目熊腰的魁梧男子身穿龍袍癱坐在上面,相比於戰場上的殺氣,現在的他更多的是一份厚實無比的威嚴。

陳國建立起來了,民生所向,一個王朝的氣數也在緩緩聚集,只要他陳霸先守成十餘年,在皇城之中,通玄王者來了又何妨。

不僅僅是實力,更讓他痴迷的是權勢。

前些時候來自東海龍宮的暗報他已經看了,也知道這是一場機遇。雖說與榜上有名的那位血鼎山的瘋子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但他還是這樣做了。

因為他有野心。他也不在乎所謂天才榜的那些人,因為當初只要他換一個選擇,他就會得到一個更為強大的人鼎力相助。

不過這些都是如果當初,畢竟是他一手毀去他們兩之間的情分,雖然他從來不曾覺得對不起那個人。

思慮到這裡,這位霸業已成的皇帝輕輕笑了:

“就算你百年之中成通玄了又如何,還不是喝酒喝不過我。”

”你後悔了?”

暗處一個聲音傳來。陳霸先好似早就知道暗處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所以並不吃驚。

“有用嗎?”

陳霸先反問,確實他知道那人的不凡,卻也沒有想到天機樓的人會給他如此高的評價。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所以好整以暇地問道:

“你們血鼎山和他好像也有化不開的仇怨吧?你們後悔嗎?”

暗處的人默不作聲,雖說有些後悔,但卻沒有完全,畢竟那次血鼎山大亂之後,換來的是西荒邪門的統一,血意真更是再上層樓。

只要下一個計劃成功,那麼中原亦是唾手可得,到時龍宮危難,他血鼎山足以在九州成為無上存在。

沉默一會兒後,那隱藏在暗處,被方寸譽為不弱與通玄的高手再次問道:

“你不怕他再次出現

時殺了你?”

陳霸先認真的思考了一陣,按說照他所瞭解的那個人的脾氣,最多可能出現的情況便是,擦肩而過的陌生人,如果自己惹到了那個人,對方也不會再留什麼情面。

“他不會殺我,最多無視我。”

陳霸先言語中略微苦澀。

誰能想到,天才榜上最驚豔的四個人中,竟有一人就是他。

北齊柱國府中,只有極少數人知道有兩位天才榜上有名的年輕人正在此地,除了叛出西荒魔門的虞卿之外,還有行走在人間的潛龍龍小真。

“嘿,這小子爬的挺快啊。”

龍小真一如既往般口無遮攔,雖說是書生打扮,除了一身浩然氣之外,看不見書生應該有的氣質。

虞卿也不無感嘆,三年前他經過血鼎山大亂,更知道內情,現在卻成了西荒魔門通緝的人物,可以說世事無常不過如此。

當年的那位帶著青銅鬼面的年輕人也已經身為天才榜讓的人物,不知那位同樣帶著大花臉的小孩兒走到了哪一步?

不知不覺之間已至夜晚,月出於東山之上,徘徊與鬥牛之間。虞卿與龍小真作揖分別,走在冰冷無人的街道上,他的心也漸漸放空。

不知是不是幻覺,虞卿覺得此夜的月亮有些朦朧了,更有一股涼意,比那月光更加的刺骨。

虞卿心生警兆,但是為時已晚,一道冷光從他腳下的影子中竄出來,此刻的他早已不是三年前的他,血意真幾乎破了他的道心,這三年來他寸步難行,遇到這樣的突襲對於他來說是致命的。

看來你們還是沒有要放過我。虞卿在這一刻突然閃過這個念頭。

冷光已經接近了虞卿的心臟,那刀光中所帶有的氣機已經侵入了他的體內。就在此時,一滴水珠緩緩從街道那頭飄過來,速度看似緩慢,卻絲毫不差的撞在了匕首之上。那持匕首之人被充沛的真氣震退,心中不禁駭然,因為這樣的真氣修為蘊含與一滴水之中,光憑藉這份巧勁,就足以讓人望而生畏。

虞卿轉頭看到,街道盡頭,龍小真面帶微笑,一步步走來,明明腳是踏在青石板地面,卻有一股踏水之聲傳遍整條街道。

“出來吧。”

龍小真右手伸出,真氣如海潮般起落,而正如在沙灘上,海潮的起落往往可以將一些東西暴露在日光之下,所以隱藏在暗處的身形無所遁形。

“七殺魔門也不過如此,只會玩一些鬼域伎倆。”

龍小真毗笑,隱藏在暗處的正是兩位七殺魔門的人。

“龍宮的潛龍果然好氣魄。”

在房簷上,一位血衣女子站立,體態雍容,神情慵懶,眉心上有一道藍色蓮花印記。隨著她輕輕拍著手掌,便有天地精氣在上下震動不已。

“你是誰?”

龍小真問道。單是憑此人的修為,就足以在第二境中橫行無忌,龍小真不免凝重起來,沒找到血鼎山大亂之後,竟還有如此人物。

虞卿捂著胸口,額頭上冒著冷汗,艱難開口道:

“谷雨詩沒想到你也做了方寸手下的鷹犬。”

谷雨詩吞服奇珍異寶而脫胎,而且是一次性的破繭,足見其有多麼不凡。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三年來更是不斷煉化冰晶琉璃蓮,得一身渾厚的修為。

“卿公子,你還是看看這個人吧。”

谷雨詩揚手,暗處一個女子施施然地走了出來。

“你知道為何情花谷會歸順血鼎山嗎?因為你娘已經被逼入絕情窟中,一切都是因為她。”

虞卿望著走出來的女子,俊美的臉上充滿了憤怒,指著那女子罵道:

“蘭若溪你這個離經叛道的叛徒,母親待你視如己出,你怎可如此....對她!”話未說完,便是一口悶血噴出。

穀雨詩見此情此景,故作吃驚道:“卿公子可要注意身體才是,這身俊朗的皮囊想必很多女修士們也是極其想要的。”

龍小真還是聽明白了其中的隱情,卻是沒想到,虞卿的傷竟然這麼重,幾乎破了道基。

但是隨著名為蘭若溪的女子出現,虞卿吐血之後氣色卻越發的好了,但這個情況更讓龍小真擔憂,如果虞卿真的出手,那這三年來的修養便是白費了。很顯然,虞卿已經準備全力一搏,既然道基損壞,不如不破不立!

他心有猛虎,這三年來的憋屈讓他受不了,既然如此,不如暢快一回。

無數的花瓣雨在飄零,這片街都被花海淹沒了,虞卿踏出的這一步,卻是剎那間,蘭若溪驚叫,在她腳下一片鮮紅色的花瓣盛開,從她的身上,從她的血液中,比鮮血豔麗......

穀雨詩美眸一凝,素手輕輕波動面前的虛空,像是整片天地的脈絡被她隻手撥動,連綿的花海突然出現一道斷層。

“哼,修為深厚,卻難得道法精意。”此刻的虞卿無疑是強大而又外放的,再不復從前的溫文爾雅公子形象。

他揮手間,一片花瓣落在指尖,彈指而出,一條空氣通道被割出,這條街道鋪滿的青石板,被一塊塊掀起。

葬花吟,一吟葬花復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