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州某醫院，9451航班的人員全部被送來了這處醫院進行診治。其實，大部分人的情況都還好，只是一些上了年紀的人還受不了冰冷海水的浸泡，僅僅是在撤出機艙後在海水裡待了幾分鐘，後面很快就被拉上救生筏了。可就是這幾分鐘已經讓他們去了半條命了。
不過，好在海上搜救中心的動作很快，差不多就在全部人員登上救生筏後沒多久，救援船只就過來了。
由於此次水上迫降得極為完美，除了少部分的輕微凍傷，其餘人都是毫髮無損的。只是保險起見，所有人都要去檢查一番，其中自然就包括徐蒼了。
不過，徐蒼的情況稍微有些特殊。他的確沒有受什麼傷，但是入水後卻是差點兒涼了。眾所周知，徐蒼的體質著實一般的，在下水後即使穿了救生衣，可由於撲騰得過於劇烈了，導致右腿抽筋，要不是救生衣帶著，當即就得沉下去了。
最後，漂著的徐蒼還是史頎跟吳泰明兩個人將之拉上救生筏的。剛才的水上迫降有多帥，他入水後的模樣就有多狼狽。
被送進去醫院後，一聲檢查了一番，對徐蒼的腿部進行了按摩和熱敷，後續就逐漸好轉下來了。原本徐蒼打算等抽筋的腿好一些了，然後做一些簡單的檢查就跟著其他乘客出去了。結果，還沒出院呢，就被趕過來的陸景華給堵了回去了。
陸景華聽從辛振教員的意思，想要從山航將徐蒼強行帶回來。可徐蒼這邊事情變化太快了，等他到了齊州打聽情況時，才是發現徐蒼又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病房中，陸景華望著不情不願換上病號服的徐蒼，仔細叮囑道：“你在這邊做個細緻的檢查，明天再回去。”
“回去哪兒？”徐蒼往病床上一躺，看起來吊兒郎當的。
陸景華拉了個椅子坐在床邊：“當然是回劍川，我這次過來就是帶你回去的。”
徐蒼翻了個白眼：“還是回去藍天啊？”
“不然呢？”陸景華狐疑地打量著徐蒼：“你難不成真看上山航了？”
徐蒼冷笑道：“若不是我自己有事要做，山航不是比藍天好上一萬倍。以前我要回藍天，那是需要透過藍天做一些事情。可現在我想通了，我決定一步到位，不用透過藍天航空了，那我還回去幹什麼？”
陸景華對於徐蒼要離開藍天航空的說法其實並不意外，他反倒是比較好奇徐蒼離開藍天航空是要做什麼。
跟徐蒼私交還是不錯的，陸景華可是知道這人除了飛行員，那真是一個四肢不勤的廢物，陸景華不相信徐蒼還能整出什麼花來。
對陸景華，徐蒼還是很交心的。只見徐蒼神神秘秘地湊過去問道：“陸哥，有興趣換個東家不？”
陸景華訝異地一抬頭，正好對上徐蒼那賤兮兮的笑臉，頓時厭惡起來：“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在洱海應該很快就會有一家航空公司，你過來跟我一起幹唄。”徐蒼笑道：“咱們兄弟倆兒，肯定不會虧待你的。”
陸景華咂咂嘴，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細細回想了下，有些不確定地問道：“春夏旅業的秦心秦小姐說是要在洱海建立一個航空基地。這個......跟你說的有關係嗎？”
徐蒼的笑容愈發燦爛：“就是我攛掇她弄的。不過，現在我覺得一個航空基地還是太小家子氣了，要弄就直接一步到位。”
“等會兒。”陸景華打斷了徐蒼的話，齜著牙問道：“你跟秦小姐是什麼關係，她憑什麼聽你攛掇？”
對於秦心，徐蒼從來都是不把她當外人的，即便嚴格意義上來說，兩人現在頂多算是合作關係。
“哎呀，遲早是一家人，哪有什麼誰聽誰的！”徐蒼很是恬不知恥地嚷嚷著：“陸哥，你以後也不要跟秦小姐太見外，她就是你未來弟妹，懂了嗎？還有別老是秦小姐，秦小姐的，多生分啊。”
陸景華整個人就好像中了時空靜止的魔法，愣了足足十幾秒，最後才是幽幽地問出了一個誅心的問題：“你在吃軟飯？”
在陸景華看來，徐蒼再怎麼厲害，那也不過是一個飛行員。可秦心可是一個大集團的高管，還是很有身份地位的，兩人看上去在社會地位上似乎有些差距的。
至少徐蒼彷彿是高攀了！
可這些問題在徐蒼這邊根本就不是問題！
“錯！我這不是吃軟飯！”徐蒼甚至還驕傲地挺起了胸膛，猶如一隻在炫耀自己尾翎的公孔雀：“我這是軟飯硬吃！”
眼見徐蒼如此不要臉，陸景華直呼好傢伙，能將吃軟飯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人，他陸景華當真是頭一遭遇上。
徐蒼雙手背在腦後，直挺挺地靠在床頭，有些煩了：“哎呀，你在藍天航空也沒什麼幹勁，還不如來我這裡。”
“不是，等會兒！”陸景華趕忙打斷徐蒼，認真地問道：“別的我不管，你組建航司的名額從哪裡來？”
徐蒼擺擺手，毫不在意：“放心，這件事我會在近期辦妥的。”
陸景華有些疑問：“你該不會是覺得自己最近處置了幾個特情就能跟局方討價還價了吧？”
“我知道，每年的局方的組建航司是有名額限制的，很難憑空多給出一個名額。既然如此，那就搶過來一個還未使用的名額不就行了？局方又不是禁止名額的轉讓。”
陸景華哼了一聲：“你說得輕巧，你知道一個名額多少錢嗎？不對，那是有錢也買不到的，人家憑什麼轉讓。”
徐蒼有些失去耐心了：“哎呀，你哪兒來這麼問題，又不是讓你去弄來名額，你急什麼？”
“行！最後一個問題。”陸景華豎起一根手指：“那個什麼新公司，你是有參股了？”
徐蒼搖搖頭：“沒有啊！”
“那你能得到什麼好處？”
徐蒼想了想：“好像也沒什麼直接的好處吧。”
原本跟秦心打賭的一千萬，此刻約定也已經作廢了，那若是最直接的好處還真是沒有了。主要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徐蒼感覺自己應該是可以弄過來足夠多的錢給母親研製新藥的，沒必要薅自己老婆的錢。
陸景華一瞪眼：“那你這麼上心幹什麼？”
“自家老婆的事情，你不上心啊？”徐蒼當即吼道，聲音別提多了有力了。
“誰老婆啊？”
不知從哪裡飄進來一句話，徐蒼幾乎是沒有思考，直接梗著脖子：“當然是我老婆啊。”
只是這話一說出來，徐蒼和陸景華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這是一個非常熟悉的女人的聲音，接著不約而同地轉向了病房門口。
只是這一眼，徐蒼頭髮恨不得根根樹立起來，只見秦心不知何時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盯著徐蒼，眼神之中瀰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意。
陸景華輕輕咳了兩聲：“秦小姐啊，那個......那個，我還有些事情，徐蒼，你先養好身體，咱們再聯絡。”
說完，甚至不給徐蒼說話的機會，一熘煙地就消失在了病房外。
秦心面覆寒霜，緩緩而入，就這麼優雅地坐在床邊，也不說話，搞得徐蒼渾身都不自在。
“秦......秦小姐，你剛才什麼時候來的？”徐蒼臉上盡是尷尬之色：“那個......從哪裡開始聽的？”
秦心突然笑了一下，宛若寒冰融化，春暖花開：“從頭開始聽的。”
徐蒼倒吸一口涼氣，只覺得秦心的笑容中夾雜著一些徹骨的寒意：“秦小姐，我就是跟陸哥開玩笑的。男人嘛，就喜歡吹吹牛，你不用在意的。”
秦心略微垂目，彷彿是在思考著什麼，很快就將此前的冰冷氣場一掃而空，而是目光灼灼地盯著徐蒼：“你剛才說捨棄航空基地，直接組建航司，你有把握能弄到名額嗎？”
眼見秦心談起了正事，徐蒼也收起了輕率之色，重重地點點頭：“我有很大的把握，而且會非常快地得到結果。”
“你憑什麼這麼說？”秦心認真問道：“之前，你還是說現在洱海做出成績，然後以此讓洱海政府出面去弄來一個名額，怎麼現在提前了這麼多？你該不會是又做什麼交易吧？”
由於此前史靈靈提出讓徐蒼永久停飛以換取一個組建航司名額的事情，使得秦心對這類事情極為敏感。她不想徐蒼以損害自己利益的手法來換取組建航司的名額。
此前，徐蒼跟秦心說的路線是現在洱海基地做出成績。只要航線客座率上去，那將會給洱海帶來不少遊客，這對抱著金山銀山卻無力發展的洱海市來說吸引力很是巨大。
只要讓洱海市政府瞭解到了洱海基地的巨大作用，必定能在申請組建航司名額的事情上出大力。關鍵時刻，徐蒼甚至願意讓洱海市政府參與航司的建設中。
官方上面的東西，那就該是別的官方出面，這就是徐蒼此前的想法。
不得不說，徐蒼對這個路線還是很有信心。因為後世就有航空公司這麼幹，然後瘋狂搞擴張。當然了，只是最後結局不太好。
雖說後世的那個航司最終的結果不盡如人意，但是某個手段還是可以借鑑的。
“不是，不是。”徐蒼知道秦心是誤會了，忙是說道：“如果沒有發生今天的事情，我覺得也應該按照之前的計劃來。可現在不一樣了，最快的話，頂多兩個月，我們就可能得到一個名額了。”
秦心將信將疑地打量著徐蒼：“可是，就算有人願意出讓名額，我現在也沒錢購買啊。”
為了組建洱海基地的事情，秦心差不多賭上了所有，根本沒有多餘資金了。而在業內，一個組建航司的名額那還是相當值錢的。
“嘖！”徐蒼頓時就得瑟起來了：“老......秦小姐，咱們要的東西怎麼能買呢，別人會送的。”
“送，誰會這麼大方，能空手送出一個航司名額？”
在秦心面前，徐蒼好像一個炫耀自己玩具的小孩子，恨不得下巴都揚起來了：“現在還不好說，反正你等著就行了。”
秦心深深地看了一眼徐蒼，問了一句：“剛才陸景華問你為什麼這麼上心，我想聽你實話。”
“哈哈哈哈。”徐蒼的臉都紅了，卻還是裝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哎呀，我也很奇怪，為什麼世上會有我這種大善人！”
對於這種睜著眼睛說瞎話的行為，秦心表示相當無奈，只得將徐蒼敞開的衣服一個紐扣一個紐扣地扣好，同時朝著門口努努嘴：“局方的人在外面，要讓他們進來嗎？”
“他們什麼時候這麼有禮貌了？”徐蒼驚訝道。
秦心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兒：“你這話說的。好了，你忙吧！”
說完，秦心起了身：“我去把他們叫進來。”
其實，徐蒼很想說，比起那些討人厭的局方人員，自己還是更願意跟她待在一起。不過，此情此景，徐蒼還是決定收斂一些，不然讓秦心覺得自己是個登徒浪子就不好了，將自己未來老婆給嚇著了，那便是天大的損失了。
“嗯，麻煩了。”說著，徐蒼朝著秦心露出一個自以為帥氣陽光的笑容。
可這副表情配上他的一身病號服，場面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不過，秦心倒是沒有點破，而是低著頭，忍著笑意出了病房。
等秦心出去，徐蒼摸摸自己的臉，自言自語道：“臉上也沒有東西啊。”
很快，在徐蒼疑惑之際，一個穿著白色外套的中年人帶著一絲尷尬的笑臉進來了病房。徐蒼一抬眼，待到看清來人，立時怔了一下，有些不確定道：“咱們見過？”
那局方的調查人員坐到了此前陸景華拉過來的椅子上，苦笑道：“之前747那事就是我跟你談話的。”
“哦，9811啊，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呢！”徐蒼的記憶力還是很好的。9811那次事件調查進行得很隨意，就沒怎麼正經調查過，可徐蒼還是記住了調查人員的模樣。
調查員別有意味地說道：“徐蒼，我也沒想到咱們這麼快就又見面了。”
對於這類局方調查，徐蒼那真是駕輕就熟了。不僅不緊張，反倒是問起了調查員：“那些人情況怎麼樣了？”
“那些人？”調查員一怔，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徐蒼說的是那二十三名功勳飛行員，倒是極為感興趣地問道：“你還關心他們？”
二十三名功勳飛行員聯名去漢京民航總局告徐蒼的狀，這事兒鬧得還是比較大的，總局那邊幾乎是人盡皆知，就連一些地方管理局也有所耳聞。
講道理，這種情勢下，徐蒼應該對那二十三名功勳飛行員恨之入骨才對，怎麼還如此關心了。
結果徐蒼翻了個大白眼，他可不是菩薩，還有心去關心那些人的死活。他關心的是自己跟那些人之間的約定。這要是多掛了一人，他可就是少一個可以薅羊毛的人了。
不過，調查員倒是沒有隱瞞：“除了王寶田教員情況稍微嚴重些，其餘人還算比較樂觀的。”
“王寶田？”徐蒼一怔，很快就問出來一個似乎有些跑題的問題：“王寶田的功勳飛行員稱號是蓉城航空申請的吧？”
徐蒼此前稍微調查過王寶田，他雖然是在山航退休的，可是在臨退休的時候才到山航的。而他的功勳飛行員稱號是由其原公司蓉城航空申請下來的。
局方調查員顯然是沒想到徐蒼竟然會問起來王寶田的背景，這似乎偏得有些遠了。不過，或許是考慮到以後還可能再見面，調查員並沒有呵斥徐蒼，相反還點點頭：“據我說知是的。你問這個幹什麼？”
徐蒼繼續問道：“那如果要剝奪相關人員的功勳飛行員稱號，那是不是應該由申請的航司提出撤銷意見？”
局方調查員這下算是品出味來：“你什麼意思？”
“哪有？”徐蒼沒有再說跟王寶田的相關事情，只是打了個哈哈：“我一個小人物能有什麼意思？”
“你是小人物？”局方調查員笑道：“別的不說，光是說惹事兒，你絕對是大大的人物。好了，咱們說正事。其他的暫且不說，我聽你在管制頻率裡提及聽到了一號發動機傳動軸崩斷的聲音，是有這個說法嗎？”
這話是徐蒼在頻率裡狂噴李榮顯時說出來的，他倒是沒有否認，卻也沒有承認，倒是反問起來：“我能問一下，如果是空客320的發動機懷疑有問題，局方會怎麼做？”
局方調查員冷笑道：“當然是暫時吊銷此機型的適航證！”
......
翌日清晨，做完所有檢查，確認沒有問題的徐蒼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出院。由於後續還要配合局方調查，他暫時還不能離開齊州市。不過，這些都無所謂，反正他還需要在這邊做一些事情。
昨天晚上秦心給徐蒼買來了一整套的換洗衣服，徐蒼穿上之後，彷彿有種未來跟秦心一起生活的感覺，那是一個神清氣爽。
正當徐蒼快要收拾完畢時，門外突地傳過來急促無比的腳步聲，接著李榮顯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
進了房間，一瞧見徐蒼，李榮顯便是急忙衝過去，然而徐蒼一抬手止住了李榮顯：“你最好站在我兩步以外，不然會讓我很困擾。”
徐蒼對於李榮顯這個人是真的厭惡到骨子裡，即便是稍微靠近，他都會因為兩人呼吸同一區域的空氣而感覺到生理上的不適。
李榮顯臉色頓時漲紅無比，可他還真就停在了徐蒼兩步之外，不敢前進半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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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蒼眉毛挑了下，發覺這人就快將慌張和焦慮刻在腦門上了，於是嫌棄道：“你來幹什麼？”
如果是探病，徐蒼更情願讓這人離開。讓李榮顯給自己探病，沒病都得探出病來。
“徐先生，聽說昨天CAAC過來找你了？”李榮顯急匆匆地問道。
徐蒼蹙眉不已：“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局方找我不是很正常？”
“我是說你有沒有在跟你們局方談話時提及我們空客的飛機問題？”李榮顯恨不得逼近徐蒼，可是又礙於徐蒼的警告，很是難受：“就是......就是比如此前徐先生提過的發動機傳動軸的事情。”
就在不久前，CAAC直接聯絡了空客總部，要求其派一個足夠份量的代表過來。這個舉動有著極為明顯的意義，李榮顯混跡圈內這麼多年還能不知道？
如果僅僅是需要事件調查的技術援助，當地民航局通常不會明確要求飛機設計製造方派人親自走一趟。
李榮顯有一個非常強烈的感覺，CAAC似乎要停飛空客320了。
這並非一個胡亂的猜測。不久前的9811事件後，鑑於747貨艙S2開關存在的固有設計缺陷，CAAC就一度暫停了相關機型的適航證，後面其他國家的民航局也開始跟進，導致不少擁有747的航司恨不得把波音給殺了。
因為747的停飛來自於其本身的設計缺陷，波音必須為此進行賠償，當真是放了不少血。不過，S2開關的缺陷畢竟是明確清晰的，而且對於其補救措施也比較簡單，同時受到了各民航局的認可，後期倒是沒有造成太大的後續損失。
可這次空客320的問題可是比747的S2開關要嚴重太多了。雖然現在最終報告還沒有出來，但是李榮顯真的有種極為不好的預感。
而且，徐蒼這種人的感知能力是何等精準。如果是別人提及靠著聽力辨別傳動軸崩斷，那李榮顯只會覺得那人腦子有問題，可換到徐蒼身上，他必須要認真審視這個問題。
畢竟就在昨天，徐蒼那驚天動地的無半徑轉彎已經讓李榮顯放下了所有的驕傲。
而且，現在的問題是CAAC似乎也對徐蒼的話深信不疑，竟然真的開始考慮停飛空客320的事宜。要知道空客飛機進軍亞太地區的時間還不久，要是受此重擊，影響極為深遠啊。
李榮顯一說出這話，徐蒼就知道這人此行的目的。只見他一聳肩：“這屬於局方的調查內容，在正式報告沒有公佈前，我都不能透露，尤其是對你這樣的外人！”
徐蒼對外人這兩個字咬得格外重。
李榮顯當然知道徐蒼在譏諷於他，可他也不敢有任何的反擊，只是懇求道：“徐先生，飛機現在還在海里，想來你也不方便說一些還未經證實的東西吧。”
沒錯，9451那架飛機已經沉進海里了。不過，飛機肯定還是要打撈出來的，只是需要一些時間。
李榮顯正是希望徐蒼在飛機未打撈出來這段時間少說些關於空客的事情，免得輿論發酵，以便讓空客公司有足夠的公關時間。畢竟，徐蒼作為9451的親歷者，有些話是具有份量的。
當然，李榮顯也感覺到徐蒼話的份量了，CAAC在與徐蒼談話後第二天就通知了空客總部，這份量的確太重了。
“我只是在說我看到，聽到的東西。”徐蒼拿起自己的包裹就準備往外走。
然而，李榮顯卻急忙喊道：“徐先生，只要你願意在飛機打撈出來前保持對飛機相關內容的沉默，我們會好好感謝你的。”
這段話的意思已經是相當明了了，看得出來李榮顯是真的有些急了。
可是，徐蒼才懶得跟李榮顯廢話，冷笑道：“你是在考驗我嗎？”
說完，直接就準備往外走。結果，李榮顯率先朝著門口喊道：“Lisa，徐先生辛苦，你開我車送他回家。”
話音落下，一位金髮碧眼，身材極為火辣的女人進入病房。李榮顯將一個車鑰匙扔給那女人，同時跟徐蒼說道：“昨天徐先生剛從鬼門關走一遭，最近還是不宜辛勞，近期就由Lisa照顧徐先生吧。我那車勉強還拿得出手，若是徐先生喜歡，以後就是徐先生的了。”
徐蒼的目光在那女人身上掃了一眼，尤其是那幾乎要崩開的胸口的紐扣著實震撼心靈。徐蒼只覺得一陣眩暈，整個人都不好了。
李榮顯笑著走過來：“徐先生，不就是少說些話嘛，又不是讓你撒謊，應該不是很難吧，對嗎？就一件很小的事情，只要咱們合作了，對你我大家都有好處，後續我們還有更多的酬謝。關於這一點，我是可以保證的，徐先生如何？”
然而，徐蒼一巴掌拍在李榮顯肩膀上：“你就是這麼考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