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註定無眠。
陳哲在大學生創業基地待到九點，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就離開學校驅車去了一家酒店，敲開了1101的門。
鄭元傑開的門。
“情況怎麼樣？”
陳哲坐在沙發上，點了根菸，深吸了一大口，似乎這樣能讓他保持清醒。
“我師姐和張萌還在談著。”鄭元傑指了指套間道。
陳哲看向套間的時候, 門正好開啟，一個二十六七，妝容精緻的女人走了出來，她身後跟著有些憔悴的張萌。
張萌看到陳哲的那一刻，臉上盡是複雜。
剛剛被普及了一下FL知識，以趙輝和趙乾的做法, 他們得關籬笆3-10年。
張萌被這個結果著實嚇得不輕。
她想過陳哲會動用武力去解決問題, 糾結一批送餐員, 展示肌肉，打個聲勢浩大的群架，來一場英雄救美，震懾宵小。
卻沒想到他打算利用FL武器，將趙輝兄弟二人一棍子打死。
一個個念頭從腦海閃過，再看陳哲時，眼中透著一股陌生和畏懼。
“劉姐，麻煩你了。”
陳哲掐滅煙站起來和劉夢潔打了個招呼。
“陳總客氣了。”
劉夢潔道：“元傑，你照顧下張萌，我和陳總聊聊。”
“好的師姐。”鄭元傑應聲。
陳哲看了張萌一眼，什麼都沒說，跟著劉夢潔進了套間。
“陳總，該瞭解的都瞭解了。”
劉夢潔絲毫不拖泥帶水，直白道：“大體和你傳達的內容差不多，遺憾的是張萌沒有留存任何錄音錄影等證據，她說都是她偷聽來的，我這裡有談話錄音, 回頭你可以聽一聽。”
陳哲不由得皺起眉頭，“那如果現場錄拍證據能得到什麼結果？”
他的意思是指李詩雨生日當天錄拍趙乾下藥的證據。
對, 趙乾就是打算給王一一下藥，至於目的就不言自明了，造成倆人醉酒後事實上的關係。
只要細節處理的好，誰又能說的上是誰主動和被動呢？
多數這樣的例子都是以沉默告終。
陳哲心底深處壓抑著一團怒火，這團火燒的越旺，他表現的越鎮定。
“不確定性因素太大。”
劉夢潔搖搖頭，“如果他們臨時改變主意不實施呢？亦或者是場所的限制，你沒拍到呢？”
見陳哲沉默。
劉夢潔沉吟了下又道：“陳總，其實我不建議你現場錄拍的做法，後果可能是你接受不了的，最好是馬上提醒你女朋友，遠離危險人物，避免這件事的發生。”
說了等於沒說，如果陳哲追求的只是這樣的結果，今晚就直白的提醒王一一了，他要的是徹底將這危險清除，最好一勞永逸。
其實他最理想的是, 這件事在不驚動王一一的前提下，悄悄解決。
他不想讓王一一知道曾在她身邊發生過這麼噁心的事, 否則會成為她一輩子的陰影。
“我想聽聽你口中我可能接受不了的後果是什麼。”
“好吧。”
劉夢潔道：“簡單講, 有兩個可能出現的後果。
第一，是出現在你判斷錯誤，或者在採取行動時發生失誤，有可能錯過阻止FZ的發生。
第二，是建立在你成功拿到證據，施害者FZ未遂的前提下，一般這種桉件都會以加害者主觀目的去定性，比如被定性為強女幹未遂，這種事情一旦傳出去，女孩子的名譽受到傷害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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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總，這是你要的結果嗎？”
陳哲只覺得冷汗刷的一下浸透了衣衫，他竟然沒有想到有可能出現這樣的結果。
顯然，無論是哪一個結果，都是他接受不了的。
也就意味著帶人去現場拿證據的預桉可以被pass了，風險太大。
同時也意味著，送他們進籬笆的可能性也沒了。
劉夢潔沒有打擾陳哲思考，站起身走出了房間。
確實，陳哲此刻在進行一場頭腦風暴。
十分鐘後，陳哲推開門走了出來。
“張萌，明天你幫我約上趙輝和趙乾兄弟倆，我們一塊和他們談談退學的事。”
張萌愣了下，“退學？”
她有些反應不過來，又不送籬笆了？要誰退學？
劉夢潔反應很快，疑惑的道：“你的意思是想讓他們主動退學？”
“對，這兄弟倆必須離開津財，否則我氣不順，也不安心。”
這是陳哲用了十分鐘時間深思熟慮的結果，如果有機會送他們進籬笆固然好，現在的情況既然不允許，那麼就拿了他們最重要的東西。
學生最重要的就是學業。
十幾年寒窗，一朝破滅，就看他們疼不疼了。
“陳總，你打算怎麼說服他們退學？津財可是重本。”
劉夢潔覺得這根本就不可能，連人家的把柄都沒有，人家憑什麼聽你的？
“當然是用張萌提供的影片證據勸他們退學了。”
陳哲：“要麼主動退學，要麼我把影片證據交給學校，最終也逃不過被勸退和開除的結果。”
“可是我，我真沒有影片證據啊。”張萌還處於懵逼的狀態。
陳哲則是混不吝的一笑，“你有，你交給我了，現在在我手機裡存著，明天好好配合我就行。”
說罷，神色漸漸嚴肅起來，“張萌，我不管你找我是出於真心還是別有用心，剛才你和劉姐的談話都錄了音，別想著明天說一些不該說的話。你要明白，如果我把錄音公佈出去，你在津財的學業也就到此為止了。”
聽著腹黑的陳哲話中濃濃的威脅，張萌實在難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失落，失意，害怕，難受……
她總算聽明白了，陳哲是想無中生有……
如果自己不配合，他只需要公佈錄音，趙輝他們的矛頭就會對準自己。
所以，擺在自己面前的只有一條路，那就是跟著陳哲將趙輝趙乾趕出津財。
聽著像兒戲，覺得不可能，卻在陳哲眼中看到一切不可能都變的皆有可能。
這一刻，張萌哪裡還有報復趙輝的想法，心裡只剩下後悔了，早知道事情會鬧到現在這一步，她說什麼也不會來找陳哲。
陳哲和兩個“律師”離開了酒店，張萌留了下來。
免費住套房，可能是她今晚唯一的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