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妹兒搞出一個協議，陳哲並沒有覺得彆扭和不舒服，反而對她理智的態度松了口氣。
這件事陳哲一點道義都不佔，屬實渣了，他自己心裡也清楚，卻沒有辦法給到陸妹兒更好的答桉。
“爸爸？”
就在陸妹兒剛剛收起協議的時候，小家夥光著屁股跑了進來，看著大變活人的陳哲滿眼驚奇。
看到小家夥，陳哲心情立馬高昂了起來，直接把他抱進了自己的被窩，“兒子，爸爸今天帶你坐飛機好不好？天上飛的那個，咱們坐著飛機去找爺爺奶奶……”
一個說一個興奮的點頭，腦袋都快成撥浪鼓了。
陸妹兒臉上終於露出一個溫馨的微笑，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她就不再糾結了。
起身離開了臥室，去準備早餐，不過今天要見陳哲父母，和大多數女孩一樣，她心裡還是緊張的不行。
牛城！
昨天接到陳哲通知，今天一大早，沉蘭夫婦就去了菜市場，海鮮和蔬菜果肉買了一大堆。
陳哲表達的意思是，不要太張揚，家裡吃點就好。
即便這樣，沉蘭夫婦還是通知了劉光富夫婦，畢竟關係擺在那裡，又是上下樓鄰居，還通知了曲南舟。
其實到現在為止，沉蘭夫婦依舊不知道自己的孫子已經上幼兒園了，還以為只是剛懷上。
不但如此，就連自己兒媳婦是哪個都還不清楚。
不管他們怎麼問，陳哲都不說，只說是個驚喜。
這不怪陳哲到現在還保密，只是實在說不出口，還不如直接把孫子帶到他們面前，讓他們自己腦補呢。
“這混小子真是一刻都不消停，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讓我生了這麼個不讓人省心的玩意兒。”
一路上，沉蘭的嘴都沒有停下過，雖然是在發牢騷，但嘴角總是抑制不住的上揚。
陳國華看破不說破，一個勁的附和，但是心裡難免遺憾，他這份遺憾來自於曲南舟。
曲南舟基本是夫婦倆內定的兒媳婦了，幹閨女變兒媳婦沒什麼不好的，又知根知底，省了很多麻煩。
而且，曲南舟長的也越發標誌，夫婦倆真捨不得曲南舟最後嫁到別人家。
這個想法雖然自私，但也是人之常情，哪個父母不為自己的子女考慮？
回到家，沉蘭的嘴終於是閉上了，看了老頭一眼，小聲對陳國華道：“你看咱爸，今天還換了一身新衣服，也不下樓找人下棋了，從早上起來就盯著電視看，也不知道能不能看進去。”
說著搖了搖頭。
陳國華笑道：“咱爸哪裡是在看電視啊，他是在等電話，座機都挪到身邊了。”
“這老頭……”
沉蘭無聲的笑了笑，拉著陳國華進了廚房。
“老陳，這個豬腳和烏雞你現在就燉上，燉的軟爛一些，等他們晚上回來吃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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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國華點點頭，直接下手做起來，平時讓他下個廚多少會有些怨言，今天卻表現的心甘情願。
只是沉蘭突然嘆了口氣，說道：“早知道就不通知南舟了，也不知道這孩子知道了會是什麼心情。”
不單單陳哲覺察出曲南舟對他的心意，沉蘭夫婦作為過來人，同樣看出來了。
這就是他們將曲南舟內定為兒媳婦的原因之一。
“這種事情能瞞得住嗎？”
陳國華安慰道：“早晚得知道，由我們自己說出來，總比她從別人那裡知道強……不過小哲這次做的確實過火了，這眼看就畢業了，就不能再等等？”
沉蘭又嘆了口氣，“說到底還是咱們教育出了問題，我最近聽一個育兒專家講座，那個專家說，教育孩子不能靠打，否則以後就會叛逆，小哲現在的表現就很叛逆，說什麼都不聽。”
陳國華撇撇嘴，心說小哲從小到大就屬你打的多，動不動來一出竹竿炒肉，把孩子都打皮了。
不過沉蘭接著又說道：“好在還有補救的機會，等小哲回來，你好好和他談一談，告訴他，等孩子出生後，一定不能打孩子。”
陳國華挑了下，沉吟著道：“我說他不一定聽啊，要不還是你說吧。”
“你是當父親的，你不說誰說？我現在不想理他，等兒媳婦來了，我就陪兒媳婦說說話。”
陳國華想了想覺得還是沒有把握，搖搖頭道：“我說可以，但他要是不聽呢？”
“不聽？”
沉蘭眉毛瞬間豎了起來，“除非他是皮癢癢了。”
陳國華：“……”
與此同時，曲南舟少見的買了張飛機票，她接到沉蘭電話後，心亂了。
陳哲可以談很多女朋友，她都可以無視，她可以等。
但突然間把人肚子搞大了，聽沉蘭的意思，是想留下，這讓她很絕望，似乎這些年的堅持突然崩塌一樣。
一路上心事重重，她想了很多人，始終猜不到哪個懷孕了，又不敢貿然打電話去問。
這種感覺，度日如年！
飛機到達石市用了一個小時，曲南舟轉乘大巴到達牛城又用了一個半小時，等她準備打車回家的時候，突然猶豫了。
她這才發現，自己還沒有做好面對的準備。
“總不能這麼去見人吧？”
好一會兒，曲南舟低頭看看自己匆忙動身而沒有來得及還掉的衣服嘆了口氣。
她不想讓陳哲為難，也不想讓沉蘭夫婦難堪，即便心如刀割，也只能自己忍著。
曲南舟沒有回家，她去了商場給自己挑了一身衣服，又去了託尼老師家，剪了齊耳短髮。
看著鏡子裡少了一份柔弱，多了一份英氣的自己，曲南舟心裡默默的說道：“哥哥，我只原諒你這一次。”
……
太陽被山遮住了半邊身子，紅彤彤的光芒漸漸變暗，霓虹開始閃爍，牛城也越發喧囂起來。
終於到家門口了，還沒進門就能聽到屋內傳出來的說笑聲，還有陣陣飯香從縫隙裡溢散出來。
陳哲放下懷裡的小家夥，說道：“見了爺爺奶奶要叫人，嘴甜的孩子有糖吃，記住了沒有？”
小家夥懵懂的點點頭，又看向一旁有些緊張的陸妹兒。
“聽爸爸的。”
陸妹兒說道。
這時陳哲抓住她的手用力握了下，安慰道：“別緊張，我爸媽很和善的，家裡還有個老頭，你見了就叫姥爺，如果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就微笑，剩下的交給我。”
“嗯。”
陸妹兒點點頭。
就在陳哲準備敲門的時候，沉蘭直接開啟了門，差點撞到陳哲。
然後還不等陳哲開口，小家夥響亮的喊道：“奶奶～”
沉蘭頓時石刻當場，接著像是受驚一樣，喊道：“老陳，老陳，你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