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莫老，我這就不多留了，晚上還得準備明天出貨的事情。”
“好。”
就在張旭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卻突然頓住腳步，轉身指著桌上的設計圖說道：“夏季款式你可以參考一下短褲，直接將現在的褲腿剪掉就行了，不用設計太過複雜的長褲，有的時候，少點東西，可能會更好一點。”
聽到這話，莫老回頭看了一眼設計圖，頓時感覺茅塞頓開。
按照他的認知，露大腿這種事情，在這個時代多少有些不太合適。
張旭的話算是提醒他了，這新時代的變化，自己可能就要跟不上時代了。
但是想起對方最後那句話，他卻總感覺話中有話。
張旭出來的時候，其他人都守在了廠子門口。
“怎麼樣子，看過缺了多少麼？”陳鵬趕緊問道。
“沒問。”
“沒問？”
眾人異口同聲，似乎都沒想到。
“那咱們來幹嘛，剛才不是說好先統計一下損失，到時候好按照金額給他們定性麼？”
“莫老沒發現。”張旭只是平靜說道。
“就算他沒發現，也咱們也可以......”
眼看陳鵬還要說，卻是被邊上的宋佳文攔了住：“張旭的意思，可能這件事跟莫老爺子有關。”
此話一出，眾人都是驚訝的看向了張旭。
要知道，莫老爺子現在都那麼大年紀了。
他們都是十分相信對方的，但是現在他的話，確實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張旭，你沒弄錯吧，莫老在我們這都那麼久了，而且這廠子也是他一手帶過來的，真要是按照你說的，他似乎也沒其他理由啊，我知道他是一個人，也沒孩子，根本就沒有要用錢的地方啊？”陳鵬有些不太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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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張旭面對好友們的質疑，也是緩緩開口：“這件事情我也是剛才才確認的，不過終究是不是，今天晚上我想咱們就能知道了，我......也希望是自己想錯了吧。”
張旭的話，讓眾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就在這時，莫老爺子從辦公室慢慢走了出來，張旭也是趕緊帶著其他人現行離開了這裡。
等到車子出去沒多久後，莫老爺子朝著外頭看了一眼，這眼神像是在想著什麼。
十幾分鍾後，麵包車出現在了距離廠子不到一公里的街道。
張旭從車上下來，隨後盯住同樣跟下來的宋佳文：“宋師傅，你有部隊訓練的本事，我想只是讓你去盯梢，應該沒問題吧？”
他說著還將自己之前買的照相機給了對方。
“你放心吧，這我還是很有自信的。”對方接過相機之後，又有些擔心的問道：“這次要是真按照你說的，老爺子真是賊，你打算怎麼處理？”
這個問題張旭還真沒想過。
“這我不太清楚，也沒想過，畢竟那麼大的年紀了，我也不可能真拿他怎麼辦，現在只希望是我想錯了吧。”
說完這話，宋佳文點點頭，轉身就朝著廠子的方向走了過去。
其他人坐在車上，眼神也是帶著些許失落。
張旭見狀，強擠出笑容：“行了行了，你們也都打起精神來，也許就跟陳鵬說的一樣，我只是想錯了而已呢？”
這話，要是早些日子說，他們可能還會相信。
但是跟這小子相處了那麼久，他們還是知道張旭的本事的。
就算現在不敢完全肯定，那至少七八成的機率還是能吃準的。
整整一個下午，他們都沒有離開。
等到約莫傍晚的時候，天色漸暗，宋佳文突然出現了。
“張旭！”他喊了一聲。
此時的張旭他們也是等待良久，因為怕打草驚蛇，便沒有過去檢視。
眼看現在突然出現的宋佳文，眾人都清楚，他肯定是看到了什麼。
趙楠滿臉的疑惑：“不對吧，現在這個時間，那些阿姨都還沒走，按理說，真要是有賊，也不應該在現在動手吧？”
張旭搖搖頭：“可能是今天咱們見過的那個小子去找莫師傅了。”
果然，正如張旭所說的那樣，宋佳文才剛到面前，就忍不住說道：“我剛才在外頭，看到有個二十冒頭的小子，去找宋師傅了。”
“是不是一個小平頭，身上穿著綠色襖子？”趙楠見狀，立馬追問。
“對對對，你們見過？”宋佳文一臉的詫異，不知道她怎麼知道的。
趙楠跟身邊的張旭對視一眼，彼此之間也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這個小子應該就是我跟楠姐今天在巷子裡見過的那個小子了。”張旭回答。
這個訊息，算是讓他們都明白，張旭應該是並沒有說錯了。
莫老爺子應該是知道廠子裡牛仔褲丟失的事情，甚至還知道是這小子偷得，亦或者他自己就是同夥。
眼看眾人的表情不太好看，張旭也是陷入了沉默。
直到宋師傅將照相機從脖子上拿了下來：“這是我剛才拍到的畫面，晚點可以去洗出來。”
張旭看著被推到跟前的相機，並沒有接。
沉默，是這時候所有人能做的。
他們好像怎麼都想不明白，一個快要退休的老頭，怎麼會幹出這種事情來。
就在眾人再次看向張旭的時候，他卻將相機給推了回去：“拿著吧，晚上還得拍證據。”
這話，說的幾人有點扎心。
他們不是不相信張旭的話，只是真要是戳穿莫老爺子，他們也是有些於心不忍。
“這是原則問題，你們就別黑著臉了，以後誰要是有同樣的事情，我也不會放過。”張旭說完自己就先上了車。
他很清楚，現在自己經營的是公司，一旦開了頭，那之後只會出現更多的效仿者。
張旭其實也記得莫老的好，畢竟廠子剛起步的時候，多虧了人家那麼多的洋車，還有經驗。
可現在......
“張旭！！！”
就在他在車內低頭沉思的時候，趙楠突然探頭進來。
“怎麼了？”他好奇問道。
“來了來了，咱們看到的那個賣牛仔褲的小子！”趙楠說著也是趕緊上車，隨後朝著前方指了指。
順著趙楠所指的方向看去，張旭果然看到對方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可是麵包車的窗子是透明的，他們這個時候下車，鐵定也是要被看到，低頭躲避，反倒是更惹人好奇。
眼看對方的目光朝著麵包車看過來，趙楠竟是一把摟住了張旭的腦袋，往自己面前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