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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泉映月(續完)總理的關懷

二泉映月(短篇小說)張寶同

楊蔭瀏先生一回到北京,便給總理辦公廳打了電話,然後,就帶著給阿炳錄下的六支曲子乘車來到了政務院向周總理彙報。可是,當總理和部分工作人員進到小會議室坐下,等著聽錄音時,錄音卻神使鬼差地發出尖厲嘶啞的聲音,讓人聽著很不舒服。楊蔭瀏當即就急出了一身冷汗:那間試聽還是好好的,怎麼會出這種毛病?他關上錄音機,對錄音機進行檢查。可是,錄音機似乎好好的,好象並沒啥毛病,於是,他就再次放音,可是,聲音還是尖厲而刺耳。楊蔭瀏當即就覺得發懵:心想總理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了他,他卻沒能完成任務。

總理雖然沒有批評他,可是,他自己卻是沒法原諒自己。他沉重地向總理檢討說,“總理,我沒能完成你交給我的任務。“總理知道這種鋼絲錄音機質量還很不過關,就對他說,“你還得再去無錫一次,最好把阿炳請到北京來,一是北京的條件和裝置都好,錄製的效果會好一些;再是也能讓阿炳來這好好地養養病。”

楊蔭瀏當晚就跟曹安和一起乘火車南下無錫。見到阿炳,楊蔭瀏就把錄音失真和周總理請他去北京重新錄音和養病的事給他說了一遍。一聽說要坐火車去北京,阿炳很是興奮,因為阿炳雖是見過火車,但還從未坐過火車。可阿炳近來練琴過多,勞累過度,舊病復發,身體時冷時熱,咳嗽不止,還時常頭暈,不知是否能經得起旅途勞頓的顛簸。阿炳雖感體弱不適,但這是國家總理的一片盛情,他哪有不去之理?於是,他吃了些藥,在家靜養了三兩天,感覺自己身體好多了,就非要催著楊曹兩先生帶他上路。

到了北京,總理就派來小車把他們接到了政務院辦公廳的大院裡。楊蔭瀏和曹安和剛把阿炳從車裡扶著出來,就見周恩來總理帶著幾個辦公人員從屋裡走了出來。不等楊蔭瀏為阿炳做介紹,周恩來總理就已經走了過來,一邊對阿炳說,“華彥均先生一路辛苦了“,一邊攙扶著阿炳。阿炳一聽這熟悉親切的口音,就知道是總理在對他說話呢。他馬上對總理說,“總理啊,你整日為國家操勞,還把我這個盲人瞎子放在心裡。“總理笑道,“你可是國家的財富和寶貴呀!“說著,便攙扶著阿炳進到了屋裡。

在清寒的環境中生活慣了,猛然過起舒適優越的生活,阿炳覺得很不習慣,特別是成年累月在無錫的大街小巷裡行走慣了,一住進北京的四合院裡,還處處受著別人的照顧,阿炳就覺得有種身心被禁錮起來的感覺,所以,他在北京住了幾天,就覺得呆不下去了,非要回家。工作人員沒辦法,請求過總理,便派人把他送回了無錫老家。

從北京回到無錫後,阿炳心裡一直激動不已。他覺得自己是個窮困流浪一生的盲藝人,卻被國家和總理如此看重,覺得這種和恩澤無以回報,唯有把自己的才藝和曲子奉獻出來。於是,他不住地回憶著思索著捕捉著,把過去演奏過的曲子一支支地進行練習。有些曲子已有好些年甚至是一二十年沒再練過了,幾乎連曲調和名字都想不起來了,但他只要有一絲的靈感和印象,就馬上拿起二胡或是琵琶,或是竹笛或是月琴開始試著練習。除過恢復和練習那些生疏久違的曲子,他還即興創作出了不少的新曲子。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善非常不好,來日無多,所以,一種要把自己的音樂曲目奉獻於世的緊迫感和責任感使他常常心急如焚夜不能寐。有時,他睡著睡著,就覺得半睡半醒的意識中有種遊絲般的靈感在若隱若現地蠕動著,於是,他馬上起身,坐在床上,拿起樂器,憑著記憶和衝動把感覺中的樂曲彈奏出來,然後,再反覆地演練幾遍,以免遺忘。

阿炳去北京錄音和養病的訊息很快在無錫傳播開來,一時間,阿炳成了無錫當地的名人。1950年的一個深秋的夜晚,阿炳被請到無錫劇院進行演奏。聽到訊息,無錫市民爭相到劇院觀看演出。對瞎子阿炳來說,無錫人可以說是家喻戶曉無人不知,但只是見他走街穿巷賣藝演唱,卻是從未見他登臺演出。那天晚上,阿炳被一位年輕人攙扶著來到劇院,走上戲臺。阿炳在無錫的大街小巷裡走慣了,從未登過場上過臺,所以,當他聽到劇場裡面響起著雷鳴般的掌聲時,顯出了一副誠惶誠恐不知所措的樣子。他從未聽到過有這多的人在為他鼓掌,象是有幾百人,又象是有上千人,總之,人很多很多。

聽著觀眾們的掌聲,回想著自己坎坷悲慘的一生,阿炳不禁感慨萬分,心中充滿著萬千感激。他趕忙向觀眾們作揖打恭。這樣一來,觀眾們的掌聲更加熱烈了,而且是經久不息。阿炳作禮之後,被年輕人扶著坐在一把木椅上。為了讓自己平靜和適應這劇院裡的氣氛,阿炳就試著調著琴絃。等觀眾的掌聲停止後,一位漂亮的女子走到臺前報幕說,“請聽二胡獨奏《二泉映月》,由無錫民間道教老藝人華彥均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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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阿炳第一次登臺演奏,也是他第一次聽人稱他為民間藝人。他被這種熱烈的氣氛激勵著鼓舞著,坐在舞臺上的感覺也讓他覺得自己已不再是過去那個命運悲慘窮困不堪的瞎子阿炳,而是一個被人們尊重熟知的藝人。就跟《依心曲》改名叫《二泉映月》一樣,曲子雖還是那支曲子,但氣度和身份卻已是迥然不同。

此時,他拉著二胡,整個身心都沉浸在回憶與對比的感慨之中。樂曲漸漸地打破沉靜,從深沉平靜轉為鏘鏗激昂。他的整個身心開始隨著樂曲的演奏在激烈地顫抖著沸騰著。接著,他用弓輕重有致,忽強忽弱,並用離調手法加以發展,將情緒推向新的高度,猶如層浪疊湧,岩漿迸發。然而,當音樂的旋律在高聲區煞住後突兀下沉,要以迂迴平緩意猶未盡的曲調隱弱地結尾時,樂聲嘎然而止。因身體的極度虛弱,體力不支,阿炳突然開始劇烈不斷地咳嗽起來,然後隨著身子的搖晃和顫動,轟然一聲倒在劇場的臺面上。

全場的人見此情景都嚇壞了,有人用驚恐的目光看著臺上,有人則用欲哭的聲調呼喊著阿炳。劇院的工作人員馬上跑來扶起他。可是他只胡氣息卻無氣力,大口大口地吐著血。於是,工作人員把他抬著送往醫院。但是,是年五十八歲的阿炳因為病魔纏身極度虛弱,加之病情惡化,終在一個清冷的夜裡吐血過多而不治身亡。

阿炳死了,幾百首樂曲也隨他的死去而永久地消失了,但他把《二泉映月》留了下來。這支天籟般的生命之絕唱卻成為了我們這個民族悲愴與不屈的心聲。

不久,《二泉映月》的錄音開始在電臺上播放,引起極大的反響,隨後,很快在全國風靡。翌年,《二泉映月》唱片在全國各地發行。1954年《阿炳曲樂》出版。之後,《二泉映月》被美國評為中國十大民間精典樂曲之首。日本著名音樂指揮小澤徵二在來華指揮中央樂團演奏《二泉映樂》時曾說:這支曲子應該跪下來傾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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