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休息的時候,那些孩子便圍著四娘,嘰嘰喳喳講個不停。
好歹那些孩子學了那麼些日子的字,已經懂些禮貌,見四娘有些被嚇到了,便都退開了些,一個一個的說話。
田沅在一旁看著,生怕哪個孩子突然就熊了,傷著四娘。
兩個孩子在外頭玩了一遭,這臉上總算是有了些笑容。
出去打聽的人,也總算有了些眉目,終於知道那位老妾,是在哪裡出家的了。
田沅帶著兩個孩子,以及齊大順和趙大郎,站在一棵三人合抱的樹後頭。
前面就是道觀,可門口正有兩個人,正在門前與道姑推搡,這兩人還是兩個孩子認識的,田沅一行人倒不好上前了。
沒想到那位老妾,是投到了於觀主那裡,這可真是燈下黑。
田沅指著門前那兩個人,向兩個孩子問道:“你們認認,那兩個人真是你們認得的?”
三郎點頭道:“是外婆和舅舅,我們認得的,姨娘還特意教過我們,讓我們不要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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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就難辦了,田沅上去倒不要緊,可要是讓那兩人,看到了這兩孩子,將孩子奪走了怎麼辦。
那可是這兩孩子,正經的舅舅和外婆。
田沅讓趙大郎,帶著兩孩子,往開陽的道觀裡去。田沅則帶著齊大順,從樹後出來,去拜訪於觀主。
於觀主道觀前面的大殿,是對普通人開放的,平日裡也有不少香客前來拜神。
不過今日裡,那些香客卻挎著放著香燭的籃子,三三兩兩的站在門口,對著那一對像是瘋了的母子指指點點。
觀中的道姑,不少都認得田沅,見田沅來了,便勻出一個人來,帶田沅到道觀的後頭去。
“師父這幾日怪想念你的,沒想到你就來了,我這就帶著你去見師父。”拿著藏藍道袍的姑子,笑盈盈的對田沅道。
田沅也笑著道:“可不就是趕巧來了,這外面是怎麼了,我記得你們這兒,男客也是能進的。”
男客當人能進,有不少陪著母親、妻子來的男客,自然是能進的。
姑子的面上有些惱怒,道:“這對母子天天來鬧,嘴上也不乾淨,咱們才不讓他們進去。”
再多的也就不說了,田沅到底也是客。
“已經去別的道觀,借了人手來,他們蹦躂不了多久了。”
田沅也知看了一眼,便帶著齊大順進去了。等過了後面,田沅變向人道明,她要見程姨娘。
“我先去見觀主,外邊鬧得那兩位,和我其實也有一點關係,我一會兒再細說。”田沅道。
於觀主平日裡事兒也多的很,這觀中的大小事物都要經她的手,田沅來的時候,於觀主正在算賬。
於觀主見田沅來了,便很自然的將賬本合上,站起身來,道:“你倒成了稀客了,怎麼想到要來我這兒破地方了。”
“你這樣說,是不是在趕我走啊?我來是有正事兒的,想找你們觀裡的一個人見上一見,不知你同意嗎?”田沅道。
程姨娘進來之前,還在想是誰要見她。與她一道進觀的老姐妹,還特特的囑咐她小心。
自來了這觀中,程姨娘還沒有見過觀主,她一個來求收留的,能有片瓦遮陽擋雨,她這心裡就要念著好了。
程姨娘一輩子只得了哪一個女兒,不想其他姨娘,還有個兒子好依靠。
現在看來,還是程姨娘她自己想的通透,那些個想靠著兒子的,還不是被太太拿捏了,說到底妾生的兒女,並不是他們自個兒的。
於觀主將這裡讓與了田沅,讓田沅好與程居士,好好的說說話。
程居士也算見過田沅,只那匆匆一瞥,到現在也記不得了。
“我姓田,家中排行老大,你當時記得的吧?”田沅這樣說道。
程居士被田沅這麼一說,便想了起來,她道:“孩子們還好嗎?”
她如今孑然一身,只牽掛著那兩個孩子。
“他們很好,如今也在山上,你要是想見一見,我帶他們來。”田沅回道。
“你別……你別帶他們來,外頭那麼亂,他們兩個來了,別被裹挾了去。”程居士起身,道:“我在這兒先來無事,給兩個孩子做了些東西,我這就去拿,你給我捎過去可好?”
明明是在詢問,可不等田沅答應,程居士便捂著嘴出去了。
等程居士收拾好自己,再次過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個與她年紀相仿的人來。
程居士拉著那人的手,道:“她是與我一道在這裡的,她在外頭也有一個閨女,知道我找人帶東西出去,她便也來了。”
田沅收了兩個盒子,這才與人談起正事,她不過起了個頭兒,這兩人便撿著能說了,和田沅說了。
“咱們手裡有五百畝地,當初說好了,我們給老爺守著,那地便歸我們。地契雖然在我們手裡,但那地咱們也做不得主。他們打得不過是,將我們買上一回,好換些現銀使。”程居士道。
這兩個姨娘,對於外頭的那位鄭大郎來說,也算是半個長輩,要是真要臉的,也不會有這樣的打算。
“他們天天來鬧?”田沅問道。
“鄭家族裡頭,已經將那對母子趕了出來,族長早就是別人當得了。他們現在住在山腳下的流民所裡,那流民所最多就住一個月,不早點想出路怎麼行。”程姨娘道
難怪外頭兩個人,扒著這兩人不放了,原來是連傍身的銀子都沒了。
程居士兩人,將貼身收著的地契拿了出來,道:“咱們留著這個,不過是像能過得好一些,可現在倒成了燙手山芋了,真不知該給誰。”
“你們不是守著呢嘛,你們自己不拿著還能給誰?”田沅說道。
何必便宜了外人,這加起來有一千畝地,都能做個小地主了。
田沅也只是個提議,她們聽與不聽,就看她們自己的了。
田沅來得時候,兩手空空,出去的時候依舊兩手空空,齊大順的手上,卻多了兩個包袱。
鄭家的那對母子,依舊在外頭吵鬧著,那鄭太太如今跟個鄉村婦人無異,躺在地上指天罵地,至於那鄭大郎則抱著自個兒的腿兒,正跟人訛錢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