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還牽扯到呂良,要是呂良以後想要將這兩個孩子要回去,田希哪能不給,那可是親生父親啊。
原只是寄養,等再大一點兒,這倆孩子成年了,便可以給他們單獨立個戶,到時候也就沒什麼牽扯了,可現如今……
錢氏道:“收養個把個孩子怎麼了,如今這小孩兒長得快,再過個兩三年,哪還看得出如今的模樣。到時候,就算那狗東西來要人,咱們一口咬定不是他的孩子,不給就是了。”
想到這裡,錢氏便是一陣舒爽,能讓呂良不好過,她便解氣了。
田希覺得也再理,怎麼說還是憑了一張嘴,等事情淡了,就算有人還記得,哪還會特意翻出來說。
田希又讓下人,請了田大娘來,將利弊與她分說。
田大娘道:“這樁事要我允了也不是不行,但我決不讓這兩孩子記在我名下。我那哥哥不是沒個孩子,不如將那兩孩子做了他們的孩子,以後清明寒食,他們還能光明正大的給他們的娘磕個頭。”
像田家這樣的農家,哪有那麼多的規矩,只要不太過離譜,這種事情還是可以做上一做的。
田希覺得田大娘這主意也不錯,還能讓觀子裡那位,更加感激他們。
不管怎麼樣,這家還是由二郎繼承的,就算了多了個養子,也不會改變。
田希想到他那個命薄的兒子,這心又痛了起來,就算起了墳立了碑,可連個香火都沒有,這黃泉路上,到底還是淒涼了些。
這打定了主意,田希便在家中治了幾桌酒席,將田氏的族長族老都請了來,先是好吃好喝招待了一頓,這才說了自己的打算。
田希家中多了兩個孩子,這大家都知道,可大多數人以為,田希早晚有一天是要將人扔掉的。誰會那麼好心,養著別人家的孩子,還事和自家有那麼一點點仇怨的人,生的孩子。
不過這事兒也不打緊,田家自己要養,又不用族中的出產,來養育這兩個孩子,田希想養就養了。
再者,這事情傳了出去,只會說田家良善,說不得有了這個名頭,田氏在這四裡八鄉的聲望就更高了。
這事情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簡單點辦,上了族譜,再在村中發了喜禮也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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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也沒想著大辦,不過還是將田家族中的子弟都請了來,在家中辦了酒席。田希帶著這兩個孩子,一桌桌走過去,一聲聲長輩叫了過去,混了個臉熟,這才算好。
這兩孩子的底細,在村中也不是秘密。今兒眾人見到穿著細葛布衣服的兩個孩子,都覺得這兩個孩子是交了好運了。
田氏的規矩是,男的上族譜,女的都不上族譜,只因女的是要嫁出去的,就算上了等嫁出去後還得消掉。不過田大娘這座山招婿的,卻是上了族譜的。
可就算女孩兒不上族譜,可也同男孩兒一樣,有了正經的姓名。
從今往後這三郎便要喚作田汾,女孩兒則喚作田涓。
在田家辦過酒宴之後,田希與錢氏又帶著兩個孩子去了一趟山上,給那程居士磕了頭,讓其放心。
事情辦得急,上了族譜之後,田希這才去縣衙,將這收養的手續過了明路。
田希好巧不巧的,在縣衙裡遇到了沈樸。
沈樸成了舉人,倒也可以出仕去了,但一是沒有門路,二是他還有兩個兒子要養活,再者縣衙幕僚這份工作,還有不少人搶著幹做呢,沈樸也做的很遊刃有餘。
沈樸見田希來了,就跟貓見了老鼠一般,殷勤的不得了,來親自帶他去見了縣令,沒一會兒便將收養手續辦好了。
收養手續還是由沈樸寫的,沈樸在書寫的時候,還特意留了心眼,在上頭寫明,即以收養,那便與親生父母親緣已斷,就算事後來認,也不得領走。
加蓋了官印,田沅又從兜裡摸出幾個荷包,送於縣衙中人,這才拿著東西離開。
沈樸又將田希送到縣衙門口,這才將荷包摸出來,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笑了起來。
自前些年,沈樸挺身而出,“救了”田大娘後,田家與其有了來往。錢氏更是憐他身邊沒有個知冷熱的照顧著,還給他保過媒。只可惜沈樸心有所屬,錢氏便沒喝上謝媒酒。
田希坐在車上,直道可惜。不過現在好像還不晚,要是大娘願意,他又何必做了這惡人。
等再過個兩年,二郎成年了,有個做了舉人的後爹,說不出去還好聽一些。
如今男子的成丁的歲數,也是不一定的,要是遇上亂世來徵兵,十三四的都有被徵走的,如今太平了便也寬鬆了起來,可大多只要成親了,便算成丁。
田希管著戶籍,這方面好辦,直接記上田浩成丁,家中不過再多出份糧稅。
這又是上了一份保障,等田浩真考上了秀才,田希便再不愁了。成了秀才就不用服徭役與兵役,田浩便能安安穩穩的呆在家中成親生子、傳宗接代。
田浩正在與學中先生討論學問,突覺身上一冷,打了個寒顫。這學中先生見了,還道田浩太過刻苦,將身子給毀了,還特地關心了田浩幾句,惹得田浩受寵若驚。
田汾與田涓雖說改了姓名,可這母孝還在繼續守著。
田沅卻為兩個孩子擔憂,這倆孩子好學,且能學好,像極了呂良。可他們現在才開始學,什麼都比別人晚樂。
要是田汾像田浩那樣,一步一步的開始學,怕是比田浩還好上幾分。
至於田涓,長得比田沅還好上幾分,鵝蛋臉櫻桃口,再加上一對天生的柳葉眉,還未張開,就有了幾分美人的意境。
田沅卻沒有一點兒憐香惜玉的意思,天天拉著田涓做鍛鍊,讓她有些防身的手段。
這村裡牆頭矮,房子淺,只怕有個萬一。這求人不如求己,好歹讓田涓有些防身的手段,不被人欺負了去。
日子過著過著,便又是一年到底了。
阿春便在春節裡嫁了人,田沅身邊便讓阿華頂上了。
至於阿留,倒是也學起了田沅,她嬸孃千方百計的想讓她家人,她偏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還將媒人打了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