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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臘八日

今天是臘月初八,家家都要祭祀先祖。

田家前院的灶間天微微亮之時便便忙碌了起來,擺在祭桌上的事物容不得一絲差錯,不然便是對祖先不敬。

田用手撐著她的小腦袋,歪著頭專注地看著田三娘繡花。不知這樣過了多久,直到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三娘,外頭都準備好了,太太請你和阿沅過去。”來人是一位四十歲不到的老婦,耳鬢微白,身上的衣服乾淨整潔只是再細心的打理,也不難從泛白磨損的領口、袖口看出這是件穿了許久的衣服。

田三娘放下手中的針線道:“我算著也是差不多了,忙活了一上午,錢媽媽你先去休息吧,我這就帶著阿沅過去。”

田家人口簡單,許多事情都是主人家親力親為。但這並不是說這田家沒有僕人,細算算也有十幾個,而且這田家的僕人都是從為田家耕地的佃戶中挑的。

今日是臘八,田裡長便做主讓這些僕從白天回家一趟與家人團聚,等晚上再回來。

如今家中只剩幾個下人,一位就是這錢媽媽,另還有趙老漢一家子。趙老漢一家子都在田家,就沒有什麼回不回去得。而這錢媽媽是在等著家中的兒郎來接她回去,才留到現在。

錢媽媽看著有些乾瘦,話語之間卻精氣十足,道:“不辛苦、不辛苦,要忙的事情還多著呢。你們僱了我不就是讓我幹活的,怎麼好去休息。”

“我聽趙叔說你家小郎一大早就牽著頭驢來接你回家,你要是真要留下來做事,不如讓趙叔說一聲,讓你家小郎一人兒回去就是了。”正說著田三娘就將針線盒子放到了田沅拿不到的地方。

錢媽媽笑道:“三娘可別打趣我了,那狗東西自己來早了就讓他等著,我先回屋去收拾收拾東西。”

田三娘看著錢媽媽笑呵呵的走了出去,便轉身對田沅道:“來阿沅,我們穿上鞋子出去嘍……”

田沅被田三娘抱在懷裡穩穩當當的向屋外而去,可是心裡卻覺得奇怪,今天明明家裡有得忙呢,可怎麼錢媽媽卻要回家去。

原來田沅這段時間病得迷迷糊糊,早就忘了今夕何夕。自然也就不知道今天是臘八,還以為今天家中一大早就忙碌起來,是為了慶祝她爹呂良考中舉人。

田沅的爹名叫呂良,因在縣中素有美名,縣令報予上官特舉為秀才。

從呂良成為秀才到豫州府舉行鄉試,不過短短半年的時間,家中眾人原以為這次不過是去試試,並不會高中。

但等到放榜之後,訊息傳至縣裡,一打聽才知道呂良竟是榜上有名。

家中老人聽到了這訊息,自是十分歡喜,當即就要著手準備宴請親朋鄰里,只是呂良遲遲不歸這才作罷。

等到呂良匆匆歸家之時,已近十一月底。

當時已近寒冬,農忙已過,家家都有空閒。呂良和家中兩位老人商量了一番,將日子定在臘月初十來宴請親朋鄰里,倒也是十分方便。

田三娘抱著田沅走了沒幾步路便到了主屋西面的耳房,田沅這時才反應過來,今天是臘八。

田家院子一主兩廂,住人是綽綽有餘,而這主屋西面的耳房特地改成了家祠用作供奉祖先靈位之用。

這間屋子田沅進來的次數,一個手的手指就數的過來,可卻每次都印象深刻。

田三娘跨過了門檻才將田沅放到了地上,帶著田沅向田沅的祖父母問好。

“阿爺、阿婆好……阿爹好……”田沅身上穿得多,圓滾滾的一隻,旁人看著她彎腰,生怕她向前摔倒。

田祖母急忙道:“阿沅來了就好,快到我這邊來。跑慢點兒,可別碰到了條案。”

呂良只是在一旁看著,默不作聲倒是有幾分嚴父姿態。

呂良此人如今不過二十出頭,面白無須看著稍顯稚嫩,只好板起個臉做嚴肅狀。

田沅小跑幾步來到田祖母身邊,抱著她的腿仰頭問道:“阿婆……阿沅好想好想阿婆,好想吃阿婆燒的肉肉。”說完還拿自己的小臉蛋蹭了蹭田祖母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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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田沅穿越之前也是二十好幾的人了,不過那時也會向父母撒嬌,現在這些舉動做起來倒也是信手拈來,臉上一點也不見含羞之色。

看著田沅這般作態,眾人皆都笑了起來。

田祖母摸摸了田沅的腦門,道:“哎呦呦……下次可別這樣了,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你這樣。不過你到底是想阿婆,還是想阿婆燒的肉啊?”

天地良心田沅真的都想來著,自從郎中說要忌口,田沅足足十幾日不曾吃過肉了,倒真的是有幾分饞意。

田沅不好意思的道:“都想,都想,我還想弟弟,弟弟怎麼不在這裡?是不是躲起來了?”旁人又笑了起來,皆以為田沅是怕羞。

自從田沅病了,家中的人就把這姐弟兩隔了開來,就怕一不小心將這病傳給了更小的哪一個。

田祖父笑呵呵的看著,摸著鬍子道:“你弟弟還睡著,就不讓他過來了。來你磕個頭,就好出去了,省的在這裡待久了被這煙火氣燻到,三娘先來。”

田祖父們怕小孩子搗亂,前面的流程早已走完,只是想著田沅大了也該讓她來磕個頭。

田沅看著田三娘從桌案上拿起三支香,在蠟燭上引燃之後肅靜三拜,再將三支香插於香爐之中。

在還沒完,田三娘斂衣跪於蒲團上三叩首,起身之後雙手合十再三拜。

這一套動作都做完了,田三娘安靜的退於一旁。

這一過程中眾人都沒有說話,在此期間似乎眾人站著的姿勢都要比平時更加挺拔端正。

田沅祭拜的時候並沒有拿香,許是怕她被落下的香灰燙到。

田沅看著供桌上長短不一的香,升騰起的一股股煙,將後面供奉的牌位與生人分割開來,讓人模模糊糊看不清。似是述說陰陽兩隔之意。

田沅仰頭看著一塊塊黑底金字的靈位,在她眼中變得更加模糊起來。

田三娘看見豆大的淚珠從田沅的眼眶下似連珠串一般滴落下來,浸溼了蒲團,連忙問道:“阿沅……好好地怎麼哭了。是不是被煙燻到了,姑姑這就抱你出去。”

田沅被田三娘抱在懷裡,眼淚還是不自覺的落下來,便拿袖子狠狠地擦了擦眼睛。

田沅將下巴擱在田三娘的肩膀上,輕聲在她的耳邊說:“嗯……我想弟弟了,想弟弟了,小姑姑快點帶我去見弟弟,帶我去見弟弟,快去嘛……”

田沅說完還抓著田三娘的肩膀晃了晃,可就是絕口不提自己為何會哭。

田三娘無法只好先抱著田沅去主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