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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下揚州(一)

五月初,河北道行軍大元帥傅懋修率步騎四萬軍至冀州,副元帥程錦堂率三千騎軍趕至邢州會同已經趕到邢州的河北諸軍已有三萬軍馬,副元帥仇銘率步騎兩萬軍趕至瀛洲。而河東方面派軍加強了井徑的防守。已經對叛軍形成了半圍之勢。

而叛軍繞過獲鹿縣,攻打易州,先後破淶水、容城,隨後繼續北進,卻被易州刺史田琬抵擋在拒馬河以南,相持不下。

幽州的長興侯耿忠國也終於松了口氣。隨著朝廷大軍趕到,戰事前景已經有些明朗。

而傅津川一行人,經由汴州南下,過陳留、雍丘之後在宋州修整了一日,補充給養,而後繼續南下,

雖然戰事據此千里之外,河北道戰事也成了揚州都督府幕僚們每日談論的要點。但畢竟領軍主帥是大都督之父,也算息息相關。

而傅津川每日裡並不與幕僚們參與討論,雖然偶爾會聽聽各位才俊的高論,但這種紙上談兵其實沒什麼意義,對於戰局也沒人任何的實際的影響。

所以即便對平亂戰事憂心忡忡,但傅津川的注意力還是放回了淮南事務上。

每日裡看的都是關於揚州都督府轄下各州,各軍的現狀上。

五月中,一行人趕到了泗州,經由汴水入淮河,正是進入淮南地界。

五月十八,至楚州。

楚州正是揚州大都督府治下七州之一,楚州司馬楊玢,親自趕到碼頭相迎。

傅津川也正打算在楚州盤桓幾日,順便檢視一些楚州防務。

而揚州方面,也得到了訊息,新任揚州大都督將在十日內趕至揚州。

一時間,繁華的揚州城也是一陣陣暗流湧動。

沉園位於揚州城南,因為主人家是揚州大族沉家得名。因為是私宅,所以即便內裡景色怡人也少有人能入內一觀。

而今日,沉園的一處樓閣之上,卻有些人生鼎沸。卻原來是揚州沉家的家主沉英做東,請一眾揚州七大鹽商過府聽戲、看景,“順便”也說說話。

“漁得魚心滿願足,樵得樵眼笑眉舒。

一個罷了釣竿,一個收了斤斧。

林泉下偶然相遇,

是兩個不識字漁樵士大夫。

他兩個笑加加的談今論古...”

屏風裡,一個二八美人彈著琵琶唱著曲,而外面的幾個鹽商卻卻沒心思欣賞這平日裡難得一聞的歌喉。

“也不知道河北的戰事要打多久,他娘的,他們哪裡打仗,與我們有什麼干係?還要加咱們淮南的稅,憑什麼嘛,你打你的去啊...”

說話的一個身材有些富態中年人,坐在桌前,手中拿著一支滷鵝頭一邊吃的一邊說著。

其人名叫王坦,是揚州七大鹽商之一。家中豪富,據說在上京城也有不少門路。

另一名鹽商趙惠增,面容清瘦,也附和道:“王兄說的對嘛,河北打仗與我們有什麼關係?還要加我們的稅,這邊私鹽販子也不見都督府去剿,咱們的官鹽都賣不動了,拿什麼上繳朝廷稅賦?”

“兩位說的有道理啊,不如就請兩位去經略府,與新來的劉經略好好說道說道?”

說話之人面容俊秀,年紀只有二十多歲的模樣,穿著一身錦緞圓領袍,帶著幞頭,卻是揚州大族王家的新任家主,項邗。

這項家是揚州大族,項邗雖然年輕,卻是頗有手腕。他是家中獨子,所以在其父病逝後,順理成章承繼了家主之位。成為家主之後,先是走通了上京城一位勳貴的門路,娶了對方家中的嫡女,又結交了不少江湖豪俠。後又狠狠整治了幾個家中貪鄙的管事,一時間不僅是讓幾個覬覦家主之位的叔父不敢在事端,也讓窺視項家豪富的外人不敢在輕視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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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邗此話一出,王坦和趙惠曾立馬有些面色難看。兩人不過在這種場合下發發牢騷,讓他們真去經略府去找金經略使劉景明說這話,哪來的膽子?

這時候園主沉英急忙打圓場,“來來來,喝酒喝酒,今天請諸位來,一來是聽聽小曲,看看景,二來也是想跟諸位,商討一下,這揚州大都督可已經到了楚州了,沒幾日就要到咱們揚州了,如何跟這位武安侯爺打交道,卻是需要那個章程啊。”

沉英在揚州一眾鹽商中威望極高,也只有他能把這些心懷鬼胎的鹽商們召集起來,坐在一起談事請。

這邊王坦開口道:“還能如何?投其所好啊,他喜歡美人咱們就給他送美人,喜歡錢財就給他送金銀,反正揚州都督又不管鹽政,咱們給他點甜頭,不失禮數也就是了。”

沉英道:“揚州都督是不管鹽政,但揚州都督可是節制半個淮南道的防務和軍兵,這可都是咱們要行鹽的地方,這位武安侯又是武宗之婿,方才弱冠之齡,換句話說,這樣的人可比劉經略還要難相處啊。”

其餘幾人,一聽劉經略,都是眉頭微皺。

前任兵部尚書劉景明來淮南道不過兩個月,卻讓這些鹽商們吃盡了苦頭。

與前任韓經略不一樣,這位劉經略可以說得上是油鹽不進,水潑不入。上任之後首先就是清查積欠稅賦,把各家鹽商所欠的稅賦全部統計出來,然後送於各家,詢問何時能夠還清。

隨後又清田仗畝,追查田賦。

這才不過兩個月,這位劉經略的上任三把火還沒燒完呢,朝廷又派了一個年僅二十歲的武將勳貴來做揚州都督。

重點是這位用他們話說“乳臭未乾”的“矛頭小兒”,還是邊鎮殺的西北二虜不敢犯邊的國朝名將。

這種殺星,朝廷不把他放在邊鎮,放來揚州幹嘛?

這邊項邗卻開口道:“我到覺得王大官人這話沒錯,投其所好就對了,他想要什麼,咱們就給什麼。”

沉英聽後卻有些眉頭微皺,想要什麼就給什麼,說的是真輕巧啊...

項邗繼續道:“揚州大都督,督淮南七州軍事,節制數萬大軍,刀在他手裡,他想要什麼,我們不給就行了?幾個月前上京的事我不知道你們聽說了沒有,這位武安侯可以為了幾個佃戶就敢把金帳使團都圍了...事後只是被下旨申斥一番了事,說句不好聽的,在揚州殺幾個人,你當他不敢?”

這話說話,幾個鹽商的臉色越發難看,沉邗的岳父可就是上京勳貴,他說的話幾人不會懷疑。

趙惠曾道:“我到覺得這位武安侯爺也不用多慮,趙文節在來揚州之前,也是邊鎮宿將,來了揚州怎麼樣?連手下的幾個軍使都鎮不住了,我看這位武安侯爺也不用擔心。咱們只要把這幾個軍使給餵飽了,都督是誰不用在乎。”

項邗聞言,卻只是冷笑,不在說話。

最終,沉園的這一會不歡而散。

等眾人散去之後,沉初陽這邊來到父親沉英的身邊,“阿耶,可有什麼結果?”

坐在榻上的沉英搖搖頭,“我早該知道沒什麼結果的,枉費心思。九郎你去上京的時候,對這位武安侯爺可有耳聞?”

沉初陽想了想,然後道:“阿耶可還記得我說過進了幾天詔獄的事?”

沉英聞言點點頭。

“後來謝伯父與我說過,命繡衣衛把我抓進詔獄的,就是這位武安侯之妻,如今的寧國公主。,這位公主極受道君皇帝和太子殿下信重,執掌繡衣衛和皇城司,在上京城極有權勢,恐怕這兩位貴人,來揚州恐怕是來者不善,這也說明了宮裡對咱們鹽商...”

沉初陽沒繼續說下去,而沉英也聽明白他的話中之意了。

道君皇帝和太子殿下,甚至包括執掌朝政的李相,對揚州和淮南道都極為不滿。

不然也不會先後撤換淮南經略使和揚州大都督。

劉景明是邊地刺史出身,知兵的文官,又做過兵部尚書,雷厲風行。

傅津川是戰功赫赫的武將勳貴,百戰驍將,在加上江南還有一個衛國公李世忠坐鎮,朝廷的用意也在明白不過。

已經是做好江淮生亂的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