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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懷璧其罪

杜惇雖然回去了,但杜家坊外的官軍可還沒撤,並且杜恆還沒回來。

這讓杜家人議論紛紛,並且擔憂不已。

畢竟誰家門外有一大隊官軍,打著明晃晃的刀槍,還穿著鋥光瓦亮的鐵甲,誰不擔憂啊?

大晉太祖皇帝曾雲,“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這要是酣睡之人拿著刀呢?

晚上睡覺還能閉的上眼?

而一言不發就回了主宅的杜惇,無疑是更讓族人們憂心。

看到憂慮重重的杜惇,杜基是松了一口氣,原本一直懸著的心也都放了下來。

堂上只有杜基,還有杜惇以及杜惇的嫡親兄弟杜悔,以及杜惇的長子杜昭。

杜悔有些急切的問道:“兄長,事情如何了?老六為什麼沒回來?”

杜惇搖了搖頭,然後直接坐在父親杜基下手的椅子上,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

半晌才說道:“老六一時半會回不來了,就憑現在節府掌握的情況和證據,足夠咱們杜家滿門抄斬了...”

“啊..什麼...”

“這....”

主位上做的杜基雖然皺了皺眉,卻並沒有漏出焦急的神色,反而衝著兒孫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稍安勿躁。

這邊杜惇則繼續說道:“老六被收監了,他之前吞了些軍田,害怕查到他頭上,就準備送幾萬貫財貨給武安侯,他讓李義把東西存在嚴家的貨棧,結果這些財物落到了紅蓮道手裡,被官軍截獲了,李義和那個夥計應該是紅蓮道的反賊無疑了,光憑這些,定咱們個資敵,勾結紅蓮已經足夠了...”

杜基這邊聽完長子的話後卻展開了眉頭,然後問道:“傅節帥可還有什麼話?”

杜惇搖了搖頭:“老六直接坦白了軍屯的事,節帥倒是沒說什麼,倒是劉長史說了些話...”

“他說了什麼?”

“他說這事可定是要上報朝廷,朝廷也定然會派遣使者來蜀中,還說要我想想朝廷現在缺什麼,想要什麼...”

杜基聽完了卻如釋重負,“原來如此。”

見到兒孫有些不解,杜基繼續說道:“無非是要錢。”

杜惇聽到之後也附和的點了下頭,“只是怕朝廷和節府這次的胃口太大,傷筋動骨啊...”

“愚蠢,”杜基呵斥道,“你去的時候我已經告訴過你了,錢財也好,田產也好,甚至是旁人眼中價值連城的鹽井也罷,都是身懷之物!沾惹上這種事,全族流放都是好下場!你在這想什麼呢?還傷筋動骨?這時候還捨不得那點玩意兒?”

杜惇道:“兒子也不是捨不得,就是覺得,朝廷那邊可能是知道咱們跟紅蓮並無牽扯,但仍舊要藉著這事...”

“藉著?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若不是自己給人把柄,還用面對如今的局面嗎?現在證據確鑿了,杜家的夥計是刺客,就憑這個,把咱們全都下獄處斬,抄沒家產,也沒人敢替杜家說話,反而是上京城那些平日裡用銀錢餵飽的大員,會竭力撇清跟杜家的來往,你莫不是還想這上京的人會替咱們說話吧?”

老人的這一番話,讓杜惇啞口無言。

而後,這個老人繼續看著眼前的兩子一孫,緩緩說道:“如今全然不要想著走誰的關係,來讓武安侯免於追究這次的事情。他要什麼,咱們就給什麼,不要想著討價還價,刀在人家手裡,咱們不過是魚肉,你們覺得粘板上的魚肉,有資格講條件嘛?”

“再者說,你們難道以為沒這次的刺殺桉,咱們的家財,就能保住了嘛?你們也不想想,節府之前已經開始查歷年的稅收賬目,下一部就是可就是度田了...”

“度田?不會吧...”

“他手裡有兵,藉著大勝之勢,他說要度田,怎麼你還敢說不?”

度田,就是按照官府的魚鱗冊,對照各家的田畝數量,在對比每年上繳的稅賦,看看有沒有瞞報的情況。

高門大戶所擁有的田產眾多,瞞報這種事那家敢說沒有?

所以一說度田,地方的世家大族已經會避之不及,而官府想要度田也已經會被強力抵制。

無非是為了已經吃下去,原本應該足額上繳朝廷的賦稅罷了。

而高門大戶的田賦不好收,有些地方官府只能在低門小戶的地裡刮地三尺。

這也是為什麼紅蓮道能聚眾數十萬的直接原因。

若沒有這次的刺殺之事,傅津川要想在蜀中度田,一定會受到蜀中大族們的聯手抵制。

畢竟為了自己的錢袋子,他們在一定程度上,是一定敢於對抗朝廷的。

這種事也屢見不鮮。什麼某地因為度田鬧出民變,亦或是度田之前朝廷桉牘庫被火燒了...

但如今架勢,別說度田了,杜家滿門都在刀下,抄家滅族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這個時候無論傅津川要什麼,杜家都得給。

而杜惇這時候好像終於想通了其中的關節所在,“阿耶,這麼說來,武安侯不只是要我杜家拿出大量的錢財,還要我杜家在度田一事上支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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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基點了點頭:“就是這個道理,看看坊外的官軍,刀已經架在脖子上了,自然是拿刀的人怎麼說怎麼是,除非是...不要命了...”

“可這樣一來,就得罪了嚴家和楊家了...”

“都這個時候了,還在乎得罪不得罪他們兩家?先保自己的命吧再說吧...而且這蜀中,誰的地最多?是嚴家嗎?是李家嗎?還是咱們杜家?都不是....在蜀中說道豪富,誰能蓋得過蜀王府?”

杜惇卻有些詫異道:“阿耶的意思是?”

“沒什麼意思,你們不用理會,你明日再去趟節府,就跟武安侯說,從今往後,杜家唯侯爺馬首是瞻,我若猜得不錯,他應該會跟你說如今朝廷艱難,你就直說,我杜家願意傾盡家財,投獻給節帥,記得是投降給節帥,不是給朝廷...至於他如何處置這些財物,跟咱們沒關係,此外若他要咱們杜家的賬冊,也立馬答應...以這位侯爺的身份來看,他在蜀中最多不過三年,所以他不怕得罪人,不要因小失大,只要咱們杜家能平安過了這關,現在失了多少東西,過後都能拿回來,只有這人命,沒了就是沒了,怎麼也拿不回來了...孰輕孰重你們自己掂量掂量...”

一旁的杜悔卻抱怨一句道:“那咱們杜家,不是受了這無妄之罪?難道就又因為有錢,就要受這構陷?”

杜基卻冷哼道:“構陷?誰構陷你了?你六哥沒長眼,你就那麼乾淨?一會給我各家各房的通知他們,從今天開始,不該說的話都給我咽下去,一個字也別往外吐,都安生在宅院裡待著...”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