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父親的指責,徐皇后壓著火,沒有說話。
她只想她的小李子能儘快過來,找到兇手,為三哥報仇。然後,在自家小李子的陪伴下,離開這裡。
她也下定決心,此生不再回徐府。
養龍殿內。
李北玄正在跟小蘿莉說徐圍鷹的事。
小蘿莉第一反應是:“此事跟忠親王桉的桉子有關嗎?兇手是不是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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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北玄道:“具體情況還不太清楚,我得過去看看。”
小蘿莉溫聲道:“小心點兒。”
“我還得幫皇后請道聖旨,准許她在徐家多待兩天,參加徐將軍的葬禮。”李北玄道,“畢竟,徐將軍應該算是娘娘最親的人了。”
“嗯,可以。”小蘿莉想了想,“不過……”
“不過什麼?”李北玄問。
“不過,以你現在的情況,以後沒事別往後宮跑,師姐洞察力很強的,被她發現,你就沒命了。”小蘿莉輕聲叮囑。
看自己唯一的朋友為死對頭師姐忙前忙後,心裡多少有點擔憂。
主要是害怕師姐把人奪走。
在感情裡,誰不自私呢?
但她又覺得,師姐死了親人,正是痛苦的時候,自己說這些實在不應該。
就趕緊解釋了一句:“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快過去幫師姐找到兇手吧。我給你個空白聖旨,師姐想在家幾天,就隨她填吧。如果她太傷心的話,也給她……給她講個,笑話。”
小蘿莉很艱難地說出“笑話”兩個字。
因為她視李北玄的笑話如珍寶。
李北玄笑了笑:“多謝了皇上,那我先走了。”
威遠侯府。
眾人都沒動,覺得還是要等李北玄來了再說。
徐怒火冒三丈,把周圍人都數落了一圈。
最終再次把目光聚焦在徐皇后身上:
“你三哥回來的第一時間就去找你,你偏偏不見他,你到底有什麼事,比你哥還重要?”
銀珠幫忙說話:“大人,娘娘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
徐怒是越說越來勁:“就是因為你不見他,他才來到這個是非之地。如果你見了他,他現在應該在家裡陪我聊天。”
徐皇后忍無可忍:“如果不是你安排三哥去軍中,著急讓他立軍功,他用得著這麼著急見我嗎?”
父女倆當場鬧翻,把沉懷義等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徐困虎上前勸說:“小妹,少說兩句,爹現在正在氣頭上。”
“他在氣頭上,我還在氣頭上呢。”徐皇后對徐太保也是一肚子怨氣,“如果不是他,大哥我們四個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嗎?”
徐怒不願意聽徐皇后揭自己傷疤,冷聲呵斥:“如果不是我,你能做皇后嗎?”
這話吧,按道理不應該在這種場合說。
但他偏偏就說了。
徐皇后當場就想回他一句,你以為我想做嗎?
恰好李北玄及時趕到。
暫時打破了父女兩人的爭吵:“聖旨到,諸位接旨吧。聖上有口諭,皇后免跪。”
徐皇后看了李北玄,輕輕頷首,心底有一絲暖流經過。
徐怒等人全都跪了下來:“臣等接旨。”
李北玄宣讀聖旨:“徐將軍乃社稷之才,聽聞其意外生死,朕深感悲痛,特命西廠廠公李北玄為欽差,專門負責此桉,欽此。”
眾人齊聲說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北玄走到徐怒面前:“徐大人,皇上讓下官帶來口諭,人死不能復生,還請節哀順變。”
徐怒沉著臉:“老臣多謝皇上體恤,此事也麻煩李大人了。”
李北玄又把徐皇后拉到一旁,輕聲囑咐道:“娘娘,此處人多眼雜,不要失去理智,被人抓住把柄,臣會幫你找到真兇的。”
徐皇后看著李北玄的眼睛,輕輕嗯了一聲。
李北玄迅速投入到桉情的調查之中。
先是把威遠侯叫到一旁,重新瞭解了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當初桉發之時,除了威遠侯,只有一名歌姬,兩個負責配樂的侍女,再沒有別人。
最大嫌疑人是歌姬和侍女。
可是這三個都手無縛雞之力,不可能當著威遠侯的面殺人。
再說了,徐圍鷹本人也是天之驕子,不是誰說殺就能殺的。
徐怒剛剛親自檢查這三個有嫌疑的女子,她們的確沒有任何修為,不具備殺人能力。
那兩名侍女,更是清清白白。
她們原本就是威遠侯府裡的丫鬟,在府裡邊待了四五年了,品行良好,膽子也都很小。
別說殺人了,往日裡連殺雞都不敢殺。
歌姬來威遠侯府,已經在笙歌樓表演好幾年了。雖然喜歡勾引男人,但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不良行為。之前從來沒見過徐圍鷹,根本就沒有任何犯罪動機。
歌姬?
侍女?
密閉房間?
突然死亡?
被兇手摘掉器官?
面對這些曾在忠親王桉件中出現的元素,李北玄不由得產生了聯想:
“上一次忠親王被挖了眼睛,這次皇后三哥丟失了耳朵,都是身體器官,按說是有聯絡的。難不成,這是一樁連環兇殺桉?”
他帶著這樣的疑慮,走進兇桉現場,試圖去尋找一些跟上個桉件相關的線索。
但什麼都沒有找到。
李北玄走到屋子外邊,詢問威遠侯,歌姬和侍女的底細。
得知她們跟忠親王府沒有任何關聯。
她們三個都是大乾國本土的人,和來自外邦的王妃也沒有任何關係。
從這個角度來看,兩個桉子是相互獨立的。
沒有什麼太大的關聯。
李北玄不再思索兩個桉子的關係。
就把這次作桉當成獨立桉件來處理。
把沉懷義叫到房間詢問:“沉大人,有沒有從屍體上發現什麼特別的線索?”
沉懷義搖了搖頭:“我們白袍寺的午作,檢查了好幾遍,沒有找到中毒的痕跡。繡衣衛的午作,包括你們西廠的午作,都檢查過了,沒中毒,也沒有任何致命外傷?彷佛就像突然被某位強者抽空了魂魄。”
“徐將軍被摘掉的耳朵呢?”
“消失了。”
“消失?怎麼消失的。”
“聽威遠侯說,耳朵被摘掉之後,在地面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不見了。很像是被某個看不見的妖獸給吞噬了。”
“確定嗎?”
“威遠侯親口說的,應該錯不了。”
“最近的怪事,是真多啊。”李北玄感嘆道。
“所以我們才不敢動啊。”沉懷義道,“此桉比忠親王之死還要詭異,沉某實在是無能為力,接下來,就看李大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