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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我的願望……是希望鳴人君,可以認同我……”

奈奈坐在掃帚上漂浮在半空中,怔怔的看著天空發呆,她還以為雛田會說希望鳴人也喜歡她,或者希望和鳴人在一起之類的。

結果,只是這樣可以了嗎?

啊啊……這個世界的人類都好難琢磨啊,有為了情不惜毀滅世界的,也有小心翼翼的喜歡著,連在一起都沒有奢望過的。

但是為迸發的願望倒是同樣的強烈。

果然她對於感情的認識還是太淺顯了。

長長的呼了口氣,奈奈感受了一下體內已經充沛的魔力,便握緊掃帚開始念咒語,隨著魔力漸漸從身體內溢位,被腳下的魔法陣吸收後,通往十年後的時空之門已經被她開啟了。

“那……去看一下大家的願望都怎麼樣了吧。”

奈奈輕盈的落在魔法陣上,推開門往裡面走去,沒想到才進入另一個世界,她聽到了腳下傳來的喧鬧聲,放眼望去,全是聳立的高樓和縱橫捭闔的街道,簡直和現代日本差不多了。

十年前還是一片森林,十年後竟然全部被開發成了這麼現代化的城市?明明從帶土那個時間段往後跳十多年的時候,木葉看起來都沒什麼變化的說。

奈奈還沒來得及驚歎這巨大的變化,她感覺到了水晶球的異變,疑惑的把水晶球拿出來時,她驚訝的發現裡面原本遊蕩的三股血液竟然變成了球狀落在底端,和黑子的球堆在一起。

這……這是……

佐助鳴人和雛田的願望全都實現了?

不不不,在這之前,原來可以用這種方法快速實現願望的嗎?她還以為只有處於本位世界的時候才能生效,原來只要許下願望是全範圍生效嗎?

奈奈頓時黑線的捂住額頭,也是說,自己之前做了一堆無用功?

……心好痛,把她浪費的時間還給她啊喂。

惆悵的嘆了口氣,奈奈垂下眼眸仔細的端詳著水晶球裡的血液,卻意外的發現還在漂浮的血液只剩下一縷了,但是那不是帶土的,而是赤司的。

帶土的呢?怎麼消失了?

難道說……他已經死了?

說起來……這個血液和許下願望的人是息息相關的,除非這個人的存在消失,不然血液是不可能消失的。

也是說他真的……

奈奈心中突然充滿了難言的苦澀。

雖然在她跟著帶土的那三年裡,兩個人一直都是相互嫌棄又相互依靠的狀態,但是她是看著帶土一步步走向黑暗的,如果知道今天的結局,她會不會更努力的……去阻止他?

儘管外圍的森林被開發了很多,奈奈還是很快找到了處於木葉中的火影樓,比起外圍迅速的發展,火影樓似乎和十年前二十年前比也沒有什麼變化,奈奈落到窗戶外偷偷瞟了一眼,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果然是鳴人。

比起小時候,現在的他已經完全是個成熟的大人了,雖然一邊批改檔案一邊在抱怨,不過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沒有慢下來。

真的……成為火影了啊。

即使是這樣直接的看到了,奈奈果然還是有種不太現實的感覺,她歪著頭想了想,決定去一趟圖書館,看看木葉這些年到底發生了啥。

圖書館裡沒有什麼人,安靜的能聽到窗外樹葉的沙沙聲,奈奈瞟了一眼在打瞌睡的圖書管理員,然後偷偷從書架裡抽出了歷史書。

翻到歷代火影簡介那裡,奈奈蹙著眉從四代開始翻,緊接著是五代火影綱手,代理火影團藏,六代火影卡卡西……連卡卡西都當上火影了??

繼續往後翻一頁,映入眼簾的是鳴人穿著火影袍意氣風發的照片,旁邊是配字:第七代火影——漩渦鳴人。

書上的第一句話是:“摧毀了曉組織的陰謀,從罪人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帶土手裡拯救了忍界,並成功阻止世界陷入無限月讀的偉大領袖。”

……槽點太多,奈奈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從哪兒開始吐。

什麼鬼?帶土那個彷彿開玩笑一般的搞事的曉組織竟然真的發展起來了?而且斑不是死了嗎,怎麼又出來了?

更槽心的是,這倆在歷史書完全變成反派boss了喂……雖然原本也不是什麼很光明正大的好人,但是奈奈好歹跟他們一起呆過很長時間,看到這裡心情複雜的難以言喻。

坐在圖書館裡默默把整本歷史書看完之後,奈奈感覺她整個人都不好了,她現在只想回到過去——回到帶土那個時代,然後狠狠給他一巴掌,把他的中二病毒都給打掉。

……然而,真的回到自己離開的時刻,奈奈卻又心軟了下來。

眼前是那個潮溼而又有些陰暗的山洞,她知道帶土住在這裡面,剛剛下過大雨,鼻尖滿是泥土混合著青草的味道,奈奈默默的往裡面走了兩步,聽到裡面傳來微微低啞的聲音:“回來了?”

“嗯,去未來轉了一圈。”奈奈輕聲回答,然後繼續往深處走去。

穿過幽暗的山澗之後,眼前是個還算寬敞的洞**,帶土坐在一塊岩石上,藉著昏暗的燭光看書。

“……這樣啊,”帶土的目光從書中移開,抬起頭看向奈奈,聲音聽起來毫無起伏,“這個世界,竟然還有未來嗎?”

“你發動了戰爭,”奈奈停在他面前,然後定定的看著他,“但是失敗了,而且還會死。”

“是嗎?”帶土收回視線,又開始看他手中的書,表情依然沒有變化,彷彿奈奈說的人不是他一樣,“既然回來了,乖乖呆在這裡,不要亂跑了。”

奈奈沉默了一會,伸出手擋在了書上,帶土微微一愣,注意力不得不移到她身上:“……怎麼?如果還是說願望的事的話,我真的會生氣的。”

奈奈垂下眼眸看著他:“吶,琳……是自殺。”

聽到琳的名字,帶土的瞳孔猛地一縮,周身的氛圍瞬間變得壓抑沉重了起來:“閉嘴。”

“霧隱村在她體內植入了尾獸,然後故意讓她逃跑,藉此引發木葉的混亂,而且……宇智波斑在她身上種下了符咒,讓她無法傷害自己,所以只能選擇被卡卡西殺掉。”

“……閉嘴。”

“即使要復仇,物件也應該是斑,或者霧隱村吧,為什麼要毀滅木葉?”

“閉嘴!”

帶土突的站起身,揪住她的衣領壓著她猛推了幾步,直接用力的把她按在了牆上,目光中洶湧的怒意幾乎要把她燒燬一般,強烈的讓人害怕:“復仇?才不是那麼簡單的東西……我要毀了這個世界……再創造出一個有琳的世界!”

“無限月讀嗎?”奈奈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但是,你失敗了。”

“失敗?”帶土嗤笑了一聲,笑容卻漸漸僵在嘴角,他緩緩垂下眼眸,然後慢慢鬆開了她,“……為什麼會失敗?哪裡失敗了?你告訴我……”

“沒用的,帶土,”奈奈的聲音變得極輕,但是在安靜的山洞裡卻彷彿被放大了數倍一般,清晰的落入帶土的耳中,“歷史……是無法改變的。”

算強行插手改變了歷史,後面也會慢慢修復到原來的軌道上,註定要死的人不管救多少次,最終還是會死,像她現在已經得知了帶土會在二十年後死亡的歷史一樣。

算她插手救下帶土,他終究還是會死的,只是死的方式不盡相同罷了。

即使如此,奈奈還是不希望,宇智波帶土這個名字被那樣寫在歷史上,她寧願帶土在某個不為人知的村莊裡安靜的死去,這樣最起碼在木葉的慰靈碑上,他還是以英雄的身份被刻在上面。

“放棄吧,琳已經死了,”奈奈伸出手,慢慢覆上他的臉頰,“她一定不希望看到你為了她……雙手沾滿鮮血。”

“那你呢?”帶土沒有正面回應她,而是抓住她附在自己側臉上的手,垂著眼眸目光沉沉的看著她,聲音也低的可怕,“凜不是也已經死了嗎?你又是為了什麼要尋找真相?算找到真相又能怎樣?她能活過來嗎?”

“……什麼?”奈奈愣了愣,心底卻突然泛起一股難言的刺痛,鼻尖也漸漸變的酸澀起來,“凜是不一樣的……她並沒有安樂的離開這個世界,連屍體都被人施下傀儡術,不得不繼續以那副沒有靈魂的姿態存活著……我怎麼可能放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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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是一樣,”帶土握著她的手緩緩下移,然後停在了他的心臟處,“琳也還活著,在這裡,在我心裡。”

被他用力握著的手隱隱生痛,奈奈卻像是感覺不到一般,怔怔的看著他:“即使知道失敗,你也不會放棄嗎?”

“沒錯,”帶土毫不猶豫的回答她,然後又嘲諷的勾起嘴角笑了起來,“奈奈……你是不會懂的,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沒有她的世界只剩下絕望,為了她即使毀滅這個世界……也無所謂。”

喜歡……

“……不,帶土,你錯了,”奈奈用力掙脫他的手,她抬起頭看向他,眼中散發出的光芒是帶土之前從未見過的耀眼,“喜歡一個人,應該是擁有希望……而不是枯守絕望。”

“看來我們無法達成一致了,”奈奈有些苦澀的笑了一聲,“你的願望已經消失了,我不能繼續陪著你了,我也還有必須達成的目標……在這裡,說再見吧。”

“……”帶土一怔,心中突然空掉的感覺讓他有些無所適從,他下意識的伸出手想去阻攔她,奈奈的身影卻已經從眼前消失了。

“什麼啊……那家夥,”他僵在半空的手漸漸攥緊,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聲音裡也隱隱帶上了一絲哭腔,“都還沒好好的道別……可惡……”(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