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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0 縈語水池

銀月城外,縈語水池附近,卡塞恩騎在白色的陸行鳥上,他的身後是長長的影刃軍團騎兵衛隊。

坐在水池邊金色樹林當中的精靈們談笑間紛紛向這邊看來,離得近的市民起身向伊利達雷之主行禮,高喊著日蝕的名號。

卡塞恩親手擊殺巫妖王的壯舉已經傳遍了奎爾薩拉斯,人們沒能第一時間見到從諾森德歸來的英雄,紛紛將家裡逝去親人的遺物放在名為“耀眼之隕”的卡塞恩塑像前。

此時,那座雕像已經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值錢首飾和帶有紀念意義的小物件,卻沒有任何手腳不乾淨的盜賊或者罪犯敢去動那堆東西的心思。

明天就是凱爾薩斯王子正式登基為第五任太陽王的日子,紅磚金瓦的牧羊人之門外已經聚集了無數從奎爾薩拉斯的各處前來觀禮的精靈。

溫蕾薩帶領的達拉然銀色盟約也來到了這裡,儘管他們在天災入侵後脫離或被驅逐出王國,但依然響應凱爾薩斯建立一個“所有精靈的國度”的口號,來到銀月城。

銀色盟約的精靈們在太陽井被天災汙染以後大部分開始抵制高等精靈對魔法的渴望,自然也對如今位於西半城的太陽之井宮殿略有排斥。

但太陽井的光輝喚醒了每一個來到這裡的精靈的內心,就算是心懷嫌惡,也難以拒絕這種本性的釋放。

來到這裡的高等精靈不止有達拉然和辛特蘭奎爾丹尼的來客,還有從洛克莫丹甚至更南部的矮人居住地趕來的高等精靈遺民,凱爾薩斯的邀請信送到了每一支奎爾薩拉斯血脈的手裡,甚至連在塞拉摩裡定居的那一小支高等精靈流浪者也收到了邀請。

“很多外人,主人。”艾林妮絲看著那些受邀來到這裡,但情緒上還對著太陽井指指點點的“同胞”心懷不滿:“要我說的話,如果對太陽井或者伊利達雷有意見,那就乾脆呆在人類的城市裡好好過他們的日子。”

“這至少是一個姿態,艾林妮絲。”卡塞恩望著那些帶著警惕的眼神看向魔族的高等精靈,說:“辛多雷過去的行事風格過於有攻擊性,給全世界許多種族和勢力都帶來了或大或小的傷害,在新王登基的時候能擺出這樣的態度,更能讓其他人對我們新建立的國度增加信任。”

“我明白。”艾林妮絲點頭道:“或許對伊利達雷也是如此,畢竟我們還沒有擁有對其他勢力,尤其是聯盟和部落的絕對優勢。”

“確實是如此。”卡塞恩說:“但在艾澤拉斯無論如何都不要成為眾矢之的。”

這時,瑪蘭德月晨騎著紫色的陸行鳥出現在縈語水池旁的道路上,有幾位血騎士軍團的軍人騎在陸行鳥上伴在她的兩側,共同等待著伊利達雷的到來。

今天她穿了一身天藍色的簡禮袍,一如卡塞恩在歡愉之園的露臺上第一次與她見面的那樣。

儘管在美麗的奎爾薩拉斯她的光環不如在黑暗神殿裡那樣耀眼,但即使是如此,在無數開懷大笑,高談闊論的庸俗貴族之間也足以鶴立雞群。

“卡塞恩。”瑪蘭德看著愛人的紫色長袍和掛在肩上的邪能水晶掛飾,說:“其實我更期待你穿戴著基爾加丹的盔甲來到銀月城,讓那些認為我們必將自取滅亡的蠢貨看看,這樣一個瀕臨絕種的種族是如何把軍團之主炸成灰燼,將巫妖王砍倒在冰封王座,將千喉之獸悶殺在奧杜爾之底的……”

“王子不希望我穿那身盔甲,他覺得太過於招搖,會讓奎爾多雷們覺得我們在諷刺他們的愚蠢和無能。”卡塞恩說:“這是他私底下的原話,諷刺他們的愚蠢和無能。”

瑪蘭德笑了笑,說:“看來他真的很為你驕傲。”

卡塞恩看了一眼遠處牧羊人之門的王子雕像,說:“如果是真心的珍惜我,就好,如果讓我看出他對我有什麼心思,那我便不可能繼續與銀月城保持現在的關係了。”

“伊利達雷內部對銀月城還懷有無限忠誠的人已經不存在了,瑪蘭德。”卡塞恩說:“從很久以前我便開始刻意注意這一點,現在除了日蝕軍團中的某些軍官,還有加西奧斯以外,其他人可以說已經對銀月城和日怒軍團不再懷有歸屬感或者眷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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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凱王子的話中,我可以察覺到他在暗示我,伊利達雷無論如何都屬於奎爾薩拉斯,這讓我很擔心,擔心他在某一個時刻會拿這件事來要挾我。”

“現在這個可能性已經不存在了,就算是加西奧斯和日蝕軍團一起脫離伊利達雷,我們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我不希望你懷疑加西奧斯,卡塞恩。”瑪蘭德平淡地說:“他對你不止是忠誠,也有佩服和敬畏之情,儘管他對奎爾薩拉斯和辛多雷無比忠誠,但我不信他會在凱爾薩斯想要迫害你的時候與你站在對立面。”

“我不知道。”卡塞恩說:“萬事都要有所準備。”

他怔了一會兒,思考著瑪蘭德所說的話,然後心不在焉地說:“艾林妮絲,你帶著士兵們先進入銀月城吧,我想在這裡待一會兒。”

“是,主人。”

艾林妮絲輕輕點頭,示意影刃軍團繼續前進。

卡塞恩和瑪蘭德跳下陸行鳥。相伴走上縈語水池邊的平臺上,這裡此時熱鬧非凡,人們一邊笑著聊天,一邊朝著瑪蘭德祭司和卡塞恩大人或點頭示意,或鞠躬行禮,很快兩人便成為了聚會的焦點。

辛多雷熱愛聚會,熱愛狂歡。大部分人或許不是真心對這種活動抱有什麼熱情,但他們絕對熱衷於利用每一次機會在這樣的場合中結交銀月城的貴族。

而作為伊利達雷,奎爾薩拉斯最主要的軍閥勢力的主人,卡塞恩無疑是這種聚會上的焦點。

但他並不想參與這種場合,他只是想坐在池邊跟瑪蘭德聊聊天,於是便謝絕了一切邀請和搭訕,帶著同樣是焦點之一的銀月城大祭司來到一處平臺外野草叢生的地方,終於才算有了一點私人的空間。

兩人坐在一塊光滑的石頭上看著遠處熱鬧的人群和靜謐的池面,一時半會兒竟都沒說出什麼話來。

或許他們只是享受這種忙碌之間的獨處吧。

過了一會兒,瑪蘭德才開口:“聽說凱爾薩斯王子給埃雷薩拉斯也送出了邀請……雖然那裡的上層精靈沒有什麼回應,我才王子是想在卡利姆多……”

卡塞恩笑著打斷她道:“我們走到這了,你不會就是想聊這些無聊的東西的吧……”

“我還以為你喜歡慢慢進入主題來著。”她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