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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聽訓

“那小子如何?可有老實的候在殿外?”

慈寧宮主座上,關素蓉氣定神閒半躺在軟塌上,一隻養尊處優的纖纖玉手抵在頭上,寬大衣袖露出來的手腕白皙如玉,十指丹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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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娥此刻正跪在地上仔細給她垂著兩條細長的雙腿。

年過四旬,育有一子的她身材全然看不出半點走樣,凹凸有致的身軀,巧笑嫣然的臉蛋,一頭長髮如墨般,一張朱唇一顰一笑仿似能攝人心魄。

“回娘娘,小將軍正站在外邊候著。”

“嗯,也差不多了,叫他進來吧。”

宮娥領命出去了,不一會就將人給帶了進來。

殿內溫暖如春,與殿外寒風凜冽的溫度比起來,簡直猶如跨度了兩個季節。

關鈺恭敬的對著上首的人跪下磕頭,“臣見過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歲!”

關鈺俯在堅硬的地板上好半天不見頭頂上的動靜,此刻大殿出奇的安靜,便是一顆針掉在地上也都能聽得十分清楚。

“罷,起來吧。”

良久良久,才聽頭上一道低低的聲音傳來。

關鈺慢慢站起了身,抬起頭來。

關素蓉讓人端了凳子來賜座給關鈺,關鈺不敢座,關素蓉冷冷笑道:“有什麼不敢的?違抗聖旨都敢,怎的哀家的賜座就不敢了?”

便道這對母子心中有怨,關鈺暗自苦笑一番,“臣不敢。”

“不敢?哀家瞧你還有什麼不敢?是不是如今覺得自己有功了?心底裡就覺得了不起了,以為就能將功補過了?哼!告訴你,要不是哀家同你兄長一道去求了陛下,你即便是救了一州黎民百姓,也抵不去你抗旨不遵的死罪!”

許是心裡氣急,怨氣憋悶久了,這會兒關素蓉退去了宮娥,大殿內只餘下姑侄二人,關素蓉氣呼呼從軟榻上站了起來,指著關鈺一陣大罵。

關鈺默默不言,聽著太后教誨,說了好一會,關素蓉又道:“論情,陛下是你表兄,論本分,他是君你是臣,不管如何你都該聽他的安排,你將陛下的旨意棄之不顧,是想顯得你有情,陛下對一州百姓無情了?”

關鈺:“臣不敢有此意!”

不是沒有此意,是不敢有,關素蓉聽了只管冷哼:“若不是你橫叉一腳,你又豈止陛下之後會有如何打算?”

關鈺一愣,若有打算直說便是,整個大元一半的天下都是晉元帝的,他想如何便如何,難道想要挽救一方百姓,還需要有什麼猶豫嗎?

關素蓉素來瞭解自己這幾個侄兒,關欽高冷孤傲,關錦憨實聽話,關鈺卻是個中看不中用的棉絮性子,心腸軟,做大事猶豫不決,當初派他前去恭州,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性子好拿捏。

可哪裡想到這樣一個人卻能做出那般決定,抗旨留下來做他所謂的大英雄!

關素蓉想想就來氣,可一陣氣後又見關鈺老老實實耷著頭沉默不語,心底裡的火卻再也升不起來了。

嘆口氣道:“罷了,事已至此也無法挽回,如今陛下與我這生身母親都生分了,我如今一個老太太又能靠著誰?”

關素蓉一口一個我,很顯然已經對關鈺放軟了語氣。

知曉是惡氣出完了,關鈺乖乖說道:“娘娘不老,陛下與您是母子,斷了骨頭還連著筋,血脈是斬不斷的。”

關素蓉眼神開始憂愁起來,嘆氣說道:“淳兒性子乖戾,容得奸臣當道,將對他一心一意的外祖忌憚在前,簡直不知是吃了什麼迷了心智,他現下對關家任何人都防備得很!就連我也多了幾分防備。”

也許這就是帝王,便是對自己生母也要防備,關素蓉心底裡很是受傷,想要劃開兒子與親爹間的隔閡,也恨極了那些在晉元帝面前挑撥離間的大臣。

涉及到了晉元帝,有些話太后能說的,作為臣的關鈺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插嘴,他耐著心聽完了太后的傾訴,即便難過表兄對自己母親的態度,但關鈺仍舊沒有多言一句。

在慈寧宮待了一陣,關素蓉說了好些話這才放了關鈺離開。

等回了國公府,天早就黑透了,此時已臨近戌時,關鈺回了自己的院子,換下官袍換上常服,此時天色雖晚,卻正巧是到了晚膳時分。

國公府沒有分家,此刻從大廚上往來奔走著送餐的下人幾乎將幾處主要幹道都走遍了,府裡主子多,提食盒的人自也是多的。

除了忠國公關謄,府內分了兩房,一房是世子關素中同續絃世子妃邱氏,另一放則是國公爺的庶子關素嚴,同妻子黃氏。

關素中有三子一女,關欽同關鈺是早已去世的世子妃所出,關錦是江姨娘所出,至於年僅三歲的幼女便是繼室所出。

關素嚴只有一對龍鳳胎,身邊僅有黃氏這麼一位妻子,長姐關鈴,長子關鈳,兩人年紀十四,關鈴剛剛及笄。

送晚膳的下人似乎步伐平靜從容,好似關鈺的回來並未對國公府帶來什麼漣漪。

關鈺想,大抵是他闖的禍讓父親祖父都動了氣。

顧真:“少爺,屬下讓下人去給您送晚膳來吧,吃了再去泡泡熱水,不然明日定會著涼的。”

關鈺在皇宮的時候,跪在乾清宮大殿外足足一個時辰,即便是體魄強健,卻也禁不起一路二十來日的奔波,隨即又跪地受了那麼就的寒風啊。

“不用了,我先去見祖父吧。”

關鈺穿著一身素淡的長衫,便朝著關謄的院子而去,一路上府裡的下人見了關鈺也都只是恭敬的行了禮,在他們眼裡瞧不出半點興奮激動,好似關鈺無關緊要到連下人都無動於衷了。

也是,如今晉元帝雖未開罪與他,可在整個國公府眼裡,他已經算是戴罪之身了,大抵一個罪人除了能連累家裡,似乎也沒有其他作用。

自嘲著等候在關謄的院外,有小廝進去稟告,原以為又要等待一場,可是不過半盞茶便有小廝提著燈籠請了他進去。

屋內大堂裡,關謄端正坐在高堂上,身材瘦削,他如今已是六十歲的高齡,歲月侵蝕,一張繃著幹皮似的臉,交錯著幾道深深的皺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