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欣慰，因為雖然隔著這麼遠，他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但是從他們二人的表情上判斷，小宸一定是佔了上風。
她精緻的側臉在明亮的燈光下忽隱忽現，他可以看得出來，那上面的表情是發自心底裡的嘲諷。
而跡部景吾雖然看起來鎮定，臉色和嘴唇卻都微微發白。
啊，不知怎麼，柳生比呂士就是就是覺得看見這樣的場景，心情就莫名舒爽起來。
因為他知道，那個曾經為了跡部景吾對抗整個家族的蘇墨宸早就死了，現在在他面前的，是已經重生了的蘇墨宸。
懂事，成熟，而又進退有度。
她看著跡部景吾的眼神，就像獵人看著獵物，沒有憐憫，只有居高臨下的胸有成竹。
樂團很快上場了，蘇墨宸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舞臺上。
她本來就是來聽演奏的，至於其他的不可控因素，她才懶得去關，自己心情愉悅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至於旁邊的跡部景吾，就沒有那麼自如了，在來音樂廳之前還頗有興致的他，此刻雙眼看著舞臺雙耳聽著音樂，思緒卻有些恍惚。
兩個小時結束，蘇墨宸覺得意猶未盡，衷心地為臺上的音樂家們鼓掌，看著他們離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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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她拿起包，起身，並不和跡部景吾告別，徑直朝相反的方向離開了。
邊走她邊用餘光覷了高處座位一眼，見柳生比呂士對著她點了點頭從後方出口離開，她眨了眨眼，放心地上了臺階隨著人群走。
蘇墨宸從公交車上下來，一路慢慢地走回宅邸，走到門口，就見著寞顏在那兒站著等著她。
她清清麗麗地笑著，像是在等一個回答。
蘇墨宸站在原地看著她，歪了歪頭，隨即小跑上前，抱住了她。
“寞顏，我好歡喜。”
她好歡喜，她終於不用在自己最親最親的人面前掩藏作戲了。
寞顏輕撫著蘇墨宸的長髮，那柔軟的髮絲上飄來淡淡的梔子香，令人心思沉靜，她輕聲道：
“我知道。”
她很高興，這個漂泊已久的女孩終於不再是浮萍。
“你知道嗎寞顏，我今天，遇見跡部景吾了。”
蘇墨宸的頭擱在寞顏的肩上蹭了蹭，聲音有些沉。
寞顏眉頭一跳：“是在……什麼地方？”
她有一瞬間的擔心，但是既然蘇墨宸沒什麼過度的反應，想來不是什麼大風險。
“在音樂廳，不用擔心，他根本就沒有發現哥哥在哪兒。”
“只是好巧不巧，他就坐在我身邊。”
寞顏笑了一下，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
“也算是……孽緣吧。”
這絕對只是個巧合，但正因為是個巧合，才更讓人心裡覺得不安。
蘇墨宸對孽緣不孽緣什麼倒沒什麼感覺：
“我本來只想噎他幾句，結果你猜他跟我說了什麼？”
她從寞顏的懷抱裡抽離，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活像兩顆在海水裡浸潤的海藍寶石，盪漾著一絲神秘的色彩。
“他說……他不會和伊藤莫訂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