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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二章 時光如水(二)

而最能夠體現出時間的改變的,大概就是在大街上面男男女女的穿上不一樣的衣服,從最早的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的感覺,到了我們這個時間已經開始追求品牌了,再到現在追求的是奢侈品。

過去可以選擇的並不多,海魂衫軍裝之類的都是當時人們追求的一種時尚,但隨著到我們這個年紀,衣服材質的增多,衣服也不是想之前一樣單一的色彩了。而各種各樣的衣服樣式也在增多的情況下,其實也不得不說是一批批有理想的人付出的努力。

服裝設計師和造型師兩種職業,這最早選擇的時候,大概都是帶著想要讓自己變美的心情才會去學習從事的這麼一種職業。而就是這樣一批批的人才,改變了整個國家的服裝。

如果說大國重器是給外面的人展示國家力量的方式,那麼這衣食住行就是我們國家帶給我們實實在在的改變了。

而從我有記憶的時間,到現在來說,應該有二十多年了,可這個變化確實是很多了。回憶小時候,一直是爺爺騎著三輪車帶著我各處轉,或者是父親騎著腳踏車帶著我各處轉,總之是很少有機動車。

後來也是流行了一段時間的摩托車,那個時候50cc排量的鈴木木蘭好像是我們這裡比較多的車,並且還有很多各式各樣的小車,雖然速度不快,但也要比腳踏車行駛的路線遠多了。

當時爺爺騎著腳踏車帶著我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東邊河上的那幾座橋,猶記得那時候的橋還都是上了河堤之後,橋又重新降下去了,要過河的話需要上兩個坡下兩個坡。當然那個時候,爺爺就已經不年輕了,自然不可能蹬著三輪過河。並且那個時間河的另一邊基本上都是菜園果園的樣子,沒什麼建築物。

而等我自己有能力過河的時候,爺爺卻已經去了,而這個時間,河東邊的經濟開發區已經比城裡還要發達了,不僅有足夠大的商超綜合體,還有林立的高樓,大量的寫字樓。

如果僅僅靠想象,這些真的是非常難以想象的,但現實它就是這個樣子的,根本無法辯駁。

人變了,建築物也變了,但不變的是這個城市的底蘊,以及這個城市當中所蘊含的文化,雖然有一些新的文化融合到了我們這個城市當中,但這個小城市依舊按照它自己的節奏在向前走著。

而時間沉澱下來的那些東西,並不會因為這樣的發展而改變。就像是我們的單位一樣,這一代代傳承下來的水利文化,不會因為裝置發展而改變,不會因為人事變動而改變。這就是所謂的傳承。

而時間如水,傳承如沙,水帶走的永遠是那些不值得沉下來的東西,那些浮沫最終會隨著水流而流走,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之中,而真正沉澱下來的東西,才是那些值得留下來,值得去用精力重新淘出來的東西。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回憶都是甜蜜的,這裡面也有傷痛,也有失落,也有無奈。然而我們卻不能完全逃避開這些泛起的回憶,否則只能夠讓自己越發沉淪,無法自拔。

只有正視這些傷痛,正視這些問題才能夠讓這些牽絆自己的問題變成自己前進的動力和指向,避免被同樣的問題困擾。

想想過去,我也覺得有些問題是我從來沒有正視過的問題,然而現在想一想,卻依舊很難改變。話是容易說,但真的有時候很難改變這一切。

就像當爺爺奶奶去世的時候,其實我都是印象深刻的。爺爺去世的時候還好,當時我仍然記得那是上初中的階段。之前奶奶還在世的時候,爺爺是不抽菸,偶爾家裡聚會的時候才會喝點酒,每個週末都會聚會一次。而當奶奶去世之後,爺爺翻出來過去常用的木製菸斗,天天抽著煙。爺爺常在的那個屋子裡面,那種味道真的是非常衝。

而初中的時候大概都是有那麼一點青春期叛逆吧,我也不會經常過去爺爺那邊了。等爺爺去世的那天,我還記得很清楚。是過年的階段,因為爺爺是老幹部,所以有公費醫療的情況下,基本上年年都會去住院輸液來治療一下身上的這些沉痾。

這一年到了冬天,爺爺也是靠著天天吸一小時的氧氣來讓自己意識清醒一些。但無論是多麼難受,爺爺還是會抽上一袋煙,一袋關東煙。

但過年期間,本來是打算過完年之後就去醫院裡面再住院一陣子的,可過年的期間,明顯就看出爺爺的狀態就非常不好了。沒有辦法,只能在初二的中午吃完飯之後,就送到了醫院裡面。而進了醫院以後,就沒有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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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爺爺死去的最後一個晚上,情況我仍然記得清清楚楚。當時中午我從學校裡回來的時候,我媽跟我說了,爺爺的身體狀況已經轉好了,估計再治療兩天就可以回來了。

然而到了晚上的時候,還沒有進家門,就看到了爺爺家燈火通明的情況,那一瞬間,我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情。

因為父親和爺爺都是一個單位的職工,所以要的房子也是在一個院子裡面的,為的就是互相照顧方便一些。而恰巧的是,這個房子算是正對面的一種房間了。之前還小的時候,都是靠著隔窗喊一聲就過去了。

那時候大概喊同學們一起來院子裡玩都是這樣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電話普及了,也就沒有人願意再扯著嗓子喊了。畢竟一個院子裡面的都是內線電話,所以也不會在用嗓子來喊了。

而我到了家裡以後,母親的臉上帶著一臉悲傷的跟我說,爺爺去世了。

當時我的心裡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也許是覺得早有心理準備,還是說對於這個結果已經有了預見,亦或者是直接懵了的情況下,沒什麼感覺。

第二天去了學校請好假,之後這幾天,就那麼平靜。

可現在再想想,當時到底是怎麼一種感情,大概是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吧,總感覺以後再也見不到一個人的感覺,是那麼的讓人無奈,卻又為自己做的不夠多而感到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