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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隨著代任總經理方遠的到來,全公司上下僅在短短的一天之內就被折騰得雞飛狗跳。

我從來不相信男人的矯情還可以嚴重都這種程度,直到今天…

幾輛物流卡車開進了公司停車場,從車上下來的搬運工非常專業地把那些託運的大件物品般了下來。

大夥跟著看起了熱鬧,有人問道:“這啥玩意啊?”

也有眼尖的在說:“好像…是傢俱吧?黑布包的看不清啊。”

果然,當工人們把物品一件件碼好放在大門口之後,帶頭的領班看了眼手錶。不久以後,大聲對工人們說道:“吉時已到,開工!”

工人們呼啦啦地掀開包裹著的黑絨布,原來這下面竟是一件件的辦公傢俱,不同的是這些都是高檔實木的仿古製品,散發著松香的味道。

原來方遠之所以選擇在今天上任,是因為參照了本月黃曆中唯一“宜入宅”與“宜赴任”同時並存的一天。

這些人動作很快,一小時不到就把方遠的辦公室佈置了出來,當我們聚集在門外朝裡看去時,若不是因為門上掛著那個銅製的鎏金銘牌刻著“總經理室”,我定會以為自己在無意中穿越到了北宋時期。

清一色仿古木製桌椅屏風,寬5米有餘的辦公案臺,尤其是那一對巨大的、辟邪用的“龍頭鍘刀”,一尊一邊地擺放在了案臺兩邊,讓我想起了“鍘美案”裡包公的衙門。

“嚯!真夠氣派啊…”狗蛋酸溜溜地伸著脖子讚歎到。

方遠的其中一個“大猩猩保鏢”聽到了,操著一口濃厚的臺灣腔說道:“方總是個對工作與生活都非常講究的人,他之所以能像今天這麼成功,與他對任何細節的追求都到達了極致是有直接原因的。”

我脫口道:“難道不是因為他有個有錢的爹麼…”

“大猩猩保鏢”斜了我一眼,充滿了不友善。

我也不與他爭辯,轉身回到了自己辦公室,狗蛋隨著我一起走了過來。

“媽的什麼玩意嘛。”我點根菸,瞧了瞧自己的經理辦公室,亂糟糟的和狗窩一樣。

狗蛋也點上一根煙,吐了個又大又圓的眼圈,“你說我爹咋就沒把生成個富二代呢?”

我看看他搖頭晃腦的樣子,說道:“你這貨特別適合生活在古代。”

“為啥?”

我對著他褲襠比了個剪刀的手勢,“就你這一臉見風使舵的奴才相,去敬事房切一下就成公務員了。”

“嘿,你可別亂說話,我剛才就感覺這姓方的對宜娜姐不懷好意的樣子,要是哪天他真的敢把你給綠了,兄弟我第一個衝上去抽丫的。”狗蛋捏著拳頭一臉義薄雲天的樣。

“行啊你!夠義氣!”我誇讚他時心裡暖暖的,暗自想,就算方遠有錢又怎樣,能買到我這樣的兄弟情義嗎?

“哎喲!方總您好,辦公室佈置好了,我帶您去瞧瞧?”

眼尖的狗蛋遠遠就瞧見了方遠,舔著一副討好相迎了上去,我瞧傻了眼。

方遠沒有理會狗蛋,衝著不遠處正在做物品登記的許宜娜說道:“走。”

許宜娜無奈地合上筆記本,遠遠地衝我擺了擺手,走向了方遠那輛豔得發亮的跑車。兩個“大猩猩保鏢”估計也是很有眼色的那種人,搶先一步跑了過去開啟車門。

“方總,您慢走哈!”狗蛋搖頭晃腦地揮著手,一條看不見的隱形尾巴在他屁股後面搖得我心煩。

“我慢你丫大爺!”我氣得一腳踹在狗蛋屁股上,但此時方遠的車已跑得剩下了尾氣。

“這人神煩!”梅子不知從哪冒了出來。

一下午沒見的梅子突然出現,我問道:“你又跑哪玩去了?”

“玩屁啊玩!”梅子從來不在我面前掩飾她的小情緒,此時她不耐煩地撇了個白眼,說道:“還不是這新領導,想看看專案還要把我叫過去講解。”

我問道:“講解園區不是有燕子在麼?叫你做什麼?”

“哎…沒見過這麼矯情的男人。”梅子皺著眉說道:“講解園區就講吧,今天太陽又不是很大,還非得要燕子過去給她撐個遮陽傘,這貨又不是狼人…”

“哈哈…狼人…”我笑著問道:“丫不是有倆像大猩猩保鏢撐傘麼?還要燕子幹啥?”

梅子打了個寒顫,說:“那倆大猩猩給我和燕子撐傘…”

我:“哎喲我操!”

我感覺胃裡翻江倒海,整個人都不好了。

下班後,我忽然發現已很久都沒有體驗過這種狀態了,一個人去食堂吃飯,吃完飯無所事事。因為平日裡下班以後許宜娜都會與我一起去食堂,飯後再去園區中的幾千座墓地裡壓馬路,別有一番風味。

就像當今最流行的一句土味情話歌詞:與你在一起,哪裡都是天堂。

我就在這種輾轉的狀態中一直等到了近十二點,終於,一輛黑色的奧迪車停在了樓下,“大猩猩保鏢”下車後小跑著開啟了副駕的車門,許宜娜從裡面下來。

保鏢對著許宜娜恭聲道:“您慢走。”說完後充滿敵意地看了我一眼,駕車離去。

“大傻子!你在等我呀!”

此時正值立春,冬季的寒冷還剩最後一點尾巴,許宜娜雙手叉在大衣兜裡,一邊原地跺著腳,一邊對我笑著,驅散了我身上的寒意。

“對呀。”我說道:“擔心你喝酒了回不來哦。”

“不會啦,我又不喜歡喝酒,所以就一直在吃。”她拿肩膀拱了拱我,“吃得好飽,我們去散散步好不好?”

我點點頭,與她一起走向了漆黑的荒原。

我問道:“今天你們參加宴會的都些什麼人呀?”

許宜娜回答:“嗯…我想想,好像都是做生意的,聽他們自己介紹,好像有做房地產的,物流的,和建築公司的吧?不過挺無聊的。”

“怎麼?”

她踢飛了一個小石塊,“這些人剛見面就互相吹捧,我覺得好假,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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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這你就不懂了吧。”我故作老成的樣子說道:“這些老男人啊,上個世紀吃過苦,在一起沒別的愛好,就喜歡互相吹捧,順便回憶回憶當年的崢嶸歲月。”

她說道:“哪有哇…都是一些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做的也都是家族生意。”

我不屑地說:“嘁…搞了半天一群富二代啊。”

此時我的心裡暗暗多了份擔心,因為我一直對這種“太子宴”沒有什麼好感。

她又說道:“不過據方總說過幾天就要有個正式的接待了。”

我皺皺眉,“還要應酬啊?”

她點點頭,做出一副神秘的樣子說道:“可能我們公司就要蓋自己的殯儀館啦!”

“哇靠?”

聽到殯儀館這仨字,我不禁有點忌憚,雖然我們一直從事著墓地銷售的行業,但也只是殯葬行業中的一小部分,屬於“葬”。

若將來一旦若是牽扯到了“殯”的部分,那就會與現在完全不同。

“葬”是每天與活人客戶,最多就是與骨灰盒打交道。而“殯”,則是每天窩在殯儀館內與屍體打交道,願意做這種工作的人甚少。

我忙說:“將來殯儀館若是蓋好了,我可不願意調過去。”

許宜娜點點頭,“我也不去。”

我倆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後來都回到了宿舍。

後來的幾天,方遠越加的過分,他完全不關心公司的運營,在上班的時間裡從來都找不到人。而每到下班時,大家總能在停車場看見他那輛寶藍色的跑車,後面雷打不動的跟著一輛黑色奧迪。至於許宜娜,似乎也從行政主管變為了他的私人秘書,每天盡是隨著他一起參加各式各樣的應酬。

第二天。

第三天。

第四天。

……

這段日子裡只有等到每天的凌晨,在她被奧迪車送回來以後我倆才能見上面,匆匆聊上幾句就各自回宿舍休息,過著地下工作者一樣的生活。

直到不知過了多少天,這天晚上我還是像“望夫石”一樣等在宿舍的樓下,但等了很久也沒有見她回來,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我拿起後看見了一條簡訊。

------快來找我。

我頓時緊張,這是怎麼了?當我回過去簡訊以後卻始終得不到回應,我才察覺事情有點不對勁。

但這麼晚了是不會有計程車路過我們這裡,於是我立刻回到宿舍叫醒了狗蛋,又叫醒了園管處的大偉,他平日有一輛公司配發的11座的依維柯,這時剛好派上了用場。

我把情況與他倆簡單一說,大偉立刻發動了汽車趕往了市區,在路上時我打電話給燕子請她幫忙,不消一會她就從大猩猩保鏢處忽悠到了今晚方遠接待的地址,在市中心附近,距離這裡十來公里。

大偉把車開的飛快,不到二十分鍾就趕到了那裡,那是一座很高檔的夜總會,無數個高亮度探照燈從地面射出,照印得整個建築通體發著暖色的光芒,如同白晝。

訓練有素的保安小跑了過來,吭哧半天楞是沒搞明白我們這種車的車門應該怎麼開,當他看見車體上印刷的“盤龍山城墓地”字樣時頓時被嚇得縮回了手,面色變得像苦瓜一樣難看。

我們仨人也不管那麼多,索性把車往花壇旁邊一停,立即衝了進去,接待我們的是個穿著露大腿旗袍的女人,一臉的嫌棄相,但當她聽到我們是方遠的員工以後,頓時臉上笑得擰成了一朵花,畢恭畢敬地把我們引領到了貴賓區盡頭處的一個包廂。

包廂的門非常厚重,但還是抵擋不住從裡面傳出震耳欲聾的蹦迪聲,震得我腳下發麻,我趴在門上的圓形玻璃往裡看去,儘管燈光昏暗,但我還是一眼就看見了方遠。

包廂非常大,並且還有一個內部樓梯通往上部的隔層,此時方遠正在兩個身著緊身短裙女孩的攙扶下,往樓上的隔層走去,踉踉蹌蹌的樣子一看就是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南哥,那邊!”狗蛋的臉在厚玻璃上擠得變了形,他指著包廂另一處的舞臺,幾個頭髮染得像彩虹馬一樣的女孩正站在桌子上瘋狂地搖著頭,像渾身都有發洩不完的勁一樣。而在她們中間,赫然就是許宜娜,她也不知怎麼了,任憑被周圍女孩子碰得東倒西歪,但昏昏沉沉的樣子彷彿對周遭環境沒一點知覺。

“我操!”我大罵一聲推開了門,狗蛋與大偉隨著我一併闖了進去,我直接走到那群女孩中間,連拖帶拽地把許宜娜拖了出來。

這時一個與我們歲數一般大的年輕胖小子走了過來,醉醺醺粗著舌頭我吼道:“喂!你…你給老子拿的酒呢…”

我愣住了,看了看自己,一聲黑色的西裝工裝,賣墓地時候穿的,頓時反應了過來,原來這小胖子把我當成服務員了。

我靈機一動,“啊!哈哈!馬上就來,剛給您冰上了。”

小胖子傻笑兩聲,伸出胖乎乎的胳膊一把就把許宜娜從我手上搶了過去,“這…這妞是我的。”

說完竟舉起手中的啤酒病,獰笑著對著許宜娜的頭頂澆了上去,昏迷中的許宜娜被嗆得咳了起來。

我衝上去猛勁推了小胖子一把,罵道:“你他媽幹嘛呢!”

他跌倒時打碎的酒瓶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很快的,周圍一眾男男女女都看向了我們這邊,幾個意識還算清醒的男孩看到這一幕,竟抄起身邊的空酒瓶就準備過來幹仗,嘴裡一邊罵咧道:“他媽的服務員還敢來鬧事…”

“老子不是服務員!”狗蛋突然蹦了起來,一腳踢在那個男孩的襠部,男孩捂著下身慘叫著倒在了地上,狗蛋這貨遇弱則強,不依不饒地對著倒地的男孩又補了幾腳。

這時摔倒的小胖子呼哧呼哧地爬了起來,從桌子上順手撈起一個玻璃果盤,高舉著照準我頭頂就砸了過來,只聽見玻璃碎裂的發出的咔嚓聲,細小的玻璃碴子劃過小胖子的頭頂,摔落了一地。

大偉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根伸縮甩棍,剛才那一下就是他打的,小胖子迷迷糊糊地看著大偉一眼,“你…你他媽又是誰啊?”

“我去你媽的!”我乘勢猛地一腳把小胖子踢飛了好遠,像保齡球一樣砸到了身後的一堆男男女女身上,頓時大家都被這股氣勢給震懾住了。

“快走!別打了!”大偉低聲對我說道。

我與狗蛋拖起許宜娜走了出去,大偉在後面斷後,偶爾有一兩個人想衝過來,但都在大偉的甩棍之下被嚇了回去。

大廳的服務人員離包廂很遠,他們並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但是當他們看見我們幾個拖著一個年輕女孩小跑出來以後,立即替我們開啟了大門,我們順勢跑了出去。

這也是一般夜店的規矩,一旦出了大門,再發生任何事情那就與他們無關了,於是我們很順利地上了車,離開了那個燈紅酒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