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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夜晚,方遠寬大的辦公室格外熱鬧,到處擺滿了去年過年時文藝匯演的道具,各式各樣,應有盡有。

枷鎖、長矛、大砍刀、與花裡胡哨的刑具、氛圍燈、人工血漿等,最震撼的,還屬方遠這次從臺灣託運過來的那對“龍頭鍘刀”,明晃晃得擺在兩邊很是威武。

當時匯演僅供內部消遣,劇本是許宜娜寫的,名叫“地獄公務員”,講述的是地獄的領導不發加班費,最後小鬼們集體罷工的故事。

而如今,我們一行人在燕子的幫助下偷偷拿到了鑰匙,每個人穿起了當初的戲服,躍躍欲試地準備著今晚的另一部“大劇”,不過編劇這次變成了我,我把劇本起名叫“小胖子懺悔之路”。

我把昏迷的小胖子身上衣服拔得乾乾淨淨,只留下一條白花花的大白內褲。這一招是從一本書裡學來的,據說當一個人穿的衣服越少時,他內心的防線就越薄弱。

小胖子像一條大白毛毛蟲一樣在地上扭啊扭的,眼看就要甦醒過來,而這時大家早已做好了準備。

小胖子漸漸睜開了眼睛,他迷糊地望了望四周,嘟囔道:“這…這是哪裡啊?”

片刻後,他就發現了不對勁,周圍盡是一些扮相恐怖,手裡拿著嚇人的刑具的小鬼們,他慌了,剛想爬起身,又發現他的脖子上戴著一個枷鎖,雙手也被鎖在了枷鎖中。

“啊!”他驚恐極了,大聲叫喊道:“這!這是哪啊?我怎麼沒穿衣服!有人在嗎?救命啊!”

不遠處一道光從天空照下,在黑暗中赫然出現了黑白無常的身影,嚇得小胖子一個激靈,而此時在戲服之下的,是狗蛋與大偉。

黑無常:“我說兄弟,昨兒個送來的那個人後來怎樣了?”

白無常:“嗨!別提了,就因為說了兩句謊話被閻王爺識破,直接就被那個大鍘刀咔嚓一下,斬成了兩段,那血呼啦擦的樣子要多嚇人有多嚇人…”

小胖子聽到他倆的對話嚇得縮起了身子,哆嗦地對著兩位地獄使者說道:“那個…二位大…大哥,請問這是哪啊?”

裝扮白無常的狗蛋聽到了小胖子的聲音,轉過頭來說道:“嘿!你這小胖子!我們領導還沒召見你呢,誰讓你講話的!”

小胖子嚇得渾身打起了哆嗦,“哪…哪個領導啊?”

白無常抬頭指了指大廳正上方處的牌匾,大聲呵斥道:“連我們領導都不認得還敢下來!自己睜大眼睛瞧瞧!這是哪?”

牌匾上赫然寫著三個鎏金大字:閻王殿。

這一眼頓時把小胖子嚇得魂飛魄散,他連滾帶爬地求饒道:“啊!我怎麼就死了?大人!冤枉啊!我這年紀輕輕怎麼就死了呢!大人饒命啊!”

“滾滾滾!”白無常一腳踢開抓著自己褲腳的小胖子,亮出明晃晃的大砍刀對他兇道:“有沒有誤會去和我們領導說去,再多嘴就把舌頭給你割了!”

小胖子趕緊爬回了大廳中央,既害怕又委屈,想說話又怕被割了舌頭,竟淅淅索索地哭了起來。

“嗚嗚嗚…我這麼年輕,怎麼就到這裡來了,老爹快來救我啊…”

我見氣氛已經渲染得差不多了,於是打個手勢,藏在暗處的鋼妹立即合上電閘,頓時我頭頂的聚光燈射出一道慘白的光束,把我周圍打的透亮,而此時的我,把臉塗得黑乎乎的,全身都裹著五顏六色的閻王爺袍子,戴著粗長的假鬍子,正襟危坐在方遠的辦公桌正後方。

“啪”的一聲,我把桌上的驚堂木拍得震天響,方遠幾十萬的仿古木辦公桌竟被我砸出了一道長方形的印子。

我粗著嗓子質問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小胖子見狀,忙跪下求饒道:“饒命啊大人!我叫錢百萬,今年才二十歲,不知怎的就被抓了過來,但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誤會,我那麼有錢…應該上天堂才對啊…大人,冤枉啊,嗚嗚嗚……”

“啪”!又是一聲驚堂木的巨響,震得我手掌發麻,厲聲呵斥道:“大膽!竟敢在我閻王殿內討論天堂這種敵方業務,小胖…額,錢百萬我告訴你,凡是來這裡的,沒一個是冤枉的,至於該怎麼處理你,現在就看你能不能老實交代自己在陽間犯下的罪行了!”

小胖子帶著哭腔說道:“大人!我就一老實人,平時頂多喝喝酒,唱唱歌,打打麻將泡泡妞什麼的,要說犯罪,我真的沒幹過哇!嗚嗚嗚…”

“還敢不老實!”我對著他身後的黑白無常問道:“小黑小白!告訴這個小胖子昨天那個撒謊的人是什麼下場!”

黑白無常齊聲答道:“啟稟大人!那個人當時就被鍘成了兩截,下了油鍋!”

小胖子被嚇傻了,忙大聲說道:“我招!我招!”他努力回想了一下,說道:“我七歲那年,上課時候總喜歡偷偷把鼻屎抹在前排的女孩頭髮上,八歲那年,偷看過班主任老師洗澡…九歲那年…”

“住口!”我打斷道:“誰讓你說這些了,說最近的!更嚴重的!”

她眼珠子滴溜溜打著轉,一臉委屈相說道:“沒了啊…大人,真沒了啊!”

“好你個小胖子,還敢說謊!”我大手一揮,“傳----證人!”

鋼妹穿著滿身是血的戲服,肚子處塞了好大一團棉花,鼓鼓囊囊的,在黑白無常的攙扶下哭哭啼啼地走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在了公堂之上,大聲哭訴道:“求大人為我做主哇…嗚嗚嗚…”

小胖子眯著眼睛瞧了她半天,嘟囔道:“你…你誰啊你?”

鋼妹看了小胖子一眼,頓時梨花帶雨地哭訴道:“就是他!就是這個該天殺的!兩年前他騙了我的身子,後來我懷孕了,他說會照顧我們母女倆,結果眨眼間人就消失不見了,結果直到我和我肚子裡的孩子暴斃荒野,一直到死,都沒有再見到這個傢伙,請大人為我做主哇!”

小胖子驚訝得眼睛瞪得滾圓,仔細打量起了面前的鋼妹,“怎麼可能!你說說就長你這樣的我能看上你?我皮膚那麼白…我那麼好看…咦?不對啊!”他想明白似地突然說道:“哪有懷了兩年還不生的道理啊!這娘們明顯是想栽贓我!冤枉啊大人!”

我心裡一驚,靠!把這茬給忘了,但靈機一動,立即說道:“人家姑娘懷的是雙胞胎,常言道懷胎十月,這懷倆不就是二十個月嗎,四捨五入不就兩年嗎?沒毛病!”

小胖子傻乎乎地想了想,“有道理啊…”但他立刻求饒道:“大人,我有錢!我爹有好多好多錢,只要您放我一馬,我把家裡的錢都給你,都給你!”

“呸!”我再次拍響驚堂木,“你這是公然行賄,罪加一等,來人啊!傳----判官!”

身著一襲白袍的燕子從黑暗處輕飄飄地走了過來,象模象樣地拿起手中的生死簿,唱戲般地說道:“稟大人!罪人錢百萬,享年二十歲,於昨日夜晚遭受電擊心肌梗塞而亡,此人生前作惡無數,調戲良家婦女,浪費糧食,不學無術,還在一款叫‘我沒有胸但是很兇’的社交論壇裡裝人妖欺騙純情少男感情…甚至還對那些調戲不成的女孩子下迷魂藥,可見此人生活作風糜爛,不務正業,人品敗壞至極點!按律當下油鍋,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這些資訊都是燕子從他的手機裡搜刮出來的,可見面前這個小胖子平時就不是個什麼好鳥,所以大家騙起他來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

小胖子一聽,頓時蔫了,頂著枷鎖就磕起頭來,“大人饒命啊…那都是我以前不懂事幹下的事,只要您放我一馬我再也不敢啦!再也不敢啦!”

我冷笑一聲,“哼!小胖子你要想我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老老實實,一五一十把自己犯下的罪行給我講出來,說得好了,我再決定要不要放了你!”

小胖子撅著屁股跪在地上,仔細回想了半天,哭喪著臉說道:“我真的沒幹過別的了…”

“那我也幫不了你了!”我指著一旁明晃晃的龍頭鍘刀命令道:“小黑!小白!把這廝給我鍘了下油鍋!”

黑白無常走上前,照著小胖子的屁股就是一腳,“走吧!下油鍋吧!”

小胖子突然抬起頭大喊道:“哎哎哎!別!大人,我要舉報!我要舉報!”

我冷臉問道:“舉報什麼?”

小胖子深吸一口氣,大喊道:“我要舉報我爹!我要舉報他在陽間犯下的那些罪行!這樣的話能饒了我嗎?”

我躲在假鬍子後面的嘴噗嗤笑了出來,強忍著說道:“那你說來聽聽!”

小胖子戰戰兢兢地說道:“我爹…叫錢萬,是‘錢莊’的老大,他平時不僅放高利貸給那些窮人,他還在私底下開設賭場,誰要是在他那場子裡贏了錢了,出門就會被搶劫,而且在前段時間他們拆遷,據說還搞出了命案!”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本想的是給這個欺負許宜娜的小胖子一點教訓,讓他以後再也不敢壞心思,但沒想到偏偏牽扯出了這麼大的事。最要命的是從開演的那一刻我就把手機放在了暗處偷偷錄影,這下直接把小胖子舉報他爹的話給錄了下來,我不禁犯了難。

“你等等!”我讓小胖子跪在原地等等,揮手示意眾人圍了過來,低聲道:“這咋整,還搞出這事了。”

鋼妹顯得有點害怕,“要不…咱們報警吧?”

“報你個頭啊!”燕子第一個反對,“咱們今天幹的這事本來就算非法拘禁,這要是讓警察知道了不還非得削咱們?”

狗蛋剛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眾人齊聲道:“閉嘴!”

我們五個人七嘴八舌地討論著,此時依然還跪在大廳中央的小胖子有點糊塗了。

------“大人?我這算戴罪立功嗎?”

------“大人?我能走了嗎?”

------“大人?還鍘我不?”

“……”

我們正討論著,不料放在暗處攝像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什麼樣的節奏是最呀最搖擺,什麼樣的歌聲才是最開懷…

“咦?”小胖子伸著脖子望去,竟隨著彩鈴一起搖擺了起來,“這地方也用手機哇?”

“搞他!”我大喊一聲,狗蛋立馬跳了起來,拿起早已準備好的黑布袋子套在了小胖子的頭上,小胖子緊張得腿腳亂蹬。

“這…這到底是哪啊?別,別鍘我啊,我把該說的都說出來了!啊啊啊啊啊…”

隨著一聲殺豬般的嚎叫聲,只見小胖子又和一灘爛泥一樣倒在了地上,原來是大偉手中拿著泛著藍色電光的電棍說道:“快,把人抬回原處,裝作是他還陽的樣子。”

我們兵分兩路,大偉開著小胖子來時的越野車,把還在昏迷的打手扔在了很遠的一個垃圾處理廠,而我們剩下的人,又把小胖子扔回了他暈倒時墓園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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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小時後,小胖子漸漸甦醒了過來,他倏地爬了起來,摸了摸身上,發現沒有什麼傷痕,又看著周圍黑漆漆的墓園與那對黑白無常的模型,嚇得哇哇大叫地跑了。

我把手機收起來,再三告誡大夥一定不能把今天的事給兜了出去,至於下一步到底該怎麼做,大家頓時都沒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