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湯子石兩個人坐在中介所的門口抽著煙，這兩天的心情是格外的好。
首先是幾起大案子全部都破了，其次，我們倆將一套積壓了很久都賣不掉的房子給出手賣掉了，不但賺了不少的提成，還受到了老闆的特別表揚，真的是美滋滋。
人逢喜事精神爽，我們倆抽著五塊錢一包的大前門，就好像是抽著軟中華一樣，爽！
正抽著，遠遠就看到一輛藍色小轎車開了過來，停在了中介所門口不遠處，然後一名紅發女子從車上走了下來，抬頭看了看我們的中介所的招牌。
從這一連串的動作就可以看出，她是有事而來。
"把煙掐了，來客人了。"我說道。
我跟湯子**把菸頭給掐了，紅發女子就朝著我們走了過來，開口問道："你們兩個就是這裡的銷售員嗎？"
我微微一笑，說道："是的，不知道姑娘想要買房子啊還是租房子啊？"
紅發女子說道："我叫許琴，想要租一間門面來開個美容店。"
"租門面啊，沒問題，不知道您有什麼要求沒有？"
許琴伸出兩根手指頭，說道："第一，要在市中心附近，那樣可以保證我的客流量；第二，我要一間凶宅，最好是那種賣不出去的房子。"
這話說的我都愣住了，從來只有顧客上門要求不能要凶宅的，還沒有聽說過主動要求找凶宅住的，這女的沒有問題吧？
旁邊湯子石笑呵呵的說道："那個，**，這租門面開店，圖的就是一個吉利，***人主動租凶宅的？我這裡有大量的優質門面可以供你選擇，完全沒必要去租凶宅啊。"
許琴白了他一眼，說道："費什麼話啊？有沒有選擇我不知道嗎？要是去租那種又大又好的門面，我還用得著來找你們嗎？老孃自己不會去直接找店主談啊？關鍵是，我哪有那麼多錢？！你們倆不是一直經營凶宅的麼，我都打聽清楚了，趕緊給我找個便宜的不得了的凶宅，多了我可給不起。"
這番話說的還真是有夠直接啊，找個許琴，真是快人快語。
不過這樣也好，她這麼一說，我們做銷售的心裡就清楚她的定位了，不會給她瞎找房子。
她手裡沒錢，又想在客流量大的地方租一間門面，別說，除了租凶宅之外，還真的找不到更好的選擇。
湯子石說道："那你這麼說，我就瞭解了，等等哈，我這就給你找找看。"
湯子石進屋翻看電腦，一套一套的幫她找。
這時候，我上下瞅了瞅眼前這個女人，無意間看到了她手臂上挎著的包包，大吃一驚。
"那個...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那個包包不是Gadino的限量手袋嗎？這樣一個手袋怎麼也得十多萬吧？"
如果是贗品的話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可如果是真品的話，我說十多萬估計還低了，貴的二十多萬一個包包都有！
許琴瞅了我一眼，笑著說道："嘿，別看你穿的下里巴人的，沒想到還挺識貨。"
也就是說，這是真貨！
我滴個乖乖，十多萬一個包包，還說沒錢？
我苦笑著問道："**，你這一個寶寶就夠租一間門面了吧？能用得起這樣的包包，怎麼會沒錢了？"
許琴冷哼一聲，說道："屁話，不就是因為所有的錢都拿去買包包了，所以才沒錢租門面了嗎？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怎麼簡單的事情都想不到？"
好吧，我是真的無語了，這女人啊，為了一個包包真的是豁的出去。寧願省吃儉用，甚至租廉價的凶宅當門面，也要把限量版的包包給拿下，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心理啊？
而且，我感覺這包包跟我用的二十塊一個的也沒啥區別啊。
正想著，那邊湯子石一臉***走了出來，說道："**，幫你找到了。"
他將IPAD遞給許琴，說道："這家門面，在西河大街那邊，你知道的，那邊人流量超大，而且都是小夥子小姑娘愛逛，你在那裡開店絕對生意火爆。"
許琴點點頭，"那地方我知道，確實很不錯，說說看，這凶宅究竟是出過什麼事，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是這樣的，這家門面原來是一家五金店，你知道的，五金店裡面通常都是各種名貴的首飾，項鍊、手鐲、戒指什麼的，結果就被一夥人給盯上了。那夥人晚上將店門撬開，在竊取首飾的時候吵醒了在裡屋睡覺的主人，就一不做二不休，將原主人一家三口全部殺死，包括一個正在上小學的小孩子，真的是相當可憐啊。"
"自那之後，這家店面就成為了人人談虎色變的地方，曾有人後續租過，但總是感覺屋子不乾淨，有髒東西，最後就退房子了。現在一年多了，房子一直租不出去，空在那裡。你要是看上的話，恭喜你，可以只花十分之一不到的價格將它拿下來，如果你經營的好，絕對大賺！"
說實話，如果不怕髒東西，並且正常經營的話，在人流量那麼大的地方開店，每個月的收入是相當可觀的。
再加上只有同街商鋪十分之一的價格，簡直就跟白送一樣！
就這樣，許琴還不滿意。
她伸出兩根手指頭，說道："二十分之一。"
"什麼？"湯子石愣了下。
"我是說，我只想用二十分之一的價格租下它，並且我要一份至少五年的長合同。"
這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有點強人所難了。
不過，這租借費又不是給我們，湯子石回答道："這真的有點難啊。"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而且裡面還有髒東西，是肯定租不出去的，一年多都沒有動靜，說明這地方已經涼涼。除了我，估計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租了吧？"
這倒是一句實話。
湯子石還在猶豫，最後他說道："這價格也不是我定的，明天吧，我把房東喊來，你們倆當面談，能夠談得下來就是你的本事，談不下來就算了。"
"OK，那我們明天見。"說完，許琴轉身就走。
湯子石喊道："那個，姑娘，你好歹六個聯繫方式啊。"
許琴頭也不回的將一張名片飛了過來，不偏不倚，正正好落在了湯子石的上衣口袋裡面。
"呵，這女的還真有兩下子啊。"湯子石拿起名片看了下，將對方手機號默默記下。
而我則看著許琴離開的背影，陷入沉思。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感覺這個女人怪怪的，可是又說不出來哪裡奇怪。
"真是一種讓人不安的感覺。"
...
屋內，何君雅將門口的香、火盆都清理掉了，門上掛著的所有貓咪照片也都扔進了垃圾箱，大門緊閉。
她靜靜地坐在一間小房子裡面，面前是那尊小孩子石像。
何君雅費力地扭開了塑膠罐子的蓋子，用勺子挖了一勺"血豆腐"送入口中。
心中本就苦澀，還要吃這種非人的東西，更是讓她苦上加苦。
幾口下去，她的肚子沒有那麼疼了，終於感覺好受一點。
不得不說，這東西的味道還真的是噁心，即便何君雅吃了那麼多次，依舊沒有辦法忍受這種惡臭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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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完後，將蓋子蓋上，重新放進了櫃子深處。
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了椅子上，一邊用手撫摸著肚皮，一邊回憶著早上發生的一切。
那一對男女對她造成的傷害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更是在心靈上對她造成了毀滅性打擊。
她恨透那兩個人了。
但這又能如何了？她一個弱女子，還懷有身孕，如何鬥得過人家兩個人？甚至還有一個是男的。
並且，他們僅僅只是第一批，後續肯定還會有第二批、第三批甚至更多的人上門鬧事。
這樣的事情是可以預見的。
本想著搬來這裡可以輕鬆一些，誰曾想，反而變得更苦了。
她幾次想要拿起電話給丈夫撥過去，但都忍住了，不能說，說了只會讓丈夫生氣、難受、影響工作。
而且郭志山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了？難道要整天守在家裡，跟一個又一個人打架嗎？
一念至此，何君雅又傷心的流下眼淚。
這時，忽然之間，從何君雅的肚子裡面傳出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媽媽不要哭。"
這聲音嚇了何君雅一跳，可隨即她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她懷的不是一般的孩子，而是鬼胎，還沒出生就能說話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這種時候，能有個人陪她說說話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何君雅用手撫摸著肚子，說道："嗯，媽媽不哭。"
肚子裡的孩子說道："媽媽，是不是早上那兩個人欺負你？媽媽不傷心，我替你出氣！"
聽了這話，何君雅眼前豁然明亮。
是啊，她懷的是鬼胎，阿婆說過，鬼胎可以滿足她任何願望，那為什麼不加以利用了？
"你真的可以幫媽媽出氣？"
"嗯，媽媽你說，你想要怎麼出氣？"
何君雅眼神中透漏出一絲陰寒，冷冷說道："我要那對狗男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