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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下山

大白看到林芮可,高興的扭動著身子,順著梯子蜿蜒而上,大腦袋對著林芮可,蛇信一伸一縮,似乎想舔一舔她的小手。

“啊!蛇——”

北衍聽到林芮可說話,從門口探出頭去,正好對著大白陰森森的眼睛和血紅的舌頭,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你知道我師父怕蛇,居然還這樣嚇他?師父,師父!北衍!北衍!你沒事吧?”

林芮可拍了拍北衍的臉,還有呼吸,只是被嚇得暈了過去,她把北衍拖進屋裡,這種情景,還是不要叫北衍看到的好。

“大白,我知道你離得遠,又住在山洞裡,出來不方便,但是我召集了好多蛇,恐怕附近的蛇都來了,它們消滅了狼群,我想剩下的那些狼應該也不會來了,大白,你知道我為什麼可以讓蛇聽話嗎?”

林芮可漫無目的向前走去,大白乖巧的跟在後面,在一棵高大的刺楸樹下停了下來,林芮可看向大白,大白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它能夠聽懂小主人的話,想必那些蛇也能夠聽懂,只是無法表達。

“我想,可能跟那條七彩巨蟒有關係,它也許是一條了不起的蛇,當時吞了我,受了九九八十一道天雷,最終才死去,也許……我繼承了它的本事?”

林芮可坐在樹下,摘下一朵小雛菊,在手裡擺弄著,大白點了點頭。

“果真如此?那我,算是一條蛇?還是一個人?”

大白眨著呆萌的綠眼睛,這件事它無法解釋,林芮可身上有蛇王的氣息,但她卻是一個真真正正的人類。

“不管是什麼,我也要好好活著,而你,就是我的守護者!”

大白搖頭晃腦,看到林芮可終於重用了它,那些蛇沒搶了它的地位,忍不住笨拙的跳了一段蛇舞。

“我們現在一無所有,過兩天要去鎮上採購,所以,我想去山洞摘些果子和草藥換錢,等會兒我支走師父,你再悄悄的出來。”

大白點了點頭,順從的爬向樹林,林芮可看到樹枝晃動,難為大白這樣巨大的身子,動作靈活不說,還能隱藏的這麼好。

“師父。”林芮可用竹筒裝了水,淋在北衍的臉上,北衍悠悠的睜開了眼睛。

“芮可,蛇!大蛇!我剛才看到了一條大蛇!”北衍猛的坐了起來,他左右看了看,又站起身去門外看了看,沒有蛇,他揉了揉眼睛,莫非是自己眼睛花了?

“師父,也許是你太怕蛇,所以就產生了幻覺。”

林芮可有點自責,不過這也算善意的謊言:“我們的米麵不太充足了,並且我需要一些繩子,你再去山下換點兒東西,我去挖些草藥,集市的時候好換銀子。”

“行,有村長伯伯和於掌櫃幫忙,他們會給我個好價錢,採藥還是等我回來,你一個人,我可不放心。”

“你想想,有那麼多蛇幫我,哪個野獸敢傷害我?我只在附近轉轉,不會走遠的。”

“好,你也要小心。”

“師父,你的衣裳太破了,不妨拿草藥換件新的,這些草藥不必節省,山洞裡還有好多。”

“我這身衣服確實有些舊了,還有什麼需要的?不如我給你也換身衣裳吧?”

北衍撓了撓頭,自己的衣裳雖然乾淨,卻真的很破爛,有幾處都露出肉來,林芮可一身七彩的衣裙,倒是完好無損。

“過幾天就是集市了,到時候看見好的我再買。”

北衍點了點頭,把剩下的幾株草藥放進揹簍,又叮囑了林芮可一番,健步如飛的下了山,林芮可喚出大白,騎在它的身上,悠哉悠哉的向山洞走去。

“北衍,這是誰家的孩子?長得真好看!”

終於到了趕集的日子,平日鎮裡也有人收藥材,但是貴重的大家還是喜歡去藥鋪賣個好價格,北衍帶著林芮可,早早的下了山,一進村子就成了焦點。

“這是我徒弟。”

北衍從錢貴家換了一件大寶的衣裳,又去村長家取了斷親文書,王漢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哄得北清明按了手印,鄭重的把文書交給北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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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衍穿著一身藏青色、略顯肥大的粗布短褐,頭髮和林芮可一樣束成馬尾,兩個孩子個頭差不多,清清爽爽、唇紅齒白,讓人頓生好感。

“徒弟?你是個小毛孩,你又會什麼?這孩子是從哪兒來的?”

三婆平日好吃懶做,卻喜歡到處講人是非,林芮可的衣裙類似現代的公主裙,看起來異常華美,長得又嬌小可愛,簡直如畫上的仙童一般,北衍可是個身無分文的喪門星,就裡大有文章。

“三婆,芮可是外村的,她上山採藥迷了路,碰巧被我救了回來,她拜我為師,也是在等家人來尋她。”

“我想起來了,那天小北衍下山,就帶著這個女孩兒,他的房子被北清明搶了,北衍,你現在住哪?真的在山上搭了茅草屋?山上可是有野獸的。”

一個當日給北清明幹活的粗壯漢子認出了林芮可,北清明遊手好閒,又是個無賴,他們雖然同情北衍,卻也不願惹上麻煩。

“我們在山上搭了竹屋……馬車來了,芮可,我們上車吧。”

林芮可抿著嘴,這些不是她能插言的,北衍信任她,不帶表村裡人能夠接受她,萬一把自己當做妖怪燒了,她現在的能力可不一定逃得出去。

上了馬車,還有人不停的追問,北衍剛開始還禮貌地回答,見眾人越問越刁鑽,便閉上了嘴,林芮可更是不多言,無論別人怎麼問,只是甜甜一笑,倒也叫大家挑不出理來。

“這就是鎮上?果真繁華。”

馬車速度快,順著崎嶇的山道走了一段,上了官道,很快來到鎮上,林芮可和北衍跳下馬車。

放眼望去,這是一個富饒的小鎮,街上人來人往,房屋錯落有致,各種商鋪鱗次櫛比,上面的字雖然有些古怪,但是林芮可大都認得。

“我也是頭一次到鎮上,我們現在要去哪兒?”

北衍撓了撓頭,他沒出過門,沒想到鎮上如此繁華,不禁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