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依然的睫毛很長，見林啟的額頭貼過來以後，不但沒有躲，還下意識地往這邊貼了貼了貼。
不過這波身體和意識似乎沒有配合好，秦依然也沒想到自己會情不自禁地貼過去，所以她的眼睛在短時間內撲閃撲閃了好幾下，睫毛劃在林啟的臉上有一點點癢癢的。
林啟為了追求體溫判斷的準確度，閉上眼睛細細感受了一下。
林啟閉眼的樣子讓秦依然心臟砰砰直跳，這個距離真的太近太近了，近到秦依然能從自己的上嘴唇邊感覺到林啟溫熱的鼻息。
林啟身上的男子氣息不停地往她的嗅覺裡鑽著，讓她有一點陶醉的感覺。
無論是哪個世界，又或是在哪個迴圈裡，這都是第一次。
秦依然有點希望時間能定格在這一秒。
哪怕這次也是假的。
不，就應該把這次也當成假的，只要把期許拉到最低，進入下一次輪迴的時候就不會那麼痛了。
但至少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的開局都要好。
至少這個林啟看上去沒那麼無情。
就算到最後他還是要將自己拋棄，那自己也想多享受一會被拋棄前的溫存。
是的，秦依然現在的心理要求已經低到了一個十分不可思議的地步了。
然後她就看到了林啟睜開了眼睛，露出一副“放心了”的表情，隨後就要和她的額頭分開。
“我感覺應該沒錯，你的燒應...”
不要！
秦依然在心中大聲呼喊著。
林啟的額頭才剛離開一寸，秦依然就身形向前一靠，二人的額頭再次貼貼。
林啟的話留在了嘴裡。
這是什麼情況...
秦依然此時已經閉上了眼睛，她要用自己這輩子最強大的記憶拓印能力，將這十多秒的記憶和感官留存在大腦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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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每一次夢裡的輪迴結束都不會去專門清除記憶，只會因為次數太多而慢慢和其他記憶混雜在一起，最終一同消失在記憶的角落。
但有一些記憶由於太過於深刻，就算是在短時間內忘記了，也會在後面的一些事件的觸發下，重新回到更靠前的“記憶書架”上。
例如和林啟在蛋糕店，在計程車上的記憶。
那段記憶裡的溫柔林啟，秦依然就算是被輪迴折磨得已經神志不清，後續也能在一陣溫暖的觸感中回想起來。
因為這段記憶裡秦依然留下太多深刻印象了。
現在秦依然要做的，就是把此時的這段記憶也“加工”一下，打上一些自己製作的“記憶烙痕”，讓其變得更加深刻。
秦依然可是文科生裡面天花板級的人物，她有足夠多的方法來完成這項工作。
既然輪迴裡的被拋棄是逃不掉的，那自己就要靠著這些記憶堅強地堅持下去！
萬一呢，萬一自己就脫離了這個輪迴了呢？
真正的林啟還在外面等著我呢。
我要堅持住...
或許是已經在上個輪迴裡體驗了一半真正的死亡危機，秦依然現在會珍惜每一刻沒有危機感的時候
真好，他沒有繼續往後離開，嗯...這個小細節也得加上。
『金色眼童之後的下一個輪迴裡，這個林啟似乎沒有那麼冷酷，他會用額頭和我貼貼，他的額頭要離開的時候，我往前靠想和他續上，他在行為上沒有拒絕，真好。』
秦依然在心中如此記著。
林啟看著閉著眼睛的秦依然，一副“只要自己後退她就會立馬跟上來的架勢”，有哭笑不得。
這丫頭又是怎麼了？
算了，她想這樣就這樣吧，反正她才剛從噩夢裡醒來。
秦依然畢竟也是個香香軟軟的姑娘，和她這樣貼著不會讓林啟生出一絲厭煩心理，反而有些讓自己有些心潮澎湃。
林啟保持著和秦依然兩額相貼的動作，為了讓她沒那麼累，林啟還稍微調整了一下角度。
林啟也趁著這個機會，分析了一下剛才的情況。
首先，秦依然剛才的情況是真的很危險，但具體原因尚不清楚。
林啟剛才是窺伺到了秦依然的夢境的，那個懸崖下的黑洞，處處都讓林啟感覺到不舒服，這也是林啟沒有說任何一句廢話，就直接將其摧毀的原因。
那麼這個夢境到底是怎麼回事，林啟自然而然地想要弄清楚原因。
萬一以後還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怎麼辦？
自己又不可能每時每刻都在秦依然身邊。
“不會有這種情況了。”
一個聲音在林啟腦海中出現。
林啟聽出來是“君王”人格在說話。
“我在幫你奪舍抽象概念的時候沒有完全醒來，留了點餘孽，現在已經被你清楚乾淨了。”
“嗯。”
林啟聽懂了。
“你是個怎麼樣的人格呢？”
林啟想多瞭解一下這個人格的情報。
“你以後會知道的。
還有，不要把點數隨便給我。
雖然不會對你有直接負面影響，但有些東西，會讓你很難抉擇。”
“君王”這句話聽得林啟雲裡霧裡。
不過林啟還是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危險人格們確實是和林啟同體一心的。
這一點在“君王”身上，比在“殘忍者”身上要明顯得多。
他現在的點數為（9/100），9點裡面有兩點是自己加上去了，因此他出現時所帶的初始點數是7。
看樣子比“殘忍者”要神秘不少。
林啟也沒有過多地刨根問底，只要在關鍵時候能發輝作用就行了，別的他不在乎。
......
秦依然發現這個輪迴裡的林啟好像特別順從她。
額頭已經貼在一起幾分鐘了，他還沒有任何一絲要離開的跡象。
這一次的過程會比較平和嗎？
秦依然依稀記得，第二次輪迴裡的情況也是很平和的。
林啟一開始也會照顧到她，還會幫她溫柔地上藥，一開始也是同樣地對自己的動作沒什麼反應。
但是...
後面還是把自己拋棄了。
現在回想起來，秦依然甚至覺得那一次還好，至少和後面那些輪迴比起來是這樣。
如果這一次是正是像第二次輪迴那樣，似乎也還不錯。
秦依然不可抑制地這樣想著。
突然間，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她心中。
要不要，再多嘗試製造一些值得拓印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