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腦上調出這四份試卷。
四個人開始細細對比起來。
此時最吃驚的是沙輝，芊芊好像又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進步了不少！
這種競賽解題思路在她平時看的那本厚厚的《初等數學》裡可是沒有的。
這就說明她要麼是特別訓練過的，要麼就是自己觸類旁通了。
對比的結果是...
無論是從任何一個角度，芊芊的試卷都是無懈可擊的。
就算是雷主任這樣的外行，也能看出來。
反倒是這個叫王小萱的學生，她的卷面明顯要比其他三個差不少。
“我覺得可以下結論了吧？”
馬老師依舊是最積極的那一個。
“好像確實選的有點問題...”
雷主任又摸了一把汗。
這說得不好聽一點，是他的失職。
沒有調查清楚就把最厲害的那個學生排除了，還美其名曰“求穩”。
實在是讓他有點老臉沒地方放。
“那我重新選定人選，淘汰這個叫王小萱的學生，讓唐芊芊參加區裡的競賽。”
雷主任下了決定。
這種問題上，他可不敢含湖。
自從上次校服事件以來，沒有哪個學校領導敢做一些顛倒黑白的事情了。
楊健和吳德的下場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鑑。
更何況親自把那兩個貨色踹出學校的小方老師還在這裡。
雷主任越發不敢亂來了。
這時，一直在和林啟彙報這邊情況的方茹突然叫了一下雷主任。
“雷主任，我還有話說。”
雷主任身體一緊，有些慌了起來。
我這不算是嚴重的失職吧...
雷主任生怕小方老師要找他的麻煩。
“小方老師，你說吧。”
雷主任擠出一個有些勉強的笑容。
“是這樣的，剛才我聯絡了唐芊芊同學的家長，他表示為了防止這位叫王小萱同學和他的家長不服氣，他代芊芊接受一切性質的公平較量，來者不懼，比到另一方服氣為止！”
方茹念著林啟發來的話，自己都感覺豪氣萬丈的。
不愧是林哥哥，帥！
方茹在心裡扮演者林啟的迷妹。
“說的好！要的就是這種自信！”
馬老師也興奮了起來。
“好好好，我明白了。”
雷主任倒是感覺不到什麼“豪氣”，他只是怕自己變得“晦氣”。
他也一分鐘都沒磨嘰，待得三位老師走後，直接在群裡又編輯了一條公告，告知競賽名額有變動。
“這樣才對嘛，二年級就代表學校參賽，未來可期啊！”
......
然而，看到這條訊息的牛主任大驚失色。
什麼情況？？
自己才剛剛給親戚打電話，說小萱的競賽名額完全妥了。
這才剛放下手機，雷主任就變卦了？
這不是在玩我呢嗎？
他急匆匆趕到了雷主任辦公室。
“老雷，什麼情況啊，人選怎麼突然就變了？”
你還過來問我？
雷主任看到牛主任就來氣，自己就是聽了他的昏招，差點出了大問題。
“你自己過來看！”
雷主任黑著一張臉，指了指電腦屏幕。
牛主任靠過去。
“你告訴我人家唐芊芊憑什麼落選？這兩張試卷我都看得出來差距在哪你看不出差別嗎？”
雷主任指著唐芊芊的試卷和王小萱的試卷，語氣頗為不善地說道。
牛主任當然知道沒有可比性。
“可是...我不是說了嗎，這個唐芊芊的作答方式不是很科學。”
牛主任繼續掏出他那套理論。
“不科學？選三個陪跑的過去就科學了？”
雷主任這回也在氣頭上，說話很明顯帶著情緒。
為了讓這個老牛心服口服，他把剛才辦公室裡發生的事情全部講了一邊，並且著重講了唐芊芊家長的那句“豪邁之言。”
“你還有什麼疑問嗎？說起來我有點好奇啊，你咋這麼維護者這個叫王小萱的學生呢？”
雷主任語出驚人。
牛主任心中咯噔一下。
他知道此時已經不可能讓雷主任改主意了。
反倒是他要是還堅持自己的意見，肯定會被雷主任看出點什麼。
到時候“劃重點”的事情暴露，自己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沒有了沒有了...我...我也是湖塗了，只想著求穩去了...”
牛主任慫得不行。
“沒什麼事就去忙工作吧，這個事就這樣定下來了。”
雷主任深邃地看了一眼牛主任，牛主任趕緊熘了。
......
到了午休時間，牛主任確定不會有人偷聽到電話，才小心翼翼地拔了個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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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表，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頭一個男子接的電話。
“小萱落選了。”
“落選？你不是先前才打電話過來說妥了嗎？怎麼突然又落選了？”
“學校又查卷了，小萱技不如人，沒辦法。”
牛主任心情也差得不行？
“被誰頂替了？那個二年級的？”
“是的，人家家長都放話了，接受一切質疑和較量，比到服氣為止，我勸你們放棄吧，沒機會的，那個孩子確實是天縱之才。
你們送的東西我下班了給你們還回去，這件事就算是這麼過去了，可以嗎？”
牛主任也和雷主任一樣，知道校服事件後的學校風氣是個什麼樣子的，他擅自“劃重點”的事情一旦暴露，也就離下崗滾蛋不遠了。
“別別別，老表，別這樣說啊，我們再想想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嘛，比如和人家家長商量一下，比比不過，我們可以和他們談價格啊！這又不犯法？你說是不是？她一個二年級的小孩急什麼，以後有的是機會參加，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老表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這樣，你幫我查查人家家長的電話號碼，再查查那個孩子的家庭情況，我和人家家長聊一聊，這樣總可以吧？”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的話還挺讓牛主任動搖的。
本來他就覺得自己這次挺丟人的，禮物都收了還給人家退回去，是誰都會覺得尷尬。
他這個思路倒是有點道理，二年級的孩子確實沒什麼好急的，只要價格談攏，確實有角度。
又猶豫了一小會。
“你得向我保證一定是人家自願讓出名額才行，也...不要提到我。”
“放心放心，這我能不懂嗎！”
見男子這樣說。
“那行，你等等，電話別掛，我現在就幫你查。”
幾分鐘後。
“唐芊芊，單親家庭，父親早逝，母親目前是自由工作者...”
“這不就很有希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