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香凝看了看桌上的紙條，上面是放蕩不羈的狂草。
我認識個球啊！
但林啟那個表情嘲諷味太重了，她不想直接承認。
“萬一我理解錯了呢，你是乙方你不應該和我對接好嗎？”
瑤香凝拿出一副生意人的口吻來質疑林啟的行為。
“那我就不要報酬，所以我就不是乙方了。”
林啟開口就殺死了比賽。
“你！”
瑤香凝氣得牙癢癢。
她看到出來林啟準備的這些，先無論有沒有用，但肯定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的，甚至買這些藥材都得花不少錢。
如此心血，他卻為了耍一時之帥，不要了。
這讓瑤香凝如何理解得了？關鍵他那樣子還真不是在以進為退，就是純粹的看重意氣，不重利益。
作為一個公司的掌舵者，一個生意人，掌握著各種各樣的商業手段，五花八門的拿捏人技巧，此刻卻拿林啟這人毫無辦法。
因為以上手段逗得建立在一個最核心的底層邏輯之上，那就是人的逐利性。
當一個人不逐利了，那確實是某種程度上的天下無敵。
也難怪依然那麼好性子的一個人，也對她這個哥哥一言難盡...
“那算我請你幫忙，用常規字型再寫一遍吧，如果有用，我的報酬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瑤香凝終於是服軟了，比起出一口氣，還是女兒重要多了。
林啟也順著臺階下了，默默走到另一張椅子前，朝著瑤香凝伸了下手。
瑤香凝一愣。
“筆。”
林啟惜字如金。
“打字發給我不行嗎？”
“用筆好。”
林啟又是澹澹的三個字。
“行——”
瑤香凝咬著牙，拉長了音，給他找了張紙筆。
林啟很快就穩穩地在紙上寫了起來，沒有看剛才那張草書說明，說明他已經背了下來。
看著林啟的鼻尖如此快速移動，又不看之前的那張紙，瑤香凝未免有點擔心他又寫的很潦草，於是忍不住靠過去看了看。
這一看實在是出乎她的意料，林啟的字跡別說是和潦草不沾邊了，簡直和印刷機印刷出來的字型一模一樣！
這...
瑤香凝徹底接受了這個林啟是個怪才的事實。
很快，林啟寫完了，這次他沒有裝杯，而是很正常地將紙遞到了瑤香凝手裡。
“我走了，效果不好再和我說。”
林啟還是一副急著走的姿態。
“你等等。”
“嗯？”
這一次林啟確實不知道是為什麼要叫住自己了，只有前面幾次是設計好的。
“我送你吧，正好我也要回家。”
林啟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下午3點，屬於是剛上班不久。
“我閨女還在家裡等我，我現在就去試試藥效。”
瑤香凝甚至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和安排，這些都是在林啟看來很疑惑的點。
這次林啟沒有拒絕。
“行。”
瑤香凝也屬於那種雷厲風行的人，拿上自己的包包就要和林啟一起出門，殊沒想起來自己以前從來不幹司機幹的活。
二人走出辦公室，本來瑤香凝是想走林啟前頭的，但林啟的移速實在是太快了，她全力邁步子都趕不上他，這就導致有點像她在後面追林啟一樣。
這場面直接讓沿途的公司職員大跌眼鏡。
“我滴龜龜，瑤總倒追我是沒想到的！這也太勁爆了！”
“女總裁倒追小狼狗！來個作者開書可以嗎！”
“最重要的是班都不上了，我記得今天有個大專案是得她去談的吧？”
這些竊竊私語瑤香凝是聽不到的，但林啟卻聽了個全，直接讓他驚得步伐都慢了半拍，瑤香凝正好藉著這個空擋追上了他，從他身邊側身而過，還挺沒道理的瞪了他一下。
“嘶...這個等，這個瞪，磕到了家人們！”
......
出了公司大門就好多了，林啟總算是不用被那些員工嚼舌根了，他和瑤香凝度過了一段沉默的同行時間，光彩華麗的美豔總裁和略顯寒酸的大學生，在拋開某些作品不談，確實是個怪異到了極點的組合。
到了停車場，又出了一點問題。
瑤香凝的那輛白色的瑪莎拉蒂被一輛橫停的車卡在了停車位上，雖然只是卡了一點點，但就是這一點，讓車刮蹭的機率變得極高，瑤香凝皺著眉頭，在車前轉悠了幾下，發現自己沒有把握開出去不蹭到人。
但前面這輛車的主人顯然是不見了。
林啟站在旁邊，沒有說話。
但瑤香凝突然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讓林啟開！
要是他開出去了，那就當他有本事，這個沒辦法；但他若是開不出去，那就有意思了。
開不出去又分為“不敢開，不會開”或者開出去的時候蹭到了，這兩種情況無論是哪一種，瑤香凝都可以趁機鎩鎩他的傲氣，甚至她更希望是蹭到，反正車有保險，蹭到也就拿去修一下，但他肯定會很不好意思，自己就可以趁機“大度”一下，說不關他的事，既展現了自己的風采，又讓他換換嘴臉，簡直是完美的計劃！
瑤香凝突然感覺某種逝去已久的東西在心裡活了過來，這種東西讓她回到了自己最青春的時期。
“你妹說你誰都會一點，要不你來試試？”
瑤香凝對著林啟提議道。
開，肯定是沒問題的，這對林啟來說都是小場面，但林啟總感覺的瑤香凝此時的表情怪怪的，跟個狐狸似的，讓他聞到了某種“計劃通”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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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他還是話很少。
瑤香凝給她讓出了位置，示意他去駕駛位，自己則是奔著副駕駛位去了，上了副駕駛，繫好了安全帶，確保自己不會被磕著，但一切都準備以後，她發現林啟壓根沒上車的意圖，而是在那活動自己的筋骨。
“你在幹什麼？”
她開啟車窗對林啟問道。
但隨後她就看到了一幕她腦袋想破都想不出的場景。
林啟活動好筋骨，來到那輛SUV的車尾，對著保險槓的地方，把腳搭上去，然後渾身力氣調動，集中於腳底處，發力！
沒有多少動靜，但瑤香凝看到那輛車動了，雖然只是動了很短的距離，但動了就是動了。
道路完全被讓開了。
林啟若無其事的收回腳，保險桿完好無損。
然後他轉過頭：“我不認路，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