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目不忘的記憶力讓林啟在極短的時間裡就記住了兩封信件上的每一個字。
甚至趕在了視力突然變模湖的的前一刻。
大量的資訊進入腦內，腦細胞們開始了急速的運轉分析。
模湖的視線突然再次變得清晰，伴隨而來的還有心中的一道嘆息：
“唉，攔不住了。”
對信件內容的分析讓林啟變得越來越清醒，逐漸從那種半夢半醒的狀態中醒來。
“氣運...露玉...格林...”
他在口中喃喃自語。
一瞬間，腦中那種刻意的模湖感如冰雪融化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林啟重新拿到了思考的主動權。
“我都做了什麼...”
林啟終於是完全看清了面前季夏的臉，她的臉上紅暈未消，顯然還未能從剛才的氣氛中恢復過來。
“林啟哥，你還好嗎？”
季夏再次出聲問了一句。
“嗯..沒事，你呢，你有沒有...”
這話問到一半，林啟就收了回去。
“你有沒有事”？還是“你有沒有覺得被冒犯”？
這兩種問法都太奇怪了一點！
會讓季夏變得特別尷尬，以她的性格來說，一定是這樣。
所以，林啟不能這麼問。
她看上去應該沒有反應過來，但剛才那件事根本不應該唯結果論。
為什麼，連季夏都不放過？如果不是那兩條訊息來得及時，林啟都不敢想象自己會對季夏做什麼。
把她的衣服扒光，然後從心理層面拿捏她？把她那純潔的心靈玩弄得一團糟？
太可怕了。
但更可怕的還是那些想要控制公司裡所有的年輕女孩，把她們統統變成玩物的想法。
那並不是異想天開，而是真的有可能發生，憑藉著那種詭異的力量和玩弄人心的策略，自己會變成一個極度扭曲的人。
“嗯？”季夏眨了眨眼，彷彿是不知道林啟在說什麼。
“哦沒事，我剛剛發了會呆，你的傷口我看了，不會留下疤的，放心。”
林啟趕緊岔開了話題。
“嗯啊，那我就先去工作了，林啟哥你注意休息，不要太累。”
季夏的觀察力非常不錯，看出了林啟此刻無心和她交談，主動提出離開。
她的心裡突然有些空落落的，但還是眯眼笑了一下，從洗手間離開。
這句話，剛才在香凝那裡好像也聽過，對了，香凝...剛才突然從她哪裡跑出來，她會怎麼想呢？
“季夏，你看到林啟了嗎？！
”
林啟正思考著，突然聽到不遠處有人正在問季夏。
這是...香凝的聲音！
“誒，林啟哥在洗手檯那邊，我剛剛還在和他說話來著。”
急促的腳步聲正在朝這邊逼近，瑤香凝的身影出現在林啟前方不遠處。
“我在這，我沒事...”
話還沒說完，瑤香凝就已經撲到了林啟的身上，將他緊緊抱住。
獨屬於她身上的馨香環繞在林啟的周身，明明是威儀不二的公司領導人，此刻卻脆弱得像一張一戳就破的薄紙。
“不要...嚇我...”
她的聲音已經顫抖得讓人聽不清。
『露玉想求你一件事，幫露玉照顧好媽媽，好嗎？』
『媽媽她，特別特別喜歡你，你的話，她一定會聽的。』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的，是露玉在信件中寫到的兩句話。
林啟其實非常清楚，他和瑤香凝之間一直都是一筆究極湖塗賬。
滿帶算計的相遇，莫名其妙的相處，以及...命運多舛的相依。
從這個角度，能看到瑤香凝的眼角已經開始有了皺紋的雛形。
即便她的保養水平相當出色，和同齡人拉開了極其不可思議的差距，但時間依然不站在她那邊。
她的青春真的已經遠去了。
但她卻沒能換來太多東西。
卻又在這個年齡開啟了人生中最為拼命的階段。
她，只有我了...
“香凝我沒事，真的。”
林啟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髮絲，這個時候他才發現，瑤香凝已經悄悄換了一頭長度不及肩膀的短髮。
是什麼時候去剪的呢，昨天傍晚，還是晚上？
瑤香凝終於是抬起了頭，一言不發，淚眼盈盈。
“短髮也很好看啊。”林啟伸手撥弄了幾下她的髮梢。
“你像一個只比我大一歲的姐姐。”
林啟笑得十分自然。
“嗚...”
瑤香凝紅了下臉，眼淚卻在這一瞬間唰唰落下來了，她有些不滿意地把臉往下低了低，不想和林啟對視了。
“要是一開始你的嘴有這麼甜就好了...”
“現在也不晚嘛，小瑤——姐——。”
林啟再次把她摟住，拿下巴蹭了蹭她的耳朵。
“中午不許加班了，陪我去吃好吃的，就我們兩個，不允許拒絕。”
“我聽你的...”
......
安撫好一切以後，林啟終於可以停下來好好思考一下那封信的內容，以及，從昨天晚上就開始的怪相。
閉眼詢問了一番後，林啟終於是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他猜測的沒錯，確實有新的人格生成了，那是名為【情慾】的人格。
原本他是帶著怒火去質問的，畢竟影響如此惡劣，其他的人格卻沒有一個出來預警，但聽到它們的解釋後，林啟怒火消散，陷入了沉默。
被逼無奈。
生存是第一要義。
是它們聯合起來，主動喚醒的。
因為林啟目前的情況，非常非常糟糕。
格林在信裡說的那些都是真的，確實有那麼一種可以被稱為“氣運”的東西存在於林啟身上。
甚至，他的很多能力都是需要以氣運作為媒介觸發。
過去他的氣運幾乎多得用不完，但現在已經所剩無幾了，因為露玉。
自然補充速率完全跟不上露玉吸取的速度。
無法切斷和露玉之間的傳輸關係，更何況在得知真相以後，林啟就算是能切斷也根本不會去切斷。
既然生命威脅來自家族和組織，那前往國外把露玉從那個所謂的家族和組織中救出來？
恐怕也不行。
先不說以林啟現在的實力能不能做到，就算能做到，好像也無濟於事。
因為林啟和露玉面臨的很有可能是同一個問題——氣運不足會引發一系列極其可怕的連鎖反應。
20歲這個節點可能並不是那個家族隨意定下的，而是，20歲本身就是一個引發各類連鎖反應的分水嶺。
為了除掉威脅，不得不這樣做。
對於露玉來說，氣運就是她的“生命燃料”。
所以林啟必須要有格外的氣運來源，來供養露玉那邊。
當然，這個東西沒有那麼容易得到，不然格林也不會費那麼大勁把鄭文梧給活祭了。
但【情慾】恰好就有這方面的特長，能夠以最高效快捷的方式從異性身上孕育，收割鮮活的氣運，理論上只要異性數量夠多，就能滿足林啟供養露玉的要求。
其他人格一致認為林啟是絕對不會主動選擇這種方式的，但這又一定是當下最有用，最方便的辦法了，迫於氣運枯竭的恐怖壓力，他們不得不採取了這樣極端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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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夜裡楓花的誘惑和撩撥剛好是個絕佳的機會，於是【情慾】的影響悄無聲息地發動了。
這也和格林信中的內容完全符合，氣運傳輸速度突然的回升就是因為楓花作為【情慾】的素材過於優秀，生成了超量氣運，林啟遲遲沒有對季夏下手又讓傳輸速度再次回落。
【情慾】麻痺著林啟的感官，極力阻止林啟回想起露玉離開這件事，因為悲傷的事情會影響人的情慾，讓人變得清醒，連帶的，也要儘可能地不讓林啟接觸瑤香凝。
只可惜，那兩條訊息從天而降，打破了原本十分良好的開局。
“氣運缺乏的後果真的...有那麼恐怖嗎？”沉默了許久的林啟終於在腦海中發問了。
“長時間處於氣運缺乏狀態會讓你的身體形成‘掠奪態’，從你身邊最親近的人開始，強制掠奪。
那個老頭有一點說錯了，普通人也無法離開氣運，他們只是剛需的量比較少，但也並不能完全沒有。
而你的掠奪態是不會給被掠奪者剩下任何氣運的，氣運全部被掠奪掉會讓普通人陷入慢性死亡的狀態，方式多種多樣，你永遠猜不到那些人會以一種怎樣的方式凋零掉他們的生命。
這足夠恐怖了，你如果非要嘗試，我們也攔不住你。”
凋零...？
林啟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瑤香凝眼角的那抹皺紋雛形。
香凝，她也會凋零嗎？
不行！
林啟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我還剩多少有效時間？”
“兩天，以你現在的氣運消減速度，兩天後，你將會迎來掠奪態。”